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暗涌
蘇嵐完全沒有想到寧馨為了那幅畫在這個當(dāng)口會把自己推出來,眾人掃過來的目光讓蘇嵐渾身不自在。</br>
皺著眉頭,有些責(zé)備地看著寧馨,而寧馨滿臉的央求,在桌底下,寧馨搖晃著蘇嵐的右手,小聲道,“落兒姐姐,求求你了,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br>
說到底,寧馨這么做也完全是因太想得到那畫了,因余覺有說這畫是特意為第一次來的朋友準(zhǔn)備,寧馨只好把蘇嵐推到眾人跟前,可看著蘇嵐皺眉的樣子,寧馨又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br>
見蘇嵐依舊坐著沒有動靜,那余覺順著眾人的目光也看了過來,爾后徑直走到蘇嵐和寧馨的跟前。</br>
余覺面帶微笑,這般近距離的看著他,寧馨整個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癡迷狀態(tài),蘇嵐想掙脫被寧馨緊握著的手,可寧馨用力著實有些大,待蘇嵐站起身來,寧馨這才回過神,伸開手,眼底盡是祈求地看著蘇嵐。</br>
雖不忍看到寧馨失望的樣子,但蘇嵐還是別開頭,帶著些許歉意,對余覺道,“真是抱歉,是我表妹跟我開玩笑,我們鬧著玩的,余公子的話,我斷然不敢提筆,要是把好端端的一幅畫毀了,那我那罪過可就大了。”</br>
這余覺倒是沒有接蘇嵐這話,反而開口問道,“不知小姐怎么稱呼?”依舊微笑著,如沐春風(fēng)。</br>
蘇嵐怔愣片刻,繼而開口道,“蔚落。”</br>
旁人聽到“蔚落”這兩字,倒是沒多大反應(yīng),偶有幾個小姐好奇蔚家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蔚落?怎沒見過,亦沒聽人說起過。</br>
可唯獨蔚萱滿臉震驚,近乎于失聲地問道,“難道是你就是剛青城過來的那個妹妹蔚落?我大伯的女兒?”</br>
此時,蘇嵐已經(jīng)完全肯定這蔚萱確實是蔚老太爺?shù)膶O女不錯,雖然第一次與蔚萱相遇就充滿了火藥味,但大家的目光更加集中的落在自己身上,她也不好不理睬蔚萱,于是點了點頭,朝蔚萱微微欠了欠身,道,“萱姐姐好!”</br>
因著之前不怎么愉快的相遇,蔚萱還以為蔚落不會理睬自己,見她對自己恭恭敬敬,神情有些許得意,更是挑著眉頭,倨傲地看著寧馨,好似在說,怎么樣,你表姐還不是對我彬彬有禮?</br>
若剛才只是少數(shù)幾個對蘇嵐好奇,那現(xiàn)在幾乎是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蘇嵐。</br>
“青城蔚家?難道說是天下最富有的蔚府小姐?”</br>
“應(yīng)該是了,沒聽蔚萱說是青城么,而且還說是大伯父,肯定錯不了。”</br>
“不過看她那穿著打扮,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啊。”</br>
“看看人家穿的那衣服質(zhì)地,那還不叫有錢啊。”</br>
......</br>
底下的議論不曾停歇,蘇嵐著實不喜歡被人品頭論足,可又不能不管不顧的離開,眼前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飽讀詩書,對禮節(jié)看得極重,此時大伙又都知道她的身份,更是不能隨意,因而,整個人都處于緊繃狀態(tài)。</br>
“原來是蔚落小姐,久仰久仰!余某曾有幸看到過蔚小姐的一副畫,余某佩服不已,今兒還班門弄斧,真是羞煞人也。”</br>
邊說著,這余覺連收起手中的畫,其他人頓時驚詫不已,想著這余覺可是畫畫的好手,能讓他這般敬仰的,怕不是普通人,再想著剛到盛京就能被邀請來墨云坊,肯定有過人之處,眾人更是肯定了自己心底的猜測。</br>
因蔚落的畫有流傳出去,因而,余覺說曾有看到過蔚落畫,蘇嵐并不覺得意外,心底想著這蔚小姐當(dāng)真是紅顏薄命,滿腹才華卻早早香消玉殞,對上余覺那贊賞的目光,蘇嵐連道,“余公子過謙了。”</br>
“今兒好不容易有幸遇到蔚小姐,余某還想跟蔚小姐討教討教,希望蔚小姐不吝賜教。”說完,又將之前的那幅畫打開,恭恭敬敬地攤開在蘇嵐前。</br>
