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月上西樓5
月上西樓5
相柳難道難得脫下了他的軍裝, 穿著一身常服來到了西家老宅。
黑色工裝褲和黑色t恤衫,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額前垂了幾縷碎發(fā)微微擋住眼睛, 顯得他非常的年輕,看起來就像個青春正好的軍校大學(xué)生。
“相柳少將, 您怎么來了。”
智能居家機(jī)器人給相柳端上一杯檸檬紅茶,相柳低頭飲了一口茶,隨手把茶杯放在茶幾上, 抬頭看著西薄雨。
“我覺得, 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終點(diǎn)。”相柳突然沒頭沒尾來了這么一句。
西薄雨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 微微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我贊同您的觀點(diǎn), 有時候死亡的確不是生命的終點(diǎn)。”西薄雨說道。
“擁有精神體的人類死去后, 也許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相柳說完這句話后,西薄雨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
杯子里的茶水微微晃動著,西薄雨定了定神, 抬頭看著相柳:“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相柳又低頭喝了一口茶,他緩緩轉(zhuǎn)動著手里的茶杯,皺眉說道:“昨天我因?yàn)橐恍┕旅Φ胶芡? 所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但是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西薄雨看著他:“可能是相睢或者是您的精神體怕您著涼, 所以趁著你睡著的時候給你披上的。”
這個猜測聽起來非常合理,可是相柳卻搖搖頭,態(tài)度堅(jiān)決地否認(rèn)道:“不,那天相睢不在家, 我的精神體一直在泳池里玩水, 所以那個晚上, 我的臥室里只有我一個人。”
西薄雨胸腔里的心臟開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聲音有些艱澀地問道:“那那您覺得會是誰?”
相柳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握緊手里的茶杯說道:“我知道我說出的話的會讓您感到不可思議,但我還是要說,我懷疑給我披衣服的人是我的父親。”
西薄雨愣住了。
相柳繼續(xù)說道:“還有一次,我因?yàn)樘郏氐郊依镏笾苯拥乖诖采纤耍块g里的窗戶沒有關(guān),但是醒來之后窗子不僅被人關(guān)好,我身上還蓋著被子。”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在互相亂想。”
愣了幾秒鐘后,西薄雨立即說道:“不,相柳上將,我相信您的猜測,所以您這次來,是想問問我有沒有遇到過同樣的情況,是么?“
相柳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我想他們都是精神力很強(qiáng)大的人類,或許對于他們而言,人類眼里正常意義上的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終點(diǎn)。”
他的一番話讓西薄雨陷入沉思。
也許,他的父親也在他不經(jīng)意的時候回來過,只是父親的存在感被江月遮住了,所以他并沒有像相柳一樣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到來。
“我的心思都撲在孩子身上,所以沒有留意這些小事,以后會留意的。”西薄雨說道。
相柳站起身,對他行了一禮:“希望我的那些猜測沒有給您造成困擾。”
西薄雨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低聲說道:“在這里我并不是最高指揮官,你不用這樣見外。”
“嘰嘰!”
“嘰嘰!”
伴隨著幾聲清脆的鳥叫,一只透明的小鳥從二樓飛了下來。
一個小小的幼童站在二樓的樓梯旁,發(fā)出了一串清脆的笑聲,張開了胖胖的手臂從二樓跳了下來。
一聲虎嘯響起。
透明的巨大老虎如一只離弦的箭,猛地朝著幼童掉落的方向飛奔而去。
大老虎接住了掉落的幼童,小小的alpha崽崽摔在大老虎毛絨絨的肚皮里,胖乎乎的小手揪住了一小撮虎毛,躺在大老虎懷里咯咯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相柳被這驚險(xiǎn)的一幕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驚魂未定地低著頭看著趴在老虎肚皮上的小alpha,突然看到小崽崽的腰間纏著一圈透明的藤蔓。
原來早有準(zhǔn)備啊。
真是有驚無險(xiǎn)了。
相柳松了一口氣,邁著大步子來到老虎旁邊,蹲下聲看著這個調(diào)皮又大膽的幼崽。
雖然還不滿一周歲,但是這個小孩生長的速度非常快,看起來起碼有兩歲以上。
小alpha長得很像江月,但是眼睛和西薄雨一樣,都是非常冷冽的冰藍(lán)色。
她穿著布料柔軟的白色小背心和藍(lán)色小短褲,睜著又圓又大的藍(lán)眼睛好奇地看著相柳。
她的眼睫毛卷翹濃密,和頭發(fā)一樣都是灰色的,眼睛一眨,睫毛一扇,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都是絕殺。
西薄雨走過來,微笑著說道:“她叫西晴,雨過天晴的晴,非常調(diào)皮好動,剛剛嚇到您了吧。”
西晴還不會說話,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相睢,對眼前這位聯(lián)邦上將伸出一只胖胖的小手。
相柳握住西晴的小胖手,素來冷淡的臉龐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我能抱抱她么?”
