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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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有喜
三年后。
轉(zhuǎn)眼間姜甜甜已經(jīng)嫁到老陳家好幾年了。
而她也從穿越來的六九年,到現(xiàn)在七四年。
這幾年,她穩(wěn)定的做著村里的記分員,倒是順順利利的。因為姜甜甜這人嘴甜,跟村里的老太太相處的好,有個啥也不太為難人,所以大家還都挺喜歡她的。
以前是村長家的小閨女做記分員,那格外的嚴格一些。除了跟他們家關(guān)系不錯的陳會計家,別人家都不太留情面。但是她嫁到城里,換成了姜甜甜,姜甜甜倒是不那么計較。
只要不做的特別明顯或者大隊部有人在,她都不怎么太過苛刻。
她自己是有點慷公家之慨,但是仔細想一想,他們村里人一年年的辛辛苦苦干活兒,又哪里容易呢。
姜甜甜“與人為善”,村里人也都蠻喜歡她,不過說起她,多少要說陳清風,這小六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懶,不過人家陳家愿意扛著,旁人倒是也不好說什么了。只感慨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好在,過了前兩年不好的情況,這兩年倒是風調(diào)雨順的。
可以說,老天爺果然不會把人逼上絕路。雖然大家困難了兩年,但是這幾年卻又格外的好,糧食豐收的厲害。但是因為先頭兒干旱的事兒,大家都存著糧,賣的不多。也就秋年秋收之后吧,才有人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往糧站賣糧,早兩年,大家寧愿屯著的!
不過,那兩年也不是大災(zāi)顆粒無收,不管啥時候都有有錢人。
所以陳清風和蘇小麥的生意就這么做了起來,第一年的時候,他們沒有湊夠三百塊錢,打了一張四十塊錢的欠條。第二年開春當著大家的面兒還了四十塊!
第二年又欠了十塊。
這是第三年,總算是說剩下了二十來塊錢。
因為蘇小麥和陳清風都在為家里賺錢,這幾年挺辛苦的,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幾個妯娌之間關(guān)系竟然好了很多。當然,這個關(guān)系好,指的是蘇小麥和三個嫂子。
像是姜甜甜,一開始跟幾個嫂子關(guān)系都不錯,根本不用緩和呀!
就連一貫事兒媽的陳三嫂,都對姜甜甜比別人好。姜甜甜有點沒懂。
陳清風倒是給她解惑:“沒有你貢獻的肥皂配方,她哪里來的外快?我們給家里賺錢,雖然生活好了很多,但是錢始終都是掐在爹娘手中,但是你的肥皂可是讓他們能有私房錢的。再說,你的房子還能給家里換點糧食,你又是個好相處的,她當然會覺得你比其他妯娌強。”
所以,全靠同行對比!
不過,別人對她不錯,她當然也曉得啦。
其實,這幾年,姜甜甜已經(jīng)攢下快八百塊了。原來她就有二百多,這幾年也一樣賺錢。其實,陳清風他們第一年就賺錢,不過陳清風沒有說出來罷了。
這茬兒倒不是陳清風提的,出人意料之外,竟然是陳會計提的。
而且,陳會計只知道他們賺錢,并沒有問他們具體賺的數(shù)額。不過,也正是這樣,其他幾房平日里多干點什么,也都是不計較的。畢竟,五房和六房也算是為家里賺錢了。
姜甜甜這個人不覺景兒,一貫的傻樂呵,倒是蘇小麥跟姜甜甜感慨了兩句。果然很多矛盾都是窮鬧的,不窮了,就沒那么多矛盾了!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
好像自從家里條件開始好了,大家就再也跟以前不一樣了。你來我往的,好相處很多。沒人愿意整天跟斗雞似的,現(xiàn)在算是最好的狀態(tài)。
“娘,娘!”兩個粉撲撲的小團子呼哧呼哧的跑到蘇小麥的身邊,仰著頭說:“爹打到一只兔兔。”
陳清北是前天回來的,雖然回來的時間很短,但是已經(jīng)跟一對龍鳳胎熟悉了。
蘇小麥:“你們怎么又跑出去了,不是說外面冷嗎?”
