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此次賞蓮大會共要舉行七日,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竹樓之中,那姑姑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劍尊霍蕭然可有來?還有海外慕家的祖奶奶?”
凌怡月道:“我已經(jīng)按照主人給的名單,盡數(shù)邀請各位宗主、掌門, 也皆都得到他們的應(yīng)允。海外慕家祖奶奶定是會準(zhǔn)到來。”
“而那劍尊多年來直幽居于北荒蠻荒之地, 久不理世事, 但是, 在我中,有他不得不來的秘密。想必最晚不過后日, 他也便要到。”
“秘密?是何秘密?”
“咳!”凌怡月輕聲細(xì)語道, “姑姑, 秘密之所以為秘密, 自然是天知、地知, 我知,你……不知。此事關(guān)重大, 主人尚且沒有要求我將這秘密吐露半分,還請姑姑莫要讓我為難。”
“姑姑今日饒月兒之情,月兒自銘記在心, 莫不敢忘。他日待我得償所愿,定會銜草結(jié)環(huán),答謝姑姑。”
“呵呵!好。”姑姑輕嗤聲, “既然如此,那老身便祝你馬到功成、得償所愿。”
“多謝姑姑!”
接下來, 人便壓低聲音,窸窸窣窣,就連通過小蜘蛛傳來的聲音也極為不清晰,根本聽不清楚。
顯然這人是在秘密耳語。
而那姑姑先前要殺凌怡月,如今看來不過是他們主人恩威并施、御下的種段而已。
用姑姑的話, 用人之際,該用還是要用……
白緲緲聽那窸窸窣窣之聲就跟催眠曲似的,用力按按自己的太陽穴,努力不讓自己睡過去。
真是要命,要是知道還會有這出,她絕不會拉著展星辰去偷酒喝。
天曉得,她現(xiàn)在居然是杯倒。明明在現(xiàn)代,她那么好的酒量,連53度的茅臺都抗,怎么會被這小小的杯兒紅干倒呢?
白緲緲想著,咂吧咂吧的嘴。
嘿,還別,那杯兒紅的氣味芬芳、酒香醇,的確是好酒。
可是,她在現(xiàn)代又不是沒有喝過兒紅,怎么會覺得今日的這杯兒紅特別好喝?
莫不是因為展星辰喝的緣故?
不過,來,兒紅其實就是黃酒的種。是用糯米、紅糖發(fā)酵而成,酒精度數(shù)不高。
這要在現(xiàn)代,白緲緲都可以拿來直接水喝。
仔細(xì)回想來,今日所喝之酒,跟她從前喝過的兒紅味道的確不大樣。
難道在這菩提大陸之中,釀制兒紅的方法現(xiàn)代釀酒工藝不同,所以導(dǎo)致兒紅的味道不樣,酒精度也不樣?
思及此處,白緲緲悄咪咪的抬眸瞥展星辰。
展星辰也跟她樣,喝杯,此卻臉不改色心不跳,實在看不出點飲酒醉的跡象來。
所以……還是她因為換個小殼子的緣故,才會喝醉的?
白緲緲赧然的把臉別過去,卻好巧不巧的被看過來的展星辰抓個正著。
漆黑深邃的雙眸,亮的好似寒夜之中閃爍的星辰。劍眉星眸、烏發(fā)紅唇,上唇處還有個漂亮的唇珠……
好……帥啊!
白緲緲雙捂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小心臟。
展星辰也瞬不瞬的盯著她,忽而低下頭來,在她的睫毛上飛快的親口。
“吧唧——”
這下,差點沒把白緲緲給親懵逼。
就這?……
再暈暈乎乎的抬眸來,卻發(fā)現(xiàn)展星辰早已恢復(fù)之前的動作。
他默不作聲的盯著那小竹樓,本正經(jīng)、端方嚴(yán)肅。
仿佛剛才的那吻,只是白緲緲的幻覺似的。
“……”
白緲緲遲疑的抬來,輕輕摸摸自己的皮,明顯還有炙熱的氣息留在上邊。
縮在展星辰的懷中,便受到超乎尋常的體溫。
頭靠在他的胸口上,更聽見他噗通亂跳的心跳聲。
在凝眸看去,展星辰黑袍之下,微微露出在外的脖頸,都已經(jīng)血紅片,連帶這耳后都紅得好似快要滴出血來。
所以……有人表面上正色妝容、正兒八經(jīng),事實上,他也早就喝酒上頭,欲.火焚身、難以自拔?
