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蜂擁而至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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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驅(qū)車返回萬崗的路途上,百感交集的丁延年仍然在細細品味剛才和康寧之間的對話。
“寧哥,我知道阿剛是你的左膀右臂,但我從不知道阿剛的生意竟然做得如此之大,而且擔負的責任如此之重......為什么你讓我了解你這么多秘密?”
“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對自己的兄弟,我又有什么好隱瞞的?”
......
車隊經(jīng)過孟帕雅的時候,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就轉(zhuǎn)入右邊五十米,進入了第四特區(qū)的孟洋檢查站。
這個檢查站由第四特區(qū)警備部隊一個中隊的官兵與景棟軍分區(qū)一個連的官兵共同把守,坐落在路邊的雙方軍營式樣統(tǒng)一,條件一致,都是第四特區(qū)出錢建造的。
能在這個條件優(yōu)越、設施齊全的關(guān)鍵關(guān)卡駐守,是每一個政府軍官兵的心愿,因為在這里服役,能獲得第四特區(qū)按月發(fā)給的一份豐厚補助,每月每人還獲得與第四特區(qū)官兵一樣的福利:產(chǎn)自孟雷城的一塊香皂兩塊肥皂、一條香醇的“軍刀牌”過濾嘴香煙。
檢查站的雙方官兵遠遠看見車隊懸掛的第四特區(qū)軍委的綠色車牌,立刻升起欄桿,立正敬禮,目送車隊入關(guān)遠去,這才放下了手臂,隨即興奮地熱議起來:終于見到了敬仰的康主席的車子了......4A0001的專用軍牌,真是威武啊......
車隊進入孟洋境內(nèi),緩慢提速,車載通信電臺傳來了先導車上警衛(wèi)連長的報告:“報告主席,前方發(fā)現(xiàn)肖先河總裁的奔馳越野專車?!?br/>
康寧低聲吩咐了一句,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警衛(wèi)參謀小段隨即回答:“主席請肖總裁靠邊停車,主席請肖總裁靠邊停車?!?br/>
“明白!”
兩分鐘后,康寧鉆出車廂,與肖先河熱情握手:“肖大哥,嘿......怎么你的車牌竟然換成中央內(nèi)務部的了,了不起!”
“還不是托你的福,哈哈!上你的車吧,邊走便說?!毙は群有Φ馈?br/>
丁延年知趣地鉆進后一輛車里,把位置讓給了肖先河,車隊陸續(xù)啟程向東開去。肖先河脫下西裝放到一邊,抽出封信遞給康寧:“這是諾拉敏副總理給你的信?!?br/>
康寧接過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用英文寫的,便細讀起來,看完之后收好交給小段保存:“肖大哥,這么說來,這批外國記者不單止是來采訪‘百障山事件’的談判,還要采訪我們即將召開的最后一屆人民代表大會了。這是中央哪個部門把消息傳出去的???”
“是主席府新聞處舉行新聞發(fā)布會時公開透露出去的,我很懷疑中央政府的用意?!?br/>
肖先河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意見:“名義上是向外界顯示第四特區(qū)政府機構(gòu)改革與中央政府充分保持一致,說什么第四特區(qū)在中央政府的領(lǐng)導下,越來越民主,越來越忠誠,潛在的意思好像是說四個特區(qū)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分裂,我覺得這是一種別有用心的離間詭計。駐緬甸的各國新聞機構(gòu)立刻意識到了其中的變化,紛紛前往我們駐首都辦事處和基金會訊問詳情,并要求獲得進入我們地盤進行采訪的批準,為此我緊急聯(lián)系了諾拉敏總理,他說你知道該如何處理的,讓我把信交給你就打發(fā)我走了,離開后我又找到了貌貌明部長,他托我轉(zhuǎn)告你態(tài)度越強硬越好,搞得我滿頭霧水的?!?br/>
康寧微微一笑:“其實沒什么,現(xiàn)在中央的三個派系在相互博弈,親日美的副主席丁克努改革派看來這次是狗急跳墻了,丹睿主席和剛剛退休的欽奈總理這一方強硬派打算要利用我們,借此機會把丁克努這一派趕出中央政府。新當選的索溫.欽總理、諾拉敏副總理和能源部、民政部、財政部這些官員,被外界稱之為溫和派,他們舉棋不定,正好處在激烈爭斗的兩派中間。其實這種爭斗對我們是有好處的,這不,此前本來極力反對‘中國海洋國際能源投資集團’進入緬甸的丁克努一派,三天前終于同意了緬甸能源部下屬公司與‘中國海洋國際能源投資集團’合資開發(fā)西海岸丹兌港海域的重要協(xié)議,這個勝利比我預料的還要來得快,真痛快啊,哈哈!”