小哥哥奶聲奶氣:“不冷。”
“不冷也不許去。”
小家伙兒呆萌的點頭,“聽媽媽的話。”
姜甜甜縮在炕上,看到小家伙兒這么乖,忍不住起身抱住小家伙兒,說:“你怎么這么可愛啊!”
“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小妹妹六妞兒立刻蹦跶起來,姜甜甜是絕對抱不動兩個小崽崽的,她將小哥哥放在炕上,又抱六妞兒:“你也好可愛!”
六妞兒高興的抿出小酒窩兒。
蘇小麥:“你就慣著他們吧。”
姜甜甜可無辜了:“我才沒有呢!”
她樂呵呵的:“他們這么可愛,就要對他們好呀。”
蘇小麥:“你們在炕上坐著吧,我去看看。”
姜甜甜點頭,她嘀咕:“也不知道小風哥哥什么時候回來。”
年底了,城里的生意變得好了很多,所以陳清風這幾天是比別人更加忙一點的。
蘇小麥:“應(yīng)該快了吧,都快天黑了,他一般不會可著天黑回來。”
姜甜甜有點小擔心,“希望他沒事兒。”
雖說做生意這事兒也干了好幾年都沒有出事兒,但是每一次陳清風稍微回來晚一點,姜甜甜還是會擔心的。畢竟,這種事兒總是有風險的。她坐在炕上,盤著腿兒看向了窗外。
兩個小娃娃都縮在了姜甜甜的身邊,左邊兒一個右邊兒一個,小哥哥懂事兒的拍著姜甜甜的手,說:“小嬸不怕怕。”
姜甜甜:“我才沒有咧。”
小妹妹:“小嬸騙人,小嬸怕怕了。”
兩個小家伙,真是古靈精怪。
姜甜甜:“嚶嚶!”
六妞兒賊眉鼠眼的四下看了看,從兜里摳出一塊糖,遞給姜甜甜:“小嬸吃糖就不怕。”
姜甜甜一愣,隨即接過糖,說:“我吃了哦。”
六妞兒點頭:“你吃!”
她眼里有著濃濃的不舍得,不過倒是沒有反悔。姜甜甜將這塊大白兔奶糖塞進了嘴里,果然,看到兩個小家伙兒的表情都十分的垂涎。
姜甜甜:“吃掉了。”
奶糖帶著濃濃的香甜,化在口中。
她可不是一個會客氣的大人哦。
六妞兒雖然不舍,但是還是拍著小手兒,一臉的小大人樣兒:“吃了我的糖糖,就不要怕哦。”
姜甜甜沒忍住,抱起六妞兒吧嗒了幾口,說:“你怎么這么可愛啊!真是乖死了。”
六妞兒嘎嘎笑著閃躲,說:“小嬸你的口水都沾到我的臉上了!”
姜甜甜,被一個三歲大的小團子給嫌棄了。
姜甜甜:“……嚶嚶!”
小五虎笑呵呵的看著兩個人,十分肯定的說:“小嬸好孩子氣哦。”
姜甜甜:“……”
她又被另外一個三歲大的小團子給嫌棄了。
人生,好蕭瑟哦!
姜甜甜:“我覺得哦……”
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砺曇簦骸靶∈寤貋砹耍 ?br/>
姜甜甜立刻放下娃娃,也沒下地,只把著門框往外屋看,陳清風此時已經(jīng)進了外屋,他跺了跺腳,隨后將自己的大棉帽子摘下來,說:“今天真是冷死了。”
他身后是陳會計。
陳大娘:“你們爺倆咋一塊兒回來了。”
陳清風:“大門口碰上的。”
他進了里屋,姜甜甜:“你沒事兒吧?”
