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十字路口(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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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如此,看著每天來醫(yī)院的夏東四,許諾總是忐忑,又不安。腦海里不斷的徘徊著,夏東四和楊彩在病房里四目相對,怎樣的眉目傳情,如何的濃情蜜意。
    楊彩出院那天,夏東四很是溫柔,同許諾印象中的夏東四完全不同,令他心慌。看著走在前頭的兩人,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卻無力的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抓不住。
    楊彩同夏東四約定的最后一天,許諾一個(gè)人在家里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把楊彩盼回來,她臉上平平靜靜,看不出個(gè)所以然。幾次想要開口問個(gè)究竟,楊彩的沉默,楊彩的若有所思,弄得他越發(fā)的不知所措,心底的恐懼無限放大。
    第四天,楊彩一大早出門。許諾沒有問她去哪兒,只是掩下心頭的翻滾的巨浪,努力的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微笑著同她說‘路上小心’。他明明知道,她是去找夏東四。
    他靜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等待著。環(huán)顧四周,小小的屋內(nèi)充滿了他和楊彩各種生活痕跡,曾經(jīng)讓他很暖,很迷戀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冰冷,令人窒息的空蕩。
    不是他不想追出去,而是,他早已習(xí)慣了等待。不想讓楊彩為難,不希望她難過。
    他總想著,只要她過的好,他無論怎么樣都無所謂的。到這一刻,才明白,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艱難。
    等待的時(shí)間,變得無比漫長。他一動(dòng)不動(dòng),姿勢自始自終不曾換過,身體由內(nèi)而外,變得同屋子一樣,再也無法感受到任何的溫度。唯一清晰的是,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咚,咚,咚的敲打著。
    看著墻壁的掛鐘,時(shí)針堪堪走過一圈。
    許諾咬咬牙,嚯的站起,不管不顧的沖了出去。他要告訴楊彩,他沒有她所想的那樣大方,在她和夏東四單獨(dú)出去的每一刻,他都無比的煎熬。他想對楊彩說,他愛著她,更勝自己。她可以不愛他,心里可以沒有他,只要,留在他身邊就好了。他必須要讓楊彩知道,只要她愿意,他愿意為她放棄一切,什么自尊,什么前途,包括孩子,他都可以不要,只請求,她不要離開。
    他知道,楊彩對他始終有著愧疚,只要他開口,她必定心軟,哪兒怕以后她會(huì)后悔,會(huì)遺憾。他知道,這樣的他,或許會(huì)讓楊彩生厭??墒牵麑?shí)在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他該如何。她就像他的血液,他的空氣,無處不在,是他生命的全部,沒有她,他如何活,怎么活。
    他沖了出去,漫無目的的尋找。他的的確確打算尊重楊彩的選擇,可是,在她做出選擇之前,他不想不戰(zhàn)而敗,至少,讓她明白,他真實(shí)的感受與想法,而不是一味的待在原地,被動(dòng)的等待判決。
    沒有想到的是,他第一個(gè)找到的不是楊彩,而是夏東四。
    準(zhǔn)確的說,是夏東四,將他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