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竟然是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
蘇韻冷笑一聲,“怎么沒關系?方才二外公已經(jīng)說了,今天是褚家的家族會議,非我族人不能參加。既然你已經(jīng)被外公逐出家門,就不是我褚家的人,當然沒資格站在這里!”</br> “我有沒有資格站在這里,還輪不到你來置喙!”褚星皓陰沉著臉說。</br> “你錯了,不僅是我,今天在場的每一個褚家人,都有資格提出這個質疑。”蘇韻毫不退縮,眼神堅定無比。</br> 褚星皓剛要反駁,一旁的褚國棟咳嗽了兩聲說,“蘇韻,你說的是沒錯,但是星皓也沒錯。當年的事,我的確是有所耳聞,不過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父子又豈有隔夜仇。”</br> “更何況,誰不知道星皓是你外公最疼愛的兒子,所謂逐出家門一說,就算有,也不過是一時氣話,怎么能當真。況且……”頓了頓,他的眼睛淡淡的瞥向蘇韻,輕描淡寫的說,“當年發(fā)生這件事的時候,你還年幼,你又怎知當時是怎樣的情形,你還小,不懂也是情理之中。”</br> 看似很公正客觀的在分析,其實字字句句都在幫褚星皓開脫,甚至是三言兩句就把當時外公下的決定給推諉了。</br> 褚國棟果然跟褚星皓是穿同一條褲子的!</br> “況且……”一手握拳放在唇畔咳嗽了兩聲,褚國棟接著說,“不管怎么說,星皓是你的舅舅,你這樣跟長輩說話,也未免太沒大沒小,失了體統(tǒng)!”</br> “二外公,今天我們褚家所有的人聚在這里,為的是查明我外公去世的真相,不是在這里排座論大小的。如果論資排輩,這里有資格論長輩的多的是,更輪不到褚星皓在這里大呼小叫!還有,他既然被外公逐出家門,不是褚家的人,便不是我的舅舅,我跟他說話是什么態(tài)度,跟今天我們要說的事,沒有半點關系!”</br> “牙尖嘴利!”褚星皓瞇起眼,惱怒的瞪著她。</br> 他當年離開褚家的時候,這丫頭年歲不大,當初他對這么個孩子的印象也并不深刻,自然不會放在心上。</br> 這些年來,他在外面掙扎苦拼,多少也聽聞了一些關于褚家的事,也沒把這么個黃毛丫頭放在心上,坦白說,如果不是要借用這丫頭的手,如果不是需要利用到她,在他褚星皓的眼里,是根本看不到這小姑娘的。</br> 可沒想到,在他回歸褚家拿回所有的路上,恰恰是這么個小丫頭,成了最大的絆腳石。</br> “好了!”褚國棟的拐杖在地上戳了戳,他沉聲道,“就不要在這里做口舌之爭了,你既然知道今天站在這里是為了查明真相,就不要再東拉西扯說些無關緊要的。還是說,你是故意想要扯開話題?”</br> 不想在這件事上再做糾纏,他偏過頭,從邊上的人手里接過一份東西,接著轉過頭看向蘇韻,眼神凌厲。</br> 他一步步朝著蘇韻的方向走過來,站在她面前,揚手一甩,便將那份文件砸進了她的懷里,“自己看!”</br> 與此同時,褚家所有的族人手上,都拿到了一份相同的復印件,大家紛紛低頭去拆開來看。</br> 其實不用看,蘇韻也能猜得到里面是什么,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陰謀,既然是陰謀,總要有能支撐陰謀的證據(jù)。</br> 不過配合一下,她還是拆了開來,里面是兩份鑒定報告。一份是關于外公的死因的鑒定證明,上面清楚的寫明了外公是死于因慢性毒引起的心力衰竭。而另外一份,就是關于她的熏香的鑒定報告,什么成分和含量等等,其中特別用紅字標明了,含有致人心力衰竭的慢性毒素。</br> 兩份報告放在一起,就差直截寫明:蘇韻就是害死褚公的兇手!</br> 看完這份報告,褚家的族人面上神情復雜,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小姑娘,眼神里充滿了驚疑和不可置信。</br> 褚老爺子的這個外孫女,他們當然是見過的,打小父母雙亡,老爺子便接回了褚家,也可以算是從小在褚家長大的。那是嫡親的外孫女啊,怎么會對自己的外公下這樣的手?</br> “二叔,大伯可是蘇韻的親外公啊,她怎么會對自己的親外公下毒,這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還是哪里弄錯了?”</br> 有人忍不住提出了質疑,而褚星皓則是冷笑道,“你們以為她為什么敢對自己的舅舅放肆無禮?不要看這小丫頭長得清純可人,其實這孩子從小就睚眥必報。”</br> “就因為她要出去學什么調(diào)香,我父親不同意,她就離家出走。后來還為了個外人跟自己的親外公鬧翻。說我被逐出家門?你又何嘗不是多年跟褚家斷了關系。我問你,這么多年不回來,為什么你一回來,你外公就出了事?不是你下的毒,為什么你送給你外公的熏香里會查出毒來?”</br> “這熏香,難道不是你親手調(diào)制的?你分明就是懷恨在心,存心想要報復的!你外公對你這么好,這么多年把你養(yǎng)在褚家,如果不是你外公,你早就被扔到孤兒院去了!結果沒想到,這么多年,竟然是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br> 他每一個字都在給蘇韻定罪,就連作案動機都給她安排好了,可真是——用心良苦啊!</br> 本來其他人還有疑慮,但是聽到褚星皓這么說,也被說服相信了。</br> 畢竟蘇韻當初離開褚家,這么多年沒有回來過是事實,多少也都有耳聞過,現(xiàn)在再想想,的確好像是她回來拜壽以后,褚公就出了這樣的事。</br> 越想越覺得是非常有可能的,不由得嘆息道,“真是沒想到,褚公辛勞一生,竟然養(yǎng)了一只白眼狼。”</br> “你外公對你那么好,你怎么下得了手!”</br> “就算跟外公有矛盾和分歧,那也不是你下狠手的理由啊!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br> 指責四面八方而來,似乎她已經(jīng)被定了罪,就是那個罪不可恕的兇手,似乎就憑著這兩份報告,就能定了她的罪。</br> 面對眾多指責,蘇韻面無愧色,她挺直脊梁看向褚國棟和褚星皓,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就憑著這些東西,就能定我的罪?如果是這樣,那要判定一個人有罪實在是太容易了。且不論這兩份文件的真假,就算是真的,憑什么就認定我是下毒之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快更新</br>第三百三十五章 竟然是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