她輕輕拍了拍陳清風身上的雪,其實已經(jīng)都抖掉了,但是能看到一點水珠兒,姜甜甜坐在炕沿邊兒,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雖然帶著手套,可是也冰涼。
“感覺怎么樣?暖和點了嗎?”
陳清風:“還是我媳婦兒最好。”
“快上來暖和一下。”
陳清風倒是也不含糊,很快的就拖鞋上了炕。因為做肥皂的關(guān)系,時常燒火,他們家主屋的兩個屋一貫都是很暖和的,大家也都是在這兩個屋待著。大人們一般都在陳大娘這屋,孩子們則是去了陳二嫂那邊。
不過因著幾個大孩子都要寫作業(yè),所以這才三歲的小娃就被弄到這邊的了。免的他們調(diào)皮搗蛋。
陳清風撈過兩個娃,抱在懷里啃了一口,隨后縮在了他媳婦兒身邊,說:“媳婦兒,你擔心了吧?”
姜甜甜點頭:“嗯。”
他們兩個手牽手,姜甜甜低聲問:“怎么回來晚了?”
他一貫都是半下午回來,今天可真是晚了不少,剛才還擦黑呢,現(xiàn)在有點黑下來了。
蘇小麥點燃了油燈,也看向了陳清風。
畢竟,陳清風每天出門是因為他們的生意,她其實也怕陳清風出事兒,不然真是沒法兒跟姜甜甜和家里人交代的。
“是不是有什么差池?”
陳清風:“要不是我機靈,今天保不齊要出事兒的。”
此言一出,果然引得姜甜甜捏住了他的手,擔心的看向了他。
陳清風:“五哥,五哥!”
陳清北進來:“怎么了?”
陳清風:“你抱孩子去外屋。”
兩個小家伙:“!”
小哥哥嘀咕:“小叔壞壞。”
陳清風:“小孩兒家家的不用知道那么多。”
陳清北:“來,到爹這里!”
他抱著兩個娃,去了隔壁屋。
這時陳大娘和陳會計也進了門,陳家其他幾個兒媳悄么悄的往門口移了移,比較好奇。
陳清風并沒有想要瞞著大家,最好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辛苦才好呢!甭以為他賺錢容易啊!
他清了清嗓子,說:“你們曉得的,我基本都是在咱們公社和隔壁公社賣。縣里那邊兒,我都是批發(fā)給別人的,只送貨就成。”
這個人,就是陳四嫂的弟弟,王樺樹。
他們是在陳清風賣東西的第四個月遇上的,好巧不巧,王樺樹看到了陳清風賣東西,雖然陳清風做了偽裝,但是總歸瞞不住王樺樹這個打小兒一起長大的老同學(xué)。不過他這人還是講究的,打算假裝不認識,轉(zhuǎn)頭就走。不過卻被陳清風薅住了。
他們兩個是老同學(xué),又是一個村的,原來關(guān)系是最好的。
只不過王樺樹的腿當年是因為護著他們老師被打斷了,而后期沒有好好的治療跟不上,就徹底瘸了。瘸了之后,他心理自卑,就躲著原來認識的人,陳清風那個時候也沒什么錢來縣里。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疏遠了很多。這次碰到,也可以說是天意了。
陳清風這個人就是這樣,但凡他想干點什么,那是能說出花兒來的。而且,王樺樹這個人人品還是相當不錯的,可以值得信任。
就這樣,一來二去,陳清風就把王樺樹拉到自己這個小生意里了。
他跟蘇小麥是六四分,他六,蘇小麥四。
現(xiàn)在他拉了王樺樹進來,不是雇傭,而是單純的合伙。再陳清風看來,合伙的生意才是最穩(wěn)妥的。蘇小麥那邊不動,也不牽扯。他自己讓出兩個點給王樺樹。
即便是這樣,他一樣是賺錢的,看似賺的少了。