嘿嘿!白緲緲忍不住在心中獰,這還差不多嘛!
只是,這酒如此之烈、上頭如此之快,屬實有古怪。
難道,凌怡月要把來參加賞蓮大會的宗主、掌門們都用杯酒干倒?
她的酒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正如此想著,蒼老嘶啞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姑姑道:
“……此事辦的不錯。那醉生夢死原漿難得,只那壇子,你可要好生保管,莫要有絲紕漏。”
凌怡月卻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呵呵……姑姑請放心,那醉生夢死我已經(jīng)特別安置好,絕對萬失。待賞蓮大會之便會發(fā)揮其巨大的作用。姑姑到候就只管等著看好戲好。”
“好。”衣衫窸窣之聲響,那姑姑滿意身,推門而出。
凌怡月在后行禮:“恭送姑姑。”
見著那小丫鬟模樣的姑姑便又要行如鬼魅般的離開,白緲緲忙拍拍抱著她的展星辰的臂:
“展星辰,有古怪,我們快跟上去啊……”
可展星辰聞言,只輕飄飄的瞥那姑姑遠(yuǎn)去的背影,卻又緩緩的垂下頭來看窩在自己懷中的小姑娘。
這次,他的視線是如此炙熱。
往日蒼白血色的臉頰之上,片淺淡的紅暈布滿他的眶。深邃尾被拉的老長,似又暈染開那抹令人驚心動魄的紅。
俊朗而糜艷,危險且兇猛。
“咕嘟!”
白緲緲忍不住就吞咽下口水。
“展星辰,你、你、你想做什么?!”
那什么……醉生夢死酒,還是原漿,是什么鬼東西!?
莫不是他們剛剛才喝的兒紅吧?!
白緲緲心里忍不住就咯噔下。
凌怡月口中的特別安置好,萬失……就是把它隨意跟其他普通酒放在,藏在白氏莊園大廚房的酒窖里?!
那里人多雜,誰知道會不會被人誤拿,隨喝掉啊。
凌怡月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白緲緲用力的晃晃自己都有迷迷糊糊的小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又飛快抬,快快腳的就捂住展星辰已然懟過來的嘴巴。
他的嘴唇柔軟,濕漉漉的氣息都噴到她的掌心上,癢癢的。
“展星辰,你給我清醒點啊……”
他們現(xiàn)在雖然藏身在展星辰的翳形術(shù)結(jié)界之中,但畢竟是在凌怡月的地盤上,白緲緲根本不敢大聲話、隨意亂動,就生怕打草驚蛇。
她只壓低聲音,小聲叫喚,甚至還在百忙之中騰出只來,在展星辰堅硬如鐵的臂上用力的擰把。
“展星辰,正、正事兒要緊啊!”
正事兒……
展星辰見著心上人就在自己的懷里,小臉蛋紅粉菲菲,如此好看。下邊的嘴唇也是水潤飽滿,開開合合之間,可以看到里邊潔白的小牙齒,閃而過的小舌頭。
好喜歡。
喜歡的整顆心都好似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著粉紅泡泡。
只可惜,有只細(xì)細(xì)軟軟的小不聽話,捂住他的嘴,讓他寸步難行。
展星辰眨巴著漆黑大睛,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著,顯得委屈巴巴。
“娘子……不讓我……親……”
他艱難的在白緲緲的掌心中嚅動著嘴唇,發(fā)出沙啞暗沉的聲音。
“呃!”
炙熱濕潤的氣息下子就撲在白緲緲的掌心上,又癢、又濕、又軟糯糯的覺,讓她瞬間就頭皮發(fā)麻,忙不迭的縮回來。
反抗的力量倏然消失,展星辰便不管不顧的低下頭來。
在他那心心念念的、翹翹的小鼻尖上,用力的啄口。
“嘬!”
“唔!”
