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季總......您這話是什么......什么意思......”
白癡,就是讓你可以滾蛋了,難不成還想等著領(lǐng)盒飯么!林霜此刻真為這位仁兄的智商著急,還不趕快起身離開,還等著再被羞辱嗎?她用腳趾頭想,都能想見季洛寒此時臉上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妮p蔑。
“滾出去!”季洛寒只說了三個字,聲音冰冷到直刺人心,讓人畏懼。
只見那經(jīng)理不敢再說半個字,起身灰溜溜走了出去。
“季總,我們這邊已經(jīng)在抓緊草擬應(yīng)急方案。損失是免不了的,我們會把補(bǔ)償方案控制在合理范圍之內(nèi)。”
又有人發(fā)話了,說地就比剛才那仁兄聰明得多。林霜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就是壁上觀,倒比方才呆坐在接待室有樂趣多了。
“我不需要口號,我只看結(jié)果。”
“是,季總。”
瞧瞧,就算是這樣也討不了好。林霜搖搖頭,暗嘆這季洛寒簡真是難伺候到了極點!哎,她不也正伺候著呢嘛,還是先操心好自己吧。
這時,她手機(jī)振動。她拿起來看,苗新發(fā)來短信:不是要去民政么?
她正要回句今天去不了,就被突然闖進(jìn)來的不速之客打斷了注意力。
“楊總。楊總。季總正在開會呢,您不能這樣闖進(jìn)去。”在秘書小姐阻攔無力的聲音中,一個男人氣焰囂張地就硬闖了進(jìn)來。
“季總,楊總他......”秘書小姐一臉無奈。
季洛寒轉(zhuǎn)過椅子來,揮手示意秘書小姐出去,仍是穩(wěn)如泰山地坐著,臉上皮笑肉不笑。
兩人只是眼神交匯,即暗流涌動。
“聽說季總在開會,還是和慧園有關(guān)的。這項目歸我管,怎么都沒人通知我呢。”這位楊總已是頭發(fā)花白,卻仍是精神抖擻。
季洛寒不緊不慢地將右腿搭于左腿之上,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笑:“楊總年紀(jì)大了,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太好使,還是回辦公室休息的好。”
“季總這是瞧不上我們這幫老東西啊。”楊總不慌,“董事長主持大局的時候,都還靠著我們這幫老臣子呢。不過,新人新氣象,季總年輕,當(dāng)然是嫌我們這幫老東西拖后腿了。”
呵,火藥味好濃!林霜怎么看,怎么覺得有一種看宮延劇的即視感,只是不知這年輕君王是忍氣吞聲還是......拔刀相向。
緊接著,季洛寒站了起來,不怒反笑地把座位讓出來,站到一邊。
林霜看著他那筆挺如雕塑的側(cè)臉,傾刻間就被他那勾起的嘴角迷了心神,‘笑里藏刀’在此情此景突然成了褒義詞。
“來,楊總上坐。”季洛寒說這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跌破眼鏡。
林霜失望,果然還是忍氣吞聲了。
見狀,這楊總自然是氣焰更旺,走過去坐下之后更是一臉得意。
“你。”季洛寒指了指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開始順著外緣踱步,“把情況真真實實再匯報一遍給我們的楊總聽聽。”
公關(guān)經(jīng)理怔了怔,一副不想得罪人的表情,但還是只有說:“我們得到消息,第一建筑公司的一位工程師向媒體舉報曝光,慧園項目的工程質(zhì)量存在重大問題,除了偷工減料,還脅迫......多位工程師在設(shè)計圖紙上簽字。其中有位李姓工程師因為不愿同流合污,還被打至重傷住院。”
“誣陷!這是誣陷!”才聽到這兒,楊總已臉色巨變,一掌重拍在會議桌上。
公關(guān)經(jīng)理嚇地花容失色,季洛寒卻笑容不減地過去按住他肩膀:“楊總不要動怒,把話聽完。”
可公關(guān)經(jīng)理已經(jīng)是再沒勇氣繼續(xù)說下去了。
見狀,季洛寒親自往下說:“而且多位集團(tuán)高管在外設(shè)立掛牌公司,內(nèi)外勾結(jié)不說,還要把我思源的牌子給徹底抹黑。真是讓我非常非常地......憤怒。不過,他們都是些小耗子,動動手收拾干凈就好。而真正的大耗子,我會讓它死地很慘、很慘!”
楊總不說話,臉色也不再紅潤。這番暗指,誰是大耗子大家心知肚明。
下一秒,季洛寒拍拍他肩膀,湊近之后聲音清晰地宣布:“從現(xiàn)在開始,我正式解除你的職務(wù)。至于怎么個死法,我絕不會讓所有人失望的。”
“季洛寒!”楊總再按捺不住,青筋暴怒而起,“你有證據(jù)嗎?”
“證據(jù)?”季洛寒笑著挑了挑高傲的眉頭,“我季洛寒要什么人滾,還需要證據(jù)?”
不需要!林霜在心里無聲地肯定。
“季洛寒,你不能不經(jīng)董事會決議就解除我的職務(wù)!你沒有這個權(quán)利!”
“你想把丑事鬧到董事會,我樂意奉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陰謀!隨便捏造個罪名就想排除異己?沒那么容易!季洛寒,我為這個集團(tuán)奉獻(xiàn)了一輩子,別以為這樣就能搞垮我!”楊總氣極敗壞地大叫,指著這幫年輕高管們又罵,“你們一個個看好了,這就是他季洛寒的本性!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早晚有一日會輪到你們!”
林霜看著這楊總氣洶洶地離開,拳頭不自覺地漸漸捏緊,臉色沉重。
不知不覺,窗外夜幕降臨。
又統(tǒng)籌了一些善后安排之后,季洛寒便讓高管們也散了去。
當(dāng)諾大的辦公室里重新恢復(fù)平靜,他獨自一人面對著這個城市的燈火通明,好似全然忘了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林霜步子猶豫地緩緩朝他走過去,見他右手抬著,好似是在捂著胃。
她再走近些,季洛寒突然扭頭,目光凌厲地讓人忘而卻步。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余光緊緊鎖住他捂著胃的動作。
時間仿佛在這刻靜止不動了,兩人四目相對無聲。季洛寒似是要說什么,最終卻發(fā)話:“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林霜的心冷不丁地往下墜。
等了一天,用光了手機(jī)的電,以為終于輪到他接見了,他卻說她可以走了?!還真是TM的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行吧,有錢的是大爺。
林霜極度討厭被這樣對待,但還是只有冷冷道句“告辭”,順?biāo)囊狻?br/>
她用極快的速度出去,坐上電梯向下。而她才走到思源大廈門口,彼得就追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地直喊“等一下。”
林霜留步,臭臉以對。
“還好追上了。跑死我了,腿都跑細(xì)了。電梯太慢了,我跑樓梯下來的。”
林霜抬頭看看這不簡單的大廈樓層:“有什么事電話說不就好了。”
“我也想啊。但是,沒法向老板交待啊。”
“向老板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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