443章【殺人不見血】五
安靜的會客廳里,掛壁電視屏幕已經(jīng)關(guān)閉,諸位大佬卻是如坐針氈,他們紛紛用一種敬畏的目光望著陳帆,玉言又止,氣氛顯得極為詭異。
眸子里呈現(xiàn)出那些大佬坐立不安的模樣,陳帆很清楚他們心中在想些什么,想了想,道:“我答應(yīng)了周書記,只動蔣剛父子兩人,所以你們也不必擔心什么。”
呼!
聽到陳帆這么一說,眾人均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那幾位算不上蔣剛嫡系,卻和蔣剛走得很近的大佬,有種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
“謝謝陳少宰相肚里能撐船。”一名和蔣剛走得近的大佬,在官場見風使舵習(xí)慣了,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起身恭敬地道謝。
其他那些大佬雖然覺得此時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感覺很不自在,但也紛紛起身致歉、道謝。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想必周書記會親自出面主持大局,諸位都身兼重職,沒有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都回去吧。”
面對眾人的道謝,陳帆面無表情,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早已做足了充分準備,此時此刻,眼前這些大佬恐怕正在翱翔集團浙江分公司里找各種麻煩刁難。
那些大佬聽到陳帆這么一說,心中再次暗暗松了一口氣,隨后不再多說什么,紛紛心思復(fù)雜地離開。
或許是為了印證陳帆的話一般,那些大佬前腳剛離開翱翔集團浙江分公司大樓,便接到了周平川秘書的電話,電話里,周平川的秘書傳達周平川的指示,在半個小時后,召開一個重要會議,他們都要參加。
與此同時,喬廳長第一時間按照周平川的指示,讓人撤出了網(wǎng)上對獨一刀的通緝令”同時命令那些帶著田姨正往杭州趕的警察,第一時間將田姨送回東海,并且必須安撫好田姨。
翱翔集團浙江分公司總部大樓長期空置的董事長辦公室里,蕭遠山和納爾集團亞洲地區(qū)負責人希曼”恭敬地站在一起,目光敬畏地看著站在落地窗邊的陳帆。
對于蕭遠山而言,是包括這次陳帆對付蔣剛在內(nèi)的一系列翻云覆雨的手段,而希曼敬畏陳帆則是因為那場震驚全球上流社會,讓英倫半島顫抖的聚會。
眼看那些大佬坐車離去,陳帆輕輕搖晃了一下紅酒杯,淺嘗一口,然后轉(zhuǎn)身面對蕭遠山和希曼。
“陳先生。”
兩人同時鞠躬。
“蕭叔”希曼先生,目前事情完全按照我們的計劃在展開,接下來”你們要做的只是按照原計劃行事便好。”陳帆面色平靜對兩人道。
聽到陳帆的話,兩人都明白,接下來陳帆要做的事情便是幫助羅偉替代蔣剛的位置,讓羅偉成為陳帆在浙江的一顆重要棋子,為今后的黑道廝殺打定堅定的基礎(chǔ)。
“是,陳先生!”
兩人同時鞠躬領(lǐng)命。
“嗡!”
隨后,不等陳帆說什么,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你們兩人商量一下具體細節(jié)”我接個電話。”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陳帆想了想道。
深知陳帆即將要接的電話不簡單,蕭遠山和希曼都識趣地退了出去,輕輕地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
“你好”粱書記。”眼看兩人離開辦公室,陳帆接通電話,語氣略顯恭敬。
電話那頭,身為中了已委大佬的粱永生表情復(fù)雜的同時,眸子里也流露出了一絲敬畏,他語氣凝重,道:“陳少,網(wǎng)上的那篇文章流傳過后,上面對此事高度重視,召開了特殊會議,會議決定立刻對蔣剛父子進行隔離調(diào)查。”
“謝謝。”陳帆微笑道。
“陳少”謝謝就不必了。”粱永生有些擔憂道:“目前,火候已經(jīng)夠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是時候停止繼續(xù)傳播那篇文章了,否則輿論壓力太大了,上面也不好給民眾一個jiāo代。”
“好。”
陳帆也知道,凡事不能太過火,否則輿論壓力太大的話,對自己而言并非一件好事。
畢竟,在當前的大環(huán)境下,講究穩(wěn)定、河蟹壓倒一切!
