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融化「看作話」
月考眨眼就來。看1毛線3中文網(wǎng)
雖然學生們千百遍的祈禱考試晚點到來,但考試這天還是到來了。
上午考語文數(shù)學兩門,考完數(shù)學以后已經(jīng)快十二點。
同學們大多都去吃飯了,只剩下那么幾個人還坐在座位上對答案。
顧逸邇和林尾月一起從廁所回來準備拿上飯卡去食堂吃飯,正要走時被一個男生叫住了。
“顧逸邇,你數(shù)學最后一道題最后一小問答案是多少?”
顧逸邇想了想:“2。”
那男生長舒了一口氣:“你也是2那我就放心了。”
顧逸邇覺得這話聽著有點像在罵人,正欲開口,就看見那男生對著還在座位上沉思的司逸說了句:“司逸,顧逸邇算出來的也是2,肯定是你算錯了。”
司逸咬著筆抬頭看她,面色不虞:“你算出來2?”
顧逸邇點點頭:“是啊。”
“不可能是2。”司逸用下巴指了指林尾月,“小學生,你答案是多少?”
林尾月氣鼓鼓的:“別叫我小學生啊!”
“行行行,課代表,你算出來是多少?”
林尾月猶豫的看了眼顧逸邇,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根號2。”
司逸猛地一個起身拍了下桌子:“課代表不愧是課代表!”
幾個人圍在一起討論答案,顧逸邇看著草稿紙上被抄下來的題,怎么看都覺得答案不可能是根號2。
付清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周圍幾個人圍著他的課桌討論的熱火朝天,最后還是顧逸邇問了他一句:“付清徐,你是多少?”
“2。”
顧逸邇滿意的嗯了一聲:“我們?nèi)齻€都是算出來2,你們?nèi)松伲隙ㄥe了。”
司逸用手指著自己剛剛寫步驟的地方,一字一頓道:“那我寫的這些步驟,你給我找出一個錯來。”
“那我剛寫的,你也找出一個錯來。”
五個人就分了兩派,為了一道題目爭辯了起來,他們按照兩種解題步驟,每一個步驟都沒錯,按理來說算出來的答案也應(yīng)該是一樣的,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錯。
最后一大題最后一小問其實也就六分的分值,但是年級排名越是靠前,分數(shù)差就越少,六分能甩好幾人在后面,所以誰都咬著自己是對的不愿意松口。
半天也爭不出一個結(jié)果,顧逸邇有些煩了,直接說:“打賭,來不來?”
司逸應(yīng)戰(zhàn):“來啊,賭什么?”
“我要贏了,你發(fā)條朋友圈說爸爸我錯了,我。”
司逸哭笑不得:“你想要兒子就自己生一個,老占我便宜算怎么回事?”
顧逸邇對爸爸這個身份真的迷之執(zhí)著。
“我要是生得出占你這個口頭便宜做什么?我天天讓他管我叫爸。”顧逸邇抱胸,“你是不是怕了?”
司逸挑眉:“你想要個跟我一樣的兒子這還不簡單,跟我生一個不就行了。看‘毛.線、中.文、網(wǎng)”
“......”
“......”
“......”
顧逸邇炸了:“你想得美!”
最后還是打了賭,賭注是誰輸了就在全班面前管贏的叫一聲爸爸。
其他三人都拒絕參加,為了一道六分的題拋棄尊嚴管人叫爸爸,他們又不傻。
所以只有較真的兩個幼兒園大班還沒畢業(yè)的人賭了。
眾人散伙各自去吃飯。
走在路上,林尾月有些擔心:“逸邇,你有信心嗎?”
“我草稿紙上算了一遍,試卷上寫了一遍,后來又檢查了一遍,我不可能會錯。”顧逸邇滿懷信心,又說了一遍,“絕對不可能錯。”
林尾月小聲嘀咕:“我覺得我也不會錯。”
“你哪邊的?”顧逸邇睨了她一眼。
“你這邊的。”林尾月討好一笑。
***
最后一門考完的時候,是第三天的下午的四點半。
高一整棟樓都在吵,感嘆終于解放。
晚上也不要上晚自習,大部分通讀生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或者結(jié)伴去哪里逛一逛。
除了班干部被留下來還要開個小會,其余的學生在老師說完放學兩個字以后,就如同野馬脫韁,狂奔著跑出了教室。
顧逸邇慢悠悠的收拾著東西,林尾月在她旁邊,躊躇了好久,才巴巴的開口:“逸邇,陪我去一趟圖書館吧。”
“你要去借書嗎?”
“嗯。”林尾月搓弄著手指,“上次你在手機里給我看的叫什么名字啊?圖書館里有嗎?”
“......”真香。
還說她不正經(jīng),說什么不看河蟹情節(jié)巴拉巴拉的,結(jié)果還不是看的起勁。
“還在連載呢,圖書館肯定沒有。”
林尾月低落的哦了一聲,臉上寫滿了“我不高興”四個大字。
顧逸邇咳了咳:“不過應(yīng)該有別的,我陪你一起去吧。”
現(xiàn)在已是深秋,圖書館還沒開空調(diào),略有些涼意。
兩個人進了圖書館就直往文學刊物區(qū)那邊走。
走到擺放著文學作品的書架前,顧逸邇找到了放言情的地方:“在這里。”
不過都是年代比較久遠的了,書頁都已經(jīng)泛黃。
顧逸邇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我的媽,居然還有耽美。”
“什么耽美?”
