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兇名在外
墨夢笙的選擇,似乎也是唯一的選擇
不容于墨家,在外面又無親無故,比起來,稷下劍宮,真的是唯一能容下她的地方了。
而且只要不限制自由的話,可能對素來喜靜不喜動的她而言,稷下劍宮真的是一個相當(dāng)不錯的地方,而且還能把墨家的學(xué)說傳承下去。
不過這會兒過來
墨夢笙明顯不僅僅只是為了跟蘇閑說這個好消息。
“言夫子素來嚴(yán)苛,對待弟子亦是從不姑息,陛下讓你去找他怕是他會給你難堪,我與他同為夫子,想必他會給我?guī)追置孀铀?,我陪你去?!?br/>
“那就多謝你了?!?br/>
蘇景笑道:“我們走吧?!?br/>
“好!”
墨夢笙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花兒很好看?!?br/>
墨夢笙認(rèn)真說道。
“謝謝夸獎?!?br/>
蘇景笑了起來。
兩人并肩往外走去
仍是那熟悉的路途,甚至于因為也許蘇景和秦穹都許久未曾回來的緣故,那本來的羊腸小徑也已經(jīng)完全被荒草給遮掩。
重走舊途。
兩人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笑意
短短幾年時間,一切卻都已經(jīng)物是人非,但對他們兩個來說,這變化,顯然是極好的。
踏進稷下劍宮。
蘇景的存在,立時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那些王公子弟們,雖然都知道當(dāng)年那個逃出阿房宮的十一公子又回來了,但他們真的想不到,出逃三年,他竟然真的就這么理直氣壯,理所當(dāng)然的重新回到了稷下劍宮這一處地方。
不過雖然心頭困惑,甚至于有些更帶著些微的敵意,但卻沒人敢上前。
畢竟,打死二公子的兇名在外
誰敢招惹他?
“看來,我在這里的名頭徹底響了。”
蘇景對周圍那來來往往的路人們的眼神視若不見,腳步不停,繼續(xù)往言夫子的居所走去此時上學(xué)還早,言夫子應(yīng)該正在準(zhǔn)備他的教案。
只是口中,卻忍不住帶著幾分古怪的自嘲起來。
“沒辦法,畢竟二公子也算是劍宮一霸,卻直接被你打死了偏偏陛下還沒罰你更讓你重新上學(xué)”
墨夢笙輕聲道:“現(xiàn)在可是有個傳言說陛下其實一直都很關(guān)心你,因此,基本上這些人的長輩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警告過他們沒人敢招惹你的?!?br/>
“這話聽著可真讓人惡心,秦政若非對我別有所求的話”
蘇景話才剛說到一半,耳邊便突然響起一聲爆喝聲,聲音里更帶著重重的怒火。
“楚南!你還有臉回來!!”
蘇景攤手道:“看,夢笙,你被打臉了這不是有人來我麻煩嗎?”
墨夢笙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轉(zhuǎn)頭望去
看到一名身著純白儒服的年輕男子,正快步向著這邊走來,眼底滿是怒火,喝道:“楚南,你這害死了王老先生的奸人,竟然還有臉回到這個地方,莫非你真當(dāng)你擁有陛下血脈,便可以肆無忌憚嗎?”
“是顏小夫子!”
“果然顏小夫子素來對大將軍王王翦很是尊重,如今王家因十一公子之故被滅門,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br/>
“修浩然正氣,根本就不畏懼什么世俗權(quán)勢,看來,顏小夫子是要找十一公子討要一個說法了。”
遠處
本來正自各自向自己目的地走去的行人們紛紛停駐了腳步。
望著顏開和蘇景的眼神里滿是興奮神色。
一個是陛下寵愛無比的十一公子,嗯,之前的惡劣對待肯定都是錯覺,連自己的兒子被殺了都完全不在意,陛下肯定很在意他。
而另外一個,卻是入道至尊言夫子的唯一親傳弟子,而且學(xué)識豐富,已經(jīng)能幫言夫子代理大部分的課程了,加上性情溫和,相貌英俊,在稷下劍宮之內(nèi),可是深得那些達官貴人家的姑娘的青睞和傾慕。
看來,要有一場龍爭虎斗了。
蘇景卻困惑的眨了眨眼,問道:“閣下是”
顏開喝道:“昔年道武之爭,你我有過一面之緣!怎么,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
“我知道你據(jù)說是言夫子的弟子,是吧?”
蘇景作恍然大悟狀,問道:“既然是言夫子的弟子,對了,你的師尊現(xiàn)在在哪里?”
顏開怔了一怔,還是本能的答道:“老師現(xiàn)在正在書舍里整理今日里要講的要義”
“多謝了?!?br/>
蘇景點頭,往書舍方向走去。
“你給我站?。。?!”
顏開這才反應(yīng)過來,擋在了蘇景的身前,憤怒道:“蘇景,你害死王老先生,怎么,現(xiàn)在敢做不敢認(rèn)嗎?”
“你口中的王老先生,應(yīng)該是被陛下害死的吧?或者說他意圖謀害陛下,然后死于陛下之手,連累自己的家族亦慘遭滅門,這完全是他自己自作自受啊?!?br/>
蘇景攤手道:“所以理論上來說,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或者說是你的陛下害死了他,你不去找你的陛下報仇血恨,反而來找我麻煩不覺得有點欺軟怕硬的感覺么?雖然事實上,我也不軟就是了。”
“你你這是狡辯!”
顏開憤怒道:“楚南,你若真是敢做不敢認(rèn)的小人,那便權(quán)當(dāng)我顏開看錯了人你走吧!”
“敢做不敢認(rèn)的人到底是誰?”
蘇景定定的看著顏開,眼底浮現(xiàn)一抹輕蔑神色,道:“你這般執(zhí)著的死咬著我不放,真的只是為了替那個什么王翦報仇么?”
“你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王翦已經(jīng)被秦政定為叛逆,旨意都下了,你卻還執(zhí)著不休的死咬著這一點不放,這么站不住腳的理由都拿來用,該不會是你針對我的真正理由,其實比這還要來的不堪吧?”
蘇景冷笑道:“你的心思,我多少知道一些可惜,你沒希望也就算了,竟然還來找我的麻煩,我聽說儒家學(xué)子,都需要溫養(yǎng)體內(nèi)一口浩然正氣,你這么干,不怕自己修為不升反降嗎?”
“你”
“總之,我打算去找你老師了,你若真的執(zhí)意要為那個什么王翦報仇的話,不妨跟來當(dāng)著你老師的面,我看看你還敢不敢如此理直氣壯!”
蘇景冷笑道:“那我這個敢做不敢認(rèn)的小人就告辭了,有點骨氣,就追上來吧!”
他轉(zhuǎn)身離開。
留下顏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竟似是當(dāng)真有幾分心虛之感。
墨夢笙微微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跟上了蘇景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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