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瞎話賊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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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瞎話賊溜
姜甜甜決定,要去陳家搭伙兒了。
雖然開始就沒有一點點的遲疑,但是吃過蘇小麥的包子,姜甜甜這種百分百堅定就變成了百分之一萬的堅定。
蘇家三個媳婦兒去山上撿蘑菇,中午都是帶了干糧的,所以這一頓,全是由蘇小麥來做。為了向婆婆證明自己,蘇小麥用粗碴玉米面兒攤了小餅子,里面是蘑菇餡兒的。
好的材料,怎么做出來都不會很差。越是這種普普通通的東西,越是能吃出其中的好來。
這一頓午飯,雖然仍就是普普通通的材料,但是大家卻吃了個肚子滾圓。
不得不說,蘇小麥的手藝,真是堪稱一絕了。
不管是餅子的火候還是餡料兒,都稱得上是極品。連陳大娘都感慨,怎么蘑菇餡兒的餅子,就能這么好吃呢。
姜甜甜吃的不算多,也吃了三個呢,她抱著肚子,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大娘,等一下您就跟我回去,我把糧食都帶過來。”
姜甜甜從未有過的堅定,果然女主就是女主,人家開的掛,可比她多多了。
陳大娘:“行。”
陳清風(fēng)啃著餅子,抬頭:“你早上也過來?”
姜甜甜撓撓頭:“也是哦,我早上過來不方便。”
不過她很快的說:“那我早上就不來了,中午和晚上過來吃飯,可以嗎?”
陳大娘:“行,都行的。”
他們一起說定了,姜甜甜就帶著陳大娘和陳清風(fēng)過去拿糧食。姜甜甜碎碎念:“我家糧食不太多了,也不知道夠不夠我吃的!大娘,您可別嫌棄我東西少啊。”
陳大娘:“我可不是那種人。”
反正將來都要是一家人,她哪里會計較?
姜甜甜還真不是一個藏私的人,主要是,他們家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她如果再藏一點,估計就更沒啥能拿過去得了。姜甜甜果斷的從小地窖翻出剩下的大碴子還有地瓜,又去把自己剩下的一點玉米面拿了出來。
她圓溜溜的大眼睛真誠得很:“我家就這么些東西了。”
這東西,真的不多。要是姜甜甜自己吃,也就能吃一個多月,勉勉強強,清湯寡水一點,能湊個兩個月。但是要說按照姜甜甜中午的食量,這些東西都不夠她吃一個月的。
陳大娘看了,屬實有些愁。
雖然,他們家的玉米面兒還是很精細的,算是不錯的好東西了。但是東西是真的少啊。不過就算這樣,陳大娘也沒太為難姜甜甜,只說:“行,這些也不少,你一個丫頭吃不了多少。”
這多少都是安慰姜甜甜了。
姜甜甜雖然沒有數(shù)兒,但是看也知道自己的東西根本吃不到秋收。她的小手兒扭在了一起,低聲:“我也不知道,我家是不是就剩這么多。我爹沒有交代我。我后娘又走得急……”
陳大娘仔細想了想,說:“徐翠花走的時候,好像是背了一個不小的包袱,糧食肯定被她拿走了一些。”
姜甜甜小聲碎碎念:“她好討厭,拿了錢還要拿糧食。”
陳大娘眼皮兒一跳,說:“她走的時候還拿了錢?”
姜甜甜可沒給徐翠花隱瞞,點頭:“對呀,她把我們家這么些年攢的錢全拿走了。”
姜甜甜又說:“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把頭發(fā)賣掉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我可憐,讓我找到了我爹藏的私房錢。雖然不多的幾個錢,但是也能接濟一些日子。”
陳大娘:“這個喪良心的,也不知道給孩子留一點,還在村里說什么自己雖然是個當(dāng)后娘的,但可是個好人,她連房子都不要。只要求離開再嫁!說的那么好聽,原來還不是把錢和糧食都拿走了!缺德冒煙兒的東西。”
姜甜甜對手指:“她拿走了我們家二百塊錢,那個時候我病了,阻攔不了她……”
姜甜甜可不給徐翠花瞞著,沒得拿了錢走,還要說自己兩袖清風(fēng)吧!再說,她也是為了自己,現(xiàn)在他們家錢被徐翠花拿走了,糧食送到了陳家,這邊除了房子,啥也沒有,一窮二白。
這樣來說,也是更加安全不少的。
“喝!二百!”陳大娘驚訝的睜大了眼,她家老五每個月郵工資回來,她也不過就攢了三百塊!徐翠花這就拿走了二百?
