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集 第105章 沖動(dòng)的懲罰
第105章 沖動(dòng)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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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吧,首先說,這章節(jié)名讓我想到一首很俗的歌。漠視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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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孩提時(shí),真的沒太多聰明的想法。那時(shí)他只想著把那些防礙的人趕開。十來歲的他沒什么大本事,要趕走他父親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好在他腦子夠精活,想到裝鬼嚇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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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世道里怕鬼的人,通常是多少做過一點(diǎn)虧心事的。魯定風(fēng)這一招顯然起了作用。那拼頭也不知道是害過誰。在一次魯定風(fēng)套著白布罩嚇?biāo)龝r(shí),那女人既然被拙劣的裝扮嚇到,一不小心被門檻絆倒。和所有的狗血小三故事一樣,那女人懷的娃兒就那么沒了。魯來銀也不是什么有情有意的人,孩子沒了,那女人也就從此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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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那一趟魯老太太剛好回娘家了,魯來銀一人做主盛怒之下,幾乎要?dú)⒘唆敹L(fēng),也幸虧是一個(gè)老媽子看他年紀(jì)小,可憐他,偷偷把他放了出去。也就是這時(shí)候,魯定風(fēng)逃到**樓,認(rèn)識(shí)了現(xiàn)在的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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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也是一個(gè)雷電交加的日子,每當(dāng)這種氣候,魯定風(fēng)很容易就想起那一天,他死里逃生,頂著雷雨在巷間逃竄,身后追趕他的是他親生父親。也是那個(gè)雨夜里,他**頂著寒風(fēng)急雨找了他整整****,從此落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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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悠悠說完,突然問了.一句,“福兒,你說這一切是我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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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風(fēng)雨夜里,佟家這寬敞的房間到.叫人頗感嚴(yán)寒。魯定風(fēng)坐在桌旁,單手支著腦袋,側(cè)臉詢問著。他那哀傷染于眉眼間,他就像個(gè)無助的孩子,問著些讓人糾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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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其.實(shí),聽了這些,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你爹一開始就這么對(duì)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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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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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非他一開始就懷疑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官云.裳皺著眉頭,猶豫問道,“他到底是基于什么一直這么亂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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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揉了揉臉,說道,“聽說是因?yàn)槲以绠a(chǎn)吧。若按.足月算,老頭子不可能是我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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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原來是這樣。”官云裳拍了拍他的手臂,勸道,“你也.別想太多了。那時(shí)候你只是個(gè)孩子。再說,也許你那個(gè)錯(cuò)誤,恰好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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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話,官云裳也.不是為了安慰他亂說的。以魯來銀那陰深深的性子,他直到現(xiàn)在都和魯定風(fēng)有很大的隔閡。可是主要還是因?yàn)樗幌嘈鹏敹L(fēng)是他親生兒子。如果當(dāng)年,魯來銀在外面的孩子真的出生的話。魯定風(fēng)怕真只有死路一條。瞧他對(duì)付穆三的手段就可見一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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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又想到一個(gè)問題,這魯定風(fēng)和他那肥頭大耳的父親還真不太像。若不是她篤信了葉靈鳳的人品。她還會(huì)懷疑魯家這筆糊涂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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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不時(shí)拍著自己的腦袋,似乎有些靜不下來。此時(shí)天色漸漸晚了,佟家院里的人三三兩兩的也回屋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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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見魯定風(fēng)這狀況,只得不停找話跟他說,免得他陷進(jìn)哀傷里,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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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定風(fēng),佟家那位大小姐呢?對(duì)了,還有佟老爺也沒見著。今天佟大哥生日,怎么這兩個(gè)重要人物,都沒出現(xià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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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魯定風(fēng)回過神來,想了想說道,“他們應(yīng)該不在家吧。不然一定會(huì)出來給佟大哥慶祝。唉,今天太亂了,也忘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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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嗯。”官云裳疑惑著又說道,“相公,你有沒覺得今天的PARTY辦得很倉促。大家都有些無精打采的。還有啊,你不是要找那幾個(gè)傘商的嗎?你不會(huì)是跳舞跳忘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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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有。”魯定風(fēng)揉了揉腦袋,打起了精神,“你這么說,我到想起來了。今天有很多客人沒來。佟大哥這什么趴踏辦得也很敷衍。不對(duì),應(yīng)該是有事,我怎么一開始沒發(fā)現(xiàn)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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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誰讓你就知道玩。”官云裳按了按他的腦袋,賊賊向往瞧了一眼,“要不,我們現(xiàn)在出去打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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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不太好吧。”魯定風(fēng)有些猶豫,可眼神里藏不住正興奮的往外瞟。佟家現(xiàn)在只看到佟夫人和佟大少爺,這兩人都是精明的人物,從他們嘴里別想問出實(shí)話來。這佟家的狀況,不自己親自去查,肯定不會(huì)知道。魯定風(fēng)從小就和這兩人斗慣了。這會(huì)兒不禁也興起些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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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哪能看不出來他,她小聲說道,“沒事,被抓了就說我倆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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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挑眉說道,“你迷路還有可能,我能在這兒迷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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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了,你就說是找我的。