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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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星空下的院子里,燈火明亮,笑聲朗朗,清爽的夜風(fēng)中透著絲絲的寒意,興致大發(fā)的康濟民讓女眷們在院子中間擺上了一長溜桌子,各種果品小吃絡(luò)繹端了上來,當(dāng)然少不了甘醇的美酒。
鐘梅含笑坐在一群豐姿卓然的女人之中,和大家一起曉有興趣地觀看康濟民、楊清泉指點一幫將校們的武功,詳細解釋內(nèi)家行氣心法。長桌另一端的康媽媽在和李白石大師低聲交談,神態(tài)雍容而又和藹,幾個孩子圍著坐在十余米外石桌旁喝茶的康寧和劉毅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不知道康寧說了些什么,孩子們乖乖地走到場中,老老實實地注視爺爺和叔叔伯伯練武。
從進入康家大院那一刻起,鐘梅的心情就非常的復(fù)雜,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覺得這個寬闊幽靜、古樸自然的深宅大院里透出一股濃郁得有點兒發(fā)寒的凜然正氣,直到自己受到女眷們的熱情招呼,這種莫名出現(xiàn)的心緒才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柔柔親情和無處不在的人情味兒。一頓豐盛的晚餐、一壺飄香的茶水、幾句貼心的問候、一雙雙滿是笑意的眼睛......這一切讓鐘梅激動之余,又暗自感到難過,她從未想到顯赫的康濟民一家、享譽國內(nèi)外的李白石大師、位高權(quán)重卻又毫無架子的康寧、以及他的每一個美麗的女人會如此自然而然地接納她,就像面對一個早已熟悉的晚輩、朋友、同事甚至鄰居女孩一樣善待于她,這讓獨自在外心負巨大壓力的鐘梅感動得幾次想掉淚。
看著面前裊裊蒸騰的茶香,看著自己水晶杯里的紅酒,看著華燈下的疏影,看著幽藍夜空上的滿天星斗,鐘梅心里突然升起一種軟弱無力感,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卑鄙與無奈,她沒有忘記自己是怎么從一個卑微的個體藥店售貨員成為今日受人尊重的博學(xué)醫(yī)生的,沒有忘記是誰給予了自己如此重要的機會,沒有忘記軍中那些質(zhì)樸官兵對自己的尊重和喜愛,也沒有忘記領(lǐng)導(dǎo)和同事們的殷切鼓勵與支持,這一切時時讓她感到萬分珍貴的溫馨與真誠,時時覺得自己生活在一片愛的懷抱中......可是,如今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鐘梅覺得自己走得太遠太遠,覺得這溫馨渴慕的一切,似乎正在慢慢遠離自己悄然淡去。
鐘梅徐徐地嘆了口氣,暗自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劉毅。那個強壯豪爽的北方大漢此刻正與溫文爾雅的康寧親密無間,低聲閑聊,顯得那么的成熟忠厚,魅力無窮。隨著一步步走近劉毅,再走進康家大門,鐘梅終于弄明白了眼前這位肩掛小小少校軍銜的劉毅有著非同一般的深厚背景,盡管她到現(xiàn)在為止仍然不知道劉毅的父親就是國內(nèi)東南軍區(qū)的新任參謀長、不知道戴著副眼鏡就像是一個大學(xué)教授的楊清泉就是國內(nèi)那個令美軍寢食不安的著名鷹派將軍,但是鐘梅從康濟民和康媽媽對待劉毅就像對自己兒子一樣的神態(tài)舉止中、從受到緬東將帥敬重的楊清泉關(guān)愛的話語中、從柳逸青盧靜和蘇芳等人對劉毅的尊敬中已經(jīng)品讀出很多值得琢磨的東西。