白緲緲下子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只露出雙濕漉漉的大睛在外邊。
撲閃撲閃的,亮晶晶的。
展星辰瞬間就覺得心滿意足極。
也不用白緲緲再催促,把將她抱緊,迅速朝著那姑姑追上去。
如果光看展星辰的臉,月色朦朧,實在還看不出什么端倪來,但是,再看他的步伐,儼然已經(jīng)同同腳順拐。
***
就如此這般,展星辰的動作極快,尾隨上去幾乎可以是神不知鬼不覺。
幾下翻越騰挪,轉(zhuǎn)間,展星辰就跟著那姑姑來到白氏莊園之外。
姑姑出山門,警惕的朝著四周看看,見并人跟蹤,掌心抬,便拿出件漆黑披風(fēng)穿上,又拉上風(fēng)帽。之后,又鬼鬼祟祟的往山中去。
展星辰懷中的小姑娘對視,毫不猶豫的跟上去。
此,大雪已停,道路上積雪皚皚,反射著慘淡迷離的月光。
白緲緲縮在展星辰的懷中,忍過開始酒精上頭的暈眩,神志倒是開始漸漸的恢復(fù)清醒。
如今,她也明白過來,根本不是她現(xiàn)在的小殼子酒量不行杯倒,而是這醉生夢死實在太厲害。
那酒到底是什么東西?
有沒有毒啊?
白緲緲尋思著,便在掌心之中凝出吉云草來。
碧綠的小草嬌嬌嫩嫩,周身縈繞著層淺淡的綠光,顯得生機(jī)勃勃。
只是,此那小草蔫頭耷腦的,看來像是沒睡醒,又或者是被迫營業(yè)般,滿臉都寫著不情不愿。
“養(yǎng)草千日,用草。草,展示你力的機(jī)到啦。”
白緲緲?biāo)樗槟钪隳?#59417;指頭戳戳吉云草。
吉云草在風(fēng)中搖頭晃腦的,好不容易才吐出團(tuán)小小的綠光來。
白緲緲也不知道吉云草的力量,不解除醉生夢死的效果,遂覺醒先拿自己試試。
纖細(xì)潔白的指尖探到綠光之中,白緲緲將那治愈之力盡數(shù)吸收。
靜待片刻,體內(nèi)并沒有任何變化。
該暈還是暈,該亢奮還是亢奮,該飄飄欲仙還是飄飄欲仙。
屁用沒有。
白緲緲惆悵的把吉云草給收回去。
這醉生夢死到底是什么?
她的木靈根治愈之力沒有效果,那難道還是要用印度神油……咳!印度的那種解酒藥才行?!
白緲緲都還沒有想明白呢,展星辰卻停下腳步。
到站?
白緲緲放看去,入目便是片綠油油。
鋪天蓋地的綠,深淺不的綠,即使在這片雪夜之中,那抹綠色還是如此這般的生機(jī)盎然。
這里不是逆仙門白家的靈植園,又是在何處?!
逆仙門白家財大氣粗,光個白氏靈植園便有成千上百頃的靈田。
此地土地肥沃,靈力充裕,四季如春,常年維持在最適宜靈植生長的溫度。
在菩提大陸之中,上百年份的靈植以是難得,而在白氏靈植園中,且是百年份靈植,就算是千年份的靈植也實屬常見。
據(jù),年,逆仙門開山祖奶奶,看中這里得天獨厚的地理優(yōu)勢,便在此處安家。自此開啟逆仙門的千年歷史。
這白氏靈植園的條件會如此優(yōu)越,也有人傳言,是開山祖奶奶曾在北荒的火山口,抓住條火龍,將其封印在地底之下。
從此之后,這靈植園便四季如春、溫暖舒適,極為適宜靈植的生長。
這都是白緲緲回逆仙門后惡補的。
事實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
只是,那姑姑跑到這里做什么?
白氏靈植園乃是逆仙門的機(jī)關(guān)重地,閑雜人等律不許入。
展星辰抱著白緲緲隱在靈植園的棵參天大樹之后。
隨即,就見到那姑姑脫下黑袍,又將揮,身形瞬間就變得佝僂彎曲來,連她的上也順勢拄根龍頭拐杖,就這么步三搖、大搖大擺的走近白氏靈植園中。
這姑姑居然還是靈植園的老人?!