又一想,也是有可能的。
早些年,姜甜甜的外公是在城里做賬房的,她過世外婆還有她娘的刺繡手藝也都是相當(dāng)不錯。雖然看著后來家里人病了,日子一日不如一日,但破船還有三兩釘。那要說家里還有點錢,也不讓人意外了。
陳大娘:“這個是那個良心的缺德鬼!她也好意思!拿了這么多少錢還要宣揚自己的好!我非要掀開她這張畫皮不可。”
陳大娘氣的不要不要的!
“面兒上不磋磨繼女,背地里把家里錢都卷走,真是能裝模作樣!”
陳大娘氣毀了,倒不是為了占姜甜甜便宜,而是真的覺得小姑娘被后娘坑了,農(nóng)村老娘們,罵起來人來格外的難聽,她罵了好一會兒,終于說:“不行,這事兒我得讓村里人都知道,不能她拿了錢,還裝了好人。”
這么一說,陳大娘坐不住了,立刻起身,提著糧食離開。
她得去找那些老姐妹好好說一說。
陳大娘人走了,姜甜甜小聲兒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總是覺得,我爹不會沒有準備。但是我就差掘地三尺了,還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這話不假。
姜甜甜是真的這么想,她就覺得,她爹都能在縣里給她存一千塊錢,可見不是沒有準備的人。但是明明是個有準備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準備點糧食呢。畢竟,有時候有錢都買不到糧食的。所以姜甜甜甜還是挺奇怪的。
陳清風(fēng)坐在姜甜甜的身邊,說:“你覺得,你爹能給你準備糧食?”
姜甜甜挺胸:“當(dāng)然呀,我爹不該是那么沒有準備的人。”
陳清風(fēng):“你家都找過了?”
姜甜甜點頭:“找過了,沒有的。”
她耷拉著腦袋,說:“要是有,我還用吃那么多天烤地瓜嗎?我覺得自己都是地瓜了。”
陳清風(fēng)笑了起來,他揉著她的小卷毛,他可喜歡她毛茸茸的小可愛樣兒了。
他安撫道:“沒關(guān)系,你先在我家吃。至于其他的,咱們慢慢再說,也許不經(jīng)意間就真的找到了呢。”
姜甜甜重重的哎了一聲,她的小腦袋吧嗒一下子就靠在了陳清風(fēng)的肩膀,說:“也只能這樣了呀。”
陳清風(fēng)拉著她的小手手,說:“就算你爹沒有給你留什么,你不是還有我嗎?難道不信我?”
姜甜甜抬起頭,認真:“不信!”
她果斷的說:“你也好懶的,干的活兒都不知道夠不夠自己吃。”
陳清風(fēng):“……”
他嘴角抽搐一下,說:“你還真是好了解我。”
姜甜甜點頭:“要不然能說是天作之合嗎?那肯定是互相了解的啊。你自己都是個啃老族,還要帶著我一起啃呀?”
陳清風(fēng):“啃老族?”
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個形容真是好有道理。
不過,他堅定的說:“那是我沒有媳婦兒的時候,等我有了媳婦兒,我就不這樣了!不然,誰養(yǎng)我們家可愛的小甜甜呀。”
姜甜甜翹起了嘴角,陳清風(fēng)沒忍住,突然就湊到她的額頭,飛快的啾了一下。
姜甜甜:“!”
她盯緊了陳清風(fēng),陳清風(fēng)臉色紅紅的,他緊張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衣擺,很快的說:“我喜歡你。”
姜甜甜也紅了臉,她垂著頭,小手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自己的扣子,也是緊張的心慌慌。
少男少女的初戀,就是這樣的純情懵懂又肉麻兮兮。
好半天,到底是陳清風(fēng)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拉住了她的小手,說:“我們、我們秋收之后就結(jié)婚,好不好?”
秋收之后就沒有什么活兒了,家家戶戶也有糧食,一般情況下,各家都會選擇這么個時機結(jié)婚。趕上年景兒好的時候,秋天都能遇到六七家結(jié)婚的呢。
姜甜甜抬眼,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她脆生生的:“好。”
雖然有點小扭捏,但是在這件事兒上,她倒是很果斷的呢。
陳清風(fēng)也高興了,他輕輕靠上前,與她的額頭抵在一起,說:“你真好。”
姜甜甜緊張的捏手手,有點不好意思的推開他,眼神兒上飄下飄左飄右飄,就是不看陳清風(fēng)。
陳清風(fēng)笑:“你看看我呀,我這么好看。”
姜甜甜:“我才不……咦?”