可是,他卻也省事兒了很多,畢竟,他不可能所有地方的市場都占了,根本賣不過來。所以縣城的生意,都是王樺樹在賣。他只負責送貨。當然,跟王樺樹沒有關(guān)系的公社那邊,陳清風還是自己賣的。
雖然他是讓利兩個點,但其實,就相當于他把一部分貨批發(fā)給王樺樹,自己賣的那些,還是占六成。所以收入一點也不差。而因為量大了,反而收入更好了一些。
冬天里蛋糕不怕放,他都是五天往縣里送一次貨,每次貨都不算是少,今天也是如此的。
只不過,他今天一到縣里,就覺得有點不太對頭。好像縣里格外嚴格了很多。因為他帶的東西多,又是很怕查的,所以左躲右閃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到了王樺樹的宿舍。
只是一到宿舍,就看到周遭有不少人。陳清風格外小心,就躲了起來。
他也沒敢打聽,就在周圍躲了起來,后來簡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有人舉報了王樺樹,說他投機倒把,這些人就是來調(diào)查的!不過也幸好,王樺樹是個瘸子。
他雖然被舉報了,但是卻和投機倒把那個人對不上。
畢竟,見過正常人裝瘸子,沒見過瘸子能裝成正常人的。據(jù)說,那個投機倒把的走路根本沒問題。又因為他那邊確實沒找到啥,廠里又證明王樺樹瘸了五六年了,這人一貫沉默寡言、老實肯干。這才沒有帶走王樺樹。不過雖然沒有帶走他,但是周遭卻還是留了些人,想在看看情況。
一聽這個,陳清風就果斷放棄了和王樺樹接頭兒,他又扛著大包小卷的往回走了。
他沒敢直接去坐車,直接步行走了兩個多小時,走到了距離縣里最近的苦蕎公社,他在苦蕎公社賣了一波,還別說,苦蕎公社不愧是距離縣城最近的公社。雖然名兒不咋地,但好些人家條件竟然都是不錯的,購買力也挺強大!還有人認出陳清風賣的蛋糕,在縣里吃過。這應(yīng)該是縣里有親戚,這次看到來他們這里賣,狠狠心也是買了不少。再加上,陳清風也說了這波賣完年前不會來了。所以竟然一下子賣的七七八八了。
雖然剩了一點,但是并不多,陳清風也就放下心,重新又走回了縣里。
因為這次不多,陳清風找了兩個熟悉的地方把剩下的賣掉,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去主要王樺樹,果斷的決定放棄坐車回來。誰曾想,回來的時候又出了岔子,竟然遇到了蘇小糖和管彤表姐妹兩個。
陳清風坐在最后一排,又擋著臉,倒是沒被他們認出來。不過三人只隔了兩排的距離。陳清風是把他們的話聽了個十成十。
下車后,陳清風果斷沒有直接往家走,反而是去了陳紅那邊,耽擱了一個小時,把時間岔開了,這才往家走。也正是因此,這才回來晚了。
除了幾個關(guān)鍵的人,陳家其他人都不曉得縣里那個接頭的是王樺樹,畢竟,他帶著四嫂的弟弟干,那么二嫂呢?三嫂呢?他們難道不想自家人跟著沾光嗎?
別說是他們,連陳四嫂自己都不曉得。
他們只知道有這么個人,但是不曉得是誰。
“那,那邊要不要緊?”陳大娘趕緊問了出來。
她是曉得那個跟著賣東西的是王樺樹。
陳清風:“不要緊,我們有籌謀的。”
王樺樹的腿是瘸的,這太明顯了,所以一開始,陳清風就主動找了陳大娘,給王樺樹做了一雙特殊的鞋,一高一低,這倒是正好讓王樺樹的腿看起來不明顯了。
而他的腿就是他最好的掩飾。
這也是這一次王樺樹沒事兒的主要原因。
道理就是這么個道理,不瘸的人能裝成瘸子,但是瘸子咋裝成正常人?
