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作為一只成熟的雄性狗勾精, 諾諾知腰腹以下,腿根以上是重要的私密部位, 也在電視里學(xué)過,洗完澡只一條浴巾的情況下,要圍在那里遮擋嚴實,絕對不能給人看。
但一切原則,在喻瑤的面前都不成立。
他對瑤瑤沒秘密,瑤瑤看看他而, 當然要毫無保留地為她完全敞開,就像那些化不成人形的貓貓狗狗,把最脆弱的小肚皮翻給主人撫摸一。
平常瑤瑤總是跟他保持距離, 好不容易她主動提出來,他只跟瑤瑤說,不止是看, 他還盼望著瑤瑤能愿意盡情愛撫和用他的身體。
他本身就是她一個人的所物。
喻瑤在被動解開浴巾的那一刻就要爆血管。
她毫無準備,反應(yīng)也不可能一時間跟上, 只覺每一秒都被拉長,她親手侵犯諾諾的動作無限放慢, 每個關(guān)節(jié)都在咯咯作響,神經(jīng)扯緊極限,“啪”的一斷裂。
浴巾在她手里散,些什么即將闖入她的視野。
她指天發(fā)誓她沒看, 但眼睛顯然自的法, 被美色勾住, 自動順著他流暢的肌理往下移動。
淡淡陰影,輪廓的邊緣……馬上要不可收拾的那一瞬,喻瑤不知自哪來的敏捷, 僵硬的雙手猝然交疊,用最快速度把松掉的浴巾重新拉上,用力裹回諾諾腰間,含恨擰個死結(jié),手指還在輕微發(fā)抖。
再慢一丁點,就要把諾諾看光。
“諾小狗……”喻瑤呼吸困難,抬眸烈烈瞪向他,“你干什么!”
諾諾腰被她勒很疼,不明白她的粗暴,些委屈地抿著唇角,乖懵問:“瑤瑤說看我,怎么反悔。”
他來去,是他不夠好看。
諾諾眸中生動的水光黯淡下去,失落地垂低腦袋,濕漉漉的短發(fā)點亂,輕控訴:“瑤瑤不喜歡,是嫌我這里丑嗎。”
要命的虎狼之詞從他薄唇間說出來,讓喻瑤恍惚覺她是犯天大的錯。
明明是她開玩笑,調(diào)戲諾諾一句。
怎么就變成干凈純真,又讓她難以招架的反調(diào)戲?!
現(xiàn)在狗狗眼濕濕紅紅,昳麗讓人疼,就因為……她嫌他浴巾底下丑。
……然而并不丑,浮光掠影的短暫一瞥,她沒勇氣多看,但也恍惚間那么一秒,瞄非常可觀的影子。
慶幸的是……應(yīng)該在乖乖伏著,諾諾還是她最潔白的崽,對她并沒那種世俗的欲.望。
艸,她在什么!性教育迫在眉睫!
喻瑤按住燙手的耳朵,深深吸氣,連著退開步:“那個地方怎么能隨便給別人看!”
諾諾抓著浴巾邊邊,難過說:“不隨便,瑤瑤不是別人,我只給你看。”
“那也不行,”喻瑤搜刮著用詞,決定嚴重問題,還是先以恐嚇為主,“雄性小狗勾如果那里不聽話露出來,就會被主人帶去絕育。”
“絕育懂嗎?”她逆光站立,演技上身,兇惡地比劃一下,“小刀子,咔嚓。”
驚嚇教育結(jié)束,對上諾諾受傷的眼神,喻瑤掙扎秒,還是遲疑地講出來:“……行啦,不丑,諾諾哪都好看,只是不許再給我看。”
諾諾含混地答應(yīng)著,湊上來用水汽四溢的頭發(fā)蹭蹭她。
喻瑤把臉換他注意不的方向,難忍的闔住眼,耳中不斷撞擊的是兇猛跳。
太難……
養(yǎng)崽難,養(yǎng)一個成熟可口,活色生香的崽更難。
自從家里出事后,她不是一直都情感淡漠,欲望缺失么,對從前身邊那么多人都沒辦法生出興趣,怎么會一面對諾諾無意識的撩撥,就三番次亂方寸。
難是以前沒碰對類型,只諾諾這的,才長在她的性癖上?