她突然間就停下了話茬兒,半仰著頭,看向房頂。
陳清風(fēng)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說:“怎么了?”
好型也沒有什么不對勁兒呢。
他挪到姜甜甜的位置再看,就見能看見一根不長的小布條。
兩個人對視一眼,陳清風(fēng)果斷:“我爬上去看一看。”
兩個人找了板凳摞在一起,也虧了陳清風(fēng)比較高,他站在四個板凳上,勉勉強強,正好可以夠到房頂,姜甜甜趕緊扶住他,陳清風(fēng)勉強伸手,用力一拽。
果然,感覺到了重量的存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更加用力。
這一出手,就見一個袋子被拽了出來,袋子撲通一聲落下,險些砸到陳清風(fēng)和姜甜甜。
兩個人面面相覷,很快的,陳清風(fēng)就打開了袋子,是一袋子玉米粒。
四眼呆滯,姜甜甜咳嗽一聲,小聲:“果,果然有糧食。”
她抬眼看向了陳清風(fēng),咬著唇,說:“我爹真的有后手兒。”
陳清風(fēng):“……”
他這老丈人,有一手兒啊!
陳清風(fēng)擼袖子,“你等我,我再上去看一看。”
四個凳子,那是不行的。
陳清風(fēng)很快的把姜甜甜的飯桌搬到了炕上,隨后一個個凳子落上去,這一次,果然是高了不少。陳清風(fēng)也可以順利的看清楚破漏的棚頂?shù)降撞亓耸裁础?br/>
除了他們拽下來這個袋子,上面還放了四五個袋子,陳清風(fēng)伸手挪動袋子的位置,他一個個的把袋子挪下來,兩個人仔細查看。
兩大袋玉米粒兒,一大袋玉米面兒,除此之外,還有一小袋米和一小袋白面。很難想象,在這樣的時候,他們姜家竟然有這么多東西。
陳清風(fēng)和姜甜甜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有點被震驚到。
姜甜甜突然就爬起來。一把掐住陳清風(fēng)的脖子,搖晃:“不許說出去,知不知道?”
陳清風(fēng)失笑保證:“不說不說。”
姜甜甜坐在炕上,看著這些“寶貝”,低聲說:“我怎么有點迷糊呢。”
陳清風(fēng):“沒事兒的,你把東西藏好了,慢慢吃。”
姜甜甜抬頭看他,陳清風(fēng)問:“看什么?”
姜甜甜撓撓頭,說:“你為什么不說,把東西都拿到你家?”
陳清風(fēng)瞪大了眼睛,說:“你看我,你仔細看我。你覺得,我是個大傻子嗎?我是瘋了才會讓你這么做。我干嘛要把東西拿回我家啊!我家又不是只有我自己,一二三四五的,我養(yǎng)他們啊!”
他使勁兒的揉了把姜甜甜的頭,說:“這些都是你的東西!是你爹留給你傍身的,我如果這樣都要占便宜,那么我還是人嗎?再說,放在你這里,我還能偶爾開小灶。”
姜甜甜:“……”
陳清風(fēng):“嘿嘿。”
姜甜甜問:“我今天給你娘的東西,能吃多久?”
她自己其實沒有數(shù)兒的。
陳清風(fēng):“一個多月吧。”
姜甜甜指了指另外兩袋子玉米粒,說:“加上這個呢。”
陳清風(fēng):“可以到秋天吧,挨到秋收,沒有問題的。”
姜甜甜果斷的很:“那么就把這兩袋子也拿過去,玉米面和大米白面繼續(xù)藏回去。”
陳清風(fēng)認真的看著姜甜甜,說:“你真的就這么相信我,不怕我們家反悔嗎?”
姜甜甜:“不怕!”
