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出嫁 第42章 小媳婦的規(guī)律
官云裳好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別的沒有,強大的適應力還是有的。在魯家呆了幾天,漸漸的也能適應一些了,她身為小媳婦的生活還是很有規(guī)律的。她每日一早起來,先去魯老太太那兒問安,由著老太太盯著她那平坦的肚皮兒打量一翻。然后轉(zhuǎn)身又去葉靈風那兒接兩白眼,最后剩下那些富余的時間就全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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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家的飯菜依舊是酒席剩下的剩菜,每日重復的熱啊熱,最多菜不夠時,補上一盤炒得像爛腌菜的蔬菜。總之,這魯家伙房里出來的東西沒一樣能吃的。據(jù)月亮臉魯銀秀說,這魯宅里的經(jīng)濟大全是二嬸管著。平日里省得恨不能讓這些人吃草。這魯家菜做得這么難吃,也全是她的主意,不為別的,就為人們吃少點,好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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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全宅子里,只有給魯老太太送去的齋菜還能吃,其余的一律是鹽巴似的很咸很咸的菜。這么多年下來,魯家人要不就吃適應了,要不就自己掏錢到外面吃。這些魯二嬸可不管,反正能省下點錢進她腰包也就成了。官云裳也不管,每天里就讓牛媽出去買點吃的也就成了。有時想三年啊,她就希望自己再胡一把十八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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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不管什么事,上了軌道也就好辦了。唯一不太好辦的,就是那個魯定風。那家伙油腔滑調(diào)的,很讓人琢磨不透,而且大多時候,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不這天一早的,官云裳見到久違的豆?jié){油條,樂滋滋地就拉著小葉子牛媽,一齊坐在桌上吃了起來。牛媽很是拘束,都不敢伸手去拿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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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喝著豆?jié){,笑瞇瞇地說道,“牛媽,這本來就是你買來的,這么客氣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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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那我就不客氣了。”魯定風也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奪過官云裳手中的豆?jié){,不客氣地喝了起來。小葉子和牛媽嚇了一跳,忙給他讓座。魯定風也不客氣,吃得吧唧有聲,還故意拿眼瞟著官云裳。那架式,官云裳要是不生點氣,他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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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才不理他,一扭頭,咱嗽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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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喂,別亂跑一起去見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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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知道了,啰嗦。對了,有小述的消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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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過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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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切,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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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新的一天開始了,官云裳在魯老太太面前SHOW完平坦小腹之后,又馬不停蹄的和魯定風殺到葉靈鳳那兒。這天和往日一樣,魯定風一進門先搜索小丫鬟弦兒的身影,等搜到弦兒魯定風定眼看著,直看得那丫頭手足無措躲進屋里。他這才放過她,與官云裳一起進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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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偷偷瞟了一眼,小聲問他,“喂,你對那個丫頭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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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魯定風不置可否地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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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太好吧。畢竟是你娘屋里的丫頭。”官云裳不好說是怕他帶綠帽,等等,呸呸,他帶綠帽就帶好了,管她什么事。官云裳切了一聲,掀簾進了屋里。這些天,天氣漸漸冷了,這屋里提前燒起了火盆。葉靈鳳坐在床前,端碗皺眉,小口喝著黑黑的中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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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瞅了一眼,皺起了眉頭,“那個弦兒怎么還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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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你要怎么樣?”葉靈鳳將碗遞給小丫環(huán),接了顆蜜棗塞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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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魯定風一臉怒氣,轉(zhuǎn)身就出了屋子。官云裳忙給他讓道,臨末也明白這是回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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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葉靈鳳打量了官云裳一眼,這次她沒翻白眼,只是很仔細地看了一眼,似要看透小官童鞋的內(nèi)心一般。官云裳讓她看得頭皮發(fā)麻,她只是站在那兒,沒做錯什么吧。又不是她惹得這對父子吵架,瞪她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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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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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心里驚了一下,這可是她過門以來,這位婆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警覺地挺胸收腹,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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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葉靈鳳嘆了口氣,眼里看著不知何處的遠方,似乎她想說什么,最后又放下了,“你也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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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非花,霧非霧,唉,這撲朔迷離的,一家人在玩什么?