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爾正要離開。"他的語氣中隱藏著一絲煩惱。
    "怎么了?"
    "等我們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了。"他笑著把我拉到下一個拐角處。好像我的問題還不夠多似的。至少考慮這個問題會更愉快，至少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
    "人是狗的主意，上帝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
    "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兩只巨大的黑狗蜷縮在我的沙發(fā)上，把他們公寓下面的墊子砸得粉碎。當(dāng)我們進入我的公寓時，其中一個人抬起頭大聲歡迎我。瑪麗克走過去，撓了撓那畜生的耳朵。
    "它們難道不完美嗎?"他高興地問道。
    "你剛來的時候到底看的是什么電影?"
    "怎么了?"他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他給我買的巨大的禮物。"你不喜歡嗎?"
    "通常情況下，當(dāng)一個男人送給他的女朋友一只狗作為禮物時，那就是一只小狗。一般來說，只有一只小狗。通常情況下，他們會確保自己被允許先在自己的公寓住上一陣子。"
    "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
    "什么?"我?guī)缀跫饨衅饋怼?br/>     "我和復(fù)雜的經(jīng)理談過了，不會有問題的。"
    "瑪麗克，我不想顯得不領(lǐng)情，但是我不想要兩只巨大的狗。這間公寓對我來說還不夠大，他們到哪里去方便呢?"
    "首先，它們不是狗，而是地獄犬。而且我已經(jīng)確保它們經(jīng)過訓(xùn)練了。他們可以出去使用旁邊的草坪。"
    "地獄犬？地獄之犬在地獄邊緣不是違法的嗎？你來這里之前讀過我們的法律嗎?"
    "是的，我讀過你們的法律。你必須給他們一個特殊許可證，我已經(jīng)為你獲得了這個許可證。"
    最近的那只獵犬嗚嗚地叫著，把它那邋遢的舌頭向瑪麗克的手背伸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皺了皺眉，交叉起雙臂。
    馬利克失敗地低下了頭。如果沒有充分的理由，我是不會接受這么奇怪的禮物的，他也知道。
    "卡琳應(yīng)該保護你的。現(xiàn)在，她不能。我要知道你是安全的。請接受地獄犬。我甚至?xí)兔φ疹櫵麄?"他懇求我。
    我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那只離我們最遠(yuǎn)的獵狗抬起頭來跟著我的動作，而那只離我最近的獵狗則用尾巴拍打沙發(fā)，把濕漉漉的鼻子推到我的手下面。我伸手去夠第二只獵犬，它剛嗅了我一下，就轉(zhuǎn)過身去，好像它對這種情況并不比我更滿意似的。
    "他們叫什么名字?"我覺得我今天已經(jīng)打得夠多了。瑪麗克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它們還沒有命名。我今天才從哈迪斯那里買的。嚴(yán)格來說，它們還是小狗。我想我說對了一件事,"他笑著說。
    "你是說他們會變得比這更大?"我揚起一條眉毛。
    ""不多。你為什么不直接給他們起名字呢?"
    我想了一會兒。我以前從未養(yǎng)過寵物。給一個東西起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將伴隨它的余生，這似乎是一個巨大的責(zé)任，特別是如果這個東西是不朽的。這讓我懷疑是格里姆還是卡迪加給我取的名字。
    "他們是男的還是女的?"
    "一樣一個。"
    "太好了。索爾和科琳,"我宣布。
    第二只狗聽到科琳的名字時，歪著頭。肯定是母的。看到她的態(tài)度，這個名字似乎更合適了。也許我可以假裝死神轉(zhuǎn)世化身為地獄之犬。無論如何，這聽起來比另一種選擇更好。
    "索爾和克林,"瑪麗克重復(fù)道。"很好。今晚我有更多的事情要處理，但是我會等你明天回來。小心點。"他把我拉過來面對著他，并給了我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我是認(rèn)真的。"
    我推開他，微笑著。"嘿，這是我的工作。習(xí)慣就好。我別無選擇。這是我們付出的代價。"
    他勉強咧嘴一笑，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就在我以為我對他有所了解的時候，我意識到我并不了解他。那個一有機會就跟我調(diào)情的大嘴天使呢？這個給我買小狗的貼心膽小的家伙是誰？
    馬利克拂去我臉上一團血跡斑斑的卷發(fā)，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們吃什么?"他走到門口時，我問道。