她揚了揚頭:“就沖大娘還想要我的房子,就不會反悔的。”
這些糧食,是遠遠不敵房子更值錢的呀。只要長點腦子,就知道怎么取舍了。
她笑瞇瞇的:“我心里有數(shù)兒的,而且我也不是說今天給。今天我都說家里沒有糧食了,突然又出來兩袋子,不是讓人起疑心嗎?讓你娘怎么想?先放著,后天或者大后天,你幫我搬過去呀,就說是我用剩下的錢換的糧食。”
陳清風(fēng)點頭:“這樣好。”
姜甜甜淺淺的笑了出來。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說:“太好了,沒想到,我家真的有糧食。”
陳清風(fēng)也由衷的感慨:“你爹還真是個厲害人。”
姜甜甜點頭,說:“可不呢。”
她垂著頭,琢磨起來,她爹沒有在信里交代糧食,想來原主兒是知道這里有糧食的。只不過她是個穿越的西貝貨,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罷了。
姜甜甜嘆了一口氣。
陳清風(fēng)低聲問:“怎么了?”
姜甜甜也說不好自己怎么了,就是,心里有些難以言說的感情。這個姜甜甜,好幸福哦!
她的父母,是真的在為她著想,想要盡量的幫她籌謀好一切,只不過姜甜甜自己給自己折騰死了。不過,姜甜甜心里也不是一點都不能理解的。
原主兒才十七歲,爹娘都不在了,什么親人也沒有了。
甚至于,連后娘都要走了,她大概是真的很怕的吧?
真正的姜甜甜是受過親人疼愛的,所以才對親人的離開產(chǎn)生了十分消極的情感,自己也喪失了活的意志。就算是姜爸爸留下再多的東西,再多的籌謀。原主兒都沒有勇氣自己一個人生活下去。
感受過無微不至的照顧,才更加沒有勇氣一個人。
而她,她從小就沒有什么人對她真心,她反而能夠扛得住這樣的日子。
甚至于,她還覺得穿越是一件好事兒,即便是一個人,即便是沒有好吃的好用的,也沒有好房子,但是這種輕松自在,再也不用考慮別人的感覺。
讓她格外輕松。
“甜甜?”
陳清風(fēng)看他一直發(fā)呆,低聲問:“你是不是想起你爹了?”
姜甜甜點頭:“嗯。”
她輕聲說:“好可惜,他已經(jīng)不在了。”
陳清風(fēng)安撫的順了順她的頭發(fā),說:“沒事兒,以后有我啊!”
他淺淺的笑,很燦爛:“雖然我沒有你爹那么厲害,給你準備這么多好吃的東西。但是我也會努力的。”
姜甜甜抬眼看他:“哦。”
陳清風(fēng):“真的,我會努力的!”
他大眼睛很明亮,姜甜甜看著他的眼睛,覺得水汪汪的,她伸手,輕輕的抹了一把他的臉,說:“你要保證哦。”
陳清風(fēng)握住她的小手兒,認真:“好!”
姜甜甜很快的打起精神,說:“那么,你現(xiàn)在幫我收拾一下呀。”
她開開心心:“大米和白面每一樣都拿一點放在外面,我明早要給自己熬米粥。”
想一想,真是太開心啦。
她說:“你明早一起來吃呀。”
陳清風(fēng)看她完全沒有隔閡的小模樣兒,說:“甜崽,你怎么這么單純呀!”
姜甜甜:“我才不是崽崽!”
她伸手搖晃陳清風(fēng),陳清風(fēng)笑了出來,說:“這是你爹留給你的,我不能吃!要不然,你爹該托夢找我麻煩了。”
姜甜甜:“你想的好多哦。”
陳清風(fēng)一本正經(jīng)的:“你想想,深更半夜的,你爹跳跳跳,跳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搖晃,問,陳清風(fēng),你怎么可以讓一個女人養(yǎng)。你憑啥吃我們家甜甜的糧食,你該死該死該死……”
姜甜甜噗的笑了出來,整個人趴在了炕上,肩膀顫抖:“你也太好笑了吧?”
陳清風(fēng):“所以我不能吃你的東西啊!你等著,等我賺了錢,給你買吃的!”
姜甜甜才不相信呢,她嘟囔:“你這么懶,怎么賺錢?”
陳清風(fēng)挺胸,更加正經(jīng)啦。
“你看不起人哦,我怎么就不能賺錢了?我原來是懶得賺錢,不是不想賺錢。”
姜甜甜長長的哦了一聲,作勢上下掃了他一眼,笑嘻嘻:“那你說說,你要干啥?你該不會是想去黑市兒吧?”
這么一說,姜甜甜立刻緊張起來,說:“你不要去,好危險的。”
他們家小風(fēng)哥哥又不是女主,哪里有女主光環(huán)哦。
反正暫時也不愁吃喝,何必要冒險呢。
她就是這么沒有追求!
