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節(jié)、男護士
唐果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她在思考自己和葉秋之間的可能性。雖然兩人同居一屋,兩人的房間門只相隔兩米遠。可是她卻覺得兩人的距離在越拉越遠。甚至還不及一開始那么親密。
那個時候多好啊,想罵就罵,暢所欲言。雖然兩人爭斗不斷,可是卻讓唐果實實在在的能夠觸摸他的存在。
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錯亂了,竟然會喜歡上他?,F(xiàn)在連罵他的機會都沒有了。而且,他要刻意地疏遠自己一般,全身像是包了一層膜似地給裹了起來。
觸摸的到身體,卻感受不到他的心。甚至唐果有時候都會懷疑他有沒有心腸。
哼,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還整天擺著一張死人臉。又不主動,太讓人生氣了。
葉秋這禽獸好不容易從蘇杭回來,沒想到在燕京也很少在藍色公寓。才回來兩天,就整天在外面跑。昨天晚上都沒有回家。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唐果雖然在葉秋針灸豐胸的辦法下讓胸部大了一圈,但早起做瑜珈的習慣卻沒有丟下。
特別是今天早上,都沒聽到沈墨濃的喊聲,就自己去鍛煉了大半個小時。等到她做完運動跑來喊林寶兒這個大豬頭起床的時候,就看到葉秋和林寶兒兩人靠在一起的場景。
這禽獸大清早的跑來找寶兒干什么?
“沒事兒。她說讓我?guī)唇痿~,我答應(yīng)了。”葉秋將林寶兒的手從口袋里扯出來,聳聳肩膀說道。
“看金魚?”唐果一臉茫然地看著林寶兒。
林寶兒傻乎乎地站著,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即便頭腦再模糊也知道剛才自己摸到了什么,這個大壞人怎么這樣啊,無緣無故地。大清早地就有了晨勃反應(yīng)?
剛剛醒來,腦袋還迷迷糊糊的,思維也走進了個誤區(qū),以為葉秋大清早的跑進房間是要來偷東西地,都沒想到他把手藏在褲子里是為了壓住自己的寶貝不要翹起來。\
“吃早餐了?!比~秋從唐果身邊穿過,向外面走去。
唐果跑到林寶兒面前,有些郁悶地到了一眼這丫頭的胸部,幫她將睡衣拉了拉。說道:“寶兒,你怎么衣衫不整地就讓葉秋那個大色狼進來了?不怕被他占了便宜?”
林寶兒癟癟嘴,還是沒有哭出來。
這哪是他占自己的便宜啊,分明是自己占了別人的便宜。
這件事兒林寶兒是不會說出去的,傻愣愣地說道:“唐唐姐姐,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蹦氵@死寶兒。穿成這個樣子都敢讓他進來。換個衣服卻要趕我出去。我又不會偷看你?!碧乒竽罅謱殐旱男∧?,氣呼呼地說道。
吃過早餐,葉秋開車送唐果和林寶兒去學(xué)校。林寶兒突然一改以前絮絮叨叨地性格,安靜地坐在車子后面。唐果見到寶兒神色不對,主動找了幾個林寶兒感興趣的話題,林寶兒仍然是簡單應(yīng)付。
“寶兒,你不會病了吧?”唐果伸手去摸林寶兒地腦袋。
“唐唐姐姐,我在想事情呢。”林寶兒將唐果的手從額頭上拉開。一臉迷惑地說道。
唐果看著林寶兒托腮思考的樣子。笑了起來,這丫頭思春了?