“就是。”顧逸邇面有深意,“兩個男生...你懂的。”
林尾月臉一紅,沒好意思繼續(xù)問了。
顧逸邇拿著那本書津津有味的看了幾頁,很是中意,拿著就去閱覽區(qū)那邊看了,丟林尾月一個人在這里找書。
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本好看的。
什么惡魔校草的薰衣草之吻、變成天使繼續(xù)愛你,光看書名就能腦補出一場絕美虐戀。
感覺學校的老師買書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買的。
林尾月在書架的最上層終于看到了一本名字比較小清新的,她踮起腳去拿,可惜個子太矮,就算碰到了書角,也拿不出來。
忽然,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摸到了那本書,輕輕一抽,書被拿下來了。
林尾月轉(zhuǎn)頭,是面無表情的付清徐。
“給你。”
林尾月接過書,愣愣的點了點頭:“你也是來看書的嗎?”
“對,這本。”付清徐把自己手中的書遞給她看。
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
封面導(dǎo)語寫著,被譽為“再現(xiàn)拉丁美洲歷史社會圖景的鴻篇巨著”,巧妙地糅合了現(xiàn)實與虛幻,展現(xiàn)出一個瑰麗的想象世界。
而她手里這本,某著名網(wǎng)絡(luò)言情家代表作他的吻好甜。
導(dǎo)語非常粗暴。
高冷總裁與吃貨少女的戀愛大對決!
誰能想到,在商界山叱咤風云的他竟會為了一碗糖醋排骨陷入愛河!
從此,吻她吻到無法自拔,只為她一人瘋狂!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付清徐難得的笑了,原本蒼白的臉浮現(xiàn)出紅暈,清俊的臉上帶著一絲生動,宛若冬日里在掌心融化的雪。
他看著她的頭越埋越低,都快埋到了地底下。
書架就在窗邊,透過玻璃灑進來的陽光如輕紗般柔和,微微揚起的窗簾,將窗外的茉莉花香送了進來。
書頁翻動,腳步聲細碎,還有他們淺淺的呼吸。
面色微紅的少年扶了扶眼鏡,輕聲說道:“還是少看這種書。”
少女面色窘迫,又顧著自己的臉面,低頭悶悶的說了句:“我這本可比你那本好看多了。”
聲音軟軟的,像棉花糖一樣。
圖書館安靜,付清徐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真的嗎?”
***
“所以你們都同意演舞臺劇?”慕老師又問了一遍。
班干部們齊聲:“是的。”
“要是學校同意了,你們愿意演嗎?”
班干部們再次齊聲:“我們愿意。”
“行吧,那我去跟主任說。”慕老師拍桌定案,“你們可以回家了。”
慕老師一走,班干部們就笑開了。
“可以了可以了,絕對被斃。”大家都松了口氣。
學校臨時要求高一年級必須出個節(jié)目在晚會上表演,每個班都必須想個點子,誰的好就采納誰的,大家的意見無非也就是合唱,跳舞,要不演個小品,說個相聲之類的,每一個都中規(guī)中矩,哪個上都行。
一班劍走偏鋒,大家一致要求演舞臺劇,而且還是那種鄉(xiāng)村愛情類型的舞臺劇。
大家伙用了半節(jié)課的時間就敲定了故事大綱,以及從主角到配角每一個人的名字和人設(shè)。
把劇本給慕老師看的時候,慕老師的表情很是復(fù)雜。
現(xiàn)在學生們腦子里每天都想些什么,已經(jīng)不是他這個老師能猜到的了。
問了好幾遍,大家都堅持非這個劇本不可了。
理由就是,這種沙雕劇本,絕對第一個就被斃,到時候大家坐在臺下看演出就行。
除非學校愿意給領(lǐng)導(dǎo)和校友們看學生們在臺上發(fā)瘋飆演技。
“逸哥,打球去不?二更他們在操場等我們。”陸嘉沖司逸說道。
司逸擺擺手:“不去了,我回去睡覺。”
陸嘉有些擔心:“逸哥你這兩天是沒睡好嗎?”
“嗯。”
“逸哥就算你考不到年級第一,年級第二也是穩(wěn)拿啊,用不著這么拼吧。”
“...你懂什么,趕緊走吧。”事關(guān)男人尊嚴,他司逸這輩子就沒做過老二。
這個點正是下班放學高峰,司逸幾乎是被擠著進地鐵的。
還在門外的人喊著:“再往里面去點!”
一時間人潮涌動,司逸忽然腳上一痛。
一瞬間心中萬念俱灰,他新買的airjordan!今天剛穿到學校來騷的!還沒在籃球場上發(fā)揮作用!
他低下頭想看看是哪個龜孫子踩到了他的愛鞋。
是一雙女款的空軍一號,粉紅色的,鞋碼很小。
有點熟悉。
視線上移,是四中的校服褲。
然后他在兩個男人的中間,找到了被當成夾心一樣夾在中間的顧逸邇。
和他一樣,戴著耳機,一臉便秘的樣子,看上去不怎么舒服。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頭一炸。
耳機里放著周杰倫的情歌,甜絲絲的,地鐵里頭這么擁擠,到處都是人。
可他眼中,偏偏只有顧逸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