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集 第119章 喜憂參半
第119章 喜憂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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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關于是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這個古老問題,一般人指不定還要猶豫一下。可官云裳和魯定風幾乎沒猶豫,一齊說道,“先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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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消息。”佟學光擦著眼鏡,平靜說道,“托李硯青的福,傘坊的傘大買。這幾日里,省城的戲樓茶莊,甚至是賣藝的都拿著你們的傘到處走動。全省城估計沒人不知道那種有瀘州制傘標志的傘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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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不禁稱奇,“啊,這么有效果,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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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佟學光帶著眼鏡,站在客棧窗前說道,“這事應該是李硯青在暗地里幫忙,他的人面廣,那些戲樓茶莊的人怕是他讓幫的忙。對了,外省也要出幾批傘,你們最好快點準備出來。我看這傘坊的銷路不成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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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那壞消息是什么。”魯定風應著,兩人巴巴地準備好心情聽那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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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佟學光爬在窗沿看著客棧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沈府昨夜大火,沈老爺子被人打破了頭。今天一早,茶館里都在傳著,昨夜有人見到魯家大公子從后門偷偷摸摸跑出來。這會兒,魯大爺也在滿城里尋著他那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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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聽這話,官云裳頓時驚了,“.火不是我們放的,人也不是我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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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卻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平.靜地拿起桌中間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佟大哥,你說,鬧出這翻事來。老頭子得怎么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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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佟學光比他更平靜,他抬著.眼鏡想了想,說道,“怕是有一頓好打,還得關進祠堂面壁三天吧。最重要的是,得讓你從此無法插手魯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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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看差不多也是這樣。”魯定風說著這事,到是全無.波瀾。官云裳忍不住問道,“那怎么辦?咱們快去找你爹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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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用了。這事指說不定就是他整出來的。”魯定風放.下茶杯,悠然抒了口氣,“佟大哥,你可幫我準備逃跑的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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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然,就在樓下。”佟學光扶好眼鏡,看著前方路口.大群追來的人群,平靜勸道,“我看你們該走了,不然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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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媳婦兒。”魯定風.笑瞇瞇地招來官云裳,官云裳還當他有什么重要事要說,又或者是有什么妙計。忙走到他身邊,誰知魯定風突然臉一沉,木然說道,“咱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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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得,經(jīng)歷了****的逃亡,一大早的又要逃。不過還好這趟有佟學光的準備,兩人坐上了馬車,一路也算有驚無險,抓他們的人剛由前門進客棧,他倆帶著斗笠出了后門,坐上馬車出了城門,之后一路都是坦途,只是官云裳一路悶悶地,帶著斗笠的腦袋越點越低,差點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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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有些看不過去了,問道,“你這是怎么了?坐車不舒服嗎?還是斗笠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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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搖了搖頭,頭還是沒抬起來,她咬著牙小聲說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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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故意側著耳朵大聲問,“啊,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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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無奈,只得大聲叫道,“對不起,都是我害的。我不該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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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魯定風笑著壓低斗笠,小滋意地靠著車篷,“你把我害得這么慘,可有什么能償還的。要不你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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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都這種時候了,你不能正經(jīng)點嗎?”官云裳愣了眼,有他這樣的嗎?真會順著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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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笑著說道,“你又不能償還,說個對不起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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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想想也是,對不起這三字壓根就是推脫之言,沒一點用處。想是這么想,官云裳還是嘴硬地說了句,“好過什么都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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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魯定風嘆氣搖了搖頭,“其實這次的事,也不算錯。李硯青自己有麻煩,卻操心著幫咱們的傘做那什么廣告。說明他是一個滿有意氣的人。所以呢,為他兩肋插刀,背上這點罪名也沒什么。好歹交了個不錯的朋友。再說了,別人有意害我,你惹不惹這麻煩,他都會給我找事。你就別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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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誰要找你麻煩啊?你爹嗎?為什么啊?”官云裳整個一問題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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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魯定風沒辦法回答她,他不能說,真正布下局在找他麻煩的那個人,其實是文允述。他也不能說,她那情郎可就是為了她,才這么大變常性,盡他找這么多麻煩。他不能說的事多了,他不想讓官云裳知道,不管怎么說,文允述是他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他有錯在先,惹上這些事,他自己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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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什么,咱們快回去找老太太保駕吧。”