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凡人之眾
在不損壞那具身體的前提下,自己一時還真沒有什么好辦法了,現(xiàn)在只能等,等那具身體自己疲憊了下來。
想到這里又是一陣煩躁,以及對那具身體的不可思議,同樣還有變得更加強(qiáng)烈的熱切。
快了,速度已經(jīng)很明顯的慢了下來。
“嗯?”白衣人正在心里打著算盤的時候,忽然轉(zhuǎn)頭,往夏空的方向看去。
“去吧,皮卡丘。”依舊是那句臺詞自夏空口中喊出。
“啾~”又是一聲小球的驚恐叫聲。
又是一個火球激射而來。
白衣人見此,雙目圓睜。
“噗呲~噗呲~”
路徑上的雪人一觸即溶,并未減緩火球的速度,而隨著火球的臨近,似乎能發(fā)現(xiàn)火球后的那一抹紅光跟隨。
也就一眨眼,疾射而來的火球似乎偏了少許,又似白衣人的身體橫移了幾分,從白衣人身邊疾馳而過,飛向遠(yuǎn)方。
同時一聲輕微刺入響起,平淡而清晰。
匕首也歪了少許,刺入了白衣人的左臂,僅入了皮下毫厘,便不再進(jìn)。
“嘶~”而僅這毫厘卻使得白衣之人毫不猶豫的撕下了自己的左臂,扔向一旁,又被白雪包裹,隨即散盡,左臂消失,一同散去的還有白衣人,也如雪花四散,消失不見。
從匕首入肉,撕下左臂,消失不見,皆都瞬間完成,幾乎發(fā)生在同時,一切行云流水。
只剩下無崖保持著握匕刺入的模樣,被身前散開的雪濺了一身。
而這時才發(fā)現(xiàn)無崖的雙手都皆有一匕,先前刺入白衣人左臂的是右手呈一種怪異姿勢握著的匕首,而左手刺出的匕首似被何物所阻,停留在略后下方一些。
看這姿勢,應(yīng)該是本來左手握匕突襲而來,卻被什么給擋住了,隨即卻又改成不太靈便的右手握匕刺出。
只是不太明白為何變成了兩把一模一樣的,而且兩把還似從手上長出的一般,似乎已經(jīng)與血肉連為了一體。
而樣貌與先前的恒略稍有不同,讓人感覺似乎更普通了一些,這是種奇異的感覺,一開始的恒略雖也毫無光澤,還能讓人感覺古樸與特殊,但此時卻完全讓人感覺就是兩把一模一樣普通的匕首般,或者是什么刺。
也在這時,四周的雪人都開始潰散,又重新化為了積雪,仿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不過是錯覺。
“不得不說,我的耐心,確實有限?!币宦暻宓炙圃跇O度壓抑著什么的話語在夏空上方想起。
抬頭看去,正是斷了一臂的白衣人,正懸空在高空,那斷臂卻不見去處,身周雪花也似飛舞的十分狂暴。
斷臂白衣似正好擋住了高空的光線,天色似暗了幾分,氣氛開始安靜壓抑了下來,只余白衣人的話語平靜的飄蕩開來。
夏空很理解這種氣氛,這是危險的氣氛。
也不要夏空打招呼,藤蔓支撐的平臺立馬往回縮,不一會夏空就出現(xiàn)在了紅發(fā)少年的身旁。
或許有個姑且算是同伴的人在一旁,會多少能壯壯膽吧。
而直到這時近了,夏空才發(fā)現(xiàn)這紅發(fā)少年的頭發(fā)已經(jīng)淡了下去,有些又變成了常人的黑色,還夾雜著不少白色的發(fā)絲。
非主流?神經(jīng)大條的夏空腦海中冒出了幾個字…
而再看紅發(fā)少年身上本若隱若現(xiàn)的紅色光芒也不見了,同樣不見的還有手上的匕首。
夏空還特意打量了下地面,真的不見了。
又靠近一些,一股似被壓抑了的腐臭味最先飄來,夏空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那破破爛爛衣服下的身體很多地方都裂開了,真的就是裂開了,又似乎被凍住了,所以并未有血流出。
再看那胸口處,很明顯有一道貫穿傷,也似乎被凍住了。
“小老弟,你是經(jīng)歷了啥?”夏空被看到的嚇了一跳,首先就覺得這怕是個人形的什么怪物,其次又想到不會是自己那把匕首造成的吧。
也是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好像缺了點什么,對了,呼吸,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真的是如冰雕般一動不動的站著,這么近了,連呼吸心跳都沒有。
夏空瞬間心情復(fù)雜了起來。
可上方白衣人卻未再給夏空思考的時間,身周的氣勢似聚集到了頂點,仿佛有一陣無形的波紋擴(kuò)散開來。
地面一震,還未來得及讓夏空有所反應(yīng)之時,只見四周掀起了如巨大海浪,又如雪崩般的積雪,席卷而來,速度快的根本讓人無法反應(yīng)。
夏空還只來得及抬頭看了一眼。
“咯吱~”
一聲很輕很輕,踩在雪地的聲音穿了進(jìn)來。
這一聲卻仿佛壓過了那巨大雪浪的轟鳴之聲,讓人覺得那是不是雪浪轟鳴中的錯覺。
“咯吱~”