展星辰低下頭來,看白緲緲。
白緲緲赧然的搖搖頭。
不好意思啊,就這么點點間,她好不容易通過四大侍,聯(lián)絡(luò)上忠于夢凝夫人的逆仙門長老。但實在還沒有機(jī)會,將這上上下下的人都認(rèn)。
展星辰倒是不以為意,抬摸摸白緲緲粉粉的小臉蛋,抱緊她,大步流星的就往白氏靈植園中走去。
白緲緲原本身上就帶著本命玉符,如今更是有門主令在身,在這南嶼逆仙門地界,哪里有她去不的地方。
于是,這人也是如入人之境,轉(zhuǎn)又跟上那姑姑。
那姑姑看來輩分頗高,夜深人靜之,靈植園中也偶有守夜弟子巡邏。
見著佝僂著身子的姑姑前來,守夜弟子遠(yuǎn)遠(yuǎn)便對其抱拳行禮,還口稱:“春姑姑。”
春姑姑?
聽到這稱呼,白緲緲倒是記來。
她先前讓人探查逆仙門,其他仙門世家關(guān)于靈植的交易往來,這春姑姑的名諱也算是如雷貫耳。
她便是逆仙門大名鼎鼎的靈植宗師。
這靈植園品級極高、極為珍貴的靈植,可都是出自她的筆。
如今整個菩提大陸,專修靈植種植術(shù)的修士也算是寥寥幾。
其原因也其他,便是因為修習(xí)種植術(shù)極難。而想要通過種植靈植不斷精修為,達(dá)到天人合的境界,從而破碎虛空,飛升上界,更是難上加難。
從最簡單的靈植夫入門,隨著修為不斷精,再修煉品級到靈植師,其后才是靈植宗師、靈植大宗師。
放這千百年來,唯個飛升的靈植大宗師,也便只有逆仙門的開山祖奶奶。之后便再人有此成就。
多年前故去的逆仙門先門主夢凝夫人,其品級也止步于靈植宗師,離靈植大宗師也差步之遙。
而春姑姑如今已有靈植宗師的品級,可想其修為力。
這也難怪白緲緲會看不穿她的修為。
展星辰如今是元嬰修為,他寸步不離的跟緊春姑姑,讓她沒有發(fā)現(xiàn)絲端倪。
那么,是不是明其實春姑姑如今也是元嬰修為呢?
白緲緲如此想著,便把所知的都五十的告知展星辰。
展星辰點點頭,低聲回道:“她……春姑姑的修為……我也有看不清楚。大、大抵比我高……”
比展星辰還高,那她不會已經(jīng)是渡劫修為吧?
白緲緲暗中衡量著,要是跟春姑姑打來,他們兩個不打得過她的問題。
而后,她心里猛然咯噔下,她倏然發(fā)現(xiàn)展星辰的視線發(fā)直,話的候還有大舌頭。
他、他、他不會也上頭,也醉吧!
白緲緲先前就覺得展星辰今日的表現(xiàn)有奇怪,動不動就親她,還找機(jī)會就偷偷摸摸的吃她的豆腐。
鑒于大家都結(jié)道侶,白緲緲又喝酒,整個人都飄飄然的,好似身處場浮夢之中,便然沒有在意。
只是純情小少年,終于開竅。
如今,通過展星辰的這番表現(xiàn)看來,并不是他的酒量比她的好,只是他的耐力比她好,以至于更晚上頭而已。
而剛才,展星辰抱著她,在冰冷的雪夜里路飛奔,又被冷風(fēng)這么擊,還不直接就醉。
完蛋。白緲緲也暗道不妙,她的木靈根治愈之力不解醉生夢死的毒啊。
這可不要喝酒誤事啊!
