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魚龍混雜
藥材市場占地不菲,是整個南山市最大的藥材交易市場,里面不僅滿是售賣藥材的店鋪,還有不少擺在道路兩側(cè)的臨時流動攤位,他的目標就是這些流動攤位。
早在剛來到南山市之時,就曾來實地考察過,這些流動攤位大多數(shù)都是附近鄉(xiāng)鎮(zhèn)的采藥人和農(nóng)民,往往一些好藥材就隱藏在里面,當然也有一文不值的雜草。
總之魚龍混雜,全靠個人眼力了。
很快林辰就來到一處流動攤位面前。
攤主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漢,穿著一雙解放鞋和六七十年代流行的外套,抽著兩元錢一包的紅梅香煙,手上有著厚厚老繭,臉上有著歲月留下的風(fēng)霜,給人第一印象就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
見到林辰來到他的攤位面前,老漢立馬笑著露出一口黃牙,招呼道:“小伙子盡管選,我這里的藥材就是這幾天從山上采摘的新鮮藥材,價格絕對公道不會讓你吃虧。”
林辰沉默不語,粗略看了一眼攤位上的藥材,有好幾株藥材枝葉上還掛著露珠,一看今天早上才采摘的新鮮藥材,這老漢說的倒是不假。
只不過這些藥材都是一些很常見藥材,不是他想要的那幾種藥材。
就在他感到失望,準備去下一個攤位看看的時候,卻瞥見一株擺放在攤位角落里的藥材,眼神頓時一凝。
這株藥材只有雞蛋大小,上面有著一尺高的莖葉。
一共有八片枝葉,枝葉呈現(xiàn)鋸齒狀,在頂端還有一朵還未盛開的花苞,看起來酷似一株魔芋。
而在藥材根莖表面則包裹著一層厚厚的泥土,最表層的泥土已經(jīng)干裂,莖葉也有些萎靡不振,一看就是放置有一段時間。
“今天運氣倒是不錯。”林辰低聲喃喃,眼中閃過常人難以察覺的喜悅。
隨后迅速收回目光,看向攤位上其他的藥材,故意挑選了幾株不值錢的藥材后,才將那株藥材拿起來,對攤主說道:“這藥材的長相我倒是第一次看見,我倒是有些感興趣,怎么樣開個價?”
“你說這株藥材?”抽著香煙吞云吐霧的老漢,看到林辰要購買那株藥材之后,抽煙的動作一頓,先是楞了一下,緊接著臉上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見。
只不過,這一切卻早已經(jīng)被林辰盡收眼底。
老漢想了想后,就再度深吸一口紅梅香煙繼續(xù)說道:“一千塊不議價!”
“一千塊?”林辰眉頭一挑,嘴角便揚起淡淡的弧度,搖頭道:“老大爺是不是太獅子大口了點?”
一聽林辰的話語,老漢就咧嘴一笑:“獅子大開口,我這可是公道價。”
“就是金枝玉葉也值不了這個價錢,貴了!”林辰微微搖頭道。
“金枝玉葉也就不止這個價錢了。”老漢一副成竹在胸的語氣。
“小娃子,這藥材可是我前幾天,在村后面深山里一處懸崖上采得,很有可能是某種珍稀的藥材,為了弄到這株藥材,老頭子我差點就一命嗚呼,這拿命換來的東西,一千塊真不貴。”老漢臉上露出一副后怕的神色,心有余悸的說道。
看到老漢的表情,林辰心里只是一陣冷笑。
誰說莊稼漢就老實?有時候奸詐起來,只怕連奸商都自嘆不如。
搖搖頭,林辰直接將那株藥材拿在手中,仔細撥弄一番后才開口說道:“我看這藥材是在田間地頭偶然挖出來的吧?”
此話一出,老漢臉上的神色就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眼中閃過慌亂之色,深吸一口煙后,強行辯解道:“你這娃娃咋能亂說,我宋老漢出來做生意講的就是誠信二字,騙誰也不會騙你這個小年輕。”
“是嗎?”林辰露出一抹笑容,此人已經(jīng)開始心虛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你說這株藥材是懸崖上開采而來,那么我問你這泥土可是十分肥沃的紅土,而且里面還有農(nóng)藥殘留的氣味,莫不成什么懸崖上還有肥沃的紅土和農(nóng)藥殘留了?”林辰捏下一點藥材根部的泥土,對著宋老漢似笑非笑道。
宋老漢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神色,再度變得有些不自然,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么,林辰的聲音卻又響起。
“這株藥材根須不足兩寸長,在懸崖這樣的惡劣的環(huán)境中,試問這么短的根須如何吸引營養(yǎng)和抵御狂風(fēng)暴雨?”