就沖著這個,王樺樹倒是沒事兒。
不過,陳清風說:“你們曉得,這次舉報他的,是誰嗎?”
幾個人都看向了陳清風,蘇小麥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是蘇小糖?”
既然陳清風剛才提起他們,那么總覺得與他們好像有點關(guān)系。
陳清風:“對,是她。”
管彤是楊柳大隊的,并不認識王樺樹。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蘇小糖。
說來也巧,蘇小糖和王樺樹,正是一個廠子的。他們都是臨時工,蘇小糖在工會,王樺樹在車間。按理說是沒有什么交集的!但是據(jù)蘇小糖說,她曾經(jīng)看到王樺樹提著一個大包鬼鬼祟祟的往小區(qū)里鉆,她追了上去,雖然沒有看到交易,但是他回去的時候卻啥也沒有了。分明就是投機倒把。
正因此,她就立刻跟自己的相好呂奇說了這件事兒。
呂奇就指使了別人過去調(diào)查,要不是王樺樹是個瘸子,這事兒恐怕還不能善了。就因為王樺樹是個瘸子,想硬賴過去都沒法子。畢竟誰也不瞎,瘸不瘸總是能看出來的。
這也是陳清風坐車的時候聽到蘇小糖跟管彤說的話。
姜甜甜:“這人怎么這么惡毒啊!”
她一直都覺得,個人作風問題雖然差,但是那總歸是人家自己的事兒。但是遇事兒就舉報,這就太缺德了。要是大家都過得好,吃不愁穿不愁,誰會想要冒險做生意呢。
蘇小麥冷笑:“這人也是夠不要臉了!”
雖然是自己的親姐妹,但是蘇小麥對蘇小糖并沒有什么好感。她對所有姓蘇的都沒有好感。
“人就是太閑,才有功夫管別人的事兒。”
她垂垂眸,有了算計。
姜甜甜看向蘇小麥,勸說:“五嫂,你別太生氣。”
蘇小麥:“我怎么可能不生氣,就不說什么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樣夸張的說法了。就只說她這么一鬧。不僅我們年前的生意受了損失,就說如果不是小六子有算計,那就要害了人的。”
“那你怎么看?”
蘇小麥冷笑一聲:“怎么看?既然她犯賤,也別怪我不客氣!”
陳家人都看向了蘇小麥,蘇小麥緩和一下,說:“年后你們看吧!”
這么一句話,就不多說了。
倒是陳清風贊成:“我跟五嫂想到一起了,如果什么也不做,有些人還以為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呵,自己一身狗粑粑呢,真以為別人收拾不了她?”
姜甜甜:“不管什么時候,我都站在你們一邊兒。”
陳清風揉揉姜甜甜的頭:“我媳婦兒最好了。”
姜甜甜:“嘻嘻!”
她說:“今天走了那么多山路,累壞了吧?”
陳清風還在賣慘:“我這往回走,深一步淺一步倒不是什么大事兒。反正是走慣了的山路。可是你不曉得啊,我在城里躲那些稽查的人,我的天呀!我都恨不能自己變成耗子,竄到地縫兒里。我鞋差點跑掉了。他們滿大街的抓人,我看到好多帶著包袱的人都被叫住問了。如果不是馬上過年,大家置辦年貨,怕是更嚴格。”
姜甜甜抱住陳清風,拍著他的背:“這么危險,咱們年前還是多休息幾天。”
陳清風:“我也想啊,可是這不是不放心嗎?我還得再去一趟縣里,再打聽打聽情況。”
“哎!”
