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清晨,從蛋糕開始
睜開眼睛,機(jī)械性的睜開眼睛,起床,洗漱。</br> 一天的生活就此開始,少女每天都是這么重復(fù)的生活著。</br> 距離上學(xué)還有兩個小時,少女開始更換起了自己的繃帶,看得出,她很熟練,似乎已經(jīng)處理過很多次了,哪怕只有一只手。</br> 在她的操作下,染血的繃帶順利的拆卸下來,期間也因?yàn)榭噹c傷口粘連的疼痛而隱隱皺眉。</br> 換藥,梳洗,穿上衣服。</br> 每一天都是重復(fù)的樣子,不過今天,似乎迎來了改變。</br> 咚咚咚~</br> 敲門聲響起。</br> 有人?</br> 少女抬起頭,望著身后的房門,心中升起了名為疑惑的情緒。</br> 誰會在這個時間找她?</br> 碇司令?不對。</br> 那還有誰?</br> 疑惑籠罩了少女的心頭,但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冷漠的神情,上前打開了房門,一個看起來二十歲的青年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手里還捧著一個盒子。</br> “你好,我是新來的住戶,這是伴手禮,請多多指教。”</br> 青年將手中的盒子遞了過去,少女下意識的接過,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青年,沒有說什么,臉上的表情也沒變化,這種情況讓氣氛頓時陷入了有些尷尬的境地。</br> 并非是少女冷淡,而是——她根本不知道該展露怎樣的表情。</br> 在少女短暫的人生中,并沒有和陌生人交流過的經(jīng)歷,甚至在基地中,和她交流的人也不多。</br> 現(xiàn)在的經(jīng)歷是少女從來沒有過的。</br> 二人就這么陷入了僵持中。</br> “我叫李林,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br> “······綾波,綾波麗。”</br> “很好聽的名字,再見。”</br> 青年就這么離開了,名為綾波麗的少女捧著盒子怔怔出神。</br> 這時候應(yīng)該做什么?</br> 她詢問著自己。</br> 從未收到過禮物的她陷入了困惑中。</br> 就這樣,她回屋坐在了床上,將盒子打開,頓時,蛋糕的芬芳充斥在了房間里。</br>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戚風(fēng)蛋糕,大概六寸,看得出來是家庭制作的,并不算漂亮,但作為相互贈送的禮物倒也十分合適了。</br> 下意識的,綾波麗掰了一塊仔細(xì)打量著,然后放進(jìn)了嘴里,砂糖的甜味充斥在口腔中。</br> “好甜。”</br> 第一次享受這種感覺,別人贈予的東西,</br> 一直以來孤身一人,只會和碇源堂進(jìn)行交談的她,此刻的心頭卻涌現(xiàn)出了其他的感覺。</br> 無法理解的東西。</br>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意識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上學(xué)的時候了。</br> 綾波麗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打開了冰箱,將蛋糕放在了擺滿了各式藥劑的冷雪區(qū)里,綾波麗拿起了書包,走出了大門。</br> 并沒有鎖,因?yàn)闆]有必要,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來這里的。</br> 不過,一出門,就看到李林也走了出來,手里還提著幾個垃圾袋。</br> “早上好。”</br> “嗯。”</br> 綾波麗點(diǎn)了點(diǎn)頭,徑直朝著樓梯走了過去,李林也沒有繼續(xù)說話,拿著昨天清理完畢的垃圾走了下去。</br> 即使遭受了大災(zāi)變,這個國家的垃圾處理依舊是如此細(xì)致,必須趕在規(guī)定時間把垃圾放在那里才好。</br> 倆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大樓,然后朝著各自的方向走去。</br> 對于李林來說,綾波麗現(xiàn)在只是一個有些奇怪的小女孩而已。</br> 就在二人即將分開的時候,綾波麗停住了,忽然叫住了他:</br> “那個····”</br> “嗯?”</br> “蛋糕很好吃,謝,謝謝你。”</br> 綾波麗對著李林說出了這樣的話,就連她也很驚訝,類似的話,似乎只跟碇司令說過。</br> “你喜歡就好,需要幫忙的話隨時找我,再見。”</br> “再見。”</br> 望著綾波麗離去的背影,李林笑了笑,但隨即又皺緊了眉頭。</br> 在這種雜亂的小區(qū)里,一個十三四歲且受傷的女孩獨(dú)自一人居住在這里,怎么看也不太對勁,而且,這個名叫綾波麗的少女從各方面給他的感覺都有些違和——仿佛不是人類一般。</br> 想到這里,李林雙眼精光一閃,透視能力瞬間發(fā)動,掃過了綾波麗的身體。</br> “嗯?”</br> 看清楚對方身體狀況的李林驚訝出聲。</br> 雖然從表面上就能看出綾波麗的身體很虛弱,但他卻沒想到弱到這種程度,似乎是依靠藥物支撐著才能繼續(xù)活動,除去身體表面的傷痕,內(nèi)部的各個器官都處于不正常的狀態(tài)。</br> 不僅如此,她的身體組織,似乎和人類有所不同·····</br> “看起來,她的身上也隱藏著很多事情呢·····”</br> 察覺到對方異樣的情況,李林喃喃的說道。</br> 隨即,他轉(zhuǎn)身朝著市區(qū)走去,雖然遇到了綾波麗這個讓人感到奇怪的少女,但他的首要目標(biāo)是調(diào)查清楚炎山和拉弗雷謝恩,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說。</br>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當(dāng)他跟綾波麗一前一后的走出大樓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把這一切看在了眼里,并在第一時間拿起了電話,朝自己的上司報(bào)告了此事。</br> 對于這一切,李林并不清楚,他將垃圾放在了規(guī)定的區(qū)域,轉(zhuǎn)身離開了現(xiàn)場。</br> 基地中,碇源堂掛斷了電話,擺出了自己的經(jīng)典姿勢,默默沉思著。</br> “怎么了?碇?”</br> “第一適格者的身邊出現(xiàn)了陌生人。”</br> “哦?”</br> 聽到這里,冬月的眉頭一挑,看著碇源堂:</br> “是普通人嗎?還是聯(lián)合國那邊的?”</br> “不清楚,也有可能是普通的鄰居,雖然那個地方有其他人存在就已經(jīng)足夠可疑了。”</br> “話不能這么說,不是所有人都能住在市區(qū)的。”</br> 冬月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接著,他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話題,而是提起了另一個事情:</br> “會議將于今天下午兩點(diǎn)召開,沒問題吧?”“反正只是些老生常談的話題。”</br> “那可不一樣,畢竟現(xiàn)在奈歐斯出現(xiàn)了,他們恐怕會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圣杯’上,畢竟相比需要劇本的計(jì)劃,可以實(shí)現(xiàn)所有愿望的圣杯更簡單粗暴。”</br> “圣杯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果讓他們拿去的話,這個世界估計(jì)也會毀滅了吧。”</br> 碇源堂如此說道,言語中透露著不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