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出嫁 第35章 樂迎親
魯家是瀘州出名的大財(cái)主,和它財(cái)富同樣出名的,還有魯家的小氣摳門。這個(gè)吝嗇的名聲來得古怪。這魯家人在外,也算是出手闊綽,魯家二爺,魯長金和魯定風(fēng)一樣交友廣闊,他們在外若是小氣半分,也定不會(huì)如此呼朋引伴的四處招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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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想不通,她更想不通的是,她娘親告訴她,魯家奶奶會(huì)病得這么重,也多是被氣出來的。被誰氣的?她兒子?還是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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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得,還沒進(jìn)門,就這么多未解之迷。官云裳只覺得自己掉進(jìn)坑里了,她想起她百日的時(shí)候,那時(shí)那些人的模樣,她是記不清了。她只清楚的認(rèn)得,當(dāng)時(shí)她是多么堅(jiān)定地把那小男娃踢開。好吧,這十幾年一過,她還是回到原點(di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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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為了文允述,為了簡單而又有愛的未來,她只能咬牙撐了。這婚事一定,一切就走上日程了。這選日子之類的事官云裳是插不上手的,魯官兩家密切合作著,一切按習(xí)俗走。很快到了八月初八,官云裳大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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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天一早的鞭炮鑼鼓聲震天,官云裳心里卻是掩不住的不安。就要離開官家了,四周熟悉的一切是那么的親切可愛,連早飯時(shí),秋姨娘那張發(fā)福了的馬臉也比平日里可愛了許多。官云裳出嫁在即,有余氏在,官家到不是很慌亂。吃完早飯,官家一家人正坐著喝茶。屋外熱鬧,屋內(nèi)安靜,有些像是過年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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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余氏冷冷淡淡地突然說了句,“老爺,福兒出嫁得帶丫頭老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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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長安放下茶杯,皺著眉說道,“人不是定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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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人是定好了,可是好像有點(diǎn)麻煩。”說著,余氏一瞟眼望著秋姨娘。跟去的丫頭是官云裳的丫鬟小葉子,老媽子,余氏定的是官云裳的奶娘。這奶娘腦子靈活,也夠忠心。是余氏家里過來的老人。可是秋姨娘非要霸著奶娘,余氏索要了幾次,秋姨娘就塞了一個(gè)姓牛的老媽子,這牛媽剛從鄉(xiāng)下出來,什么規(guī)矩都不會(huì),還好吃懶做的。這樣的人要是跟著官云裳去魯家,那幫不上忙不說,指不定還惹來一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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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長安看著意思,也明白幾分,他勸道,“二寶也不小了,用不著奶娘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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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秋姨娘一板臉說道,“我可沒想留人,是你兒子抓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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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秋姨娘當(dāng)面這么嗆,讓官長安很失面子,他冷臉說道,“二寶也不知怎么教的,早知道給福兒她娘帶了。夫人,這事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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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秋姨娘一聽,更不樂意了,她跳起來叫道,“這還成我的不是了,你女兒也是奶娘帶的,二寶也是奶娘帶的。一樣的吃穿,還怪得上我了,誰知道是不是奶娘不上心啊,又不是我?guī)淼娜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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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吧,又把過錯(cuò)推給奶娘了。官云裳看了看眾人,建議道,“娘,我就帶牛媽去也可以的。只是秋姨娘既然擔(dān)心奶娘沒帶好二寶,那就換個(gè)人吧,奶娘辛苦大半輩子了,這年紀(jì)帶孩子也吃力。爹,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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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就這么著吧。”官長安瞪著秋姨娘說道,“天天吵來吵去的,也不嫌煩。多花點(diǎn)心思教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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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這一吼到是把秋姨娘懷里的二寶嚇到了,他一撇嘴哇地哭了起來。官長安看到他哭,心里更煩,“行了,哭什么哭,大喜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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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是旁邊的丫環(huán)識(shí)相,忙引著二寶出去。秋姨娘瞪了眾人一眼,甩頭也跟了出去。官長安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沒精打采地,連氣也懶得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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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想了想,走到老爹身邊,輕聲說道,“爹,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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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長安老臉微紅,一撇臉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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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勸道,“您不用擔(dān)心了,兩家離得近,我會(huì)常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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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官長安嘆了口長氣看著女兒,眼眶有些紅。官老爹還是很要面子的,眼看著淚要流出來了,忙一扭臉說道,“快去準(zhǔn)備吧,別讓魯家人說我們官家沒禮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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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次官魯兩家結(jié)親,官家怕朱家,魯家也怕魯定風(fēng)那些舊情債,所以兩家雖是把禮數(shù)做足了,可是通知的親朋卻很少。只有幾個(gè)近親。吉時(shí)一到,官云裳便穿著一身喜服,帶著大紅蓋頭,讓二寶牽著上轎了。余氏縱有諸多不舍,可一向內(nèi)斂的她也做不出在眾人面前抱著女兒大哭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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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蓋著紅蓋頭,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可她知道,從今天起,她將進(jìn)入一個(gè)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宅了半輩子的人,突然進(jìn)入新的環(huán)境,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怕母親擔(dān)心。