陳清風可委屈:“這跟在城里賣東西還不一樣,那條路我又沒有走過,真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而且,我剛?cè)タ嗍w公社的時候,也沒啥固定客戶,只能看著攔人。遇見脾氣不好的,讓人罵個夠嗆,你說我慘不慘。”
姜甜甜捧著陳清風的臉,說:“哎呦喂,我的小可憐兒。不難受哈,我疼你。”
陳清風:“還是我媳婦兒好。”
陳家老兩口面無表情出了門,不好意思,想吐。
蘇小麥一臉的扭曲,也默默的出了門,受不了。
因為城里管的比較嚴,陳清風倒是沒有再賣東西,雖然賺錢要緊,但是也不是說為了錢不要命,這可不是陳清風要干的。不過陳清風倒是又去了一趟縣里。
這一次,他是打著置辦年貨的名義去的。“順便”探望四嫂的弟弟王樺樹。
好在,這次過去,那邊倒是沒有人盯著王樺樹了,不過城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嚴格。陳清風在供銷社買了點東西,熟門熟路的去找王樺樹。
他辦事兒一貫都比較早有算計,雖然他不常來,大半年才能看見一次。但是倒是有人記得他。畢竟,長得好又嘴甜,總歸是能被人記住的。
王樺樹出來的時候還納悶:“你咋來了?”
陳清風大大咧咧:“我過來買年貨,四嫂讓我問問你啥時候放假。”
王樺樹:“那你進來。”
兩個人也不避諱人,直接就去了門崗,門崗大爺和王樺樹關(guān)系倒是可以的,兩人坐在這里取暖嘮嗑。
王樺樹:“我們還有一天就放假,我后天上午回家。你跟我家里人說一下,年貨就不要置辦了,我這邊買點東西回去。”
兩個人又叨鼓了兩句,眼看門崗老大爺去外面抱草了,陳清風挑挑眉:“咋樣?”
王樺樹:“沒事兒了,那天給我嚇壞了,我生怕你來。好在你沒出現(xiàn)。”
這幾天陳清風都沒在出現(xiàn),王樺樹心里是放心了不少的。
“我來了,看到出事兒就走了,我回去的時候還遇到蘇小糖了,是她舉報的你。”
王樺樹:“草!”
陳清風冷笑:“她也別想好。”
王樺樹:“你……”
陳清風擺了擺手:“你不用擔心。”
這么一說,王樺樹深深的看了陳清風一眼,點頭安心下來。
“年前我們暫時不打算再干,等年后過幾天再說,最近好像嚴格很多,怪怪的。咱們犯不上。”
“對,最近……”
眼看老大爺進來了,王樺樹閉了嘴。
倒是陳清風,他笑呵呵的問:“最近城里咋了?咋到處都是紅袖箍?”
老大爺姓徐,徐大爺接話:“這事兒你問小王,他哪里知道。他整天在廠里也不咋出去。”
陳清風:“那大爺您知道啊。”
“那當然,你曉得前幾年的楊柳大隊的騙子嗎?”徐大爺很得意:“那些騙子又回來了,被人認了出來,最近這么嚴格,不光是年底抓投機倒把,也是抓他們呢。”
陳清風:“!”
還真是沒想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轉(zhuǎn)到這些人身上了。
他詫異的很:“這些人不是都跑了嗎?咋還又回來了呢?哎不是覺得咱們蠢,打算騙第二次?”
徐大爺神神秘秘:“現(xiàn)在外面都傳呢,他們冒險回來,肯定因為咱們這邊還有啥。不然他們冒那個險干啥?”
陳清風:“?”
徐大爺又說:“你們大隊不是距離楊柳大隊挺近的嗎?沒人說?”
陳清風果斷搖頭:“沒有啊!這我們大隊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見。不是,是不是你們弄錯了啊!我們距離這么近都不知道的事兒,你們城里咋知道的啊!”