進了校門后,唐果和葉秋打了聲招呼,就拉著林寶兒去寢室。林寶兒慌亂地看了葉秋一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遠了。
葉秋將車子在停車場停好后,沒有先回寢室拿書,而是悠然地向?qū)W校門口走過去。
一輛黑色奧迪停在學(xué)校旁邊的公交站臺不遠處,葉秋徑直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副駕駛室的車門就被人推開了。
葉秋就一眼就看到那雙將指甲染成了血紅色的纖纖玉手,像是從地獄里伸出來地幽冥鬼爪一般,給人心靈很強大的視覺沖擊力。*****同時,還有一股妖艷的美感。
葉秋車窗貼過膜,葉秋在外面無法看到車窗里面的情景。現(xiàn)在才有機會從打開的車門縫隙里看到車子里面的情況。
坐在駕駛室的是一個女人,長披肩。面容精致而凄美。深藍色的眼影,淡紫色地唇彩。一件中式地雙排扣騎士裝,身著長筒黑色皮靴,跟黑客帝國里面地女主角似的。
女人眼神迷惑,神情冷淡,像是被心愛男人拋棄了的怨婦似的。掃了葉秋一眼,有片刻的停頓,然后聲音沙啞地說道:“進來。”
葉秋掃視了眼四周,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女人現(xiàn),說道:“放心。周圍沒有埋伏?!?br/>
“安全第一。你是誰?”葉秋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個女人,思考著她找自己過來的動機。
“以你的智商,你不應(yīng)該問出這么愚蠢地問題。我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你很有時間說些廢話?”女人很不留情面地揭穿道。
葉秋摸著鼻子笑了起來,有意思的女人。
“那么總得告訴我,你大清早地來跟蹤我,又打手勢讓我過來見你的目的吧?”
“帶你去一個地方?!迸苏f著,油門一踩,就將車子駛了開來。
車子一路向北,穿過燕京的市中心,過了郊區(qū),然后在一個諾大的水庫旁邊停下。
在燕京,葉秋還不知道有這么一處水庫。湖水清澈、秋風無聲地吹拂而過,帶來一片片涼意,遠處波光鱗鱗,一眼地望不到邊際。如果不是離市中心太遠地話,倒是一個垂釣養(yǎng)心的好去處。
女人推開車門,大踏步地站到水庫邊沿地水泥臺子上,身材窈窕,長在風中飛舞,別有一番美感。
從手里抓地煙盒里掏出一支煙。\自己點燃后,然后將煙盒丟給葉秋。
葉秋倒也不嫌棄這女式煙,抽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后就大力地嗆了出來,眼淚都差點出來。
這煙的勁道太猛了。
女人沒有注意葉秋的窘態(tài),只是專注地看著眼前地遼闊水面。甚至手里的煙草在快燃燒,她都沒有來得及抽上一口。
“如果你帶我過來就是想欣賞這水庫的話,很抱歉。我要離開了?;蛟S還能趕得及第二節(jié)的課?!比~秋將那抽了一口就咽不下去的煙給掐滅,手里倒是把玩著這個女人丟過來的金黃色火機。
“狂和駱駝是我的人。是我派出去調(diào)查你的?!迸宿D(zhuǎn)過身看著葉秋,舉起手里地煙要抽的時候,卻現(xiàn)這煙已經(jīng)燒到了煙蒂處。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對著葉秋招手。葉秋又將她的煙和火機丟過去,她重新點燃一根。然后狠狠地抽上一口。她的煙癮犯了。
“這些我都知道。我以為應(yīng)該是我先去找你的,沒想到你會主動找上我?!比~秋笑著說道。
“我一直在調(diào)查你。你所有的棋子我都清楚。韓家?冉家?蘇杭?人中龍鳳或修羅,你覺得這些足夠和他抗衡嗎?”
葉秋笑著搖頭。“不能?!?br/>
“那你為什么要堅持?二十年前地事情都過去了,你們的離開不是最后的選擇嗎?”
“這是最好的選擇?”葉秋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叭绻撬麄冸x開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女人地眼神突然間犀利起來,說道:“你當真要執(zhí)悟不悟?你自己都清楚實力不如他們,又為何要選擇這條路?”