不僅沒有追求,還要拖陳清風(fēng)的后腿兒。
反正,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不是人人都一定要有追求的。
“你可悠著點呦!”
陳清風(fēng):“我才不去黑市兒呢,你當(dāng)我傻啊!我去山里。”
姜甜甜:“看不出來,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還能打獵!”
陳清風(fēng):“……我不會。”
姜甜甜:“哦哦哦。”
陳清風(fēng)解釋:“我去采藥,然后賣給收購站。雖說沒有很多,但是少也是有一點的。”
姜甜甜瞪大眼:“呦,你還認識草藥呀?”
好沒有想到哦。
陳清風(fēng):“我原來讀初中的時候,我們老師的媳婦兒就是中醫(yī)。我時常去他家,所以多少知道一點點。治病救人我是不會,但是幾樣簡單的草藥。我是認識的。”
姜甜甜:“行啊小哥哥,你可以啊。”
陳清風(fēng):“原來不是懶得嗎?也沒啥意思,但是以后我可是有媳婦兒要養(yǎng)的人了。總歸,不能讓你餓著啊。”
姜甜甜燦爛的笑了出來,一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你真好。”
陳清風(fēng)的耳朵,瞬間紅的不像話。他咳嗽一聲,說:“放開吧,我給東西收起來。”
話是這么說,臉卻紅的更加厲害。
姜甜甜:“哦哦哦。”
陳清風(fēng)立刻把東西重新放好,不過玉米倒是沒有在放上去,反而是鎖在了柜子里。
“雞下了蛋,你就留著早上吃。另外,幾個小崽兒送蘑菇過來,你也照常收。別看你來我家吃,但其實,我家伙食也就那樣,我娘這人可節(jié)省了,未見得吃的多好。你留著偶爾還能改善日子。再說,以后我們結(jié)婚了,你就不能讓他們干這個了,倒是不如現(xiàn)在攢一些收起來。以后偷偷開小灶。”
陳清風(fēng)事無巨細的。
姜甜甜由衷的感慨:“以后,我生孩子,一定要生一個女兒。”
陳清風(fēng)挑眉。
姜甜甜說:“生個兒子都像你這樣,還有什么奔頭兒,我還是得生一個閨女。”
陳清風(fēng)嘴角上揚,緩緩說:“原來,你已經(jīng)想要跟我生孩子了啊。”
姜甜甜看他一眼,眼神兒開始飄:“才、才沒,我就是隨便說說。”
陳清風(fēng)開心:“跟你說哦,我們有心有靈犀了。其實,我也想生一個女兒的。”
姜甜甜:“咦?”
這個年頭兒,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十個人里有九個都會重男輕女。陳清風(fēng)竟然不是?
姜甜甜納悶的看他。
陳清風(fēng):“你都說了,如果是兒子,有了媳婦兒忘了娘,我們倆還能靠誰啊!你看我爹娘就是個例子啊!我們幾個兄弟有了小家,總是有自己的一些小算計的,就算是再老實的,就像是我二哥這樣的長子,他都會想著為自己的兒子多籌謀籌謀。但是,我大姐就不同了。你看看,我爹娘現(xiàn)在最得的,還不是我大姐的利?沒我大姐,我爹娘能吃上什么好東西?所以說,生個閨女很重要。我們生個閨女,好好培養(yǎng)。你想想,我們長得這么好,閨女怎么可能丑?我們兩這么雞賊,閨女怎么可能是個蠢蛋?到時候我們閨女又好看又聰明,將來還能嫁的不好?她嫁得好,我們也就跟著雞犬升天了。這年頭兒,女孩子攀高枝可比男孩子攀高枝兒容易啊。”
姜甜甜使勁兒捶陳清風(fēng):“你說誰是雞犬啊!你說誰!”
陳清風(fēng):“我我我,都是我。”
姜甜甜:“這還差不多!”
陳清風(fēng):“嘿嘿。”
兩個人靠在一起,異口同聲:“靠別人的日子,好輕松好快樂哦!”
兩個人又異口同聲:“生女兒!”
陳清風(fēng)是打定主意,稍微“努力”一點,為自己媳婦兒多賺點錢。他們堅持幾年,往后就能靠孩子了。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這邊只是籌備呢,他五嫂那邊已經(jīng)取得了他爹娘的同意,竟然打算,做小生意了。
陳清風(fēng)得知這個消息,竟然有點不可置信。
要知道,不管是他爹娘還是他五嫂,看起來都不像是那種會冒險的人。可事實就是,他們真的敢!