肖先河會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看來改革派是想要拉攏溫和派和我們四個特區(qū)一起抗衡丹睿的強硬派了,否則他們不會在這個重大問題上讓步。你可能還不知道,首都各大學近來出現(xiàn)了很大的思想分歧,支持你思想的人越來越多,包括仰光大學的一批經(jīng)濟學家和哲學理論家,他們紛紛發(fā)表文章,大力宣揚你所闡述并實施的經(jīng)濟發(fā)展道路是切實可行的,也是最符合當前緬甸實際的。親美派學者則大加反對,在不同場合接受媒體采訪時,均認定第四特區(qū)的巨額借款投入和開放式的招商引資,才是你們經(jīng)濟發(fā)展的原動力。兩派唇槍舌戰(zhàn),你來我往,爭得是不可開交,只有有一點令人欣慰,那就是沒有人否認你的功績和才華,哈哈!這場關(guān)于思想和輿論的爭奪很有意思,這段時間我在仰光算是大飽眼福了。順便告訴你,《民生報》如今在仰光的銷量很大,估計很快就會超越《首都報》,影響力不小啊。”
康寧臉色非常凝重,搖頭嘆息一聲:“這決不是什么好事,無論如何,在仰光和曼德勒兩地的發(fā)行量,絕對不能超過中央政府發(fā)行的《緬甸之光》報,否則很可能會惹來麻煩。其實《民生報》我還不是特別擔心,最擔心的是四月五日創(chuàng)刊的《緬東時報》,這可是專門揭露黑暗、弘揚公平正義和民族主義的一張報紙,它分為緬文和中文兩種版式,在各特區(qū)和大其力、東枝、曼德勒等地的銷量很不錯,讀者普遍反映這是一張難得一見敢說真話的報紙,因此發(fā)行量一日高過一日。外人不知道這份報紙是我派人辦的,就連我們的政府工作人員和公有企業(yè)的領(lǐng)導們,都很擔心自己會被這張報紙的記者盯上。在這個思想斗爭最最激烈的時候,一旦出什么漏子,事情就難辦了?!?br/>
“哈哈!我說呢,這份報紙曝光黑幕的力度這么大,引發(fā)的輿論是一波接著一波,原來是你制定的風格。你不知道吧,前幾天他們可是采訪過我了,害得我如履薄冰,生害怕出什么差錯?!闭f到這里,肖先河突然想到了什么,盯著康寧低聲問道:“采訪我的記者好像是從仰光文理學院辭職出來的一個高級講師,說話風趣幽默,采訪顯得很有技巧,不會是你挖掘過來的吧?”
康寧笑著說道:“我哪里管得到那么多事情啊,是諾拉敏總理幫我招的,原則上仰光記者站從仰光本地招聘記者,曼德勒記者站也是一樣,等這兩個記者站規(guī)模擴大之后,再派駐各省各邦。目前只能這么辦,畢竟我們的緬甸語人才還十分有限,雖然三所學院的學生一屆比一屆多,但沒個三兩年的培養(yǎng)放出去不頂用,還是目前的方式好,招聘后直接就可以上崗。由于我們給出的薪水是別的報紙的三倍,估計很快我們的記者站就會人滿為患了,哈哈!”