喻瑤壓住躁動。
抱而,親親耳朵而,意外看眼他身體而。
都是諾諾天真的親密,并不存在任何曖昧繾綣。
她只要清醒,不主動,能叫停,就不會出事。
喻瑤感受著諾諾緊靠的體溫,忽略掉自底最隱秘處,不知何時起開始盤桓的淡淡低落感。
盯著諾諾擦干身子換好衣服,又跟導(dǎo)演確定一遍不需要補拍,喻瑤才空拿出手機,看底又出什么奇葩事。
從陸彥時的話里,她判斷的是那天小陸總開豪車來片場被爆出去,不算太意外,也不在乎,但手機頁面刷新出來,跳出來的新聞是“喻瑤攜奶狗男寵共赴片場,朝夕相處關(guān)系過密”這種標題,她臉色沒法再平靜。
在片場人的地方,她一直教諾諾注意言行,諾諾也很乖,從來不會讓她為難,結(jié)果最后還是不被放過。
冠上這的名頭,惡人不說,外公那邊絕對不會對諾諾視而不。
幸好諾諾保護位,始終戴著口罩,偷拍圖都不怎么清晰,辨認不出五官,還算安全。
喻瑤馬上發(fā)條澄清:“別侮辱人,那是我的助理。”
發(fā)布后不過分鐘,外公的電話就打進來,喻瑤做好被劈頭蓋臉責(zé)問的準備,沒聽筒里,老爺子的語氣竟比以往哪次都平和很多:“那個男孩是你助理?”
喻瑤愣愣:“是。”
“模點太妖氣,”外公淡淡評價,聽不出喜怒,隨即轉(zhuǎn)移話題,“那些新聞可都不好看,男寵什么的我倒不信,但你就算再忙,彥時專程去求婚,你也不能冷待他,還被寫出來報。”
外公態(tài)度跟喻瑤預(yù)的大相徑庭,她微微遲疑,還是按照自原來的人設(shè)說話:“……我沒冷他,都是營銷號亂編的。”
“電話里就不用多說,面再談,我生日你一定回來吧?”老爺子慢慢,“就算平時你對外公意,這個日子總該來看看我,我就你這一個外孫女。”
喻瑤習(xí)慣外公對她的不滿意,一次次疾言厲色,忽然被溫存對待,點不適應(yīng)。
她原本也是要去的,媽媽的遺愿,她一直在遵守。
老爺子此刻握著手機,硬朗地站在辦壽宴的那套山景別墅里,某一間隱蔽的廳堂內(nèi),正在加緊布置訂婚典禮現(xiàn)場。
人小跑過來,遞給他冗長的媒體名單過目,他眼睛掃過,揮揮手,皺紋盤結(jié)的眼尾露出不耐,繼續(xù)喻瑤的反應(yīng)。
片刻后,喻瑤給出肯定答復(fù),他立刻說:“記把你那個助理也帶回來,沿路好人照應(yīng)你,順便也讓我看看。”
“整天跟著你的人,讓外公過過眼安,這要求不出格吧?”
不喻瑤回答,老爺子就果斷地掛電話,喻瑤再打過去,是隨身保姆接的,說程老先生經(jīng)去休息,不方便接。
喻瑤抿唇,外公這是鐵要諾諾,如果她不帶回去,怕是也不會罷休,要片場興師動眾地鬧,更麻煩。
……就,她在,還能傷諾諾不成,大不翻臉人。
何況看外公今天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說不定他對婚事通,能緩和這段祖孫關(guān)系。
喻瑤招手:“諾崽。”
諾諾小跑過來,溫馴地在她面前蹲下,仰起無暇的臉。
她問:“過些天跟我去參加外公的生日宴,你愿意嗎?”
諾諾吃驚地繃緊身體,驚喜在眼里蕩成流淌的河,很快他又蔫蔫地靜下來,拽住她裙邊晃一下,小問:“瑤瑤,你不怕,我讓你沒面子嗎?”