蘇小麥當(dāng)然敢,在她心里,就不覺得這是個事兒。什么投機倒把,她是曉得的,再有個十來年,就徹底不存在了。所以她不覺得這是什么罪。而且,如果還有十來年才可以做小買賣。那么她真的有了孩子,該怎么辦!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苦日子,可是她也不想像村里的女人那樣,生孩子的當(dāng)天還要干活兒,有的甚至就是生在了地頭兒。蘇小麥不想的。
她上輩子失去了孩子,從此不孕,所以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她不敢想,一旦真的如同上輩子一樣的軌跡,該是如何。所以,她必須早早準備。
不管是即將到來的糧食減產(chǎn),還是她的懷孕。
想要改變生活,就得自己努力了。
蘇小麥很堅持,陳大娘雖然不怎么喜歡蘇小麥,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蘇小麥說的有些道理。其實陳大娘已經(jīng)好多個孫子孫女兒了,她不是非要讓兒媳婦兒生孩子的人。
同樣情況,如果是姜甜甜嫁到他們家兩年沒有生孩子,陳大娘覺得,自己不會這么大反應(yīng)。反正兒子兒媳都在身邊。或早或晚罷了。
但是,老五和小麥不同。
他們家老五在部隊里,那是拼了命在換錢的,人人都看到當(dāng)兵的好和體面,卻沒有看到其中的危險。一旦人有個什么事兒,陳大娘不敢想老五這邊是不是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所以,她急啊!
旁人不曉得,但是陳大娘是曉得的。她女婿就是因為受傷,從部隊退下來的。
當(dāng)年雖然她閨女讀書不錯,模樣兒也不錯,可是農(nóng)村人想要嫁到城里,總歸不容易。女婿家里條件很好,親家公是廠工會的干部,親家母也是供銷社的。家里這么一根獨苗兒啊。
就算陳紅和女婿是高中同學(xué),兩個人早早相識、情投意合,那邊也不是那么很愿意的。后來她那女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肯去家里安排好的工作,反而是當(dāng)了兵。
因著他堅持要當(dāng)兵,偷偷報了名,兩個人才過了那個坎兒,迅速的結(jié)了婚。她閨女運氣好,一結(jié)婚就懷上,隨后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這樣才在婆家站穩(wěn)了腳跟。
誰知道也就快兩年,他女婿受了重傷。那個時候,她閨女已經(jīng)懷上了第二胎,可是還是堅持請假去了部隊,帶著孩子在那邊照顧了好幾個月。最后累的早產(chǎn)。
她女婿也在傷好后退伍,分配到了車間做后勤科副主任。
旁人都看著陳紅日子過得好,三個兒子,婆家條件好,丈夫又體貼。可是陳大娘是知道的,她也是遭過罪的。更讓陳大娘介懷的是。從他女婿受過傷回來,他們夫妻就再也沒有懷上第三胎。
陳大娘是怕的,格外的怕。別人不知道當(dāng)兵的危險,他哪里不曉得?她是最最知道的了!所以她才著急,著急讓蘇小麥生一個崽。不管如何,老五也得有個后啊!
正是因為這樣的忐忑,所以陳大娘對蘇小麥是比其他幾個人嚴格的。
像是老三媳婦兒沒有兒子自己整天瞎琢磨,那是她自己的事兒,陳大娘自認為,自己可是一點都沒有催過。她不關(guān)心其他幾個兒子有沒有崽,但是他們家老五,得趕緊有個崽兒。
所以這一次蘇小麥想要早點賺錢,為將來孩子攢一點。是戳中了陳大娘的心的。
正好,biu的一聲,正中!
別看陳家看似是大事兒陳會計做主,但其實,要是真的遇到陳大娘胡攪蠻纏的時候,陳會計還真是干不過自己老太婆。只能退讓。
所以這事兒,就在陳大娘與蘇小麥兩個人的默契下,就這么成了。
陳大娘是個有心思的,她曉得這事兒還不能搞得全家都曉得,幾個兒媳婦兒,看著也不是都靠譜。蘇小麥和娘家斷絕了關(guān)系,搞得跟仇人一樣。但是其他幾個還不是呢,一旦回家說漏了嘴咧。
這種事兒,最怕外傳了。
所以陳大娘覺得,暫時不可被大家知道。
但是只蘇小麥一個人,那也不成。所以陳大娘就相中了他們家最廢物的一個,陳小六。
真是,怎么看這個貨怎么適合干投機倒把。
陳清風(fēng)還真是沒想到啊,他小媳婦兒都不舍得他冒險,他老娘倒是給他推在了第一線。
真是,好苦逼啊!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老娘,說:“娘,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啊!你看我這么慫,就知道我不成的。”
陳大娘瞪眼:“怎么不成!你不是對公社很熟悉嗎?”
