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決斗?
次日,簡雍帶著公孫瓚借給了五百騎奴匆匆南下與父親會合,我則在公孫家住了下來。公孫瓚并不常在家里住,把我交付給他的夫人田氏,囑咐我?guī)拙湟煤昧?xí)文練武后就離開了。田氏并不是小辣椒公孫婉兒和小胖子公孫續(xù)的生母,公孫瓚的正室劉氏早逝,也正因此,他對劉氏留下的一子一女極為珍愛,在家中這兩姐弟就是太上皇,公孫瓚并不常在家,也沒人敢惹他們姐弟二人。
公孫婉兒曾邀我今天在小校場決斗,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公孫家的教習(xí)不少,我雖說有后世的經(jīng)歷,但在這個時代里,太超前的東西并不好用。
正在與一個老夫子研究《詩經(jīng)》的時候(主要是有些字不認識,我可不想哪一天在跟人說話的時候念了白字),小胖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了過來,一把揪著我的袖口就往外拽。
我一時有些莫名其妙的,任小胖子拉了幾步走,奇道:“胖子,你這是帶我去哪?”
小胖子回過頭來,一臉得意的道:“去決斗呀?昨天說好好了。”
我暈,他原來這是拉我去和他姐姐決斗呢!掙開小胖子的糾纏,順便飛起一腳踹了他一屁股,沒好氣的道:“跟你姐說我認輸了。”說著也不理小胖子,又回去那老夫子認生字。雖然相互只認識了一天時間,這小胖子的性子我倒是挺熟的,跟他老大的不客氣。
小胖子一聽我這話,急了,連忙拉著我袖子,央道:“姐夫,你不能撒手不管呀,要是我沒把你找過去,我姐非拆了我的骨頭不可。”說著一臉可憐巴巴的望著。
怎么看著我像是在欺負祖國的幼苗?
我大是頭痛,主要是狠不下這個心,這小胖子雖是在“利用”我,不過我一向沒有傷害這種天才兒童的習(xí)慣,無奈苦笑道:“算了,以后你跟著我混就是了。今天先帶我打獵去。”有小胖子在,認字是不能了,干脆去松松筋骨,跟一個黃毛小丫頭去決斗,我還沒那么墮落。
小胖子一聽我這話,登時樂翻了天,卻還有些擔(dān)心的道:“不理姐姐了?”兩眼直冒光。
至于嘛?不就是拉著你出去玩一圈而已。
不過不理是不行了。小丫頭公孫婉兒的耳目眾多,我和小胖子還有大牛各自牽著馬還沒走公孫府的大門,就被小丫頭堵了個正著。
看著小辣椒一身素紅,盔明甲亮英姿颯爽,身后一眾十余勁裝少女一個個杏目圓瞪虎視著我,雖是紅紅翠翠,也不像是擺著好看的,絕對都是練過了。我不由的一陣發(fā)虛,萬人敵的本事,我還沒學(xué)會呢。
“臭小子,你別想跑!”小丫頭公孫婉兒騎在一匹純白玉兒馬上,惡狠狠的沖我舞著銀花槍,那氣勢還真有點模樣,不,準確的說是很有些模樣。
流汗。小胖子這回乖多了,閃在一邊不說話,也不知在什么時候從與我肩并肩的位置挪到了“安全出口”的角落,那乖巧伶俐的樣子,比全國十佳少年兒童還要乖上一萬倍,只有時不時的拋向我的眼神里,總算還帶著一絲愛莫能助的同情。
“婉兒姐姐,決斗這事不太好吧?我們?nèi)ゴ颢C如何?”顧不得擦汗,我試著開導(dǎo)道。說真了,我還就沒騎過馬,就是單打獨斗,估計十有**還不是她的對手。人在屋檐下,低一低頭還是必要的。
“不行!昨日辱我之仇,你今天必須得還,我們說好了!”小丫頭斬釘截鐵的道,只是說著這話,小臉兒上一紅,氣勢上不頓時弱了不少。
圣人說過,惟對婦人與小人難養(yǎng)也!我怎么就偏兩樣都遇著了。
“公子,不怕,我們跟他們拼了!”大牛挺著小胸脯,站在我身側(cè)一臉的決絕。
還好我還有一個忠勇的仆僮。不過,愣頭青這不純在惹事嘛。聽了這話,小辣椒那邊的一眾勁裝少女一個個“唰”了抽出明晃晃的家伙來,都是真家伙!
習(xí)慣的抹了抹鼻子,我心虛的看了看那一眾勁裝少女,又給大牛示了一個不可輕舉妄動的眼神,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向著小辣椒打個哈哈道:“婉兒大小姐,圣人說以德服人,以和為貴,再說了,我昨天什么也沒做呀。”難道我只推了她豆沙包都算不上的胸部一把,就算辱她了?那我要不要負責(zé)?暈……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小丫頭一張俏臉騰的羞惱異常,一聲:“小賊討打!”坐下玉兒馬長嘶一聲向我疾沖過來,手中銀花槍“嗖”了向我脖子拍來。
我慌了一閃身,手中長弓一格將銀花槍格花,探馬錯開兩步:“別打了,再打我就還手了!”雖然我馬術(shù)還不怎么樣,這兩下躲閃還做得來的,不過,讓這么一個小丫頭打了,我多沒面子,打了這么一個小丫頭,我不是更沒面子?面子,很重要的嘀。
那小丫頭“咦”了一聲,不怒反喜,小眉毛一揚,嬌笑道:“不錯嘛,還有兩下子。”
“不準人多欺負人少!”那小胖子公孫續(x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的就冒出這么一句來,不過在我回頭看他的時候,脖子又很不爭氣的縮了回去,失敗!