    "你的衣櫥里有一袋食物。周氏海龍。只要按照袋子上的說明去做就行了。"他迅速回答，然后迅速走出門去。
    我微笑著抓了一下索爾的下巴。畢竟，這也許不是那么糟糕。
    我打開壁櫥，發(fā)現(xiàn)了一袋四百磅重的狗糧。上衣已經(jīng)被撕開了，架子上有兩個賓治酒杯大小的盤子，上面放著我皺巴巴的夾克和圍巾。袋子上寫著:每天早晚喂兩到三加侖的水。這不會持續(xù)很長時間。冥府守門狗，傳說中的地獄之犬，給獵袋前端增光，看上去兇猛而強大。
    掃羅跳到我站的地方，用鼻子在我的膝蓋后面輕推了我一下。
    "好吧！"好吧,"我笑著，把盤子拿下來。
    我把它們裝滿了指定的最少兩加侖的水，并把它們放在冰箱旁邊，我注意到冰箱門上貼著一張便條。加布里埃爾的潦草字跡讓我知道發(fā)生了一些事，他不得不取消了我們在煉獄的約會。我暗自發(fā)笑，因為我知道他寫這封信只是為了激怒馬里克。
    索爾嘎吱嘎吱地吃著晚餐，盤子洗得差不多干干凈凈，科琳也過來加入了他的行列。我又往他的盤子里倒了一加侖食物，然后盤腿坐在廚房的桌子上，好好看看我的新伙伴們。
    他們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科林稍微瘦了一些。但是從她的態(tài)度來看，把他們區(qū)分開來并不困難。掃羅吃完了他的盤子，轉(zhuǎn)身來找我。他看起來很舒服，知道他會和我一起住在這個小公寓里。我不能說同樣的科琳只是還沒有，但誰知道。
    我們大多數(shù)人一周的前六天播種野生燕麥，然后我們在星期天去教堂祈禱莊稼歉收"
    "拉娜?"喬西困惑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腦海中，把我從一個充滿了糾纏在絲綢窗簾里的大貓大狗的朦朧夢境中拉了出來。索爾的大舌頭舔了舔我的臉，把我奇怪的夢想變成了更奇怪的現(xiàn)實。
    "哦，討厭!"我從他身邊滾開。
    "拉娜!"喬西尖叫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震動四壁的低吼聲，我想起了沙發(fā)上的科琳。
    "來了!"我喊了一聲，跳下床，掀開被子蓋在堅持要睡在我身邊的索爾身上。他掙開繩子，跟在我后面進了廚房。
    科琳讓喬西退到我廚房的桌子旁邊。當(dāng)她對著她認(rèn)為是不速之客的人咆哮時，口水從她的嘴里溢了出來。也許她不喜歡我，但至少她知道如何做她的工作。
    "趴下，女孩!"我喊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覺得自己好傻。科琳的咆哮聲幾乎立刻停止了。她挺直了身子，滿意地嗅了嗅，騰騰地回到長沙發(fā)上。
    "你什么時候決定養(yǎng)狗的？狗?"喬西看到我身后的索爾問道。
    "我沒有。我打了個哈欠，用手摸了摸仍然被口水弄濕的卷發(fā)，然后看了一眼廚房水池上面的鬧鐘。當(dāng)時是凌晨五點。
    "你這么早來干什么?"
    "我想和你談?wù)?"她開始說，并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睡不著。我整晚都沒睡。"
    "哦。"
    "那么，瑪麗克給你買了兩條狗?"她松開了拳頭，僵硬的姿勢也隨之放松了。
    "實際上，他們是地獄犬。來點咖啡嗎?"
    "當(dāng)然。"
    喬西已經(jīng)穿好了上班的衣服，但我們還要兩個小時才到那里。我還沒打算換掉舒服的睡衣呢。
    "你不是要為地獄犬頒發(fā)執(zhí)照嗎?"
    "已經(jīng)搞定了,"我一邊往過濾器里舀咖啡渣，一邊回答。
    "他一定很喜歡你，對吧?"
    "我想是的。我們將看到他們今天的表現(xiàn)。"
    我打開咖啡機，和她一起坐在廚房小桌旁。三百年后，你會認(rèn)為我會有更好的家具。我決定把它放在我下一個購物清單的首位，如果我能活到下次再去購物的話。
    "凱文在我家過了一夜。他還在睡覺。我一會兒回去叫醒他。"喬西把膝蓋抬到胸前，把靴跟鉤在椅子邊上。她的長袍像裙子一樣展開在她周圍。她是怎么做到這么好的，我從來不知道。我穿著同樣的衣服，看起來就像一個垃圾袋，想要冒充斗篷。
    "昨天是另外一回事,"我說。
    "還有別的嗎?"她的眉毛皺了起來。"我不確定格里姆是否有足夠的財力讓我們冒著生命危險來升職。我們沒有靈魂。如果我們死了，就不會有來世了。"
    "對。我們所期待的只是在破敗不堪的公園里建一座紀(jì)念碑。"我嘆了口氣，想起了索爾的追悼會。
    格里姆有一尊我已故的導(dǎo)師的雕像，戴著他的牛仔帽。當(dāng)他收集到他的第一個牧場主的時候，他是如此的興奮。這個靈魂給了他這頂帽子作為紀(jì)念品。我不記得曾經(jīng)見過索爾沒有它之后。他是我收藏西部老電影的原因。我真希望他能活到和我一起看這部電影的時候。
    索爾發(fā)現(xiàn)我在桌子上，毫不費力地跳起來加入我的行列。桌子在我們的重壓下吱吱作響，他舒服地把他的大腦袋放在我的大腿上。科琳朝我們哼了一聲，又回到沙發(fā)上，如果她是真正的科琳的轉(zhuǎn)世靈童，我對她的期待就是這樣。我會給她一些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