熟悉,那是真熟悉,畢竟在公社念了初中,又經(jīng)常往他大姐家竄。
可是……“我家甜甜都不舍得我干這個。”
陳清風(fēng)更委屈,一臉的“你莫不是個后娘”的眼神兒,陳大娘氣不過,揪著鞋底子就給了他幾下子,“你說你個兔崽子,你個兔崽子就氣我能瞪起精神。讓你干點正事兒,咋就那么難。”
陳清風(fēng):“可是危險啊!再說,你們想,我一個男人,長得又這么出眾,多明顯啊!”
他不斷的閃躲,說:“娘娘娘,你聽我說,我真的有主意的。您先別直接動手啊。”
陳大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好,你說,你有什么主意!要是你給我瞎說,我就把你打成肉餅。”
陳清風(fēng):“……真是個后娘!哎哎哎,輕點輕點娘!我閉嘴。”
嘴賤的人,就是比較容易挨揍!
陳清風(fēng):“這個我不是開玩笑哈,就說賣東西這件事兒,本來就是女的比男的更有優(yōu)勢。你想賣東西,特別是吃的東西,肯定去一些大廠子門口更好。但是你們想,一個男的靠近別人容易,還是女的靠近別人容易?再說,你們再想,如果是你負責(zé)抓投機倒把,你看到一個男的更懷疑,還是看到一個女的更懷疑?”
陳大娘點頭,她說:“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可是讓你五嫂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啊!”
其實一開始,蘇小麥就是要一個人的,是陳大娘不放心。
陳清風(fēng):“那有啥不放心的?我看我嫂子也挺厲害的。娘,您就是想太多,母老虎誰敢欺負啊!再說我一個小叔子跟他一起來來回回的,讓人看見說閑話怎么辦?我五哥那里我倒是不在乎的。反正我五哥知道我看不上我五嫂那種個性。但是我家甜甜誤會怎么辦?”
蘇小麥一腳踏進屋里,這真是,進不來,出不去!
誰稀罕被你看上!
誰稀罕!
我男人比你好一萬倍!
蘇小麥真是很氣了!
陳大娘咣咣又給了陳清風(fēng)幾拳:“你可給我閉嘴吧!”
陳清風(fēng):“忠言總是逆耳。”
陳大娘:“小麥你進來。”
蘇小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進了門。
蘇小麥說:“我真的可以自己。”
陳清風(fēng)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很果斷的說:“我想了幾點,你們參謀一下。”
他拉過板凳坐下,說:“要是真的打算做這個,就得做好萬全的準備。要不然就別干,既然想干了,就小心駛得萬年船。別給自家惹麻煩。”
蘇小麥點頭:“你說得對。”
她雖然已經(jīng)有些主意,但是還是想聽聽小叔子怎么說。畢竟他腦子比較快。
“首先,明天你去公社一趟,回來的時候?qū)ν庑麚P一下,說你救了一個過來走親戚的大嬸。”
“然后呢?”陳大娘不太懂。
陳清風(fēng):“艾瑪我的親娘哎,幸好你沒事兒就待在村里,要不然出去能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來,兒子給你講講課,教教你怎么撒謊,怎么撒謊能夠做到不被識破,十全十美。咱們不是說到救人了嗎?然后,然后當(dāng)然是有人上門報恩了。”
陳大娘:“哎?”
陳清風(fēng)意味深長的胡說起來:“五嫂去公社救了一個走親戚的大嬸,大嬸傷了腳,要休養(yǎng)一兩個月,這就不能上班了啊!她可是縣里的工人!念著我五嫂對她的救命之恩,所以打算請我五嫂去幫忙替她的班。因為她想把這個機會給救命恩人五嫂,所以不讓五嫂宣揚,怕傳出去家里窮親戚上門,拿住替班這個活兒賺點。所以,咱們也不說是誰家,就是瞞的緊緊的。但是呢,雖然這事兒呢,是頂頂?shù)暮檬聝海徊贿^也有個缺點,那邊沒有地方住。而且不管吃喝,所以我五嫂就沒辦法,只能每天帶飯去縣里。”
陳清風(fēng)瞎話編的賊溜。
陳大娘倒是吃驚:“縣里!”
