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庶女心計
蘇謙默從阿謨那取得到了清茶的配方,和吟歡手中的只差了幾味藥而已,吟歡送去了陳大夫那里,得來的消息,幾味看似有大功效的藥添加進去,和德芳茶坊的貢茶一起卻有害于人身。
蘇謙默看著那配方良久沒有說話,從陸府牽扯到北圖,看似不可思議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有些依據(jù),北圖內(nèi)亂后一切手法都變了,難怪北圖連堅持都沒有這么快投降。
“先把那些貢茶的方子改了。”蘇謙默開口道,吟歡點點頭,第二天一早吟歡就送了帖子去了太子府。
中午的時候收到了蔣茹茵回帖,吟歡備了禮出發(fā)去了太子府,太子妃臨盆之際也無暇顧及這么多事情,太子府的一些庶務就由兩個側(cè)妃幫著一起打理,蔣茹茵不愿意在這樣的關頭惹來話,就以兩個孩子為借口撇去了不少就幫襯了簡單的。
“蔣姐姐,我也不繞彎子,今天來找你確有重要的事。”蔣茹茵喊退了一旁侍奉的宮女,吟歡把幾張配方拿了出來給她看,“蔣姐姐,我知道,此事證據(jù)尚且不足,但太子殿下賜給相公的茶確實有些問題,與這貢茶一起飲下,會傷身子,日子久了還會引出各種病癥。”
蔣茹茵接過她手中的幾張方子看了看,“德芳茶坊的貢茶家家戶戶都有,按照你這么說來,豈不是這些人意圖不軌。”
“蔣姐姐你若不信,便可以將這兩種茶混合了讓太醫(yī)驗一驗。”
“單憑此不能定罪。”蔣茹茵搖搖頭,即便是有問題怎么了,又不是兩種一起送的,只能歸結(jié)于意外。
“所以我來拜托蔣姐姐,這德芳茶坊背后的是蔣家,能否改動這貢茶的配方,去掉這幾味,如此以來可不比引起恐慌。”蘇謙默并不想引起那些北圖人的注意,更何況陸府的事也沒有徹查清楚,要是廣而告之,恐怕會打草驚蛇。
吟歡給的那茶葉,蔣茹茵這里也有一些,是太子殿下賞的,倘若真如吟歡所說,兩者之間卻有問題,那首先要確認的就是太子的身體狀況如何了。
“陸家的這茶是從哪里來的。”蔣茹茵沉聲問道,吟歡搖搖頭,“茶城那里住的都是茶農(nóng),說是來自茶城,具體哪一家卻查不出來。”依照蘇謙默的囑咐,吟歡沒有提到北圖的事情,蔣茹茵點點頭,讓人送了吟歡出去,轉(zhuǎn)而書信去了蔣家。
不僅僅是太子府,蔣家也有收到過這些,按照吟歡給的單子,蔣茹茵讓二哥去查了一遍,和吟歡說的一樣,而找來的大夫說的結(jié)果也是如此,若是不讓太子發(fā)現(xiàn)此事,只能更改德芳茶坊里的方子。
過了幾天,蔣茹茵以祖父身子不適回蔣家探望,和蔣公在書房里談了一下午,回到太子府已經(jīng)天黑,蔣府連夜馬車去了德芳茶坊,第二天一早,德芳茶坊內(nèi)所有的貢茶都被更換了一遍,只是包裝都一樣,看不出哪里不同。
吟歡這接到她的回信后把信放在了盆子里燒了干凈,抬頭看對面的蘇謙默,后者依然眉頭微蹙。
對蘇謙默來說,他沒有確實的證據(jù)證明陸重巖、北圖和這件事之間的干系,思考了良久,他決定帶維特回去一趟。
蘇謙默必須查清楚這其中的關聯(lián)才可能在六伯和太子面前說明此事...
正當蘇謙默計劃著回陽關的事,一日深夜,臨安城某個府邸內(nèi)傳出了一聲尖叫聲,緊接著這個府邸內(nèi)燈火齊點,兩隊的護院在整個府內(nèi)搜索了一整夜,一無所獲。
一間裝扮異域的屋子里內(nèi),年輕的官員懷里抱著一個身子顫抖地女子,身上披著單薄的裙子,裙擺處都是鮮血,女子并沒有受傷,地上扔著一把漂亮的匕首,匕首的一端腥紅。
“大人,妾身好怕...”那女子摟著年輕的官員,淚水盈滿了雙眼,那官員心疼地抱著她哄著,讓她把黑衣人的樣子描述出來。
第二天一早,臨安城的街上多了不少巡邏的士兵,吃過了早飯吟歡這才知道,昨天夜里太常寺卿家里出了事,新娶的妻子遭人挾持受傷,后黑衣人受傷逃走,至今沒有下落,而那太常寺卿陳大人就是當日在六王府選了北圖貢女的其中之一。
到了下午爾冬才來通報,維特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在小院子外發(fā)現(xiàn)了那被草草掩蓋的帶血的衣物,吟歡匆匆趕過去看,維特已經(jīng)簡單的包扎了傷口,躺在床上。
吟歡吩咐去找了大夫過來,看著維特這受傷的情形,轉(zhuǎn)頭問阿謨,“他昨晚是不是去陳府了?”
