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
光和三年,初夏。
萊山南麓,蜿蜒小道上,一匹老馬正馱著一個中年人,不疾不徐的走著。
近看之下,中年人眼睛微閉、嘴角帶血,失血之下更顯的面色蒼白。背身插著一根箭矢,懷中抱著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孩童,正兀自輕聲啜泣。
終于,中年人還是因?yàn)槭ヒ庾R,從馬上跌落了下來。懷中的孩童也滾落在了一旁,后腦勺重重的磕在了路邊巖石之上,隨即,便了無寂靜。
良久之后…
“哎,這夢也太真實(shí)了吧。”
劉元暗自想道。這幾日拼命的碼字,終于可以睡個美美的懶覺了。剛欲睜開眼睛,卻被陽光狠狠的刺了一下,劉元下意識的抬手遮光。
“嗯?”似乎是察覺到了異樣,劉元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我去,這是個什么狀況?”劉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即揉了揉眼,定眼仔細(xì)端詳。
沒錯,這就是一個孩童。雖然劉元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從手腳、身體,甚至劉元偷偷瞄了眼那兒,最終下了定論。
我不是好好的在碼字嗎?累了就睡了。咋還成了這個樣子?
頭,一陣撕裂般的疼,如同針扎一般。繼而也帶來了一些畫面般的記憶。
五、六歲的孩童,記憶并無多少。但劉元總算知道了一些。
孩童名喚劉元,倒是和自己名字一樣。父親劉寵,是一名遭貶的官員。母親丁氏本是父親的婢女,卻在生下劉元后不久,因病撒手人寰。
劉元此后一直跟隨父親生活。因劉寵是老來得子,故對劉元也甚為疼愛。閑賦在家之余,也常常親自教導(dǎo)劉元讀書。
只是去年春天,父親病重去世。在家仆劉仁、和鄰里鄉(xiāng)親的操持之下,劉元才將父親與母親合葬。守孝一年后,劉仁欲將劉元送往雒陽,投奔堂兄劉繇或者劉岱,卻不料半路遭遇山匪……
嗯?劉繇?劉岱?光和三年?這莫非是東漢亂世?劉元瞬間明白,自己是百分百的穿越了。只是有些感慨,這宿主命運(yùn)和自己竟如此相似。
前世的劉元,也是父母早亡。靠著二叔的拉扯,才得以讀到大學(xué)。念書期間的費(fèi)用,基本都是靠著自己打零工和獎學(xué)金,來維持生活。偶有結(jié)余,劉元便會匯給二叔,以作報(bào)答。
畢業(yè)后參加工作,更是賣力。因其喜愛歷史、軍事,在看了眾多類似題材的小說后,總覺得皆有缺憾,隨即自己著手寫作。
因有些讀者催更,而劉元平日時間也少,本想趁著五一假期加班加點(diǎn)碼些存稿,卻不料最后竟因勞累過度…來到了這里。
理了理思緒,再次看看自己這孩童身軀,劉元不禁泛起了一絲苦笑。若真的生逢亂世,這小小年紀(jì),該當(dāng)如何生存?
還好,起碼身邊還有劉仁,可以稍稍的保護(hù)自己…
嗯?劉仁?
劉元這時才想起,劉仁為了自己,身受箭傷。遂調(diào)轉(zhuǎn)身子四處掃過,第一眼就看見了距離自己三、四步,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劉仁。
劉元沒起身,連滾帶爬到了劉仁身邊。可是幼小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力氣,想扶起劉仁都做不到。
“仁叔你醒醒、醒醒啊!”