官云裳無奈搖頭,還是先回屋里宅著吧。石磚小道,她練著蓮花步獨自回去。這魯宅里的線路,她記得幾條,就比方從葉靈鳳那兒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是記得清楚。平日里這條路上也沒什么人,她一路邁著別扭的蓮花步慢慢前行,這步子別的好處沒有,身子搖了搖去,減肥是不錯的。反正也閑得冒泡,官云裳一下左腳一下右腳慢慢向前移。誰想速度沒調(diào)好,她一個不小心,左腳絆右腳華麗麗的向前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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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此關(guān)頭,她本該驚叫一聲,閉上雙目接受與大地的親密接觸。可是時不與她,就在她準備閉眼前,她猛然看到一個黑亮的身影擠進她與地面之間。睜眼,一位一撇胡子的大叔,正微笑著將她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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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恍然想起,這位好像很眼熟,最近見過,還長得跟魯定風一樣邪氣,對了,這不是魯二爺嗎?這伸著脖子一臉晃蕩的淫笑是什么意思。笑得她一個激靈,官云裳掙扎著,想從咸豬爪里掙脫出來。就聽正義的一聲吼,“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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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正要尋聲望去,突然一個交換舞伴似的,官云裳幾個華麗麗的旋轉(zhuǎn),她就暈暈乎乎滾入另一個懷里。這干嘛呢?把她當球玩啊。官云裳撐著發(fā)暈的腦袋自己站穩(wěn)。回頭一看,意外,這正義的聲音來自魯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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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本是瞪著他二叔,可是只是那么一瞬間,他眼中怒意全無,還堆起了笑臉,他客氣說道,“二叔,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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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來金尷尬地笑了笑,“早。”官云裳敏銳的感覺到,他臉上跳動著的似乎是咬牙般的恨意。得這一家都是演技派嗎?只是他們這月朦朧,鳥朦朧的,到底演哪出啊?官云裳的八卦神經(jīng)在些神秘中慢慢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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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有事,我先走了。”魯來金別有深意地瞟了官云裳一眼,揮揮手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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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盯著他,直到確認他是往西院走的,這才回過頭來。官云裳拽了拽他的衣角,小聲問,“你們家很復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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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哼了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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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上回不是說要細說你們家的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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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魯定風瞟著小白眼盯著她,“也不知是誰,把門鎖得跟死牢一樣,還讓人拿著棍子守在門口。你還真怕我怎么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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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這……”官云裳剛想找點借口解釋,誰知魯定風竟然恬不知恥地就貼了過來,得,官云裳也別解釋了,直接把他推開,“別鬧了,說正事,你所說的合作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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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哇,你這么快就想合作了?”魯定風威脅著逼進,“怎么,把你的麻煩解決了,總算想到我了。女人果真自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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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怪我了,你要好好說話,我至于這樣嗎?”官云裳一邊說,一邊退。她心里暗想,這什么人啊,就沒一秒能正經(jīng)的。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家伙只是想惹得她生氣,畢竟他是文允述的好兄弟,再怎么著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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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他突然收回了浪蕩表情,抱著手臂一本正經(jīng)地說,“今天晚上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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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是晚上,白天不能說嗎?”官云裳皺了皺眉頭,這家伙分明圖謀不軌嗎,行,收回善意的見解,這個痞子還是得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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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白天有事。”魯定風的表情很正經(jīng),可官云裳從月亮臉姐姐那兒聽說了,這魯定風天天跑出去,不是跟一群公子哥兒廝混,就是招惹別家的大小姐,這是哪門子的正經(jīng)事哦。晚上聽說也不著家,這幾日她鎖著門,沒讓他進,也不知他又上哪個窯子里廝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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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了,你晚上睡哪兒?”官云裳一問完,直想扇自己兩嘴巴子,她沒事問這干嘛。管他睡大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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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呃?怎么,關(guān)心我了?”魯定風又恢復了嬉皮笑臉,他欺上前去,勾著官云裳的下巴,色瞇瞇地說道,“你今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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