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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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需要用心經(jīng)營,顧芷殤反省,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結(jié)婚三年,顧芷殤一直按照嚴諾所希望的那樣,當(dāng)著悠閑的全職太太,每天做好飯菜等他歸來,經(jīng)常會給他驚喜,經(jīng)常親自前往他的公司送去愛心午餐。()平時除了去固定的地方買菜,每個月去一次孤兒院,不管何時都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干凈
顧芷殤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幸福,也很知足。她安心當(dāng)著嚴諾的妻子,努力讓自己做一個配得上嚴諾的小女人,她希望自己的婚姻幸福而美滿,可以和嚴諾白頭偕老。
安晴曾捧著本家庭倫理的書笑說,七年之癢,常有夫妻過不去這道坎。芷殤,你要是將來嫁給嚴諾,可得小心第七年。
顧芷殤暗暗一算,從初初的相處到今日,剛好七年。安晴本是打趣的話,沒想到一語成讖。
原來,時間真的是那么可怕的東西。
鐵杵磨針滴水穿石,世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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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是褪去了顏色和溫情,歸于一片死水般的平靜,揭開這平靜的偽裝,便是殘痛不忍目睹的現(xiàn)實。
顧芷殤習(xí)慣了有嚴諾的日子,也習(xí)慣了他每日準時上班按時下班的日子,更習(xí)慣了他把自己捧在手心寵溺、愛護的日子。
于是,顧芷殤忽略了,她對嚴諾的記憶始終留存在他最初的印象。或許早在不知不覺中,嚴諾對她的那份愛和寵溺早已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減淡終止消逝?
多日的煎熬后,顧芷殤終于迎來了她逃避的日子——嚴諾攤牌了,并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這天,她如平時那樣把自己收拾地很干凈,化了淡妝,穿著一件淺藍的衣裙,特地為他留起的長發(fā)在腦后隨意盤起,雅致的發(fā)夾輕綰,露出優(yōu)美白皙的脖頸,幾縷碎發(fā)垂落兩頰,鏡中人依舊明艷照人,只是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蒼白,讓她顯出了幾分疲憊。
待一切塵埃落定,顧芷殤頭也不回地起身離去。
愛情走了,她不能再沒有了自己的尊嚴。
嚴諾一動不動看著那道淺藍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心口不由自主劇烈的疼痛,他突然覺得,當(dāng)初,自己親手在心上刻下了“顧芷殤”三個字,如今又親手剜去,疼的是那樣撕心裂肺肝膽欲裂。
顧芷殤支撐著坐上車,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脆弱,她根本就沒有別人看到的那樣堅強。
她深愛著的男人,那個曾許諾給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最終以帶著懷了孕的情人和自己談判的方式,在她心上扎下了一把血淋淋的刀,也結(jié)束了兩人間長達七年的婚姻、感情。
嚴諾,我那么愛你又如何?你怎能這樣傷我的心,怎能這樣踐踏我們的感情?顧芷殤忍著淚,開著車繞環(huán)城路漫無目的的行駛著,直到夜幕降臨,夜深人靜。
家,曾經(jīng)那個幸福的港灣,記載著兩人一路走來的家,對如今的顧芷殤來說不過是個諷刺。看著離婚協(xié)議上那個熟悉的簽名,淚水一點一滴聚斂在眼中,顧芷殤猛然剎車,失聲痛哭起來,她發(fā)泄著多日來的郁結(jié),那些被憋在心里的委屈,和著淚水奔涌流瀉。
車頂傳來滴答的聲音,天空不知何時應(yīng)景地下起雨來。
雨聲漸大,逐漸平復(fù)的顧芷殤用紙巾擦干臉上似乎擦不干的淚痕,準備啟動車子,忽然手機響了,她隨手拿起,聲音帶著些許鼻音:“喂……”
“芷殤,你在哪?”嚴諾的聲音從電話彼端急促響起:“這么晚了,你怎么沒有回家?……”
顧芷殤舉著電話愣了一下,嚴諾?食指輕移,落在紅色的按鍵上,她按下“掛斷”。
電話鍥而不舍又響起來,顧芷殤啟動車輛上路,漠視一遍又一遍的鈴聲。
不知響了多少次,顧芷殤皺眉拿起電話,淡然道:“嚴諾,你要是覺得財產(chǎn)分配不公,請直接聯(lián)系我的律師,我現(xiàn)在開車,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
電話彼端,嚴諾驀然站直身體,聲音急切帶了一絲顫抖:“芷殤,你告訴我現(xiàn)在在哪里我去接你……別掛電話,芷殤,別掛!求你,告訴我你在什么地方,我很擔(dān)心……芷殤,芷殤你聽我說……”
顧芷殤微微勾唇,唇邊出現(xiàn)了無聲的笑影,隨著笑影擴大,她笑的眼淚似乎都要流出來,嚴諾說什么,擔(dān)心她?
“嚴諾,從你告訴我再不愛的那刻起,從你簽下離婚協(xié)議的時候,你就失去了關(guān)心我的權(quán)利。”顧芷殤握著電話,看著雨點在刮雨器的搖擺下消失,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能因為我愛你,就可以肆意踐踏我的感情。你的關(guān)心從何而來?你的關(guān)心有何意義?嚴諾,我不是你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你也不是我值得守候的良人,請你放棄你自以為是的仁慈。正如你所說,我們好聚好散。我被我深愛的男人傷了,我需要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請不要再打擾我。”說完,顧芷殤再次決然地掛斷了電話。
剛掛斷的電話,又一次響起,顧芷殤看了眼黑漆漆的路面,稍稍放慢了速度,有些厭倦地拿起電話再一次接通,“嚴諾,不要再無謂糾纏,別讓我后悔曾經(jīng)的七年,別讓我后悔愛過你……”
電話彼端的嚴諾全身僵直的站著,握著手機的手緊的骨節(jié)發(fā)白,顫抖的聲音從聽筒的這端,傳到那一端:“芷殤,你告訴我你在哪?我接你回來馬上離開,絕對不會纏著你,好不好?芷殤,你恨我,討厭我,都沒關(guān)系,請讓我看著你平安回家……”
顧芷殤想笑,卻再也笑不出來,她咬著唇,逼自己咽下口中的苦澀,逼自己不要泄露帶著哭腔的聲音,“嚴諾,我愛你,但是我更愛我自己,你還不配讓我為了你去自殺!我在開車,再見……”
話剛說完,顧芷殤準備按下掛斷,不想車前突然閃過一個黑影,隨即聽到一聲重物被撞擊的聲音:“嘭!”
顧芷殤腦子一轟,撞人了?!
手機跌落在腳下,里面?zhèn)鱽韲乐Z發(fā)狂般的聲音:“芷殤!喂?芷殤,你怎么了?芷殤,芷殤——”
跌跌撞撞地下了車,顧芷殤手足無措的發(fā)現(xiàn),車前,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正掙扎著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