“這……”老漢臉上露出尷尬笑容,心里卻震驚無比,連手中的煙頭都燃燒殆盡都沒有察覺,直到火星灼燒他的手指,灼燒感才將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小娃娃好可怕的觀察力,莫非他是某個中醫(yī)世家的嫡傳弟子,否則怎么研究得這么仔細?
老漢震驚的看了一眼林辰,沉默片刻之后,才不由的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不錯,這株藥材我不是在懸崖上采摘,是在農(nóng)田中偶然發(fā)現(xiàn),覺得新奇就拿來售賣。”
“所以,現(xiàn)在價格你給多少?”林辰語氣十分平淡,早就已經(jīng)料定結(jié)果。
“不要錢,反正這東西我也只是用來坑人的,今日被你點破,我又怎么還有臉要錢,就權(quán)當送給你了,不過我有一個疑問。”宋老漢擺了擺手,就直接免費將這株藥材送給了他。
林辰心情大好,對于老漢的疑問倒是沒有拒絕,直接示意他開口。
“你出身林,張,林三大家族的哪一家?”宋老漢猶豫了一下詢問道。
“都不是。”
林辰搖頭否認道。
“那你是哪位中醫(yī)大家的關(guān)門弟子?”聽到林辰說都不是,宋老漢連忙追問道。
“也不是,我只是個實習(xí)醫(yī)生,還被開除了。”林辰依舊否認道。
“小娃子你可別騙我,你這驚人的觀察力,沒有中醫(yī)大家的指導(dǎo),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你就跟老頭子說實話。”宋老漢見到林辰都搖頭否認,焦急無比的開口。
“這就是實話,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轍。”林辰懶得跟他多費什么口舌,直接拿起挑選中的幾株藥材,再付了二十塊后就繼續(xù)找尋自己所需要的藥材。
宋老漢不知道的是,他還有一個判斷沒有說出來。
這株藥材他認識,正是自己所需要恢復(fù)真氣的藥材之一。
此藥名為桂龍~根,十分的稀少,而且對生長環(huán)境有著極為嚴格的要求,不是生長在深山老林之中,相反還只生長在肥沃的田間地頭。
不過成也蕭何敗蕭何,近幾十年隨著農(nóng)田的過度開墾和農(nóng)藥大肆濫用,使得桂龍~根產(chǎn)量急劇減少,已經(jīng)快要在野外絕跡。
至于室內(nèi)培植的對他又沒用,眼下這株雖然有些農(nóng)藥殘留,不過好在是野生的,就是藥效會差點,還是能夠用。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株將要開花的桂龍~根,如果培育得當結(jié)出種子,以后就減去再買桂龍~根的開支。
看著林辰遠去的背影,宋老漢顯得有些發(fā)愣,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不知道在想什么。
隨著時間推移,林辰基本將所購買的藥材差不多湊得個七七八八,還差一株藥材,截至目前一共算下來花費也才一百多還不到兩百。
看了看口袋里面的錢,林辰苦笑不已,要是再花費一點等下打車回去的錢都不夠。
收斂了心神,林辰繼續(xù)在這些流動攤位上找尋起來,整個藥材市場的流動攤位,已經(jīng)瀏覽得差不多,希望變得不是很大,如果實在不行,也就只有去另外一個藥材市場碰碰運氣。
正當林辰準備離開這里去下一處藥材食材時,不經(jīng)意路過一處流動攤位,腳步便停了下來,向著攤位看過去,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林辰臉上涌現(xiàn)出喜悅之色自語道。
說完徑直就來到攤位前。
攤位上擺放出來的藥材,遠比他先前買過第一家攤位上的種類要多,很多藥材明顯存放過一段時間,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攤主是個中年漢子,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只有常年跟藥材打交道的人才會帶著這種藥香味。
再集合中年人的裝扮來看,明顯不是什么醫(yī)生,再看攤位上藥材的種類繁多,基本可以肯定這是職業(yè)采藥人。
“咦!”走近之后林辰不由的驚咦一聲。
他這才注意到,攤主的小腿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整個小腿腫都快跟大腿有一拼,而且腫脹的部位還呈現(xiàn)出黑色,應(yīng)該是中了什么劇毒。
再看此人臉上蒼白無血色,隱約間還有死氣在蔓延,是將死之人的癥狀。
搖搖頭,林辰心里暗自盤算起來,要不要打算出手救治此人,當然前提是需要的那株藥材必須到自己手里。
想到這里,林辰也懶得虛以委蛇,直接將一塊酷似犀牛皮的樹皮,拿在手中掂了掂,竟然有些沉手,從上面還散發(fā)出一股濃郁的清香。
這股清香雖然濃郁,卻不膩人,反而有種叫人呼吸通常的效果,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最后一味藥材,兩百年沉香木樹皮。
確定是此物后,林辰便打算朝攤主詢問價格。
“慢!這塊藥材我也很有興趣。”
卻在這時耳畔邊傳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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