阿謨點點頭,吟歡看著維特臉上的倔強,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你挾持了她?”
“我要殺了她!”維特激動地要從床上下來,可腰間的傷口讓他動彈不得,維特抓著床沿,尚且稚嫩的臉上充滿了恨意。
“她還活的好好的。”門口忽然響起了蘇謙默的聲音,他走進來不屑地看著他,從身后抽出那把維特遺落在陳府的匕首仍在了他的面前,“你呢,不要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你自己造成的!”
“既然你有膽子闖陳府,你怎么不直接殺了她,留著她做什么,干脆你可以直接去見北圖的使臣,讓他們帶你回北圖找你二哥報仇,這副樣子給誰看?”蘇謙默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領把他吊了起來,維特被勒的漲紅了臉。
“相公,維特他受傷了。”吟歡在一旁想幫忙卻無從入手,蘇謙默直接把他拎著貼在了床沿看著他,吟歡抓住了他的手柔聲說道,“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要不是今天你留在平王府,你以為你能逃到哪里去,你以為他們還留在臨安城做什么,我早就警告過你,你還不死心!”蘇謙默一把將他扔在了床上,吟歡急忙攔住了他,這么一摔,維特的臉色更痛苦了。
“沒有人會等著你慢慢長大,若是你還不知曉,屆時你也會不到北圖去,在你手上也會毀掉。”蘇謙默把吟歡摟到身旁看著維特冷冷說道。
“她說她是被逼的!”維特沖著蘇謙默大吼道,他闖入陳府,本來是想要問個清楚,但是當他舉刀的時候,阿朵哭著告訴他,阿父還活著,維特一個松懈,那刀子就被她反插入了自己的腰中。
“被逼著反過來殺你么。”蘇謙默涼涼地回了一句,從阿喜手中拿過幾張畫像扔在了他面洽你,“被逼著說出你的樣子,然后滿大今地通緝你。”
“夜里視線不明的情況下她能將賊人的樣子描述的如此清晰,也是第一人了。”那語氣里充滿了諷刺,維特看著那和自己相差無幾的畫像,若不是阿朵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出去。”吟歡瞪了他一眼,蘇謙默有些無辜,他這是恨鐵不成鋼,差一點在陳府就回不來了,若是被他們尋到一點蛛絲馬跡,他在六伯面前都不知道如何交代,窩藏北圖逃犯。
“我來勸勸他,不是要出發(fā)去陽關,要準備些什么?”吟歡把他推到了門口,吟歡又低聲說道,“你如今這么說他也聽不進去。”
吟歡輕輕關上了門,維特半靠在床上,每個人都不一樣,相公可以做到的,眼前的少年未必做的到。
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只有兩種發(fā)展的途徑,要么碌碌無為頹廢了一生,要么奮起報仇,誓要奪回失去的一切,“維特。”吟歡坐了下來,叫了他一聲,“你決定去陳府的時候,阿謨一定攔過你,但是他最終還是讓你去了,是因為他知道,有些事要你自己去經(jīng)歷了,才會撇去心里那些不甘心。”
“六王府的那天你也都看到了,每個人為了活著而努力這沒有錯,你不必恨她為什么違背了和你大哥之間的誓言,因為她已經(jīng)不再是你大哥重要的人,你大哥心中過去的那個阿朵已經(jīng)死了。”維特慢慢地抬起頭來,“死了?”
“對,她不是以前的她,不是你們認識的她,那她就是死了。”吟歡點點頭,“她需要這樣活著,你卻需要活的更好,你需要回去北圖,做你大哥沒能完成的事情,而其他人,你都不必理會。”
“維特,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每個人活著的理由都不一樣,所以,她們?yōu)榱四芑畹馗茫瑸榱说玫阶约合胍模瑫阅阆胂蟛坏礁鞣N各樣的方式去謀求,甚至不惜傷害別人。”吟歡笑得溫和,看著那尚且清澈的眼,總有一天,他也走上那條路,做著過去自己那么討厭的事情,可這就是人生。
“姐姐,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維特悶悶地說道,靠到了吟歡懷里,還沒等吟歡說什么,門騰地再度被打開了,蘇謙默氣急敗壞地站在那指著維特吼道,“臭小子,離我媳婦遠點,誰準你靠著她了。”...
半個時辰過去,吟歡看他坐在那神情冷冷的,微嘆了一口氣,坐過去了一些想安慰,蘇謙默抬頭就是瞥了她一眼,滿是控訴。
“他...他比逸哲還小很多呢,才十二歲啊。”要不是維特受傷著,剛兩個人估計又要打起來了。
屁,老子十二歲的時候早就看上你了!蘇謙默在心里默默的腹誹,面上繼續(xù)冷冷地擺著,什么都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12點前二更,涼子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