白緲緲趕緊從展星辰的懷里下來,踮腳,雙捧住展星辰的臉,小聲道:
“展星辰,你行不行?不行的話,我們、我們明日再來。”
反正知道是春姑姑,偌大的白氏靈植園在這里,她三刻肯定不會走。
那就等他們倆的酒醒,再慢慢查都來得及。
展星辰卻低下頭來,用自己略顯冰冷的大,捂住她的小,在自己的臉上摩挲下:
“男人……不……不行。必須行,緲緲……我們跟……上去……”
他頓頓,似乎是艱難的擼順下自己的思路:
“明日便是……賞蓮大會,春姑姑……特地……從靈植園……出去找……凌怡月,肯定……有她的目的……存在。也極有……可……是里應(yīng)外合,亦或者、或者……”
他似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急切的捏住白緲緲纖細(xì)的指尖,輕輕的在上邊親口。
“今日,他們……極有可……還在部署……之中,跟緊她……就……查明……真相。真相就在前難道我們就如此輕易放棄嗎?”
展星辰臉頰緋紅,視線迷離,但盯著白緲緲的神卻是堅定比。
他早就看明白,這逆仙門白家之人日不處理干凈,他的娘子是不會拋下這切,責(zé)任、親人、家業(yè)等等,而跟著他去北荒除妖門的。
他必須要她,先解決這里的事情,讓她然沒有后顧之憂才可以。
下刻,展星辰便把攥緊白緲緲的,拉著她跟上步三搖的春姑姑。
完蛋,展星辰變成他家小徒弟小山,兩個字、三個字的往外蹦跶呢。白緲緲被展星辰拉著,看著面前頎長挺拔、又活蹦亂跳的身姿,心里滿是淡淡的憂愁。
不過,展星辰剛才那番話也極有道理。
既然來都來,那就好好跟上去看個清楚明白吧!
白氏靈植園,路過大片大片的靈田之后,便是大片的屋舍。
屋舍白墻黛瓦,乃是給守護(hù)靈植園的弟子們居住。春姑姑的居所,想必也在此處。
春姑姑行走間看來搖三晃,仿佛隨會摔跤的老奶奶似的,實則動作極快。
她身形晃,便入其中間屋舍之中,片刻之后,房中的燭火就被吹息。
“好啦,人家都到家啦。展星辰,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啦?”
白緲緲躲在棵大樹后,低低問著遮掩她大半身軀的展星辰。
展星辰卻微瞇雙,似是種慵懶的大貓兒:“再……等等……她、她還會……出來的。”
個老奶奶,大半夜還不睡,做反派要不要那么敬業(yè)啊。
白緲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結(jié)果,轉(zhuǎn)就只聽見前方窗欞傳來輕微的“咔”的聲,而后,就見道黑影飛快掠過,朝著靈植園的深處飛去。
果然又被展星辰中呢!
白緲緲雙亮晶晶。
“緲緲,你的……夫君……棒不棒?”
這,道炙熱的氣息吹過來,直接就吹在白緲緲的耳垂上,展星辰紅著臉頰,表情迷離道:
“厲不厲害?”
看那樣子,像極急需主人表揚的大金毛,就只差他的屁股后邊沒有長著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在這邊拼命的搖啊搖的。
完,這是醉得不清。
白緲緲自己都有飄飄然的,只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用氣聲道:“好棒啊,特別厲害……展星辰,她都快跑遠(yuǎn),我們趕緊追上去啊。”
“嘿嘿……”展星辰開心的撓著頭,忽而卻又下子板臉,嚴(yán)肅道,“不對。緲緲。”
白緲緲:“……哪里不對?”
展星辰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輕道:“緲緲,你忘記……喊我……你應(yīng)該……叫我……什么?”
“什么?展星辰啊。”白緲緲終究還是酒量好,難得是意識清醒,身體卻不大受控制,只得連忙道,“展星辰,展星辰啊……展大門主?展少俠?”
“不是!不是!”
白緲緲個,展星辰就搖頭否定個。
最后,他好似急,把就攥住白緲緲的,按在自己結(jié)實的胸口上,字頓道:
“緲緲,你應(yīng)該,叫我,夫君!夫君!”
“噗!”白緲緲忍不住道,“好好好,夫君,展夫君,我們可以走嗎?”
