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突來的危機
壽康宮在紫禁城西側(cè), 而關(guān)禁魏氏的處所是在最北側(cè)景祺閣后的西小院。即便魏氏被堵住了嘴巴,可押解的太監(jiān)帶著她橫穿了整個后宮。
后宮眾妃嬪幾乎都是在第一時間就得到消息, 延禧宮魏貴人被打入冷宮。畢竟魏氏的風頭已經(jīng)淡出她們的視線好幾年了,雖說也有妃嬪初聞消息拍手稱快, 想不到這狐媚子也有這么一天。高興過后也不免動起腦筋去猜測著魏氏到底犯了什么大罪,惹惱乾隆。可惜外頭一點風聲沒有,一時間反倒是引得人人自危,深怕一不小心觸了乾隆的逆鱗。
“主子,聽說是太后下的懿旨。”容嬤嬤有些想不明白,太后多年沒插手后宮事務(wù),怎么這一次連皇后也沒叫過去就直接下旨把人囚禁了冷宮, 即便這消息對于她們來說算是好事。
皇后此時也和容嬤嬤想得一樣, 太后這到底是怒極還是有什么事不滿意她。想到有后者的可能性,皇后有些擔心,“讓人再去探探,今兒誰去過壽康宮。”
容嬤嬤應(yīng)下趕緊去吩咐底下人。
而此時的鐘粹宮里卻是真正的歡喜。
“娘娘, 延禧宮那位這次是徹底翻不了身了。”秋云一得到這個好消息就趕來和純貴妃匯報。
“不管怎樣, 都是借了永壽宮的福。記得備上東西,明日咱們?nèi)ヌ酵幌麻濉!奔冑F妃雖不知道杜若蘭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但是她直覺這件事就是和她有關(guān)的。
“棣嬪娘娘正懷著孕,咱們過去……”秋云有些猶豫,她沒搞懂,這和永壽宮那位有關(guān)系?而且現(xiàn)下棣嬪懷著皇嗣,還沒有誰去探望過, 這要是出了事,可不得怪在自家主子頭上了。
“咱們就是過去看看她。本宮記得妝匣子里層那套東珠鑲玉頭面,還是庫里出來的,鑄金托底上的花紋是石榴、福娃吧,就那套吧,給裝好,明兒帶過去。”純貴妃今天看著是真心高興,喜色溢于言表,還吩咐秋云給鐘粹宮當值的奴才們都發(fā)了賞錢。
秋云見純貴妃正興頭,也笑著建議道,“聽小廚房說今兒已經(jīng)有冬筍了。”
“那晚上加個冬筍鯽魚湯吧,好久沒吃,嘴巴倒是饞了。”
“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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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魂不守舍的被乾隆安排的侍衛(wèi)綁送回阿哥府。一下馬車,永琪倒是突然有了精神,瘋狂的奔去馬廄,跳上馬匹直奔學士府。
待永琪到達學士府的時候,福倫一家正在用晚膳。
永琪把下午的事情一說,福倫不可置信的跌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他還想借著魏氏待下次選秀送人入宮,若得乾隆寵愛吹個枕邊風,好讓爾康再謀個職位,現(xiàn)在魏氏倒了,宮里連個照應(yīng)的人也沒了。
福倫倒是想得美,可他自己完全沒想到這幾個月來他只顧著幫爾康打通關(guān)系,讓福晉討好紫薇,卻沒有想過宮里的魏氏過得好不好。甚至一點消息也沒有透露,不然魏氏哪里會栽在小燕子手里。
“爾康,你說怎么辦,等到年后小燕子就要被處斬了。”永琪大力的握著爾康的臂膀,吼叫,搖晃著。
“小燕子……小燕子……”紫薇在聽說小燕子要被處斬,就不停的流淚。
“永琪,你先別著急,我們從長計議。”爾康自從武力喪失,連基本的練拳也放棄了,每日只和紫薇還有采蓮談情說愛,他養(yǎng)的白白嫩嫩、松松垮垮的肥肉哪里承受的住永琪的手勁,疼得額頭直冒汗,可是又掙脫不開,只能努力的安撫他。
福晉一邊照顧福倫一邊安慰紫薇,一時間忙的完全無法在意她的表妹被打入了冷宮。
想比之下爾泰和采蓮卻是冷靜的很。
采蓮臉上也是擔憂的神情,心里卻嗤之以鼻的很,那個小燕子她也有幸相處過,那種性子進宮怎么可能不出事。
爾泰搖搖頭,嘆息一聲,畢竟相識一場,他也不愿小燕子最后落得如此下場。
“爾康,你跟我去劫獄吧。”永琪似乎認為自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兩眼都冒著精光。
“永琪,你瘋了。”爾康像不認識永琪似得推開他。他還要娶格格,當人上人,怎么能去做誅九族的事情。
“爾康,我們是兄弟啊!”