“當(dāng)然。”
相柳把西晴從老虎肚皮上抱了起來,西晴趴在他的肩膀上,伸手揪著相柳的耳朵。
相柳掂了掂:“還不到一周歲的孩子,怎么長的這么快?”
西薄雨站在相柳身旁說道:“她的生長速度異于常人,可能和江月的基因有關(guān)系,畢竟不是普通的孩子。”
“她的精力非常充沛,令我非常頭疼。”
“畢竟是alpha,alpha幼崽都非常調(diào)皮,在長大一點(diǎn),能把家里的屋頂給掀了,相睢小時候就這樣。”
“她會說話么?”
“只會簡單說幾個字。”
西薄雨剛說完,趴在相柳肩膀上的西晴就喊了一聲:“帕帕!”
她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又看著相柳的側(cè)臉,含含糊糊地喊道:“薯薯!”
相柳開心地笑了:“叔叔聽到了。”
原本準(zhǔn)備告別的相柳陪著小西晴玩了兩個鐘頭。
小西晴非常喜歡貓科動物,這一點(diǎn)和江月簡直一模一樣。
玩耍的間隙,相柳抽空問西薄雨:“聯(lián)邦軍校馬上就開學(xué)了,你準(zhǔn)備怎么辦,家庭和學(xué)業(yè)能夠同時兼顧么?”
西薄雨說道:“這確實(shí)是個難題,我會讓張三和胖老板照顧西晴的,胖老板照顧過很多孩子,他是一個非常細(xì)心的人。”
相柳看了一眼西晴:“張三和胖老板沒有精神體,他們恐怕照顧不過來。”
西薄雨也嘆了一聲,揉著太陽穴說道:“那也沒辦法,現(xiàn)在軍部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我也不想占用太多資源,而且我的一部分精神體會留在家里照顧西晴的。”
對于西薄雨這種強(qiáng)者而言,他和他的父親前任指揮官西決一樣,精神體可以長時間離開自己的軀體。
相柳說道:“是把玫瑰藤蔓留在小西晴身邊么?”
西薄雨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其實(shí)西晴雖然很小,但是她的精神體已經(jīng)非常強(qiáng)大了,她并不是普通的孩童。
更何況,還有神出鬼沒的江月
一周之后,聯(lián)邦軍校開學(xué),張三和胖老板來到了西家老宅,開始照顧小西晴。
聯(lián)邦軍校是封閉式管理,只有周六周日軍校生才能離開校區(qū)。
每次西薄雨離開,小西晴都會哭鬧很久,張三和胖老板怎么都哄不好。
周一西薄雨去上學(xué),小西晴一覺醒來找不到爸爸,又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嗚嗚嗚,要帕帕!我要帕帕!”
小孩撕心裂肺的聲音令人心焦。
小西晴斷斷續(xù)續(xù)哭了一天,張三和胖老板坐在她的小床旁邊,一宿沒有合眼。
兩人倚著西晴的小床睡著了,夜深時張三醒了過來,習(xí)慣性地往小床上看了一眼。
這一眼,把他的魂都要嚇飛了。
小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小西晴的影子啊!
張三迅速叫醒胖老板,兩人蹬蹬蹬跑出小西晴的房間,張三驚慌失措地喊道:“momo,你家小主人去哪了?”
別墅里響起了momo的電子音:“一只透明的金雕把小主人叼走了,目前正在庭院的噴泉池旁玩耍。”
張三和胖老板對視一眼,雙雙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