自己可以在規(guī)則允許的范圍內(nèi)打擦邊球,一旦試圖破壞規(guī)則的話,那么絕對是引火燒身!
得到陳帆的回復(fù),粱永生暗中松了口氣,隨后沒再多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的粱永生掛斷電話,陳帆合上手機,想了想,撥通了契科夫的電話。
“契科夫,讓那些黑客都停止傳播那篇文章。
同時,讓他們想辦法對網(wǎng)上的信息進行刪除。”電話接通,陳帆不等契科夫開口,用一副命令的口吻說道。
“明白。”電話那頭的契科夫坐在一間寬敝的大廳里喝著紅酒,chou著最高檔的雪茄,第一時間給出答復(fù),隨后嘿嘿笑道:“親愛的屠夫,拉斯維加斯真是一座不錯的城市,這里有最高檔的賭場和最性感的婊子。尤其是甘比諾家族提供的印第安處女,那味道簡直美妙極了,你打算什么時候來這里呢?”
陳帆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契科夫的喋喋不休,靜靜地等著契科夫說完,才道:“美國是青幫在國外勢力最為強大的地方,我肯定會去的,當然,不是現(xiàn)在。”
啊哈,親愛的屠夫,我真的很期待你降臨美國呢,到時候,想必美國地下世界會很熱鬧。”契科夫嘿嘿笑道。
陳帆沒有理會,而是問道:“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這邊的事情辦得很順利。一開始,希爾瓦那條老狐貍聽說我要那些東西,死活不給我,說是那會惹怒美國軍方。不過,我說是你要那些東西后,希爾瓦沒敢再廢話,直接給了。”契科夫興奮地說道。
聽契科夫這么一說,陳帆笑了笑道:“辛苦你了,契科夫,不過接下來”你要盡快到金三角去一趟,否則會影響我的后續(xù)計劃。”
“放心吧,親愛的屠夫,您的仆人契科夫永遠不會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契科夫自我吹噓道。
“希望如此。”
陳帆哭笑不得。
“嘿嘿”我向上帝發(fā)誓,青幫薛狐那個白癡的腦袋絕對是被gāng門擠了,否則也不會惹到你!”想起陳帆的計劃,契科夫嘿嘿笑道:“我在想,要不要提前買副棺材送給他!”
這一次,陳帆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傳出的嘟嘟聲,契科夫沒有絲毫不滿,而是一口氣喝光杯中的紅酒,捏了一把身旁女人高聳的胸腹,然后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親愛的小伙子們,你們干得非常出色。接下來,你們需要做的是將剛才發(fā)的那些東西,用最快的速度從網(wǎng)絡(luò)上清除!”
大廳里,擺著一張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電腦,數(shù)十名美國本土的頂級黑客聽到契科夫的話”均是停下了手中的舉動。
“清除?”一名黑客頭目顯得極為不理解。
“是的,親愛的小朋友,用最短的時間清除它們。”契科夫邪笑道:“然后,整個拉斯維加斯最美麗,最性感”最風sāo,最yin蕩的姑娘們會來犒勞你們。”
“贊美上帝,契科夫先生,您真是一個好老板!”一名黑客吹了聲口哨,贊美道。
“啊哈,上帝保證”我也這么認為。”契科夫面不紅,心不跳地自我吹噓了一句,然后再次拍了拍手”道:“好了,小伙子們”繼續(xù)干活!”
說罷,契科夫拍了拍身旁女人的翹tun,道:“寶貝兒,可以打電話給你那些姐妹了,嗯,讓她們來的時候穿性感一點。記得,讓她們穿鞋跟高一點的高跟鞋,這樣能顯得腿長一些。這些親愛的小伙子都很喜歡長腿妞呢”就當身在拉斯維加斯的契科夫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陳帆的命令的時候,給蔣凱做手術(shù)所在的那家醫(yī)院的一間高級病房里。
因為流血過多,蔣凱依然昏mi在床上。
而已經(jīng)到得知外界所發(fā)生一切的蔣剛,臉上再無半點運籌幄的自信,陳帆的所作所為非但讓他的報復(fù)計劃付之東流,更是圣底chou薪,將他送到了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
在過去的半個小時里,他撥通了好幾個電話,詢問事情的進展,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些曾經(jīng)和他關(guān)系不錯的大佬像是見到瘟神一般躲著他,對于上面對此事的看法只字不提。
無奈之下,蔣剛撥通了最后一個電話,打給薛狐。
“薛爺。”電話接通后,蔣剛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一點上位者該有的強勢,相反,他像是一個溺水之人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蔣剛啊蔣剛,你現(xiàn)在才想起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薛狐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很清楚,蔣剛的倒臺對于局勢的影響,他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罵道:“我讓你盡快消除污點,你倒好,非但不聽我的話,相反,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招惹他的女人,你這不是在找死么?”