徐大爺一臉的“你不懂”,他幽幽說:“越是距離的近,越不能讓你們知道啊!你們距離楊柳大隊那么近,要是知道了過去找財寶呢?那可比我們縣里方便多了。這事兒我們縣里可傳遍了的。再說,三年前他們挖了那么些東西走,把密室都搬空了,還能都花了?金銀珠寶哪好出手!你當縣里這些人是為啥這么著急抓人,還不是為了錢!難道真是為了正義啊!只要抓了人,問清楚了金銀珠寶藏在哪里,這可就發(fā)了。”
陳清風:“……”
你們想到可真多。
徐大爺:“你看你還不信,你出去隨便找人打聽。”
陳清風哭笑不得:“那您現(xiàn)在告訴了我,我不就知道了嗎?”
徐大爺:“現(xiàn)在管的嚴,聽說楊柳大隊都有人專門看著呢!你知道了也沒用啊!”
陳清風:“這真是一言難盡。”
徐大爺:“說不定是金山銀山呢。”
陳清風:“……大爺,您想的真多。”
陳清風早些年是聽過楊柳大隊那個楊家大院的,是一個老財主住的,按理說這樣的有錢人都是住在城里的。他之所以住在村里,據(jù)說是有人給批了八字兒,說是家鄉(xiāng)那里最旺他。
要說有錢是真有錢,有多少,也不好說。
不過當時這家人是逃出國了的,陳清風才不相信他們走了不帶錢。所以現(xiàn)在這些人發(fā)了瘋一樣找,他覺得是腦子不好。就算真的有剩下的,又能有多少?
更不要說,中間還有一個騙子團伙在哪兒挖過。
所以,陳清風真的不太相信。
不過,不管相不相信,跟他也沒啥關(guān)系。
他這趟過來,就是打聽城里的事兒,打聽清楚了,也就放心回去了。他心里也曉得,自己這邊的小生意,暫時還不能做。最起碼不能在這段時間做了。
陳清風打聽好了一切回家,很快就到了過年,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串門,消息更靈通一些,倒是也就傳開了。一時間,大家都把注意力又放在了楊柳大隊身上。
姜甜甜背地里感慨了一句楊柳大隊這要是擱在后世,那就是熱搜體質(zhì)了。
相比于他們前進大隊的安穩(wěn),楊柳大隊似乎時時刻刻都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
大年初一,老陳家做了六道菜,寓意六六大順。
蘇小麥還專門做了兩道魚,一道酸菜魚,一道糖醋魚,取意“年年有余”。
姜甜甜喜歡酸酸辣辣的酸菜魚,冬天里吃點酸菜魚,真是熱乎的不得了。不過小孩子們都喜歡糖醋魚,像是幾個嫂子,除了蘇小麥之外。其他人也更喜歡糖醋魚。
大家還是比較喜歡吃甜口。
當然,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不管是什么口味都是好吃的。
一家人吃的噴香,陳清北:“娘,再給我添碗飯。”
他們部隊很少做米飯,雜面饅頭最多,他家往年過年也頂多做個二米飯,但是這兩年條件好了,吃的也好了。陳大娘大年初一中午狠心做了一個白米飯。
這一家子吃的啊,簡直汗流滿面。
真是,又辣又香。
“娘,給我也填一碗。”
陳清風也開了口。
今天一大早陳大娘就是發(fā)了話的,今天中午“往飽撐”,是不限制的。
只不過陳大娘雖然這么說了,陳家?guī)讉€小子倒是不敢吃的太撒歡,眼看米飯快沒了,就吃的慢了些。畢竟,也不知道老娘是真心還是假意。要是吹牛咧!