因此,鐘梅絕對不會相信劉毅是一個遭受失戀的打擊之后,負氣離開中國軍隊跑來緬甸參戰(zhàn)借以撒野泄憤的尋常莽漢,她的直覺早已經(jīng)告訴她,眼前這個看似粗獷實則粗中有細的威武漢子,絕對不會是出身于尋常的市井之家,劉毅那看似毫不在意的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流露出的良好教養(yǎng),絕非是一般的男人所能擁有的,一個個簡單的表情與微笑舉動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仿佛與生俱來一般,東施效顰者就算是苦練上百萬次也學(xué)不到位,甚至在兩人纏綿做愛時劉毅那近似瘋狂的索取之間也不乏絲絲令人心曠神怡的溫存和體貼,鐘梅自認閱人無數(shù),但她堅信到目前為止,劉毅無論是外表還是內(nèi)在氣質(zhì)都僅次于萬人敬慕的康寧,絕對不在自己身在法國的美國男友之下,甚至在性能力方面更為奔放,也更為含蓄,這兩種似乎相互矛盾的東西如此巧妙地存在于劉毅身上,讓心滿意足的鐘梅深深著迷,如癡如醉。
“小梅,怎么凈是眼巴巴地看著你劉大哥啊?呵呵,朝夕相處一段時間就離不開了?別急嘛,等會兒咱們讓劉大哥單獨開車送你回去。”
萌萌看著身邊呆乎乎的鐘梅,哈哈大笑起來,鐘梅聞言俏臉飛紅,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惹來女眷們一片善意的笑聲。此刻心中甜美而又慌亂的鐘梅哪里知道,不遠處的康寧和劉毅正在談?wù)摰恼亲约骸?br/>
劉毅緩緩側(cè)過身,背對女眷們,一臉嚴肅地沉聲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真的,就在昨天晚上,她還向巴黎方面發(fā)送了一份電子郵件,我們的情報部門截獲之后隨即便放行了,也許她想不到我們的情報能力早已超出了外界的認識,不知道整個緬東的互聯(lián)網(wǎng)接入與輸出必須經(jīng)過秘密設(shè)置在孟雷警備司令部大營里的精密控制系統(tǒng),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她依舊很放心地在使用電子郵件通報信息。昨天的郵件內(nèi)容就是涉及你的,鐘梅敏感地猜測到我們兩軍很有可能在緬西北戰(zhàn)場進行實戰(zhàn)交流與合作,但是目前她還只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jù)。其實這一個懷疑英國的報紙早已經(jīng)提出來了,并不算是什么新穎的觀點,最后都在我們長期接納國內(nèi)退役軍人這個既成事實之前不了了之,全世界都知道雇傭軍無處不在,只要不涉及政府行為就行了,允許他歐美列強擁有雇傭軍,就不許我擁有?別忘了美軍的兩批軍事顧問還關(guān)押在我的監(jiān)獄里,美軍至今仍然堅持說他們是雇傭軍,與美國政府和軍隊毫不相干,哈哈!”康寧低聲笑道。
劉毅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苦笑道:“真沒想到......”
康寧指了指站在院子中間跟隨著楊清泉的路遠方笑道:“小路你肯定早就認識了,但是你知道今天在廖榮病房里的吳恒的真實身份嗎?”
“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別的嗎?怎么了,難道他不是廖大哥的老朋友?”劉毅再次驚訝地問道。
康寧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吳恒那小子就是國內(nèi)安全部門派駐緬甸的二號人物,長期擔(dān)任我們和他們之間的聯(lián)絡(luò)員。這家伙幾年前得罪了大毒梟緬東的楊家兄弟,差點兒被弄死,是我碰巧救了他一命,后來這小子也不少給我惹麻煩,但看在同根同源的份上,我都沒有追究,不信的話他有空可以問問小路,他和吳恒挺熟悉的。”
劉毅瞪大眼睛,大吃一驚道:“這么說,廖大哥不就難辭其咎了嗎?”