喻瑤一窒。
他奶奶的,必須帶。
喻瑤在他下巴上懲罰地掐一把:“別胡說,諾諾是去給我長臉的。”
諾諾在片場也聽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大約知人因為他的存在而污蔑瑤瑤,他謹慎地偷瞄喻瑤手機屏幕,看她那個小號的id叫“容野是狗”。
……里酸,難過,脹疼,不舒服。
諾諾別扭地窩去一邊,也學(xué)著注冊一個賬號,指尖在姓名欄戳半天,戳出一個爭寵似的“諾崽也是狗”,來回看遍,滿意地點提交。
片場很多人都用這個軟件,他看過,多少會操作一點,試次就熟練很多,他搜索喻瑤的名字,出來的居然全是惡語。
嘲諷喻瑤拍爛片還不安分,憑著一張臉腳踩只船,連鉑良的小陸總都能牽扯上。
又笑她實力盡失,自什么家底都沒,只能靠蹭豪門來博眼球。
【圈子里不是傳說小陸總跟世交程家的小千金青梅竹馬,還打算聯(lián)姻來著?】
【程家?聽說小輩好像就一個外孫女吧,家世好又美,人挺低調(diào)的。】
【臥槽真的假的,那喻瑤算個什么,還敢沾人家程家的準孫女婿?!】
【不是小消息說喻瑤被容少封殺嗎,怎么還膽子出來折騰?容少能不能讓她退出內(nèi)娛啊——】
諾諾氣臉色漲紅,拼命戳字罵人,期間卻手一頓,捕捉一條不太一的內(nèi)容,下面跟著很多評論。
【,我是瘋嗎,看完那么多,我居然覺沒落影后和奶狗男寵還挺好磕?!】
【看最新的料沒,挺可信的,小男寵根本不是正常人,腦子問題的,喻瑤還不嫌棄地往身邊帶,為他冷落小陸總,簡直神。】
【不是吧,喻瑤瘋?帶這種人去拍戲?】
【嚯,那不就是個實打?qū)嵉陌装V美人?】
【完蛋,白玉cp我點動,我明明是□□的喻瑤黑來著?!】
諾諾盯著這些字,他不知什么是男寵,反正對瑤瑤來說,總歸不是好的意思,可于他而言,男寵……是不是代表著可以被瑤瑤疼愛,被她在乎,隨身攜帶,比普通的寵物還更好一些。
白玉……
白是他,白癡的意思。
玉是喻,瑤瑤的名字。
諾諾抱著手機,望向喻瑤正跟別人忙碌交談的背影,很甜地笑一下,他在自的頁面上,生疏地發(fā)一條內(nèi)容:“我喜歡,白玉cp。”
被當成白癡也沒關(guān)系,只要能把他放瑤瑤的身邊,并排擱在一起。
離外公的生日宴也就剩下不十天,喻瑤時候要請假,在那之前盡量趕進度,把自的戲份提前拍出來,另外,她還惦念著給諾諾搞一套像的衣服。
按理說,她跟諾諾一起出席都應(yīng)該穿正經(jīng)禮服。
但過去當紅時,她參加活動的裙子都是品牌方提供,用完就還,她不愛存這些,沒自買過,之前電影節(jié)那套旗袍,還是白曉托關(guān)系借來的,這次是家里私事,不好再為難他。
如今她窮困很,掏空錢包滿打滿算也就夠置辦一個人的,還只能是普通小品牌。
喻瑤不開,把錢給白曉轉(zhuǎn)過去,報上諾諾的尺碼:“給我諾崽選套襯衫西裝,按這個價格買最好的。”
白曉自從大火事件后,對諾諾再無怨言,痛快答應(yīng)下來。
喻瑤辦好諾諾的事,自準備穿個休閑裝湊合湊合算。
恰好遠在日本的閨蜜許洛清給她打通跨國的視頻電話,一接通就激動地把整張臉貼近屏幕:“我不過就是最近太忙,沒怎么關(guān)注你,你就給我搞出一個小拖油瓶來?!快讓我看看!”
喻瑤不滿:“什么拖油瓶,我們那是小奶瓶。”
許洛清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同齡,小時候一起加入過程夢的“治愈天”計劃,現(xiàn)在都很親密,只是相隔遠,又不同行,加上她性子冷,聯(lián)絡(luò)不多,雖然最近頻繁出事打電話,但她沒提過諾諾。
“管他是什么瓶,求你——”許洛清抓撓肝,“讓我一下啊!”
