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官家有女初長成 第5章 填代溝
官云裳的正太培養(yǎng)計(jì)劃依舊如火如荼的繼續(xù)著。只是她本人到是有了點(diǎn)麻煩,這不,這天一早官云裳迎著粥香,穿著小褂子慢慢走過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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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新配的丫頭急急跟了上來,“小姐,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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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心什么?”她這剛說完,腦袋上突然受了一記。她回頭一看,魯定風(fēng)那小子又躲在圍墻后,用彈弓打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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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孩子現(xiàn)在越發(fā)勤奮了,往日里也就中午來,這會(huì)兒連早上也來蹲點(diǎn)打她。官云裳蹲在地上,郁悶的抱著頭,這孩子也真夠煩人的。那魯家跟官家還有些交情,她又是**的小LOLI,該用什么招對(duì)付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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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新來的小丫頭到是很忠心,她攔在官云裳前面,瞪著一雙小眼惡狠狠地瞪著魯定風(fēng)。魯定風(fēng)哪會(huì)怕這些,他在家可是欺負(fù)丫頭,欺慣了。魯定風(fēng)學(xué)著官云裳一甩臉,“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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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家伙果然小孩子心性,對(duì)付他應(yīng)該不難。官云裳笑著站起身,她對(duì)小丫環(huán)招了招手,兩人向前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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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路上,小丫環(huán)趕上來,小聲說,“小姐,要不告訴夫人吧。這臭小子天天來鬧,要真?zhèn)€把小姐打壞了,我會(huì)被大娘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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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事。”官云裳笑著搖了搖手,“我有辦法對(duì)付他,不過要你幫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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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姐,您自己對(duì)付不太好吧。”這丫鬟也才八九歲的模樣,小名喚作小葉子。一張方臉上藏不住表情。聽說要對(duì)付小惡童,她畏畏縮縮的模樣全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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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忍著笑,誆她,“你不懂的了,那惡小子是小少爺,告訴我爹都沒用,再說他們竄親戚去了,也不在家。還是我自己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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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嗯,小姐您懂得真多。我早就聽說了,你是神童,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兒。放心,我全聽您的。您要我向西河里跳,我絕對(duì)不敢去北河。”那小葉子看著小LOLI官云裳,眼里冒出崇拜的小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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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位福兒小姐的神奇事,她可聽多了。據(jù)說她出生時(shí),天上就有金光。才百日時(shí)給老爺送了個(gè)官當(dāng)。三歲就會(huì)寫字背詩,五歲時(shí)又送福運(yùn)讓老爺升了官。小人兒長得跟畫里的小神仙一樣俊。這樣人物說的話,她哪能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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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越傳越神奇的故事,官云裳自己也知道。她也不想多作解釋,只是盡量收斂著,讓自己看來平凡些。凡人的日子多悠哉啊,讓他們捧成仙兒了,她自己可沒一毛錢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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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閑事不說,這天她吃完早飯,閑下無事就開始忙活了。她讓小葉子借來鋤頭鏟子,兩人躲在院里避著眾人,忙碌了半天。中午文允述過來時(shí),官云裳身上的泥還沒來得及洗,便趕到桃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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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她這模樣,文允述笑問,“你玩泥巴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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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拍了拍身上的灰,“那可不是。要不你也幫我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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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騙我的。”文允述到是機(jī)靈,“你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樣,不會(huì)玩這些的。對(duì)了,你不是說‘宅’在家里無聊嗎?我給你找了本書。”說著,他從懷里掏出本破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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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接來細(xì)看,竟是半本手抄本的石頭記。這應(yīng)該是極珍貴的東西,文允述一個(gè)小童,哪兒能弄來。不會(huì)是偷他爹的吧。她想著疑惑地眼神瞟向文允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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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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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我爹的,我知道你喜歡這些大人的東西。我爹當(dāng)寶一樣,天天抱著看,一定是大人喜歡的東西。我就拿來給你了。”文允述對(duì)著手指低下頭,“福兒,我娘說,你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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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官云裳激動(dòng)得直要跳起來,“我才五歲半,我哪老了。”她氣得呼呼的,心里叫喚著,老娘哪點(diǎn)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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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緊張地直擺手,“不…不是,是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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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成?”官云裳皺頭直跳,老成也不行啊。好歹現(xiàn)在的她才五歲吧…得,還是趕緊挽回名聲吧,再這么老成下去,指不定別人把她當(dāng)妖怪了。再說,和未來的小相公有代溝也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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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把書塞給文允述,臉上仍帶著憤憤之色,“給,我不看書。