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集 第161章 重振旗鼓
第161章 重振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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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忙碌的傘坊里,師傅們?cè)趥爿S油紙間吱吱忙碌著。官云裳坐在院間的石桌旁。單手支著下巴作孱弱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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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傘坊里,師傅們小聲叨叨著,“你瞧瞧,夫人她病也那樣,也關(guān)心傘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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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快加緊了,別讓夫人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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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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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受騙的師傅們加緊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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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全然不知道,她支著腦袋想著雜七雜八的事情。這幾日里發(fā)生的事不少,很多她現(xiàn)在還想不通,就比方文允述,布下這樣的局,到底為什么,魯家的錢財(cái)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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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正想著,魯定風(fēng)興奮的和土匪一樣,猛地推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jìn)來。“媳婦兒,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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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瞟了他一眼,繼續(xù)維持之前的姿勢(shì)。她女王般的沉默,對(duì)魯定風(fēng)沒有半分影響。他的熱情沒半分消減,反在見到官云裳之時(shí)突然高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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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媳婦兒,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了。”魯定風(fēng)估計(jì)也是太興奮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他突然沖上去抱著官云裳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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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傘坊里的師傅們正看到這一幕,一個(gè)個(gè)紅著臉捂上眼睛,當(dāng)然了,手指間肯定是要留條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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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瞪了他一眼,問道,“你干嘛了,這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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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嘿嘿。”魯定風(fēng)摟著她,得意地賊笑,“現(xiàn)在小述不把你讓給我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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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推開他,一臉的嬌羞怒氣,“一邊去,你當(dāng)我是東西嗎?由著你們讓來讓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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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了,媳婦兒,我錯(cuò)了,你不是東西。”魯定風(fēng)順口一說,依舊的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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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怒,“你才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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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了,我錯(cuò)了,我跟你一起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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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坐回石凳,繼續(xù)擺出沉思狀,“滾一邊去,別把我跟你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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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怎么了。”魯定風(fēng)趴在桌上,于她四目相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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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耷拉著腦袋,半天沒才吱了一聲,“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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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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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了。你先老實(shí)交待,你今天干嘛了?這么興奮。”官云裳特地沖他衣領(lǐng)打量了一番。他這興奮狀態(tài)實(shí)在讓人懷疑,也不知又到哪兒鬼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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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今天啊,嘿嘿。”魯定風(fēng)從懷里掏出幾張票據(jù),小聲在她耳邊說,“我被魯家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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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官云裳驚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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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笑瞇瞇看著她,“走,咱回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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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打量了他一眼,這個(gè)人越是正經(jīng)的事,越是說得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模樣。她有些擔(dān)心,忙跟他回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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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門外,穆小三疑惑看著他們的背影問道,“奇怪了,小姐不是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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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葉子笑著說道,“被姑爺氣好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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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穆小三不解,“啊,還能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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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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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他們?cè)趺催M(jìn)屋了。”穆小三對(duì)著屋里瞧了瞧,生怕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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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葉子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個(gè)小屁娃兒。懂什么,別在這兒偷聽了,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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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穆小三瞧著她那****的笑,頓時(shí)明白了幾分。一張嫩臉燒得通紅,他忙閃回作坊里,也不知他是急了還是燥了,一進(jìn)門竟然絆在門檻了,愣是摔了一跤。引著小葉子在后面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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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且說魯定風(fēng)兩人進(jìn)到屋里,官云裳抓著他的袖子,緊張地問,“怎么回事,什么叫被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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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反手抓著她的手,一眼情深地說,“媳婦兒,你相公我可是不要江山要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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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一聽明白了大半,估計(jì)他是不和文允述搶魯家的家產(chǎn),一個(gè)人凈身出來來。本來官云裳還想感動(dòng)一下,可是想起他剛才拍出的票據(jù),還有之前興奮的模樣,一點(diǎn)也不想有損失的樣子,于是白了魯定風(fēng)一眼,哼道,“少騙我,就你,還舍得為我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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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呃,讓你猜到了。”魯定風(fēng)嬉皮笑臉地抱著她,“媳婦兒真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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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哼。”官云裳冷哼了一聲,本想推開他的,卻被魯定風(fēng)抱了個(gè)嚴(yá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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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緊緊抱著她。