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謀劃
沒有回南宅大院,亦沒有去韓府,他們?nèi)齻€倒是趁夜進(jìn)了墨云坊。</br>
墨云坊只有坊主發(fā)花貼的日子才會開門迎客,平日里,都是大門緊閉,他們幾個進(jìn)了這里,倒是萬無一失,沒人得知。</br>
“余覺,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給我們?nèi)!?lt;/br>
“燒水?”余覺在自己上上下下看了許久,忍不住開口道,“本公子像是燒水的伙計(jì)嗎?竟然要我去燒水。”</br>
韓錦諾坐在太師椅上,翹著腿,本該狼狽的摸樣,他這般做來,舉手投足之間倒多了幾分倜儻。</br>
蘇嵐渾身無力,也不顧韓錦諾與余覺之間的斗嘴,亦坐于另一側(cè),</br>
“你不去燒水,難不成還要蔚小姐去不成?”</br>
見韓錦諾提到自己,蘇嵐抬起頭,看了余覺和韓錦諾一眼。</br>
余覺看著渾身濕漉漉的蘇嵐,又看了衣裳還滴著水的韓錦諾,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本公子今天竟然淪落到燒火小廝了。”</br>
雖不情不愿的,但余覺還是離開去燒水。</br>
“你們先喝一碗姜湯吧,先驅(qū)寒,以免染了風(fēng)寒。”</br>
聽到這說話聲,蘇嵐一驚,連站起身來,看著端著姜湯出現(xiàn)在廳內(nèi)的女子。</br>
再次看到已經(jīng)遇到好幾次的女子,蘇嵐吃驚不小,道,“你怎么在這?”</br>
那女子還未開口,倒是余覺先出聲,“謝綰,你怎么還在這?不是讓你回去了么?”</br>
蘇嵐忍不住打量著謝綰,心底有一種很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涌動,好似自己跟她認(rèn)識很久了一般,可從第一次想到到這次重逢,她們不過就見了三次面,說過的話亦是屈指可數(shù)。</br>
韓錦諾有些驚訝墨云坊什么時候竟然有一個陌生女子可以自由出入,問道,“她是誰?怎么以前沒有見過?”</br>
“哦,是我丫鬟。”余覺輕描淡寫,轉(zhuǎn)而道,“謝綰,你趕緊去給蔚小姐準(zhǔn)備熱水,伺候她沐浴!”</br>
謝綰把姜湯放置桌上,看了余覺一眼,帶著些許不滿,道,“我什么時候成——”</br>
這話還未說完,余覺已經(jīng)出言打斷,“我什么我,再不去,以后就別想待在墨云坊了!”</br>
聽著這話,謝綰皺了皺眉頭,心想著這人還真是惡劣,自己輸了就輸了,還死要面子說自己是他的丫鬟,竟然還以離開墨云坊來威脅自己。</br>
余覺和謝綰兩人臉上的神色,韓錦諾和蘇嵐都看在眼底,不知道她們在打什么啞謎,謝綰雖有不愿,不過還是轉(zhuǎn)過身來,走到蘇嵐跟前,朝她欠了欠身,道,“蔚小姐請跟我來吧!”</br>
蘇嵐也沒有猶豫,徑直跟著她離開廳堂,往后廂房方向走去。</br>
待蘇嵐和謝綰離開,韓錦諾瞇著眼,看著謝綰的背影,帶著些許質(zhì)疑,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讓她出入墨云坊,要是被有心之人混進(jìn)來,咱可就前功盡棄了。”</br>
“無礙,她的身世我可都查清楚了,是一個月前從青城舉家遷到盛京的,我好奇的不過是她似乎對蔚家小姐相當(dāng)?shù)氖煜ぃ赡俏敌〗愫盟撇⒉徽J(rèn)識她。”</br>
余覺這話讓韓錦諾忍不住扶著額頭,一副頭疼狀,“就為這個讓她進(jìn)墨云坊?她既然是青城來的,而蔚小姐可是青城蔚府最受寵的三小姐,她對蔚小姐熟悉倒也沒什么好奇怪的。”</br>
在韓錦諾看來,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余覺本想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可看到韓錦諾不以為意的樣子,想著就算自己說再多,他未必能聽進(jìn)去,因而,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倒是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面。</br>
“今兒你也看到木子樟了,人長得倒還不錯,可人品貌似不成,你說蔚三小姐鐘情于他,著實(shí)有點(diǎn)意料之外,膽小如水,貪生怕死之輩怎入得了她的眼呢?”余覺坐在園桌旁,單手支著下頜,臉上帶著些許疑惑。</br>
“這事你不用質(zhì)疑,這可是千真萬確的,我在青城的時候,早就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情愛之事,誰能說得清呢,再說了,你我怎能知道別人的想法,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跟蔚小姐挑明,然后再安排他們相聚一次,那木子樟看到蔚小姐,想必不會離開盛京,應(yīng)該也會尋機(jī)會找蔚小姐。”</br>
余覺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想起什么事情,道,“九王爺那邊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今天有人跟蹤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在畫舫碰面時,有沒有被他們的人發(fā)現(xiàn)。”</br>
韓錦諾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想著難怪當(dāng)時自己與那些個地痞糾纏,而后又和那幾個假護(hù)衛(wèi)打斗的時候,余覺都未曾出來幫忙,想來是這個原因了。</br>
聊了好些會,這韓錦諾才想起自己后背有傷在身,這一意識讓他更是清楚的感覺到疼痛。</br>
“被那幾個地痞暗算了一刀,趕緊給我找點(diǎn)藥吧!”</br>
余覺一驚,剛才他并沒有注意到韓錦諾哪里受傷了,此時看到他臉色有些蒼白,才察覺到他的異樣,但也未立刻去拿藥,而是看了韓錦諾許久,道,“之前你為了躲開朝中的紛爭,一直以重病纏身為由拒絕入朝為官,可自你從青城回來后,露面的時日不少,今兒又跟那些人打斗了許久,怕是有人要起疑了。”</br>
韓錦諾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想,道,“說得也是,那我這次在府里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成,有什么事情,我會讓豆官給你送信。”</br>
說完,韓錦諾忍不住深深嘆息一聲,道,“這次怕是會把蔚小姐給扯進(jìn)來。”</br>
“事已至此,你想后悔也來不及了的。”</br>
余覺這話說得倒也沒錯,韓錦諾從一開始答應(yīng)與蔚落成婚之時,他也未曾想到自己對蔚落,會有一絲的不忍,在青城蔚府時,他有刻意地去討好蔚府上下的人,只為讓蔚老爺早早答應(yīng)他開出的條件,也許是第一次與一個女子單獨(dú)相處那么久,抑或是因自己是利用她而感到愧疚,在回到盛京時,他已察覺自己已經(jīng)不忍去利用她。</br>
最后的最后,韓錦諾這才想出他與蔚落攜手做一場戲的法子,他依舊娶她為妻,但待事情過后,他再想辦法讓蔚落出府,與木子樟比翼雙飛,這樣,就算自己心有愧疚,可能讓他們在一起,倒也讓他安心不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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