喻瑤提高音量,咳嗽一。
諾諾正叼著牛奶給喻瑤整理戲服,聽動靜立刻飛奔過來,乖乖挨她身邊,琉璃眼圓乎乎,微翹的唇邊還沾著一點濕潤奶漬。
空氣寂靜少許,接著響起女人把持不住的狼叫。
喻瑤伸手把諾諾的牛奶袋子拿下來,拇指順便抹掉他嘴角的奶,朝許洛清笑笑:“不好意思,我家小奶瓶,奶嘴忘擦。”
許洛清嫉妒快昏在屏幕前。
喻瑤莫名點不情愿,把鏡頭方向轉(zhuǎn)轉(zhuǎn),不讓諾諾入框,轉(zhuǎn)而禮服的事,就跟許洛清提一句。
許洛清是業(yè)內(nèi)知名的服裝設(shè)計師,自門店,喻瑤跟她借件衣,空運過來也來及,穿完就還,臨時應(yīng)急一次。
諾諾聽,眉擰起來,手指攪泛白。
許洛清滿口答應(yīng),她正好在店里,邊給喻瑤展示品,邊抱怨著店門口個代表性的木雕被客人給損壞,這天很影響形象,又一時聯(lián)系不上合適的木雕師趕工。
諾諾目光移過去,專注看著視頻里那尊缺角的木雕,忽然出:“我……應(yīng)該可以。”
喻瑤下意識看向手指上的木頭戒指。
她只當做諾諾是好奇,沒他格外堅持,甚至跟她要許洛清的聯(lián)系方式,真試著去做那個木雕。
喻瑤番追問之下才知,為不讓喬冉買來的那些工具浪費,做完戒指后,諾諾也會抽空找木頭雕很多東西,只是不好意思拿給喻瑤看。
諾諾難對一件事固執(zhí)。
喻瑤覺自不是個小氣的人,尤其對閨蜜,無論物質(zhì)還是其他,在自擁的時候向來大方。
但這次莫名里點說不出的堵,最后也還是把許洛清的電話給諾諾,眸底多少蘊些涼意:“你找她吧,我要開拍。”
諾諾打通那個號碼,許洛清極其熱情,音調(diào)都帶著波浪線,他靜靜說:“我做木雕,寄過去,如果合格,換一件瑤瑤的裙子。”
“不要衣,”他執(zhí)拗說,“要新的,只給她自,別人沒碰過的。”
他一眨不眨追著喻瑤的身影:“不能,讓瑤瑤知。”
萬一失敗,她會失望的。
接下來的一周,喻瑤發(fā)現(xiàn)諾諾開始戴手套,拿東西偶爾會滑,她次要檢查,諾諾都很平常地說是天氣太冷,避著她,甚至因為酒店房間漏水,他搬相隔半條廊的另外一間,不再跟她隔壁。
喻瑤夜都睡不好,問又問不出所以然。
這不像她。
她要求自專注趕進度,少分,直白曉送來諾諾的禮服,她簡單檢查完,腦中不自覺勾勒諾諾穿上的模,又止不住隱隱窒悶。
七八天,諾諾沒再提過去外公生日宴的事,時間就躲起來雕木頭,也不給她看,今天都不知能不能抓他來試試。
喻瑤揉揉眉,不愿意接受自這起伏不定的情緒,她收斂神色,告別白曉往片場,經(jīng)過附近的快遞站點,一片人煙稀少的坡路上,卻驟然聽急促的腳步從身后傳來。
她熟悉這個音,記不清從哪一刻起,熟悉稍微一聽,就知他的子。
喻瑤下意識轉(zhuǎn)過頭,初冬午后的太陽正好,洋洋灑灑潑下來,溶成細膩的金粉,披掛那人一身,他清瘦挺拔,站在光里,是最清寒凜冽的風(fēng),也明麗不能直視。
諾諾懷里摟著偌大一個盒子,快遞單還沒撕,朝著喻瑤飛奔過來。
這里是個分岔,一條向上,一條向下,喻瑤站在下面,仰著頭才能看他。
諾諾不及下來,就站在上方,朝她蹲跪著,沙啞地央求她:“瑤瑤,瑤瑤,你閉上眼睛,伸出手。”
喻瑤天沒仔細地看諾諾。
天氣這么冷,他雋秀五官反而帶著薄汗,唇微微白,臉頰竟瘦一小圈,眸子里卻星河沸騰,笑光明甜蜜,映滿的只她。
喻瑤還沒能釋懷那一堆異的小情緒,她不言語,沉默放下手里的袋子,照他說的,閉眼,伸手,一氣呵成,不知他要玩什么。
失去視覺以后,其他感官就清晰過份。
喻瑤聽風(fēng),諾諾急促的輕喘,甚至轟轟跳,他撕掉什么包裝,小翼翼打開盒子,捧出一件東西,很輕的,很珍愛的,緩緩放她手上。
柔軟,昂貴。
喻瑤猛地睜眼,她臂彎里是一條酒紅色禮服裙,裙擺墜著含蓄珠翠。
她不禁收緊手臂,諾諾還沒準備好,手無法及時撤回,被她一動,手套意外滑落一只,露出通紅腫脹的五指。
喻瑤定定看著,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諾諾慌忙把手藏起來,在坡上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
她站著,他半跪。
坡度不高,高的人俯下身,正好能相貼。
午后細細的風(fēng)里,諾諾努力地彎折自身體,把唇貼上喻瑤顫抖的睫毛,信徒一落下最溫柔的親吻。
瑤瑤,我熬夜做成木雕,終于換來嶄新的裙子。
瑤瑤,我手不疼,你別難過。
瑤瑤,半個多月過去,我終于又可以親你一下。
諾諾的音很小,融化在風(fēng)里,他說:“瑤瑤,狗勾愛你。”
小白癡什么都沒。
但小白癡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