“可以。”展星辰蹲下身,讓白緲緲趴上來,而后,還鄭重其事的糾正道,“夫君,不是,展夫君。緲緲,你叫……我聲,我聽聽。”
白緲緲趴在他結(jié)實寬闊的脊背上,雙圈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低聲道:
“夫君,相公,老公,達(dá)令,親愛的,husband……”
展星辰開始還聽得心滿意足,白緲緲喊聲,他樂滋滋的應(yīng)聲,兩條大長腿也跟加滿汽油似的,搗騰的飛快。
只是,后來的那幾個他都聽不懂,瞬間又有他在暗中偷偷聽她的心聲,結(jié)果怎么都聽不明白的那種窘迫危機(jī)來。
而白緲緲多少還是受酒精的影響,她趴在展星辰的背上,跟著他路飛馳,就好似自己騎在匹駿馬之上,不斷的馳騁。
耳邊風(fēng)聲呼呼,是那種讓人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喊的雀躍,直抒胸臆的滿足。
只是,她也明白此的處境,只得摟緊展星辰的脖子.
展星辰也是路風(fēng)馳電掣,轉(zhuǎn)間就跟著春姑姑,來到片茂密的森林之中。
白氏靈植園后,有大片邊際的密林。
密林之中種滿參天大樹,還有各種奇珍異寶,珍貴草藥、資源,也是逆仙門的產(chǎn)業(yè)之。
站在這黑漆漆的密林前,白緲緲也不由的佩服春姑姑這老奶奶也太蹦跶,簡直是帶著他們來逆仙門日游。
春姑姑也沒有空搖著她的導(dǎo)游小紅旗,只謹(jǐn)慎的看看四周,便徒在前方的空氣中,畫幾個令人花繚亂的符。
隨即,白緲緲就見那空氣猶如被蒸熟的蒸汽般扭曲來。沒多久,又在春姑姑的面前出現(xiàn)個卷曲不平的大洞。
春姑姑似乎是深吸口氣,而后,頭也不回的走去。
下刻,大洞倏然消失。
面前已然是黑黢黢的密林,寒風(fēng)吹著樹葉沙沙作響,間或更有幾只寒鴉飛過,留下桀桀的怪叫聲。
完!他們跟丟。
就剛才春姑姑左畫個龍,右比個誰的動作,花繚亂的,誰看的清楚啊。可就算她左右個慢動作好,白緲緲直著睛,也都已經(jīng)糊涂到不行。
“展星辰,我們是不是只到這里啊?”
“呵!”展星辰卻是聲輕。
他背著白緲緲,搖搖晃晃的來到密林前,單漫不經(jīng)心的畫著,口中淡淡道:
“這只不過是天火同人陣而已。《易經(jīng)》:天火,同人;君子以類族辨物。明辨是非、求同存異,燎原,破——”
聲輕喝,林間小鳥倏然飛。
而在他們的面前,又再次出現(xiàn)方才所見的那個大洞。
站在洞口,股炙熱比的熱浪便撲面而來。
白緲緲只覺得自己的頭發(fā)都要被烤焦。
展星辰問:“走嗎?”
白緲緲重重點頭。
她已經(jīng)沿路留下記號,若是他們沒有及出去,大幽族的阿大阿小便會及過來尋找他們。而慕姐姐處,她也讓小蜘蛛留傳音玉玨。
“走!”
“嗯。”展星辰即便背著白緲緲踏入大洞之中。
這人的身影甫入洞中,四周空氣扭動迷離,下子切卻又都恢復(fù)正常,漆黑夜空之中,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樣。
***
入大洞之后,便是個幽長而狹窄的通道。
這通道似乎是整座的山脈直接開鑿的,山壁之上皆都是紅色的巖石。越往里走,就越覺得炙熱比。
漸漸的,白緲緲在展星辰的背上就趴不住。
汗水不斷的流淌下來,展星辰的粘連在。
她只覺得自己都快成塊濕噠噠的粘糕,跟展星辰的脊背粘在,久連揭都要揭不下來。
“展星辰啊,你要不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白緲緲擦擦脖子上汗,渾然有種誤入火焰山的錯覺。
展星辰早已把先前給她遮擋寒風(fēng)的黑色披風(fēng)給收來,更是不管儀態(tài)的把玄衣的兩個袖子也擼來,露出線條好看的臂線條。
但即使如此,還是熱,非常熱。
修士來身體潔凈,寒暑不侵,更何況他們還穿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法衣,卻還是炙熱如此。
此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展星辰身為冰靈根修士已然如此,更何況修為不高的白緲緲。
聞言,他便將自己的冰靈力散出點點出來,低聲道:
“此地……詭異,緲緲,還是……不要……離開我為好。”
“嗯。”
白緲緲想下,也覺得有道理。那春姑姑的修為可比展星辰還高,她可不拖展星辰的后腿。
即,她就乖乖巧巧的又趴在展星辰的背上。
展星辰的冰靈力寒冷凌厲,若是在往日碰上,少不得要凍掉白緲緲的幾根指。可今日在這樣子的環(huán)境之下,簡直就跟在揮汗如雨的炎炎夏日,下子沖空調(diào)房的覺般。
媽媽啊,這里是天堂嗎?
