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庶女心計
程碧兒應了一聲,隨即想到了什么,貼近她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蔣茹茵臉色一僵,隨即朝著守在床前的宮女看了一眼,那宮女領會去了屏風外守著,蔣茹茵這才微沉著臉問她,“你從哪里聽來的這個消息。”
“我無意聽到老太爺和父親說起的。”程碧兒見她如此神情,不免對事情的真假性也起了懷疑,難道老太爺說的是真的?
“難怪表哥會這么快成親。”六王府出事,蔣茹茵恰逢生產(chǎn)之際,對六世子妃的事確實不太上心了,不過會和表哥牽連上關系,祁素茹死的也不算冤了。
“你當沒聽過,既然老爺子不想讓別人知道,那這事一定就是六世子妃憂傷過度,因病去世。”蔣茹茵囑咐道,程碧兒點點頭,她哪敢和別人說這個,誰敢挑釁那些人的威嚴,只是她如今更擔心蔣茹茵。
“都說皇家無情,姐姐,你在這要這么小心翼翼地活著。”程碧兒清楚的知道她是如何一步一步在太子府站穩(wěn)腳,之中又受過多少苦,但當有一天這個太子殿下也登上了權(quán)利的最高點,在他身后的女人們又是怎么樣一番光景。
“既然進了這里,也就由不得自己矯情了。”蔣茹茵笑了笑,并不在意,她從懂事開始,作為蔣家的嫡女,早就已經(jīng)定好了去路,這個準備做了數(shù)年,又怎么會承受不住。
程碧兒陪了她一會,又有別的夫人進來看,皇上皇后回去后,蘇謙陽就吩咐奶嬤把孩子抱回來給蔣側(cè)妃看看,自己則去了太子妃的院子。
太子妃恰好從太孫那回來,見他滿臉喜氣的進來,斂去了眼底的芥蒂,笑著說道,“今日殿下一定很高興。”
“太子府又添新生,蓉兒你不開心?”蘇謙陽坐了下來,自有宮女遞了茶水上來,太子妃坐到他的對側(cè)溫柔笑道,“臣妾自然替太子高興。”
“循兒身子如何了?”蘇謙陽這才問到了太孫的情況。
“好多了,如今吃了那方子,循兒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殿下,是不是應該讓循兒去宮中學習,免得落后了。”太子妃柔聲建議道,皇家的孩子滿五歲就要去宮里設的書堂中學習,只是因為太孫身子不好,至今都還沒去。
“循兒的身子可吃的消,不如請師傅到太子府教導的好。”蘇謙陽顧及長子的身體,在太子妃聽來就不是很好受,尤其是如今蔣側(cè)妃生下一子一女,將來若是自己兒子留在太子府中學,她的孩子進宮去,那勢必會讓太孫孤立無援。
“殿下,若是一直在太子府留著,循兒可沒有什么同齡相熟的人了。”蘇謙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過去要把這孩子送進宮去你可是十分不舍,怎么如今自己先提起來了。”
“我是怕循兒會和其他的堂兄弟們生分了,如今他身子好了,也不該老是這么寵著他護著他,他是個男兒,將來是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太子妃說的動情,歸根結(jié)底她是因為將側(cè)妃的孩子擔心了,過去這府中只有一個嫡子,她是想要把身子不好的孩子留在身邊,進宮還怕他受傷害,如今這情形,這辦法肯定是不行的了,他必須要先和那些兄弟姐妹熟悉起來。
“那就讓他進宮去吧。”蘇謙陽點點頭,“母后之前也提過。”
太子妃聽他這么說,這才覺得心里舒坦了一些,蘇謙陽繼而說道,“府中事務繁忙,這蔣側(cè)妃兩個孩子,就養(yǎng)在她自己的名下吧,蓉兒你也能專心顧著循兒。”
太子妃笑容一僵,有些牽強,“雖說蔣側(cè)妃名分不低,但這孩子的事,一直都是養(yǎng)在正妃的名下,這么做似乎不妥吧。”
蘇謙陽拍了拍她的手,“規(guī)矩也都是人定的,到了這孩子十來歲再到你名下也不遲,到最后都還是要在你名下的。”
太子妃覺得怪異的人,在太子府,這孩子也都不是自己養(yǎng)的,都有嬤嬤帶著,只不過養(yǎng)在她名下是有她手底下的人帶,如今太子這么一說,太子妃不免多想,她一個側(cè)妃,憑什么要求孩子要養(yǎng)在自己名下,這大今朝也就只有皇后與她有這個權(quán)利 。
“若是母后那知道了也不好說,我知道蔣側(cè)妃疼愛孩子,不過這祖宗規(guī)矩都是這么來的,到了我們這不這么做也不好。”太子妃放緩了語調(diào)誠懇勸到,蘇謙陽有些不耐,“最后還不都是養(yǎng)在你這里,太子府事多你一個人也顧不過來,等他們長大懂事了,到時候再到你名下,不也讓你輕松不少。”
太子妃噎聲,養(yǎng)不養(yǎng)她能花多少精力下去,都是托詞罷了,若她說簡單,太子殿下豈不是會說不用心,養(yǎng)孩子哪有這么容易,宮中夭折的還不夠多么。
“若是母后那不說什么,我自然也覺得妹妹自己養(yǎng)能更順心一些。”末了,太子妃順從地說道,蘇謙陽點點頭,“你也辛苦了,如今宮里的事多,父皇的身子也不太好。”