陳清風(fēng)驚訝:“你們是打算在公社賣?瘋了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再說,咱們大隊也不是沒有人去公社,而且公社就那么兩三個廠子,一旦穿幫了怎么辦?但是我們編的遠一點,生意做得遠一點,也安全很多啊!咱們大隊哪里有人去縣里哦,再說,就算去,也不知道去哪兒找啊。而且,這種瞎話你不編的遠一點,被人看穿怎么辦?我們說是縣里,又不對外說名字,縣城那么大,可沒得找的。當(dāng)然,五嫂你隔三差五也可以在公社賣一點,但是不能多。公社購買力也不行啊,你還是得去縣里那些大廠。另外,你如果想要賣包子,不能在家里做,幾個嫂子鼻子都賊尖,沒幾天他們就能發(fā)現(xiàn)。瞅著他們幾個就不是靠得住的人。你暫時可別宣揚。不然能傳的咱們豐收大隊的耗子都知道。反正現(xiàn)在正好你住在甜甜那邊,就在那邊做。包子這種東西也不是燉肉,味道沒有那么大。不進屋聞不到的。你多散散味兒,一點問題也沒有。”
蘇小麥點頭:“六弟說的很有道理。”
她在山城那會兒的私房菜館,就是因為在城里,所以才生意好,如果在哪個小鎮(zhèn),肯定就不是一回事兒了。
“你每天給我家甜兩個包子,不僅給你打掩護,柴火還隨便用,怎么樣?合適吧。”陳清風(fēng)笑嘻嘻的,“另外,我可以去幫你進貨。幫你分攤一點還要進貨的風(fēng)險。當(dāng)然,如果你覺得不放心我,怕我貪你的肉或者錢,就自己來,我巴不得不干。”
他主動提出分擔(dān)一點活兒,完全是為了他們甜崽的早飯能夠豐盛一點。
做人家男人,就得想法子讓媳婦兒吃得好!
男人啊!苦!
蘇小麥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當(dāng),占用了人家的地方,又要人家打掩護,本來就不能摳門的什么也不給。
再說,她還是很喜歡姜甜甜這個小姑娘的。
對她來說,姜甜甜不過就是個小女孩兒罷了。
她說:“我看行。”
至于他要幫忙進貨,蘇小麥自然更高興:“那進貨的事兒,也麻煩你了。”
陳清風(fēng):“不麻煩,我也是為了我們甜甜吃得好。”
蘇小麥笑了一下。
莫名的覺得,這一對小情人兒,還真是挺般配的。
“你對她蠻好的。”
陳清風(fēng):“那是,我跟你說,我這人就是專情又癡情。我的媳婦兒,我不對著好,難道還對外人好?那才是個大蠢蛋呢。”
陳清風(fēng)洋洋得意。
蘇小麥:“……”
你可別說了,你老娘在旁邊兒呢。
她偷偷掃了婆婆一樣,結(jié)果,就見婆婆根本沒聽見,她正在發(fā)呆呢!
陳大娘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兩個人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
她還沉浸在來回就得一毛錢的車費里呢。
“這來回車錢也不少。”陳大娘喃喃自語,心疼極了。
陳清風(fēng):“這錢是買安全的,您仔細想一想,多值得啊。”
陳大娘呲牙:“……好吧。”
雖然很想賺錢,但是也得小心為上。
“那一旦賣的不好呢?這謊都撒出去了。”陳大娘念叨。
陳清風(fēng):“那就說,那家的親戚還是知道了,非要替班,把工作搶去了。畢竟嫂子是外人,敵不過自己的親戚。”
陳大娘:“……”
她緩和一下,又問:“那么,如果說咱們干了一兩個月,還想繼續(xù)呢?”
陳清風(fēng):“那就說,骨頭裂了沒養(yǎng)好,還得繼續(xù)替班。”
陳大娘:“……”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你這小兔崽子,你就給我說,你平時到底給我編了多少瞎話!”
陳清風(fēng):委屈!
他叫:“娘,我這可是真心的幫忙出主意啊!您咋能懷疑我呢!”
陳大娘:“……我看你,就不是啥正經(jīng)老實人。”
陳清風(fēng):“我真是委屈上天了啊!啊啊啊!您可真能冤枉人!我委屈啊!”
陳大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