無視永琪和爾康不斷地咆哮,爾泰直接走出房間,他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情。但是為了不被連累,他必須去尋求庇護。
而此時在永壽宮陪著杜若蘭的乾隆翻著手上的奏折,聽著暗衛(wèi)的密報蹙起眉頭。
一點沒避嫌被乾隆抱在懷中的杜若蘭,也不可思議的皺了皺眉頭。待暗衛(wèi)離開,杜若蘭伸著小手,緩緩的幫乾隆撫平眉頭那個小“川”字,“爺再皺眉頭,小心著皺紋咯。”
“逆子啊。”乾隆無奈的嘆息,其實別說劫獄,就算是弒父篡位他都能坦然接受了,他相信只要牽扯到小燕子,他這個兒子是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來的。
乾隆也就只讓暗衛(wèi)盯好這些個亂臣賊子,一有動作直接一并關(guān)入天牢。要不是已經(jīng)年關(guān),不再適宜殺戮,乾隆會直接讓人把小燕子殺了,也不必等到年后了。
杜若蘭不想乾隆再煩惱,就轉(zhuǎn)移著話題,“爺手上這本是急奏嗎?要不要先去處理了?”
“無礙。不過是和疆的阿里和卓帶著含香公主來京,為之前大小和卓叛亂一事請罪,想和大清交好罷了。倒是聽說這個含香公主生來帶奇香,被奉為圣女。”乾隆直接翻開奏折遞給杜若蘭,毫不忌諱。
杜若蘭和煦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含香……
乾隆原本還想給杜若蘭說說將領(lǐng)們英勇善戰(zhàn)平亂的事跡,卻見著小女人臉色僵硬,神情不自然,似乎有些悵然若失。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乾隆立即把手覆上她的小腹,想叫人去宣太醫(yī)。
“沒……爺,我沒事。”杜若蘭阻止了乾隆叫人。腦子里亂成了一團,日子太舒坦,她都忘記了還有含香和夏盈盈這兩個“會”駐入乾隆心里的女人。
乾隆不放心的抱著杜若蘭去床上躺著,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突如其來的迷茫以及……不知所措。
杜若蘭沒理會乾隆擔心、探究的眼神,自顧自的閉上眼睛打開系統(tǒng)。
“爺?shù)男氊悾惺裁词潞蜖斦f,嗯?”乾隆覺得什么戰(zhàn)亂什么逆子都沒他的媛寶麻煩,她一皺眉,他這心跳都要亂了。
乾隆半靠在床頭,拇指摩挲著杜若蘭的臉頰。
敵人清單里一排的女人名字,但是卻全部都是灰色的,而且似乎也沒有危險性排名,杜若蘭沒研究出含香的那一欄和其他的有什么區(qū)別。哎,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操心的命,前仆后繼的女人,都是忠犬了她還覺得有些不安。
想來那個含香也得年后才能到京城,船到橋頭自然直,杜若蘭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咬了一口乾隆放在她臉上的大拇指。
乾隆見杜若蘭肯發(fā)泄了,巴不得讓她把他全身咬個遍,手指是動都不敢動,只當他的小貓在磨牙了。
出過氣,杜若蘭側(cè)過身,把腦袋擱在乾隆的大腿上,“爺,你千萬不能喜歡上別人!你是我的!”
聽著杜若蘭的問題,乾隆松了口氣,又想起胡太醫(yī)說的,懷孕的女人總是會胡思亂想。乾隆干脆陪著她一起躺下,把人摟進懷里。
“爺誰都不喜歡,只喜歡你,只愛你,只要你。別人都不是爺?shù)逆聦殹!鼻≈币曋湃籼m的眼睛,字字堅定的說著。
“那萬一她很香呢?”杜若蘭不放棄的追問道,小嘴不服氣的嘟起。
“很香?”乾隆愣愣的點點頭,“媛寶是香香的。”
杜若蘭捶了一下乾隆的胸膛,什么牛頭不對馬嘴的,“我說的是含香。”
乾隆一愣,想起來剛才奏折上的話,“媛寶是擔心爺會喜歡一個莫名其妙冒香氣的女人?”
現(xiàn)在換杜若蘭愣了,不是應(yīng)該覺得含香如此與眾不同,興起一股征服欲嗎?好歹也應(yīng)該覺得天生香氣的女子就該是他大清皇帝才能擁有的啊。
乾隆沒好氣的捏了一下杜若蘭的鼻子,“媛寶就是因為那個含香才擔心爺移情別戀?爺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隨便一個人都能值得爺去掏心掏肺的對她好?嗯?你這個小白眼狼!”
乾隆不懷好意的翻身到杜若蘭身上,看著危險,其實身子的重量都靠兩手撐著。
杜若蘭笑呵呵的縮了下脖子,圈著乾隆的脖頸送上紅唇。被乾隆吻的迷迷糊糊間,杜若蘭心里的小人卻還兩手叉腰哈哈大笑,哼,你會招蜂引蝶又怎樣,會馴龍才是真本事。
而此時乾隆的心里卻記恨起素未謀面的含香來,要是阿里和卓硬是把人留下,那他就把那個臭女人送給永琪那個逆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