魯定風掀開車簾,看著馬路。路邊許多難民像是從城里出來。動蕩的時候,事還真不少。魯定風悠閑吹著口哨,暗暗想著下一步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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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且說魯定風和官云裳才逃回魯宅,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老太太召了過去。也不知道魯老太太從哪來的神通,那么快就得了消息,劈臉就問道,“沈家的事真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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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魯定風兩人早竄了供,口徑一致地說道,“不是,我們就是去看戲的,他們分明是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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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猜也是,你爹是失心瘋了。”魯老太太嘆了口氣,無奈地抹了抹淚眼。兩個小輩一看到她老人家這副表情,也忍不住跟著一陣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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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魯老太太捶著腿說道,“這都怪我,沒注意引了只白眼狼進來。現(xiàn)在大權落到他們手上,我怕也是幫不上你。定風啊,那沈家是魯家的舊交,你爹肯定要抓著你給個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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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低著頭,到也沒說什么。他早做了最壞的打算。魯家那些生意,他到還不在意。他只是不想被父親踩在腳底。且說兩人去過魯老太太那兒之后沒多久,魯來銀帶著人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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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著,沒想這位大爺?shù)囊换貋淼經(jīng)]先找他們麻煩,反是去了帳房把最近的帳查了一翻。這才招來親戚六眾開起了批斗大會。會議中,魯來銀壓倒性的言論,讓魯定風百口莫辯。魯來銀最后說了一句,“孩子,這次的事不管是不是你干的。為了魯家和沈家的關系,我總得給沈老爺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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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這話說得,為了自家人,這黑鍋魯定風是不得不背了。于是,為了這個交待,魯定風受了家法。被打了十幾鞭子不說。魯老爺子還發(fā)配他去守祖墳。何為守祖墳呢?魯家祖墳在城郊的山上。這附近連著幾個山頭全是魯家的地方,魯家的祖墳地旁邊蓋了個小茅草屋,但凡有人犯了大過錯,就被關進小茅屋里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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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里只能吃干饃饃喝涼水不說,半夜里就一個人對著無數(shù)墳頭,就算那些小土包里全睡著魯家的老祖宗,那也也夠嚇人的是不。稍微沒點膽量的,可能陪老祖宗聊個****就得瘋了。可魯大爺不怕,居然讓親兒子守墳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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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老太太當時就不同意了,孫兒被打她已經(jīng)很心疼了,居然還要守祖墳。于是老太太一拔和魯來銀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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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聽著,當時嚇得腳都軟了。她扶著魯定風的衣角,小聲問,“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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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撕著嘴角笑了笑,小聲說,“沒事,那里山明水秀的,正好可以看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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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別安慰我了,都是我害的。”官云裳急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不行,我去認錯,那些事本來跟你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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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行。”魯定風拉住了她,小聲勸著,“你別找事了。他只是借機打壓我,把你扯進來只會多一樁事。你好好呆著,我不在的時候,你還得幫我看著傘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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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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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別可是了。”魯定風瞧了瞧左右,那邊正吵得歡,沒人注意他倆,他伸著遮著臉,嬉皮笑臉地小聲說道,“媳婦兒,你要真過意不去,就,就……”魯定風說著,色瞇瞇地瞧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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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什么就!”官云裳是服了這個臭痞子了,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跟她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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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才沒說兩句,那邊魯來銀已堅定的拍板,一定要抓魯定風去守墳。官云裳百般不愿,可這一切她也攔不住啊。她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媳婦只得眼睜睜看著魯定風被兩個家丁押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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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實在不放心,回屋拿了件厚皮大衣一路跟著過去。一同跟去的只有兩個執(zhí)行的叔公,另有幾個看熱鬧的親戚。官云裳眼見著荒涼的墳山之上,只是一個跛腳的守墳老頭和一間歪歪斜斜的破舊草棚。她心里越發(fā)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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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把皮衣拿給魯定風披上,看著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她卻差點把眼淚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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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別擔心。”魯定風勸著,“我沒事的。不就一個月嗎。一咬牙就過去了。到是你啊!我有個事跟你說。”魯定風說得一本正經(jīng),官云裳含著淚猛點頭,“嗯嗯,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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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皺著眉頭,看了看左右,小聲警告道,“我不在家,你可別給我爬墻頭亂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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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臉一黑,所有憂傷、自責跟泡泡似的砰砰炸了。她瞪著魯定風,無限溫柔的說一句話,“你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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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種神精大條的人,官云裳也不跟他磨嘰了,她領著小葉子轉(zhuǎn)身就走。才走到山口,正看到文允述從馬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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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走過來,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沒幫上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