康寧苦笑著道:“廖大哥......唉!他是條漢子,忍辱負重了十幾年,一直是安全部門隱藏在緬北特區(qū)的王牌人物,要不是廖家嫂子經(jīng)營上違法引入情報部門秘密調(diào)查,我們還不知道呢,雖然發(fā)現(xiàn)后我們不動聲色,還是像原來那樣相處,但是早已經(jīng)成精的廖大哥知道自己暴露了,為了心中的信仰和堅持,也為了我們這么多同甘共苦的弟兄們,左右為難的廖大哥才選擇在戰(zhàn)場上來一個徹底的解脫......還好,最后還是活下來了,否則我們心里都會很難過,在這點上廖大哥和你一樣,雖然經(jīng)歷不同卻一心尋死,你慢慢回想一下就會明白了。”
劉毅恍然大悟:“難怪啊!我說呢,一個堂堂的將軍居然親臨一線和士兵們一起沖鋒陷陣,這事兒我原先怎么也想不通......不過我能理解他的感受,左右為難啊!唉......廖大哥也是個有心有肺至情至性的漢子,他很感激你也放下心中的包袱了,今天他還邀請我有空到他在勐拉城的將軍樓喝上一杯呢!你干得不錯,有情有義誰都服你。”
“我不需要誰服我,只需要大家敬服公理和正義就行了。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空泛,但我越來越體會到公理和正義的來之不易。”康寧笑了笑,帶過話題:“哎?說說吧,你打算如何處理與鐘梅之間的關(guān)系?不要告訴我你已經(jīng)陷入她的溫柔陷阱里去了!”
“怎么處理?這話說的......咦,你......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監(jiān)視我了?”劉毅突然意識到什么,著急起來。
康寧“撲哧”一笑,指著他道:“瞧你這吊樣,急什么啊你?回答我的話,其他都不重要。”
劉毅沮喪地靠在石桌上,雙手捂面:“完了、完了,老子一世清名就這么毀了......你們這幫下作的孫子......你不會趁機要挾我吧?”
“你這廝胡說八道些什么啊?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嗎?奶奶的!早知道你這樣,我還不如不告訴你呢,好心沒好報......”康寧對劉毅翻了個白眼。
劉毅一愣,隨即嘿嘿一笑:“小寧,咱哥兒倆是好兄弟不?”
“有屁就放!”康寧沒好氣地說道。1
劉毅咧嘴一笑:“那我說了......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以后你讓我怎么干都聽你的。”
“喲?還跟老子談條件了?行啊!說來聽聽。”康寧也笑了起來。
劉毅湊近康寧,壓低聲音道:“下午小路給了我一個通知,軍區(qū)的幾個老家伙讓我征求你的意見,希望能讓我率隊參加你們與丁英部第三邊防軍特種大隊的聯(lián)合剿匪作戰(zhàn),以便借此機會鍛煉隊伍,怎么樣?答應(yīng)大哥吧?”
康寧驚訝地看著劉毅:“那里可是野人山啊!你知不知道,二戰(zhàn)的時候中國遠征軍就是在那片地區(qū)幾乎全軍覆沒的,先不說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就說說那股反叛勢力吧,你知道不,那股一千五百余人的悍匪已經(jīng)盤踞野人山地區(qū)十二年了,政府軍曾經(jīng)以數(shù)倍兵力三次圍剿都被他們打得損兵折將,焦頭爛額,整個緬北克欽邦正是因為這股勢力的橫行,才讓緬甸中央政府的統(tǒng)治名存實亡,否則怎么會如此輕易就把諾大一個克欽邦拱手讓給丁英部自治?我再告訴你個機密消息,迫于我們的無情打擊,美國佬剛剛撤走了他們長期派駐于野人山叛軍集團的軍事教官小組,但是把所有先進的武器設(shè)備都留給了那些長期接受他們訓(xùn)練的叛匪。這股叛匪的戰(zhàn)斗力,絕對不是羅星珈部的散兵游勇能夠比擬的,而且他們還占據(jù)了天時地利,此仗不好打啊!我寧愿你跟隨陳撲大哥和海瀾到西北戰(zhàn)場的南線去,那里仗好打也容易出成績,野人山這個禁區(qū)你最好別再提了。”
劉毅頗為著急地解釋:“正是因為這樣,才勾起了軍區(qū)那幾個老家伙的興致,更何況早已經(jīng)有一個三十多人的實戰(zhàn)小組和十六人的參謀小組跟隨陳撲大哥和海瀾在前線,再去人的話不就太麻煩你們了嗎?再者說了,野人山目前已經(jīng)被孤立在北方軍區(qū)和丁英部的合圍之中,這內(nèi)線作戰(zhàn)雖然兇險很多,但不會有外交上的隱患,軍中那幫老家伙誰愿意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練兵機會?我可告訴你,這次打算派過來鍛煉的可是‘神龍大隊’的一個分隊,希望能在你們的領(lǐng)導(dǎo)下經(jīng)受一次實戰(zhàn)的檢驗,否則就算是演習(xí)一萬遍都沒有一次實打?qū)嵉纳垒^量有意義。何況,這次上面開恩指定由你大哥我?guī)ш牐退隳悴豢紤]那幫老家伙的面子,你總不能不為我的大好前途考慮一下吧?”