肖先河贊同地點了點頭:“你打算如何對付明天蜂擁到來的記者?后天大會就要召開了,美聯(lián)社的記者說這很可能是緬甸政治改革的一個里程碑,對整個緬甸國家未來的影響至關(guān)重要,路透社說第四特區(qū)的政治改革,很可能是緬甸新一屆政府的一個重要試點,總之整體評價很高,恐怕到時候來采訪的記者不下一百人,估計外交部的公函已經(jīng)傳真到你的特區(qū)政府了?!?br/>
“啊,聲勢造得這么大???現(xiàn)在伊拉克的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至少薩達姆還沒有被抓到,這些記者不去關(guān)注最主要的國際紛爭,一窩蜂地跑到第四特區(qū)來做什么?”康寧驚訝地望著肖先河,神情間非常不解。
肖先河無可奈何地說道:“所以我才認為中央政府別有用心,加上日本大使館與第二特區(qū)的拯救人質(zhì)談判放到了盤龍城進行,兩件事情湊在一起,動靜不大才怪?!?br/>
康寧惱火地嘆了口氣:“鮑叔這家伙脾氣可真倔,他就是不讓中央政府的官員和日本人進入他的地盤,沒問我一聲就對外宣布把談判地點定在了我們盤龍城,以便他來觀摩我們的大會,順便舉行此次談判。他倒好,兩不誤,可這樣一來我們就陷入被動了,這幾天我沒留在盤龍和萬崗而是到處走走,就是為了躲避緬甸各報社的那幫記者,免得一個不慎被推到峰尖浪頂上?!?br/>
肖先河咧嘴一笑:“看來你是逃不了的,鮑前輩之所以這么決定,他肚子里面肯定是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上次你處理的‘南韓人襲警事件’名利雙收,獲得全國上下一片贊譽,把咬牙切齒的南韓人整得至今都不敢放個屁,所以這次他不抓住你才怪呢。這種萬眾矚目的涉外事件,可一點兒都不能含糊,稍一不慎就有可能留下罵名,到時候不但中央政府和日美各國懷恨在心,還有可能被自己民眾所不齒,鮑前輩這個老江湖怎么會不特別慎重?我估計他是要你和他一起面對,要發(fā)大家發(fā),要死死一塊!”
康寧啞然一笑,細細一想何嘗不是:“唉!姜還是老的辣,換作是我,我可能做不出這種事情來?!?br/>
“得了吧你,你比他們那些老家伙都可怕百倍,常常是把人賣了,那人還幫你數(shù)錢呢!”肖先河哈哈大笑。
車隊從孟雷城西的大橋上穿過。肖先河遙望日益擴大的孟雷城,感嘆不已,每一次回來他都發(fā)現(xiàn)這座誠市日新月異的變化,高樓多了,車輛多了,城市的上空不時可看到高高聳立的建筑塌架。
孟雷是第四特區(qū)允許建筑物高度超過三十米的兩個城市之一,另一個就是北面的勐拉城,讓肖先河深為佩服的是,康寧為了保護西面大瑤山的自然環(huán)境,力排眾議通過了一項重要的特別法案:把龍縣、翡翠城和大瑤山列為特級自然環(huán)境保護區(qū),任何冶煉廠、火電廠、水泥廠和其他各種具有高污染性的工商企業(yè),不得落戶上述三個地區(qū)以及建設在距離三個行政區(qū)分界線三十公里范圍之內(nèi)。這個特別法案,被人民代表和特區(qū)官員們戲稱為《大瑤山法案》。
車隊不緊不慢駛進環(huán)境優(yōu)美、氣勢不凡的盤龍城,大街上的警察和全副武裝的警備隊官兵恪盡職守地指揮著交通和巡邏,一點兒都沒有被車隊的出現(xiàn)打亂工作節(jié)奏。
康寧望出車窗,細細欣賞盤龍廣場的美景和眾多精美的雕塑群,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站立在廣場旁邊的一座二十多米高的白塔前方,抬頭仰望金色的塔尖久久不動,美麗的倩影宛如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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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壺在兩個女人伺候下喝完藥湯和一碗稀粥,期間不管珉丫頭如何在言語上挪揄他,易姐如何數(shù)落他,他始終表現(xiàn)出令人意外的安靜和乖巧,對一切不聞不問,逆來順受,任憑兩個女人擺弄嘮叨,再難聽的話他也能坦然承受。
小茶壺的異常表現(xiàn)與往日的頑劣,有著天淵之別,讓熟悉他的易姐和珉丫頭很是擔心了一把,懷疑這瓜娃子挨了一刀之后,是不是真成了哈兒?