余覺這一舉措,讓蘇嵐有些為難,自己并非真正的蔚落,對畫的了解也不多,這要一開口,怕是毀了蔚落的名聲。</br>
公子們都好奇著,想知道這蔚落到底厲害成什么樣,連一向不把別人當(dāng)做對手的余覺也這般虛心求教,而那些名門閨秀倒是一個個羨慕嫉妒的,心想她們費了多少心思也難得跟余公子說上幾句話,這蔚落剛到就把余公子吸引過去,心底著實不痛快,而更加不痛快的,怕是蔚萱,同是蔚家小姐,受到的待遇確實天壤之別,她依舊記得媒婆轉(zhuǎn)達(dá)余覺的話,說,“齊大非偶。”</br>
蔚萱越想越氣憤,更是看不得余覺對蘇嵐的好感,于是開口道,“聽人說,伯父最寵妹妹,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從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莫非妹妹連余公子的畫都瞧不上?”</br>
余覺和蘇嵐兩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余覺心想著,當(dāng)初幸好拒絕了這門親事,不然,要真娶了嫉妒心如此強的女子,以后還不知會把府里攪成何樣。</br>
對萱這挑撥是非的舉動,蘇嵐很是無奈,不明白自己跟她無冤無仇,她何必要詆毀人。</br>
“既然蔚小姐不愿說,那余某也不強求。”</br>
余覺面帶遺憾的收起畫,而不遠(yuǎn)處卻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余公子,這可不妥,墨云坊可從未有過拒人兩次的前例,既然蔚小姐進(jìn)了墨云坊,就得按照坊里邊的規(guī)矩來,俗話說,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大伙說呢?”</br>
蘇嵐循聲望去,正好看到花想容挑釁的神情,亦清晰地察覺到站在花想容身側(cè)的韓錦諾落在自己身上的淡漠目光。</br>
蔚萱的詆毀,花想容的挑釁,韓錦諾的淡漠,寧馨的期待,眾人的考量......蘇嵐進(jìn)退兩難。</br>
有些擁護(hù)花想容的忍不住大聲道,“是啊,若有真才實學(xué)還怕什么,難道是徒有其名?”</br>
“保不準(zhǔn)還是花錢,讓別人說好呢!”</br>
......</br>
又是一陣議論紛紛,看著蘇嵐尷尬的樣子,蔚萱嘴角噙著笑意,而花想容輕輕搖了搖頭,些許失望。</br>
在一旁的寧馨為蘇嵐打抱不平,“我表姐自小就是左手畫畫,現(xiàn)在她受傷了,不然,一定畫一幅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精品。”到底是氣勢弱了點,寧馨說得沒有底氣。</br>
“我初來咋到,也不知墨云坊的規(guī)矩,讓大伙見笑了,只是我現(xiàn)在有傷在身,不大方便,若真要答應(yīng)其一,我選第一個。”</br>
蘇嵐這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而寧馨喜出望外,連道,“是給余公子的畫題字么?”</br>
蘇嵐點了點頭,而韓錦諾見狀,有些驚詫,眼底更多的疑惑,想著他可是見過蔚落的字,比三歲孩童可能好點,不明白她為何要選這個,因而,也忍不住站起身來,觀望著。</br>
寧馨一看蘇嵐依舊用繃帶裹著的左手,心底的興奮也慢慢消褪,想著這傷還沒好呢,要是被家里知道了,她肯定要挨罵,眼見著余覺已經(jīng)把畫攤平,下人把筆墨也送過來了,寧馨開口阻止道,“落姐姐,要不別寫了,你這傷可剛剛好點,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br>
一直沉默著的韓錦諾卻也突然發(fā)話,“這墨云坊也不會這般欺人的,你若不成,也無需逞強!”</br>
蘇嵐抬起頭,遇到的目光依舊清冷,毫無溫度可言,這讓蘇嵐忍不住懷疑她在青城看到的那個溫和的韓錦諾可是幻覺?</br>
是看不起自己么?還是不相信自己能寫?</br>
蘇嵐淡然一笑,道,“右手寫字倒是沒問題的。”說完,朝韓錦諾看過去,爾后又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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