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意,你這樣,我會心疼
鐘意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的天空,回想著秦姝的話,心情愈加煩躁。
他設(shè)想過很多種蘭溪不再吃小酥肉的可能,但從沒想過,會是那么極端的原因。
只因他在餐桌上多吃了兩口,他父親就讓他一天三頓都吃小酥肉,一吃就是三個月。
美其名曰:坎貝爾家族繼承人不可以有弱點,哪怕是吃食上,這次小懲大戒,也只是讓他長點記性。
然而,是個人都能看明白,這是給他們母子的警告,乖乖聽話才有好日子,否則,就算是一頓飯,他們也吃不消停。
難怪蘭溪那天吐的那么厲害,如果換成一般人,別說吃了,可能看見就會控制不住的惡心。
鐘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但胸口處那郁結(jié)之氣,并沒有因此而散去。這件事在這五年里,也只能算是滄海一粟,比這更過分的事情,應(yīng)該還有很多。??Qúbu.net
蘭溪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鐘意雙腿交疊,半趴在窗戶上,整個上半身幾乎都探到了窗外。
修長的手指,虛虛的夾著煙身,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蘭溪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周身縈繞的壓抑氣息。
鐘意聽著身后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站直了身體,將窗戶關(guān)好。
蘭溪一只手摟著他的腰身,下頜墊在他的肩膀上,歪著頭在他的側(cè)臉上印下了一吻。
另一只手握著他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指間的煙。
鐘意輕蹙了一下眉,將剩余的半支煙,隨后扔進了不遠處的煙灰缸。
蘭溪瞥了一眼小圓桌上的煙灰缸,大概有五六個煙蒂,眼神晦暗不明,出口的聲音卻軟糯糯的:
“阿意,心情不好嗎?”
鐘意轉(zhuǎn)過身,雙手隨意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仰頭在他唇角輕啄了一下,眼睛里的心疼,根本掩飾不?。?br/>
“抱歉崽崽,我不知道小酥肉的事情……”
“阿意,你這樣,我會心疼。”蘭溪溫柔的親吻著鐘意發(fā)紅的眼眶,聲音帶了幾分蠱惑:
“既然那個人惹我的阿意難過了,我們也讓他吃三個月的小酥肉,好不好?”
鐘意搖了搖頭:“算了,他畢竟是你父親,而且年齡大了,三個月下來,可能人都沒了?!?br/>
蘭溪心中忍不住冷笑:沒了又能怎樣,惹我阿意難過的人,本就該死。
鐘意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發(fā)力,把人拽向了自己,將他的碎發(fā)整理到耳后,拇指輕撫過他右側(cè)眉毛末端的缺口,出口的聲音很輕,但卻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病態(tài):
“可我真的很難過,你從八歲到十八歲,我從不舍得說一句重話,連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我放在心尖上嬌寵了十年的寶貝……”
他的手摸著蘭溪后腦處的瘢痕,隱忍多日的情緒,忽然就爆發(fā)了,聲音沙啞的低吼著:
“可他怎么敢,那個畜生怎么能這么對待你,腦袋上的傷口,肩胛骨上的鞭傷,左腿股骨上的刀傷,還有多少是已經(jīng)愈合了,而我卻不知道的傷?!?br/>
曾經(jīng),破了一個小口,都要紅著眼要呼呼的小家伙,受了那么多的傷,得有多疼……
蘭溪摟著鐘意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他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高科技的遮瑕貼,與膚色一致,就連手感都相差無幾。
因此,他從來沒想過,鐘意可能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一直隱忍著不發(fā)。如果不是今天這個導(dǎo)火索,或許鐘意會一直配合他演下去。
蘭溪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般,這么痛恨過他的父親。那個自私,濫情,暴虐,心狠手辣的男人。
鐘意的額頭抵在蘭溪的頸窩處,雙手摟著蘭溪的腰,止不住的顫抖。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無聲滑落:
“如果可以,我寧愿承受這些傷害的是我,而不是你……”
蘭溪周身的冷氣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他眼神淬了毒般微瞇著,那些人真的該死,他的阿意,上次這么難過,還是在他媽媽去世的時候。
他蹭了蹭鐘意那略有些扎臉的寸頭,輕聲低哄著:“阿意想怎么辦,告訴我好不好?”
鐘意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想把你身上這幾處瘢痕,復(fù)制到他身上,好不好?”
“只深不淺的復(fù)制到他身上……”
“好,都聽阿意的?!碧m溪打了個哈欠,撒著嬌般的繼續(xù)道:“哥哥,我有點困了?!?br/>
鐘意輕呼出了一口濁氣:“回臥室,我陪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攔腰抱了起來。
鐘意本能的摟住了蘭溪的脖子,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那精致的五官,漂亮的眉眼。
聽著蘭溪強而有力的心跳,感受著穩(wěn)健的步伐,心中的郁結(jié)之氣幾乎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原來,在他不曾參與的這五年里,他的男孩早已經(jīng)蛻變成了男人。
一個能將他護在羽翼之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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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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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