白緲緲把身都貼上去。
舒服的長出口氣之后,她猶嫌不夠,便把自己熱乎乎、滾滾燙的小臉蛋也貼在展星辰的背上。還順勢深深的吸上好幾口。
爽爆,終于活回來。
白緲緲忍不住又摩挲幾下。
所以,空調(diào)可就是21世紀(jì)最偉大的發(fā)明。
白緲緲在那抱著她的大空調(diào)不肯放,展星辰這里的情況卻不大好。
嬌嬌軟軟的心上人就在他的背上,他們倆今天剛剛結(jié)成道侶,他們還喝合巹酒,今日原該他們做令人心馳神往、神魂顛倒的事情。
可是,也不知怎么搞得,他們居然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下艱難前行。
展星辰依稀記得,緲緲曾提議他們早點回去休息,那個候他怎么腦袋熱,就沖到這里來。
展星辰思緒有模糊,今日的所見所聞所行都好似蒙上層紗,迷迷糊糊、卻又有興高采烈地。
歸根結(jié)底,深究來,大抵還是因為那句:“男人不不行吧!”
展星辰背著他的媳婦兒,吭哧吭哧往通道的深處走。
罷,罷,早點干完,早點回,繼續(xù)干!
“嚶嚶嚶……”
正如此想著,耳邊卻倏然傳來道低低的哭泣聲。
那哭泣聲陰森,詠三嘆、波三折的,即使在這么炎熱的環(huán)境下,也立讓人身上層白毛汗。
展星辰倏然停下腳步。
而白緲緲也聽到哭聲,立便豎耳朵來。
“嚶嚶嚶……”
她如今也有步金丹修為,神識可散出方圓百里,針落可聞。
可是,這哭聲卻跟環(huán)繞立體聲似的,根本聽不出來是從哪里傳來,反而好似在這狹窄的通道之中,到處都是這個哭聲。
哭聲也不重,若有似,隱隱約約,莫名就讓人心煩氣躁來。
白緲緲本來就喝酒上頭,迷迷糊糊,強(qiáng)自支持著神識清明,如今這么聽,便不由的頭疼欲裂來。
用力按按太陽穴,白緲緲抬頭來,往遠(yuǎn)處望去。
遠(yuǎn)處還是這樣的紅色石壁,蔓延萬里,似乎都望不到頭。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正如此想著,白緲緲卻又忽而察覺有只冰冷的大,捏住她剛才因為太熱,而悄悄拉高褲腿,露在外邊的腳踝。
展星辰背著她,雙墊在她的大腿下方,怎么可還有,行這么高難度的動作,來捏她的腳踝呢?!
既然不是展星辰,那還有誰?!
白緲緲猛然僵,整個人都快要不好。
而就這,她更是倏然發(fā)現(xiàn)那兩邊的通道,開始朝著他們緩緩的擠壓過來。
“不好,石壁動。”
話音剛落,四周的石壁就以更快的速度擠壓而來。
白緲緲眸緊縮,呼吸瞬間便急促來。
只見那原本堅硬的山壁,突然就變得柔軟來。
這就好似四周是血淋淋的腐肉,被包裹在張結(jié)實堅韌的皮膚之中。
而在那腐肉之中,又有數(shù)的腳腳正在不斷的掙扎,張牙舞爪、聲嘶力竭地試圖沖破屏障,把抓住站立在通道中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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