劉元只能撫著劉仁的身體,一邊望著路道的兩端,一邊不停的呼喊。
不多時,劉元二人來路的方向,一人一騎正不緊不慢的晃悠而來。
隨著越來越近,跪坐在劉仁身側(cè)的劉元,也終于看的清楚。
坐騎是毛驢,在農(nóng)村長大的劉元自然識得。毛驢上坐一老者,面狹而方,眼眸深邃,氣色紅潤,須發(fā)皆白,白色的長眉順眼角而垂。一身縞衣素衫,更襯托的猶如仙人一般。毣趣閱
劉元眼見有人,斷然不會放過。當(dāng)即爬起就要過去尋求相助,卻因跪坐甚久,腿腳麻木,而再次跌倒。
老者見狀,也從驢背上躍然而下。動作敏捷如狡兔,渾然不像年邁之人。
“小娃娃,你在此作何?”老者正說著話,眼角瞥見一旁趴在地上的劉仁,隨即快步上前,蹲下查看。
“仙長,求求您救救仁叔吧。”
劉元邊說邊哭。倒不是虛偽造作,不管怎么說,劉仁也算是劉元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見到的人,何況還是為了救主而傷。
“小娃娃,不要哭。我還做不到見死不救。”老者說著,便將劉仁抱起,趴放于毛驢身上。
“那是你們的馬?”做好了一切,老者問劉元,劉元點(diǎn)頭。
“不錯。”老者說完,將劉元抱起放在馬上。隨后自己也縱身上馬,牽著毛驢并韁而行。
一路上老者不再說話,而劉元也有很多問題需要消化,同樣也沒有言語。
一個多時辰后,三人來到山腰一處茅草屋。老者在柵欄外,將驢、馬拴好,又將劉仁抱下,放在屋中木榻之上。準(zhǔn)備了一番之后,才開始給劉仁治傷。
將劉仁的衣服撕開,只見老者熟練的將箭矢拔下。隨后壓住傷口周圍,又將調(diào)制好的草藥置于傷口之上,壓住一番后,不見出血,方才找布將傷口裹好。
劉元全程觀看,除了對消毒方面有所不解,其他的倒是令自己嘆為觀止。
“箭傷并不深,沒有傷及臟腑,不然老夫也是無能為力了。”
老者邊說邊收拾東西,又幫劉元處理了下腦后傷口,不經(jīng)意的問道:“娃娃,你多大?與這受傷之人是何關(guān)系?又為何會到這深山之中?”
老者雖然發(fā)問,但也并沒有期望得到什么答案,畢竟五、六歲的孩童,應(yīng)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
卻不料,劉元聞言上前一步,有板有眼的作揖施禮。
“回仙長話,小子熹平四年生辰,今年六歲。受傷之人叫劉仁,與我雖系主仆,卻情似叔侄。我二人本欲前往雒陽,投奔堂兄,卻在路上遭遇山匪。仁叔便是因?yàn)榫任遥疟簧椒思杆鶄碇链说兀彩抢像R游韁,誤打誤撞。”
哦?
老者一陣詫異,小小孩童遭此大難,卻依然禮數(shù)周到、邏輯清晰,談吐更是不俗。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大家士族子弟。
“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好好的為何投親靠友?莫非家中有何變故?”
“仙長,小子叫劉元,東萊牟平縣人。母親在小子尚未記事時,便已病去。去年父親也因年邁病重,也駕鶴西歸。仁叔擔(dān)心小子誤了學(xué)業(yè),故而前去投奔堂兄。”
劉元不疾不徐的回道。
“哎,想來你也算是命苦的孩子。那劉仁能以死相護(hù)于你,更是忠義之士。放心吧娃娃,山匪箭矢無力,并無性命之虞。安心在此將養(yǎng),待恢復(fù)了再行上路投親吧。”老者一陣唏噓。
“小子謝過仙長,不知仙長尊姓大名,可否告知?也好讓小子恩有所念。”
“哈哈,山野之人早已忘記名姓,小娃娃,舉手之勞你更不用介懷。”
望著眼前大笑的老者,劉元若有所思。這老者絕對不是普通人,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劉元相信自己的判斷,這絕對是一個隱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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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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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