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集 第139章 英雄代言人
第139章 英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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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文允述的傘坊里。師傅們正在辛勞著研究從魯家傘坊里拿回來的工具。一樣的工具、原料,文允述傘坊里做出來的傘總比葉家傘坊里做出的東西差些。就像是盜版和正版,就算文允述用上最好的材料,可做出的傘總是差那么一些。看著新出的樣,他有些不服氣,拿著傘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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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師傅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惹他怒氣。魯定風(fēng)就是在這個倒霉時刻出現(xiàn)的。兄弟情誼這種事夾著魯來銀那樣的父親,難免就變成了荒唐。這兩人一開始的戰(zhàn)爭是魯來銀挑起來的,如今誤會越來越深,文允述早已不知道自己對魯定風(fēng)的抵觸來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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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特別是當(dāng)他聽到魯定風(fēng)義正言辭地說起他和土匪的勾結(jié)時,文允述對他的抵觸更深,要不是理暫尚存,他覺不只是把魯定風(fēng)打暈了丟出城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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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相對魯定風(fēng),他也不明白自己何以和文允述鬧成這樣,當(dāng)初可以共患難的好兄弟,如今成這樣,真的只是因?yàn)橐粋€女人嗎?想到官云裳,魯定風(fēng)揉著后腦的包包,著實(shí)生不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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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代的爭斗,把他們?nèi)说氖聰嚭偷母訌?fù)雜,不過也幸虧是有上代的那些事。魯定風(fēng)知道。官云裳正是因?yàn)樗幱诹觿荩艣]輕易把離開的話說出來。官云裳和一般女人不一樣,換作別人,看他如今這氣侯,怕是要不顧一切,倒戈到文允述那邊。可是官云裳卻偏在這種時候還猶豫了。絕對是同情心泛濫的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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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坐在船上,一路上就看著魯定風(fēng)偷偷盯著她,他臉上表情變化萬千的,也不知道時不時的在傻樂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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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且說他們?nèi)氤龀侨コ啥迹梢宦飞闲熊嚇O少,別說馬車,連牛車都沒見到一個。他們走了許久,一路上人煙極少,路過的村子里也沒什么人煙,只有些年邁的老人睜著蒼涼的目光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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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那羸弱的身子骨本就是經(jīng)過起累勞的,魯定風(fēng)本想著找批馬給她騎著,可一路走來,荒涼冷清,四只腳的驢馬沒見到,到是不時聽到餓狼的叫聲。三人合計著,這么走也不是個事,于是轉(zhuǎn)而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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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世道里,戰(zhàn)爭還多是刀劍相對,戰(zhàn)爭對環(huán)境的破壞還不如后來那么大。想想后來的越南戰(zhàn)爭,邊境的城市快被炮彈炸平了不說,某些地方現(xiàn)在還埋著滿山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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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回正題,官云裳坐在船頭。吹著江風(fēng),外面雖是戰(zhàn)亂不斷。可這一路看著的風(fēng)景依舊是山明水秀,沒受半點(diǎn)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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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魯定風(fēng)的表情就比較多變化了。官云裳瞧了許久,忍不住問道,“你瞇著眼偷樂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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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小瞇眼愣了一下,趕緊爭大了眼睛,“我沒樂啊,這不是要去見英雄,興奮了嗎。慕容兄,你給那位翼王準(zhǔn)備的禮物真奇特,你應(yīng)該早些跟我說,我要讓傘坊趕制一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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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起慕容卓準(zhǔn)備的禮物,其實(shí)是把紙傘,很早他就托付穆小三幫忙做一把好傘。對于長年遠(yuǎn)行的人來說,一把好傘就像是不可少的極品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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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穆小三當(dāng)時正研究傘的標(biāo)記,為慕容卓特制那把傘時,也就一并引用了進(jìn)去。提到這傘,官云裳心里暗笑,她記得有這個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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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據(jù)說清朝后期太平天國的時候,在樂山大渡河過河的船上,有一個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人。好像是由大渡河上游下山來的,他長途跋涉,背上背著一把紅傘,上面現(xiàn)出“羽翼王府”四個字,傘打開后字就沒有了,但在紅傘上印有“瀘州制”圖章。當(dāng)時在船上有人發(fā)現(xiàn),覺得羽翼王府是“翼王府”三字,疑他是翼王石達(dá)開,上岸后奔告官府,衙役追來捕捉,但此人已杳無蹤跡了。這個故事迅速傳遍國內(nèi),人們都說瀘州紅傘能保佑好人一生平安、化兇為吉,人們爭相購買瀘州紅傘使用、保佑自己或饋贈親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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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原來一直以為這是個打廣告式的故事,沒想到啊沒想到。慕容卓背的那把傘上,正是“羽翼王府”四個字,而且還印有他們傘坊的專用圖標(biāo),正和故事里吻合。她心想著,這趟肯定是能見著翼王石達(dá)開的。而且還會把這傘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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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此一來豈不相當(dāng)是一位英雄人物幫他們傘坊做廣告,當(dāng)他們紙傘的形象代言人。那以后他們的傘豈不要傳遍大江南北,流行于黑白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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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樂呵呵想著,以后的江湖大俠們會不會效仿翼王,也背一把紅傘增加神秘感呢。那他們的客戶量不是更大。她暗想著要不要借機(jī)進(jìn)行些專門業(yè)務(wù),貼合顧客需要,在傘上進(jìn)行配字。這得是多大的商機(jī)啊。想著她更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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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喂,你傻樂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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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回?fù)Q成魯定風(fēng)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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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才不理他,白了他一眼說道,“少管我,把你自己的事交待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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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什么事?”魯定風(fēng)故意裝傻,他和文允述之間的過結(jié)。