如踏在了心靈深處的聲音。
又是一聲,雪浪似顫了下,有過停頓。
“咯吱~”
這是第三聲,又好像從始至終都只有一聲,雪浪崩壞,落下。
這都是夏空一瞬間的感受。
而那白衣人從第一聲響起之時,眼睛便呆滯的看著一方,似乎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
雪浪崩壞之時,白衣人的身軀也似雪浪崩壞,化作雪花飄散。
恰巧當(dāng)時天地都在一聲咯吱聲中寂靜了一瞬,所以夏空很明顯好像聽到那白衣人消失之際,說了句什么,但好像只聽到個書字。
好吧,可能是錯覺,夏空仿佛就剛做了個夢一樣。
“咯吱~咯吱~”
遠(yuǎn)方又有數(shù)聲的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木然的轉(zhuǎn)頭看去,看到的卻是公治那老頭帶著洛月正緩緩走來,洛月手里還抱著似乎睡著的小球,而那草廬就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
夏空又木然轉(zhuǎn)頭四處看了看,一片平靜,只有自己身邊如雕像般的紅發(fā)少年依舊不動分毫。
夏空揉了揉眼,依舊是一片正常的模樣,但一旁少年的三色發(fā)型此時卻是全黑的。
好吧,夏空突然有種荒唐的感覺油然而生。
而在夏空出門后不久,一直在看書,連夏空出門都未察覺的洛月忽然抬起了頭。
“老師,這本書上介紹了許多存在于世界上的許多勢力,有在市井城墻之中,被國家默認(rèn)存在的各類幫派,也有完全獨立于國家之外,隱世于山野之間,如各方宗門,更有依賴于國家,卻不屬于國家的勢力,或明或暗,如各種宗教。”
洛月邊說著,邊合上了書,應(yīng)該正好看完了,才提出了自己的一些不解。
“大陸經(jīng)歷了數(shù)十萬年的爭端才形成了如今的七國互相制衡,任何一國的實力莫不是龐大無比,統(tǒng)治著大陸的大半土地?!?br/>
“其中城墻內(nèi)各類幫派或多或少會官家的影子,可以理解為,為國家分擔(dān)了一些國家不好直接插手的問題,各方宗門由于數(shù)千年前的宗國之爭,如今倒也相安無事,甚至?xí)泻献麝P(guān)系,而宗教明面存在的當(dāng)屬佛道儒三教,最為鼎盛。”
洛月此時卻是如一個學(xué)生背誦課文般,復(fù)述著書上的知識。
“佛教普度眾生,道教修道積德,而儒教兼愛世人,傳播學(xué)識,如今更是在各處建立了天下聞名的書院,有教無類?!?br/>
“像這些都與國家互惠互利,可最后還有一類勢力,卻不歸于幫派,宗門,宗教等三類之中,存在似也與國家無有益處,最重要的是甚至?xí)<暗絿壹懊癖姷陌参?。?br/>
洛月說著,眉頭微皺了起來。
“書里卻也未定義它們的好與壞,但,為什么七國會就這樣允許它們的存在?”
公治一直靜靜微笑的看著洛月,很明顯對這學(xué)生是越來越喜愛,此時看洛月提出了自己的一些不解,立馬便開口回答。
“幫派,宗門,宗教這些,你應(yīng)已在書上有所了解,我就不過多介紹,而你所疑惑的第四類勢力,首先組成的就要更為復(fù)雜,或隱于山野,或隱于市井,乃至隱于朝堂,甚至佛道儒及宗門都可能會有他們的組成之人?!?br/>
“而他們的教義更是不為外人所知,其中最為神秘,近些年又比較活躍的,莫過于一個自稱凡的組織,但外人更習(xí)慣于稱他們?yōu)榉踩酥姟!?br/>
“凡?”洛月好似想起了什么。
“剛我好像有在書上看到過,但書上一切介紹都是以不詳帶過?!甭逶赂呛闷媪似饋?,實在是剛才看到之時未有何特殊,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勢力,所以被一筆帶過。
“或是自嘲,或是想成為真正的凡人吧?!惫我桓庇行└锌哪?。
以洛月的聰慧,當(dāng)然看出了老師必定是知道許多書上沒有的東西。
“那凡人眾是好人還是壞人?”
“亦好亦壞,無法判斷。”
“為什么?”
“這些年,從蛛絲馬跡之中,僅能判斷他們似乎在尋找收集著什么,出現(xiàn)的地方有人身死,死亡之人卻并非凡人眾所為,但應(yīng)與他們或多或少會有些關(guān)系,而有人死亡的地方,一般也有人失蹤,其中失蹤的多為孩童,而失蹤者必定與死亡之人有何聯(lián)系?!?br/>
“那應(yīng)該是壞人吧?”
“也有出現(xiàn)之處,收服鬼怪,鎮(zhèn)壓一害,還一方平安的傳聞,而且這種傳聞還不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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