不就玩泥巴嗎?走,咱這就玩去!”于是小LOLI背著手,雄糾糾,氣昂昂地向前邁去。那氣勢(shì)哪一點(diǎn)像小孩子去玩泥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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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只是說著玩,文允述卻是很認(rèn)真的弄來了粘土細(xì)心的捏著娃娃。看他那蹙著小眉,奮力忙活的模樣兒。官云裳不禁多看了他幾眼,這孩子年紀(jì)不大,可是卻比一般孩子老成很多。或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文家不算窮,可這孩子偶爾會(huì)老成得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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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會(huì)很咬牙幫母親偷桃花入藥,他會(huì)厚著臉皮找母親要蓮心送給她。他會(huì)冒著挨打的風(fēng)險(xiǎn),拿來父親的藏本。知道官家老爺子不喜歡他,他就頂著烈日,趁著官老爺睡午覺時(shí),來找官云裳玩。偶爾要是被抓到了,他也是一咬牙先頂罪,說是自己硬要來的,別打福兒。這樣的孩子要是一輩子不變,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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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述,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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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文允述紅了臉,一團(tuán)泥全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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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才不管他答不答應(yīng),先抱著再說。可憐了她那一手泥巴,全蹭在文允述衣服上。文允述卻是張著一雙泥手,紅著臉不敢抱她。文允述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這么激動(dòng),只是紅著小臉,局促不安。“福兒捏了兩個(gè)泥人,我們?nèi)フ胰~姨,請(qǐng)她幫我們?cè)傩抟幌拢涂梢苑诺礁G里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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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要拿去燒,她肯嗎?”官云裳放開他,看了看那兩團(tuán)泥人。捏得有模有樣的不差,可是孩子玩玩弄出的東西,大人會(huì)重視嗎?況且還要進(jìn)窯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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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會(huì)的,葉姨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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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著文允述一臉篤定的模樣,官云裳猛然想起最近關(guān)于某個(gè)姓葉女人的流言來,據(jù)說是這姓葉的女人,不守婦道,好好的大少奶奶不當(dāng),出來拋頭露面,還和自家作坊里的男人們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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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八卦消息,她是從小丫頭小葉子那里聽來,只聽了個(gè)片斷,也不知是不是文允述所說的葉姨。不過這分水鎮(zhèn)不大,女人有工匠手藝,又能進(jìn)窯場的。估計(jì)八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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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天剛好官云裳父母不在,難得有次出宅子的機(jī)會(huì)。官云裳抵不住****,也就跟著去了。兩個(gè)小娃翻過墻頭,在舊巷子間七轉(zhuǎn)八繞的。慢慢走到一個(gè)油黑的巷口里。這里也不知是什么油污,熏著房子都臟黑臟黑。還帶著股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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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拉著文允述的衣角問,“這什么氣味,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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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對(duì)著空中嗅了嗅,“你是說桐油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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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桐油?干嘛用的?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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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呵呵。”文允述又一次有了小男人的感覺,“桐油不是吃的,是用來作傘的。走,我?guī)氵M(jìn)去看。可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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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分水鎮(zhèn)里制傘的作坊有著幾十家,可要比起手藝來,那要屬這葉家做得最好。葉家祖上是給皇宮里供過傘的,后來葉家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難子,舉家遷到這小鎮(zhèn)里來。說起來也算是帶起了分水鎮(zhèn)的制傘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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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仰著小腦袋,一路四處看,這作坊地方不算很大,那桐油的氣味卻是更濃。屋子依舊是油黑油黑的,四處發(fā)霉斑駁的墻面上沾著一重重的油跡。屋角間堆著竹制的傘架、傘骨。這屋子雖是油黑沉舊,但各樣工具、材料整理得有條有理。依著官云裳現(xiàn)代化的7S經(jīng)驗(yàn)常識(shí)分析,這作坊里的管理者應(yīng)該是個(gè)很有條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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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對(duì)這里很熟悉,他帶著官云裳在一堆屋子間竄來竄去,還不時(shí)跟官云裳指點(diǎn)著,“這里是切紙的,這里是糊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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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首次見到這樣原始的手工作坊,心里也是一片驚奇,兩只小眼溜溜地四處眼轉(zhuǎn)著。這些紙面?zhèn)愎堑挠图垈悖僭粕堰€是第一次見,看著滿地的半成品傘架,她很想見識(shí)一下真正完整的油紙傘是什么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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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轉(zhuǎn)著腦袋四處搜尋著,終于她看到一個(gè)轉(zhuǎn)動(dòng)的紅色傘面。那紅色鮮艷喜慶,傘面上印著一圈游嬉的金龍彩鳳。那傘骨分布均勻,紅傘面慢慢移開,露出傘后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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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傘后的年青****穿著一身淡紫色的素花旗裝,滾金邊的豎領(lǐng)上,一張削瘦素靜的小臉?biāo)剖沁@陰暗作坊里的一抹亮光。這悄然的一個(gè)出場,讓官云裳想到電視里某些江南美女出場時(shí)的唯美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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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像是悶悶的作坊里的一道春風(fēng),文允述也很快注意到,他牽著官云裳向那紫衣****奔了去,“葉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