“薛爺,是我糊涂了。”面對薛狐的訓(xùn)斥,蔣剛沒有絲毫的不滿,而是低聲下氣道:“還請薛爺出面。”
“出面?”薛狐怒極反笑:“蔣剛啊蔣剛,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讓我出面?你他媽的早干什么去了”
“薛狐,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聽到薛狐這么一說,蔣剛似乎急了:“當初,你兒子被殺之后,我可是傾盡全力幫你對付他,如今我出事,你這么做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狠心?蔣剛,我也不瞞你,我已從特殊渠道得到消息,上面已經(jīng)決定動你了。”薛狐冷冷,道:“所以,沒有人可以救你!”
沒有人可以救你!
耳畔響起薛狐的話,蔣剛兩腿一軟,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一直處于昏mi狀態(tài)的蔣凱緩緩睜開了眼睛。
“爸!”當看到癱軟在地上的蔣剛時,蔣凱愣了好幾秒鐘,隨后等意識徹底恢復(fù)后,不由大喊一聲。地面上,蔣剛聽到了蔣凱的話,卻像是丟了魂魄一般,無動于衷。
“爸!爸!我的腿怎么了?為什么不能動了?”病床上,蔣凱察覺到兩條腿完全失去了直覺,驚恐地叫了起來。
蔣剛依然沒有回話。
“爸!”
“爸,我的腿是不是廢了?”
“我不要,我不要這樣啊!”
“爸,你要給我報仇啊!我要殺了那個婊子!”
“你他媽給我閉嘴!”
一直沉默的蔣剛,忽然抬頭,滿臉猙獰地對著蔣凱怒吼。
耳畔響起蔣剛的話,看著蔣剛那副殺人的表情,蔣凱瞪圓了眼睛,完全傻了!
在他看來,自己雙腿被廢,一直溺愛自己的父親應(yīng)該關(guān)心才對“
嘎吱!
就在這時,高級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四名長相普通的中年推門而,、。
“誰讓你們進來的?”看到四名中年人進門,蔣剛身子先是一顫,隨后大聲咆哮道:“滾!都給我滾出去!”
“蔣剛”,為首的中年人皺眉道。
“滾!他媽的給我滾!”蔣剛撕心裂肺地咆哮:“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們管!”
“蔣剛,這是上頭的指示。”為首的中年人徑直走到蔣剛身前,拿出一張指示文件,正色道:“根據(jù)上面的指示,在中尊已委的人趕到這里之前,我們負責監(jiān)視你的一舉一動,“”,中紀委?
監(jiān)視?!
聽到中年男人的話,病床上的蔣凱渾身一震,目瞪口呆道:“中紀委的人找我爸?”
話一出口,蔣凱立刻意識到了什么,緊張地喊道:“爸,發(fā)生什么事了?”地面上,蔣剛沒有回答,而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
為首的中年人和他的手下也沒有回答。
蔣剛和四人的沉默,讓蔣凱變得極為不安,他滿臉驚恐地看著蔣剛和那四人,哀嚎道:“告訴我,告訴我,到底怎么了?”
“說啊,你們說啊!”
依然沒有人回答,病床上,蔣凱像是一個可憐蟲在呻yin。
忽然間,蔣凱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馬尾辮女孩。
“我保證,明天,你會求我。”
“女人就算了,我把子彈留給那個小娘們,明晚,我準噴她一臉!”
耳畔回蕩起當初自己撂下的狠話,蔣凱滿臉不敢相信:難道是因為她?
不可能!
這絕對他媽的不可能!!
蔣凱在心里撕心裂肺地咆哮,眸子里卻是充斥著恐懼,臉色白的嚇人。
這一刻,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份屬于蔣大公子的高高在上!
他被屠夫宣判了死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