可眼看著老五老六都開始了。
大家也不客氣了。
一頓飯,吃的格外的結(jié)實。
陳三嫂一個勁兒的打嗝,有點反胃一樣一個勁兒的往上涌,動也不敢動。
畢竟,一旦吐了咧。
這么好的東西,可萬萬不能浪費咧。
陳大娘看她這個熊樣,說:“吃不下就別吃,還非要多吃。你看你這樣兒……”
想要罵兩句,想到這大過年的,生生又忍了回去。
大過年的,不興說一些不吉利的話。
陳三嫂不敢言語,心里卻不以為然,誰看見好的不吃啊!這頓不吃,下頓還不一定是啥時候呢!再說,真好吃啊!那香,那……嘔,不能想,一想咋還反胃上了呢。
陳三嫂扛了好一會兒,低聲說:“娘,我這,有點不舒服。”
陳大娘一個眼刀過去,真想直接給她兩巴掌,這彪吃彪喝的浪費糧食,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忍著!那還能咋辦!你告訴我,就有用啊!”
陳三嫂:“……”
姜甜甜揉著小肚子,小小聲:“娘,我也有點不舒服。”
本來還沒有什么不舒服呢!吃的很快活,但是看到陳三嫂一下下的反胃要吐,她也生生的被傳染的惡心起來了。
姜甜甜毫不猶豫的就把鐵鍋扔在了陳三嫂身上:“我看到三嫂想吐,就被傳染了。”
這可是真話,一點也不夸張的。
陳三嫂:“……”
看你白白凈凈,濃眉大眼的,竟然也不是啥好人,竟然讓我背黑鍋!
“我……唔。”
她靠在了墻上。
姜甜甜:“嚶嚶……三嫂又傳染我。”
陳大娘:“你們都不舒服,這咋辦?衛(wèi)生所過年也沒開啊!”
她遲疑了一下,說:“小六子,你去一趟魏大夫家,看看讓他過來一趟給老三媳婦兒和甜丫頭把把脈,總不能一直這樣。”
陳清風:“行!”
關(guān)于他媳婦兒的事兒,他自然不能耽擱。
陳清風匆匆離開,姜甜甜眼巴巴:“要早一點回來哦。”
她又瞪向了陳三嫂:“都是三嫂傳染我。”
陳三嫂:“……”
都是我沒有兒子啊,這丫頭還欺負我!嗚嗚!
陳清風動作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拉著魏大夫過來,魏大夫被他拽的氣喘吁吁的:“你差不多行了哈。”
陳清風:“這不著急嗎?我媳婦兒真不舒服,麻煩您了。”
魏大夫又是一個白眼,不過進了門,倒是說:“來,我給你看看。”
陳清風這么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媳婦兒怎么了,魏大夫不敢耽擱,趕緊把脈。
姜甜甜的小爪子伸了過去,魏大夫?qū)W的是中醫(yī),他把了把脈,隨即詫異的抬頭看向了姜甜甜,說:“你……”
姜甜甜:“我怎么了?”
心跳砰砰砰,有點擔心啊!
魏大夫深深看她一眼,緩緩說:“我摸著,像是喜脈!”
“啥?”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鎮(zhèn)住了。
陳大娘更是一個健步竄過來,直接擠過陳清風,占據(jù)了主要位置,拉住了魏大夫的爪,說:“你給我說說,啥!是有喜了嗎?甜丫頭是不是有喜了?”
魏大夫微笑出來,說:“我這邊摸著是喜脈,差不多兩個多月的樣子。不過你們最好去醫(yī)院再確認一下。”
不管是陳大娘還是姜甜甜小夫妻,都被這巨大的驚喜給砸昏了!
小夫妻呆滯的很。
魏大夫樂呵呵的,這幾年,他的地中海越發(fā)的禿了,不過在陳大娘的眼里,小魏子真是老帥氣了。
她高興:“太好,真是太好了啊!雙喜臨門。”
過年就是一喜,現(xiàn)在更是一喜了。
陳大娘拉著姜甜甜的手,說:“甜丫頭真是個有福氣的,這孩子也是個有福氣的。你說這小娃是不是太精了。家里條件好了,他趕緊就來了。”
說到這里,陳大娘看向了陳清風,格外肯定:“像他爹,雞賊!”
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