她盡量克制著,不時(shí)勸母親不要擔(dān)心。余氏看她這懂事的模樣,反而暗暗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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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喜娘在一旁勸著,官云裳這才咬牙進(jìn)了花轎,魯定風(fēng)騎著高頭大馬等在一旁,今天的他多了幾分威武少了幾分痞氣。在人們的祝賀聲中,這一隊(duì)迎親的隊(duì)伍總算是上路了。官云裳坐在轎里,只感覺緩啊緩啊,就算是做夢了一般。她怎么就給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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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想著,轎子突然猛地晃了一下。呃,這是出什么事了,官云裳掀開轎門偷偷看了一眼,轎外從轎夫到吹嗩吶的全愣著眼瞟著同一個(gè)方向。官云裳也順著他們的目光望了過去,她轎側(cè)處是騎馬的魯定風(fēng),此時(shí)他正被一群女人包圍著。那些女人濃妝艷抹的,衣著上全是大紅大綠的顏色,看起來不像是良家婦女。魯定風(fēng)已被她們扯下馬來。一群女人爭先恐后地纏在他身上,發(fā)嗲叫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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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公子,你不要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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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你怎么這么早娶親啊,沒有你,讓我們以后怎么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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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是啊,你這么年輕,晚幾年娶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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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被一群女人擁著,仍是臉色不變,還很**蕩地?fù)е切┡耍χ氐溃胺判模胰⒁粋€(gè),你們也多個(gè)姐妹啊。好了別鬧了,我明天就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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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些女人瞟了一眼花轎,挑釁般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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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然是真的,我魯定風(fēng)幾時(shí)騙過你們。好了,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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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些女人還真聽話,有幾個(gè)不甘的,抱著魯定風(fēng)的臉親了一下,這才一一散了。魯定風(fēng)嘆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余光里正看到官云裳掀著轎簾看著他。魯定風(fēng)跟沒事人一樣,還沖著她呲著小白牙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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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看他那德性,氣不打一處來。她一甩手放下簾子。可一想,自己這是氣個(gè)什么勁啊!反正也是跟他假成親了。不行,下次要表現(xiàn)得大度些,不然讓那臭痞子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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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正想著轎子又悠了起來,可沒悠上兩步,那速度像是又慢了。官云裳細(xì)耳聽著,外面鞭炮、嗩吶聲中好像又夾著些熱鬧的聲音,她忍不住再次掀簾,不過,這次她先揉了揉臉,讓自己露出些笑意。這才把蓋頭掀開一點(diǎn)向外望去。這一次鬧熱鬧不是女人,而是一地的孩子,這些孩子穿著破舊的衣裳,頭發(fā)亂糟糟的像是少了打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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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樂呵呵地圍著魯定風(fēng),大聲叫著,“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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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只覺N只烏鴉飛過,上窯子惹來****也就算了。怎么還這么多私生子,餓滴神啊,這男人也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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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也不想看了,縮回腦袋老實(shí)坐在轎里。就聽著轎外,一叮叮咚咚的聲音,她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原來,那魯定風(fēng)正笑瞇瞇地在那兒撒銅錢,那些孩子興奮地滿地?fù)臁_€不時(shí)叫喚著,“祝爹爹百年好合、子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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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扶額嘆氣,唉,這成個(gè)親可真熱鬧啊。好不容易,嗩吶再次響起,大紅花轎又隨著嘀嘀嗒啦的樂聲晃悠起來。官云裳搖了搖頭,嘆氣嘆氣再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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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葉子跟在轎旁,可能是聽到嘆氣聲了,她掀了側(cè)窗簾角,小聲勸道,“小姐,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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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官云裳徹底的無奈了,她只求文允述早點(diǎn)回來,把她帶離這個(gè)是非地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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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姐,不好了!”官云裳剛嘆了口氣,就聽到小葉子的大叫聲。阿內(nèi),又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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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聽這時(shí),轎外的喧鬧聲嘎然而止,外面靜得只聽得到風(fēng)聲。而風(fēng)聲中,傳來整齊的“唰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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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迷戀過武俠劇的官云裳清晰的記得,那似乎是抽刀聲,而且還是一排整齊的抽刀聲。阿內(nèi),這一次又玩什么?迎個(gè)親,還得上演武俠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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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難道我最近看多了虐文,風(fēng)格都寫沉悶了,不行,我要找回我的癲狂狀態(tài)!順便癲狂地繼續(xù)求票,求收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