像是怕她被人搶跑了一樣,語(yǔ)氣里也正經(jīng)了許多,“我舍得的。為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不過,我也不會(huì)讓你跟著我過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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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輕輕抒了口氣,臉上多了幾分溫和,她輕聲問道,“你真的是被趕出來的?他們沒難為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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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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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受傷吧。”官云裳想掙開他看傷,可惜力道實(shí)在不夠,只得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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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擔(dān)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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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換在平日里,官云裳肯定嗆一句,“擔(dān)心你,做夢(mèng)。”可是今天,似乎不是斗嘴玩鬧的時(shí)候,她輕輕嘆了口氣,全當(dāng)是默認(rèn)了這份擔(dān)心。不管他臉上表情如何,被家人趕出來,又怎么會(huì)真的一點(diǎn)不介意。從此他了無牽掛,也從此是孤身一人了。從滿滿的一家子的寵愛,到如今孤兒般的處境。不能不說,魯定風(fēng)這樣,還是為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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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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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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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輕輕的一聲,似乎在心底里,已經(jīng)承認(rèn)了這個(gè)“媳婦”的身份。不能說潛移默化。只能說,她早該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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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沒繼續(xù)溫情,反說了另一件事,“媳婦兒,佟大哥他們一家回來了,過幾天要在家里辦什么PARTY,讓我們一定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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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那就去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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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早些準(zhǔn)備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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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官云裳應(yīng)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件事,“相公。你的衣服都在魯家,你今晚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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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就穿這個(gè)唄。”魯定風(fēng)身上的袍子有些舊了,平時(shí)里穿還沒什么,這樣在戶人家的PARTY里穿這身,就有些掉面子了。官云裳想了想,掙開他,說道,“我去給你挑身西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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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西裝?那玩意穿起來很傻的。”魯定風(fēng)可不干,裝洋鬼子的事,他還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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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事,我給你挑,一定是全城最帥的。”官云裳自信滿滿,拿了皮尺量了量他的身型。興奮地就往門外走。可走到一半,她突然又折了回來,她吧嗒著兩眼,可憐巴巴看著魯定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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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了?”魯定風(fēng)一時(shí)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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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還是看著他,可憐巴巴地又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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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懂了。”魯定風(fēng)忙解了錢袋打開,“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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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掰著指頭算了算,“一件西裝,一條領(lǐng)結(jié),還得給你添件袍子。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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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了,我懂了。”魯定風(fēng)直接把錢袋遞給她,“不夠去帳房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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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接過錢袋,稍稍猶豫了一下,“相公,你會(huì)不會(huì)覺得我敗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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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瞧著她那衣裳,似乎至從嫁到他魯家,官云裳就從來沒添過衣裳。平日里魯家沒有月錢,一些用度她都省著花。最近傘坊擴(kuò)張,很多時(shí)候,她還默默的往里添錢。這樣的媳婦說她敗家,有些過份了。魯定風(fēng)想了想,把之前的票據(jù)遞給她,說道,“媳婦啊,這些是我手里的地契、房契。你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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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官云裳看著那么厚厚一沓,接得有些手軟。“你怎么騙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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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錢你也嫌多!”魯定風(fēng)眉頭跳了跳。見人嫌錢少的,還真沒見嫌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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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到也不推辭,大方收了那些。得意說道,“哼哼,我都藏起來,你以后要敢做對(duì)不起我的事,我就全給你當(dā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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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威脅我!”魯定風(fēng)佯怒,“還給我。那可是我全部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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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哼!”官云裳哼了一聲,跳著小步兒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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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要穿洋裝,到不是什么很復(fù)雜的事,以官云裳二十一世紀(jì)的見識(shí),再加上與本時(shí)代流行風(fēng)的結(jié)合。官云裳很快覓到兩套合適的洋服。回到家,又本著自己的設(shè)計(jì),讓小葉子改了改,立時(shí),一件集中外特色,簡(jiǎn)約大方的西裝就這么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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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給魯定風(fēng)準(zhǔn)備的一件,是繡有浮龍繡花的黑色西裝,西裝的衣襟上繡著金色騰龍,為了繡這個(gè),官云裳特地請(qǐng)了奶娘過來幫忙。那繡工出自有四十年繡工的奶娘。自是繡得活靈活現(xiàn),不張揚(yáng)也不繁雜。連魯定風(fēng)這種不喜歡洋服的人見了,也高興地?fù)屜却┝似饋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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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官云裳自己這件,因?yàn)闆]什么時(shí)間了。只是把一件****洋裙稍稍做了些修改。那時(shí)代,舶來的洋裝多是暗西歐女性的身材定制的。東方人穿來多顯蓬松。官云裳把洋裝上繁雜的****稍收了些,又胸襟,腰上收了些尺寸。穿起來少了旗袍的標(biāo)新立異。到也算是把真真的洋裝穿出了風(fēng)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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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準(zhǔn)備妥當(dāng),這日里高調(diào)的參加了佟家的PARTY。要知道,瀘州城不大,魯定風(fēng)從魯家出走的事,定已傳得滿城風(fēng)雨。魯定風(fēng)日后還要在瀘州城里做生意,若是氣勢(shì)弱了,一脫離魯家就掉了份兒。以后生意上肯定會(huì)有阻礙。所以這次所謂的PARTY也重視了幾分。官云裳開始也想到這些,所以才會(huì)這么認(rèn)真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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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說回來,佟家在這個(gè)關(guān)卡是辦什么PARTY,多半也是為了幫魯定風(fēng)挺面子吧。官云裳是這么想的,當(dāng)酒會(huì)之中,佟老爺當(dāng)著眾人面,拍著魯定風(fēng)的肩膀讓他好好干時(shí)。官云裳就更確定了這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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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端著酒杯,也是春風(fēng)得意,他摟著官云裳小聲說道,“媳婦兒,咱再開家賣洋裝的鋪?zhàn)影伞=裉烊巳硕紗栁乙路谀膬嘿I的。我想咱做這生意,肯定比傘坊還好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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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少在這兒吃碗里看鍋里。”官云裳保持著淑女的微笑,一瞟眼,門口文允述也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了進(jìn)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