康寧一時間拿劉毅沒辦法了,他慎重地想了想,然后問道:“這事為何三叔不親自跟我說,你來跟我說算什么啊?”
劉毅奸詐地嘿嘿一笑:“三叔早被你敲詐慘了,哪里還敢再跟你提這事兒,嘿嘿......”
“奶奶的!我說呢,原來打的是這個餿主意。”康寧頗為惱火地說道:“我可不想管你的事情,要是真想讓我答應(yīng)下來也行,不管你們過來哪支精兵過來多少人都沒問題,不過你們每個人都必須攜帶雙份的武器裝備過來,見面之后把其中一半送給我的部隊,就算是兩軍之間的友好往來吧!”
“我操!你狠啊你,我算明白為何三叔都怕你了,你這算盤打得精似鬼啊!你不會不知道,一套單兵裝備便宜的三四萬貴的十幾萬吶,怪不得你這么慷慨,許諾來多少人都行,人來得越多你就賺得越多啊你......不過這事兒我可沒資格說,等會兒我讓小路回去匯報再說吧,奶奶的,你可真夠黑的!”劉毅無奈地搖搖頭。
康寧哈哈一笑,展顏道:“那就這么說定了,來不來拉倒,哈哈!喂?說說吧,你打算怎么處理和鐘梅之間的事情?”
“該怎么著就怎么著,老子是男人,不怕春光外泄,我是絕對不會被你利用的!”劉毅惱火地把臉轉(zhuǎn)向了一邊。
康寧嘿嘿一笑:“行啊!你終于看開了,可喜可賀啊!哈哈......放心,你想怎么處理全由得你了,我們順其自然絕不參合,不過你千萬不能告訴她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了,否則你別怪我跟你翻臉!”
“我操!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真他媽的惡心人,交友不慎啊......小子直說吧,想讓我干什么都行,我會配合你們的。”劉毅收起懶散的目光,認真地看著康寧。
康寧欣慰地點點頭:“只要不告訴她我們已經(jīng)注意她就行了,其他的隨你便,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反正憑你這身板,絕對不會****的......但是有一點你必須重視,野人山的行動再過十九天就正式開始了,這段時間沒事你找傅玉鳴幫幫忙,最好每天都和他屬下的‘山魈大隊’一起訓(xùn)練,這緬北可不同于世界上的任何地區(qū),特別是野人山一帶,那里滿是毒瘴蛇蝎,還有數(shù)不清的各式陷阱機關(guān),我可不想你再有個好歹。”
劉毅兩眼放光,流著口水道:“你這小子,終于肯讓我見識你手里的王牌了!行,我聽你的,你說東我絕對不會往西走!”
“去去去,別跟我來這套,不往西走難保你小子不往南不往北走。”康寧開了句玩笑,掏出一把車鑰匙扔給了劉毅:“073號車,停在前院最靠里的那輛4000型改裝越野,暫時就歸你了,車上的手枕箱里有盤龍城臨江小區(qū)19號別墅的大門鑰匙,暫時借給你用,你別和鐘梅整出人命來就行了,回國前記得還我。”
劉毅捏著鑰匙,哈哈一笑:“這才是我兄弟嘛,你還別說,越是臨近大戰(zhàn),我就越是興奮,奶奶的!還是你體諒哥哥,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沒興趣理你了,我找鐘美人喝一杯去,嘿嘿......”(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