咱走!”官云裳說著,拽著魯定風(fēng)的袖子就往外走。兩人偷偷出門,魯定風(fēng)往外一看,小聲說道,“是有些問題,院子里的人少多了。居然沒見著守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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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們現(xiàn)在去哪?”官云裳眨巴著大眼望著他,魯定風(fēng)想了想,說道,“去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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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西院一般是女兒家住的地方,看魯定風(fēng)輕車熟路的模樣,官云裳篤定他是經(jīng)常過來。她想起之前佟家大小姐對(duì)他的態(tài)度,那姑娘家像是很單純的模樣,到不像是無理取鬧。看來,十之八九是魯定風(fēng)這家伙讓別人姑娘誤會(hu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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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這人,一看就是沒正形的模樣。有點(diǎn)腦子都不敢把終身交付給他。官云裳暗下為佟家大小姐默哀。好好一姑娘,估計(jì)就毀在魯定風(fēng)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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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走了半天,一路上還真沒見著人。這若大的一個(gè)院子,沒人看著還真說不過去。這幾年長(zhǎng)毛賊鬧得厲害,哪家不是多請(qǐng)七八個(gè)護(hù)院的。這佟家?guī)讉€(gè)院子看不到人,還真是夠怪的。就跟都出去逃難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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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疑惑的,總算到了西廂房里。這屋里幽幽的飄著燭光,官云裳拽著魯定風(fēng)的衣角跟在他身后,那整個(gè)宅子因?yàn)闆]人,看起來氣氛格外的詭異。這會(huì)兒突然有點(diǎn)燭光了,反更叫人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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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咦了一聲,小聲說道, “奇怪了,屋里面好像沒人。”這佟大小姐在家從來是離不了使喚的人。只要有她的地方,屁股后面最少跟著兩三個(gè)丫鬟。這里安安靜靜的,肯定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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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啊~~~”官云裳顫著小聲兒說道,“沒人點(diǎn)什么燈啊。”那燈還幽幽的飄著,著實(shí)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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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瞧了一眼,領(lǐng)著她往里走。他一邊走,一邊安撫著,“別怕。是點(diǎn)著蠟,可能下人打掃時(shí)沒滅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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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真的?”官云裳小心伸著腦袋往里看,里面影影綽綽的,跟鬼火似的。當(dāng)屋里還放著一臺(tái)黑壓壓的事物。官云裳嚇得腦袋一縮,收了回去。“那,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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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像是鋼琴。”魯定風(fēng)走過去,揭開絨布,那黑色絨布下蓋著的正是一架黑幽幽的鋼琴。當(dāng)屋放一張鋼琴擋著,這佟大小姐的閨房擺設(shè)也真夠亂的。官云裳瞟了一眼,這屋子里東西不少,墻邊架子上放滿了東西。可是總體上感覺有些怪,好像東西有點(diǎn)太多。到像是全翻出來,沒整理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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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也咦了一聲,看著空空的床鋪,他疑惑說道,“好像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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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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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小姐又沒嫁,不住西廂難道還住到東廂去?魯定風(fēng)搖了搖頭,“奇怪了,怎么感覺逃難了一樣。東西放這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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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的注意力到被那臺(tái)鋼琴吸引過去了,借著幽幽的燭光。官云裳一眼瞟到那臺(tái)鋼琴上,這古董鋼琴還是雕花樣式的。官云裳忍不住好奇,打開了琴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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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用食指“咚咚”點(diǎn)了一下,她找到了音。她試著坐下慢慢彈了起來。腦中的記憶有些模糊,可是有些簡(jiǎn)單熟悉的旋律卻能很快想起來。當(dāng)手指觸到琴鍵,塵封的記憶破繭而出一般,官云裳記起自己這個(gè)歲數(shù)時(shí),正是天天被逼著練琴考級(jí)的時(shí)候。上輩子里,為了可以高考減分。父母?jìng)兿氡M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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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私下里最喜歡彈一首兒歌,當(dāng)那首《蟲兒飛》的旋律一遍遍在另一個(gè)時(shí)空響起時(shí)。官云裳只覺得漸漸恍惚,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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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還真怕有一日,不知道去思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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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想不透佟家的變顧,突然聽到鋼琴聲響起,他好奇地慢慢走近,他趴在鋼琴邊靜靜聽著,直到官云裳恍惚的眼神漸漸散去,他才問道,“你真的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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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官云裳有些猶豫,她總不能說她上輩子會(huì)吧。她可怕那未知的天譴。可看到魯定風(fēng),她想到,她怕什么啊!這家伙又不會(huì)出賣她,她哼了一聲,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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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魯定風(fēng)打量了她一眼,笑著轉(zhuǎn)到她身后,“繼續(xù)彈吧,曲子滿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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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官云裳猶豫了一下,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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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著重復(fù)的旋律,魯定風(fēng)看著琴鍵說道,“這曲子聽著慘兮兮的,你心情不好嗎?想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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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正說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人急急向這邊趕來。那些人喊著,“有聲音,該不是又鬧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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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官、魯兩人相視了一眼,一齊顫了一下。那些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官、魯兩人大半夜的,總不能說是迷路迷到西廂里。這怎么想都怪異,再加上鬧鬼的琴聲,可別把他倆當(dāng)鬼俯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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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人想著一齊蹲了下來。眼看著那些人打著燈籠就要近來了,兩人頂著腦袋,擠到鋼琴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