“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太子妃說著,有些苦澀,那錦瑟和鳴的相處也只有在開始的兩年,后來太子府內(nèi)新人又進,孩子出生后,太子妃也說不清楚是什么緣故,漸漸的她捉摸不透這個丈夫心中的想法。
“我現(xiàn)在過去看看循兒,過會還得出府一趟。”蘇謙陽把她抱在懷里輕輕拍了拍,繼而去了太孫的院子里,蘇彥循正坐在書桌前執(zhí)筆臨摹著字,見到他進來,從椅子上下來乖巧地給他行禮,蘇謙陽摸了摸他的頭,看了一下書桌上他寫的字,對一旁服侍的宮女說道,“給太孫收拾好要用的,休沐后他就去宮中書堂里。”
“父王,我要去宮中和他們一起了嗎?”蘇彥循眼底閃過一抹希望,他微帶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蘇謙陽點點頭,“嗯,你母妃也答應了,休沐之后就帶你進宮和他們一塊學,循兒可愿意。”
蘇彥循用力點點頭,“孩兒愿意的,孩兒一定努力學,不會讓父王母妃失望的。”
“乖孩子。”蘇謙陽眼底閃過一抹疼惜,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懷抱著多大的欣喜,只是這身子,卻一直都不太好。
再去蔣側(cè)妃那的時候,蔣茹茵已經(jīng)見過兩個孩子了,蘇謙陽把太子妃同意了的事和她說了,蔣茹茵又是一番感動,等他離開后,讓奶嬤把孩子帶了出去,養(yǎng)到十歲也夠了,起碼在她的眼底,能夠保護的周到。
程碧兒的話蔣茹茵記在心里了,吟歡走之前給她的信中寫的她原先不信,只是如今想想,以表哥過去的做事風格,任何瘋狂的行徑他都做的出來,只要他想做,只要能夠做的到。
姑媽會想要替表哥撇清是必然的,而蔣家卻不能為這件事做什么,爺爺早就說過,蔣家世代只會站在君王背后,而任何一個想要打破這種維系的可能性都是不被允許的。
她最擔心的,是自己那個從不按常理出牌的表哥,即便是成親了,也不會真正安分下來,封地而已,能夠長久困得住他么...
臨安城的天漸漸的熱了,那年末開春的幾場悲事也漸漸的在人們心中淡去了,太子府滿月酒,誰家又有了喜事,一件蓋過一件,要把年初這晦事給沖了去。
而從六世子妃轉(zhuǎn)而被人議論的,就是六王府這又一樁的喜事,六世子再度定親了,百日過后,六王妃就為蘇謙營又選起了妻子,總不能讓這王府里頭空著,婚事定下的也很快,就在這年的入秋。
也許是六王妃覺得吃了祁家的虧,娶了一個太過有名聲的女子,結(jié)果到頭來生出這么多的事,所以給兒子選了一個其貌不揚但卻知書達理,懂得持家為人低調(diào)的姑娘。
蘇謙營沒能開心到哪里去,即便是外人不知,他也清楚自己戴著這么一頂綠帽子,這等恥辱的背叛,到他去找的時候,那個吳公子竟然也已經(jīng)被處決了,刑部說尸身已扔,可笑的是連這個奸夫是誰他都不清楚。
他對刑部的判決有疑慮,為何這么大的事情連六王府的人都不叫,他們才是六世子妃的夫家,在他們沒有一個人在場的情況下,人就給處置掉了,說了什么承認了什么,他都不曾親眼看到,就連那個丫鬟鵲兒也不見了。
可他卻不敢查下去,這是太后娘娘插手處理的事情,皇上都不曾說什么,他們更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不過這六世子的大婚六王爺是趕不上了,他趕著回陽關,那里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緊張到不時有居民往內(nèi)遷移,北圖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大量的兵力投入下去,非要和他們碰撞個魚死網(wǎng)破。
蘇謙默離開整整三個月,衡關到陽關不過幾日的行程,他都沒有空回來一趟,這些天三五十的吟歡都能看到陽關有士兵到處搜索住在陽關內(nèi)的北圖人,那些平日里只是做點小生意糊口飯吃,生活的并不好的北圖人,被當作是嫌疑奸細,抓了很多。
吟歡起初覺得于心不忍,可這些天過去,漸漸也覺得麻木了,兩國交戰(zhàn),苦的都是百姓,那些無辜的人,關進去了稍有懷疑基本就難活著出來了,每天都有人死去,吟歡讓府里的人出去置辦東西外,不要隨意出門...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仗,一打竟然長達一年之久。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涼子一定要把這個時間掰過來,又是12點以后,真的是沒得救了么,明天我一定22點前更新,若是我沒有更新上,大家就盡情的鞭策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