兩人關(guān)切地用問詢和觸摸探查小茶壺,發(fā)現(xiàn)小茶壺眼珠靈動,反應正常,珉丫頭惡作劇地想掀開被子,小茶壺立馬緊緊捂住被子,神色一片驚惶,于是,認為小茶壺死性不改的易姐氣得給了他腦袋一個爆栗,然后沖著痛苦捂住腦袋的小茶壺接著開罵。
小茶壺此時感覺自己無比的冤枉,整個上午他一直在忍受著兩個女人連珠炮似的發(fā)難,心里卻是一片茫然,他發(fā)現(xiàn)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和荒謬——糊著發(fā)黃砂紙的窗戶、潮濕簡陋的散發(fā)出難聞脂粉氣的房子、蓋著的緞面百子圖被子,以及眼前兩個女人,他除了感覺絲絲親近之外,卻沒有絲毫印象,就連自己是誰他都記不起來......
這種揪心的遭遇,令他無比痛苦,緊皺的眉頭和慌亂的眼神落在兩個女人眼里,變成了小茶壺偷奸?;蚯笸?,他這幅惹人又恨又可憐的摸樣,才是兩個女人慣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市井小賴皮形象。
正午過后,名曰“百翠樓”的后院子里,開始喧鬧起來,因昨夜貴人遇刺全城搜捕而被嚇了大半宿的妓女們陸續(xù)起床,廚房伙夫弄響鍋碗瓢盆,尚未成年的仍在充作苦力使用、等待接班的小丫頭們一邊洗衣服,一邊嘰嘰喳喳叫喚,抖衣服倒水盆的聲音此起彼伏,幾個大嗓門龜公低俗不堪的粗話,不時夾雜在這一陣陣市井交響樂之中。
沒過多久,伺候小茶壺半天的兩個女人要到前堂“上班”,小茶壺終于可以安靜下來。
小茶壺無力地躺在床上,長久地茫然四顧之后,開始費力地搜索記憶,尚未理出個頭緒只聽肚子“咕呱呱”一陣鳴響,感覺**肌肉群失控在即,急得他連忙掀開被子,費力地捧著纏繞綁帶的肩部和左臂挪下床,顧不上一絲不掛赤溜溜的模樣,忍著鉆心巨疼,艱難地移到床尾,打開易姐臨走時放下的便桶,坐下去“嘩啦啦”解決存貨,嘴里不停發(fā)出痛苦的呻吟,整張臉因生理和心理的多重折磨扭曲起來,似乎已到崩潰的邊沿,但他仍然強忍著,直到四處找手紙最后只能找到竹篾做的廁籌時,他終于絕望地發(fā)出了嘶聲裂肺的慘叫。
慘叫聲引來了伙房的大師傅,這個矮胖的五十多歲老頭進門看到赤溜溜的小茶壺無比狼狽的樣子,竟然沒心沒肺地開懷大笑,笑夠了才上前去幫助小茶壺清理,一邊笑罵一邊用油膩膩的大手把小茶壺扶回床上,吩咐一聲“瓜娃子蓋好被子莫要涼著”,最后不情不愿地提著便桶出去了。
仰面躺在床上的小茶壺擦去一頭冷汗,接著進行痛苦的自我尋找,這是個茫然而糾結(jié)的過程,每次當他好不容易感覺到腦子里熟悉的幻影出現(xiàn),卻怎么也抓不住,直到天色擦黑,他的努力也沒有太多結(jié)果。
入夜,風花雪月的前院傳來了隱約的絲竹聲,已經(jīng)累得閉眼睡覺的小茶壺突然睜開眼睛,呆滯片刻之后他慢慢坐起來,很快就看到窗戶邊上懸掛的一把秦琴。
一股暖流從小茶壺胸腹間生成,熟悉的感覺很快涌入腦海,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掀開被子挪下床,艱難地把懸掛墻上的秦琴取下來,慢慢回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下身,細細端詳手中蒙蓋蛇皮制作精良的樂器。
光線越來越暗,看不清楚的小茶壺只好再次拖著傷腿下床尋找,最后從梳妝臺上找到幾根剩下半截的蠟燭和半盒火柴,回到床邊點燃蠟燭,一根根小心固定在床頭的方桌上,重新拿起秦琴細細揣摩。(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