公孫婉兒橫了自己寶貝弟弟一眼,點了點嘿嘿笑道:“好,你們都別動!”想不到婉兒這樣的一個如花少女,奸笑起來也這么有模樣。
我丈量一下這邊形勢,感覺自己一個人對付小辣椒,似乎問題不大。不過這小妮子還有些力氣,剛才那一擋我手心還有些微麻,雖說只是一個黃毛小丫頭,打起人來還不照樣肉疼?不過看這小辣椒模樣,我若不拿出點真材實料來,以后在公孫家很難混得下去了。
公孫見了我半天不說話,撇了撇嘴道:“要什么兵器,自己挑!”末了又加上一句:“不準告訴父親!”聽她這樣子,怎么就認定我必輸了呢,真讓人哭笑不得。
先墮落一回吧。
我夾了夾座下的小白馬,沒好氣道:“小丫頭,先說好了,打完這一次,誰輸誰贏都不可以再糾纏下去!”
公孫婉兒冷哼一聲,顯是讓我這“小丫頭”三個字激怒了,冷笑道:“打贏了本小姐再說!”說罷此話,也不多想,回身又是一槍向我后背拍來。她這銀花槍乃是白蠟?zāi)咀鰲U,柔韌性極好,使做起來嗡嗡連響。我再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眼看閃將不及,迅的甩手長弓擲出,飛向公孫婉兒胸口,雙腳離蹬,騰的從馬背翻下,堪堪躲過這一擊,這樣子,好不狼狽。這小妮子,真沒風(fēng)度,我還沒挑兵器呢。
小丫頭不想我會如此難看的滾鞍下馬,回槍格飛長弓,身子一震好似一腳踩空似的差點沒給摔下馬來,小臉上好一陣泛白,抬頭看著我一臉的無辜(我承認,這是裝的),格格笑道:“小賊別怕,咱們再來,不過,你好像輸了哦。”眼中多了幾分得意。
我拍拍身上泥土,微松一口氣道:“婉兒姐姐,我輸了,可以讓我去打獵了吧?”看著這小妮子幾次出手,都小有分寸,也不是那種沒輕沒重的人,輸就輸了吧,我也不在乎,估計剛才那一把長弓該有夠威懾了,至少讓她的小手兒有點感覺了。我也不跟這一個小丫頭比什么了,她不是喜歡做大姐嗎?我讓著點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在公孫家住多久,沒必要跟這么一個小丫頭長期較勁。
公孫婉兒小臉蛋一紅,估計她有些心虛,卻又有些得意的笑道:“好啦,你這個小弟弟我收下了。要打獵,姐姐我?guī)闳ゾ褪橇恕!?br/>
這小妮子,變臉比翻書還快,剛還喊打喊殺了,這會就放過我了?也難怪,小胖子有種招惹她,根本就是沒威脅嘛!
小胖子見大事化了,嘻笑走到我身邊,咬著耳根一臉崇拜的道:“姐夫,你看到我姐的手沒?她怕你了,你以后得罩著我哦。”我自然知道,那本就是我擲出的長弓震傷了,不過,這小胖子,怎么越看越有做奸臣的潛質(zhì)呢?再看那公孫婉兒,白蠟槍交到左手,右手輕扶著馬鞍,很小心的。估計小手腕真給震傷了,慚愧,我一個大好青年,居然這么沒輕沒重的,好像把一朵祖國的小花苗給摧殘了。
下面的這一次打獵,毫無意外的我自然是獵物最多了那一個。也不是我什么神功初成,以前我經(jīng)常一次出門也沒弄得多少獵物回來,那是因為沒有馬,小胳膊小腿自然難得有收獲。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木樺弓換成了角質(zhì)長弓,人也騾馬化了,一天下來,我的獵物比公孫婉兒小胖子幾個合起來還要多。雖然有公孫婉兒手腕扭傷的原因在內(nèi),不過,估計她就是沒受傷,也難得我今天的成績,因為我從她不經(jīng)意甩過來的眼神里,居然看到了一種別樣的眼神。
公孫婉兒雖然手腕受傷拉不得弓(這點她倒是沒有勉強),我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小妮子居然有一手飛槍絕活,十步之內(nèi),甩出她的白蠟槍絕不落空,飛狐走兔無一脫網(wǎng)。而且,她居然是左手甩槍!看來,小胖子說她槍棒功夫遼東第一,也不全是吹的。
都說小孩子在一起少不得要磕磕碰碰的。別說,這一場沖突下來,我在公孫家的地位超然了不少。小胖子每次就把我當(dāng)成他的護身符,惹了事就往我這邊跑,而公孫婉兒在我面前小小的受了一挫,又對我的箭法有幾分崇拜,少不得的要給我?guī)追置孀印.?dāng)然了,本人一向以德服人,又時不時的整些新花樣出來轉(zhuǎn)移視線,公孫小妮子雖然年紀比我“大”些,畢竟還是小孩子,在不知不覺中,也把公孫府孩兒王的位子讓給我,雖然我不怎么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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