他不想過多的提出來。不論對錯,他打心底里還是想維護(hù)文允述的。只是他不說,并不表示別人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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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心里早有疑問,看著這江清日暖的,她還是忍不住直接說了出來,“你是去找文允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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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愣了一下,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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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為什么把你丟出來?你什么事得罪他了?”這話問到最后,官云裳有些心虛。她不想自戀,可是她似乎很容易成為這兩人之間的導(dǎo)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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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見話說到這份上了,只得半承認(rèn),半耍賴似的,嬉皮笑臉說道,“這可不賴我,誰讓我們的傘比他傘坊里的傘出得好呢。我看了,他們新做的傘毛毛糙糙的,跟咱傘坊的傘簡直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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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傘?”官云裳狐疑看著他。這個人還真會轉(zhuǎn)移主題,不過說起傘來,她是見過文允述那邊出的傘,那傘做工不算差,做得也很結(jié)實(shí),可是看起來就像是石頭與玉的區(qū)別一般。總是絕得他家的傘不夠圓潤,很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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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喂,臭痞子。他家的傘是不是一直在模仿咱們的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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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分得。多清楚啊,雖是傘,可也和他分一家了。看來比起文允述來,官云裳已在心理上與他更親近些。這些她自己肯定沒發(fā)現(xiàn),魯定風(fēng)不會那么傻,現(xiàn)在不是讓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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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像是,大部分的作坊都在拿咱們的傘當(dāng)樣板。他家的應(yīng)該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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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這就好像原唱和翻唱的區(qū)別,翻唱的如果沒有很好的創(chuàng)意,唱出另一種調(diào)調(diào)來,很容易就會活在原唱的陰影之下。”官云裳的比喻還算形象,可魯定風(fēng)完全聽誰愣了眼。這什么比喻,要不是他腦袋機(jī)靈,領(lǐng)悟力強(qiáng)的話,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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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皺著眉,試探著問道,“福兒,有件事,我一直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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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官云裳才不會跟他似的,這種時候她更想證明自己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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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半真半假地問道,“你真的是正常人嗎?怎么總說些讓人匪夷所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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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常人?你這是什么話。我哪點(diǎn)不正常了?”官云裳心里頓時有些小緊張,可小小的,她又想試著說出些真話來,“我不是正常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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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呵,哪有人自己說自己不正常的。”魯定風(fēng)笑著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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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說的是真的啊,信不信隨你。”官云裳把頭扭到一邊,不想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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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稍稍想了想,笑著說道,“真的也無所謂,你又不是壞人。小娘子,你是狐貍猜還是蜘蛛精呢。相公我犧牲一下,把自己喂給你好了。不過娘子啊,哪有妖精跟你似的,一點(diǎn)都不會yin*男人。你要多練習(xí)啊。來,咱現(xiàn)在練練。”他說著,一臉色瞇瞇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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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卓就在旁邊,他聽得面紅耳赤的,不好意思地將頭轉(zhuǎn)到一邊。官云裳踹了魯定風(fēng)一腳,不理他,轉(zhuǎn)而問起慕容卓,“慕容大哥,這趟你準(zhǔn)備怎么找翼王?”她知道這是謀反叛亂的事兒,所以說話時聲音故意壓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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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船頭的艄公也是個無聊的人,剛聽魯定風(fēng)開玩笑,這會兒耳朵都尖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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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卓看著山水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容易找到。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不過到是可以先會會徐先生。他是翼王近臣,有機(jī)會的話應(yīng)該是可以見到翼王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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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點(diǎn)頭說道,“嗯嗯,那就好。你記得一定要把傘送出去。再有,可以的話也替我引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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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福兒。”聽到這事兒,魯定風(fēng)不由出聲阻止,“這位大人物,你還是不要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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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白了他一眼,鄙視地問,“為什么?”那語氣里,像是瞧不起魯定風(fēng)的小里小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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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是為你好,你畢竟是一個姑娘家。你爹又帶著些官職,這樣對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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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什么利不利的。見個人而已,哪能扯上這么多,再者說了,這事兒只有我們?nèi)酥溃阏J(rèn)為誰會出賣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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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慕容卓一直沒吭聲,聽到這話,這才忍不住插了句,“這事可大可小,官小姐還請慎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