“我沒得選擇?!?br/>
“你有?!?br/>
“我沒有?!?br/>
“你有。離開。就像二十年前一樣。\”
葉秋笑著搖頭,別說老頭子,自己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我要你離開。必須。”女人斬金截鐵地說道?!盀榇?。我不惜賭上我的紫羅蘭小隊?!?br/>
葉秋心神一動。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固執(zhí)的女人,笑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地話,我們是對手才對。你這樣——好像是在幫我?”
“我只是在做自己想要地事兒?!迸死淠乜粗~秋,眼神里沒有焦頭,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追尋什么。
“為什么這么做?給我一個理由?”
女人的眼神黯淡,眼神又一次看向這遼闊地湖面,將手里的煙蒂丟掉,又重新點燃一根香煙。
葉秋看的心驚。這女人難道是個煙鬼不成?
“我和你爸,就是在這兒認識的?!迸苏Z調(diào)凄涼地說道。
葉秋一震,想笑,臉上卻怎么也斂不起笑意。嘴角抽搐,一臉陰沉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葉秋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學(xué)校門口熙熙攘攘,學(xué)生們上完第四節(jié)課。有的不喜歡食堂里面地食物。出去吃些小炒,還有的卻是想利用這飯后的一點兒時間出去逛街購物。
葉秋正要進校門的時候??诖锏氖謾C響了。來電顯示的號碼是唐果打來的。
電話剛剛接通,就傳來唐果清脆地聲音:“葉秋,我和寶兒中午有事兒,你自己吃飯吧?!?br/>
“什么事兒?要不要出去?”
“不是啦。是寢室大姐地男朋友要請我們?nèi)珜嬍业娜顺燥??咦,我為什么要給你解釋這么多?不說了。掛了?!睒肺男≌f網(wǎng)
葉秋笑著收了電話,只要她們不跑出去就好。
既然唐果那邊不用應(yīng)付,那自己去做什么呢?
算了,去看看布老爺子吧。^^^^布布地親人都不在身邊,一個人在哪邊兒也很難應(yīng)付地過來。
葉秋將車頭調(diào)轉(zhuǎn),正要趕去醫(yī)院的時候,沒想到卻在學(xué)校門口的公車站臺看到一個高挑纖細地身影,不是布布是誰?
她不是在醫(yī)院嗎?怎么跑回學(xué)校了?
葉秋也不管后面會不會有公車駛過來,直接就把自己的座駕東方之子駛到了站臺旁邊。
推開車門,笑著對布布說道:“進來吧?!?br/>
布布滿臉憂色。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見到有車突然間停在自己面前,還有人在和自己說話,聲音又那么熟悉,都嚇了一跳。當她看清車子里面的人是葉秋后,臉色變了幾次,卻咬著牙像是賭氣似的不敢上車。
“我也去醫(yī)院。正好送你過去?!比~秋笑著說道。
布布仍然站在哪兒不動,還把腦袋偏向了一邊。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眼淚就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像是受了天大地委屈似地。
周圍的人對著這邊指指點點,不少女生還滿臉羨慕地看著布布?!耙恢币詾橹挥杏耙晫W(xué)院的女生被人包養(yǎng)呢,原來咱們學(xué)校也有——”
“就是。這些女人真不要臉,拿著自己的身體去換錢。還是大學(xué)生呢。”
“大學(xué)生怎么了?出去了不照樣失業(yè)?那樣女生也是因為長地漂亮才被人包養(yǎng)——這個女人不錯,腿真長——”
周圍的議論聲讓布布的臉色更加地難堪,正想轉(zhuǎn)身走人。不坐公車改乘出租車的時候,手卻被葉秋拉住了。葉秋稍一用力,就把布布給拽到了車子里。
三下五除二地幫布布扣好安全帶,啪地一聲關(guān)上車門,然后徑直向醫(yī)院方向駛?cè)ァ?br/>
“你爺爺?shù)膫趺礃恿??”葉秋一邊駕車一邊問道。
布布將腦袋扭向一邊,不愿意回答葉秋地問題。甚至連葉秋的臉都不想見到。就像是跟老公慪氣地小媳婦似的。
葉秋也不以為意,繼續(xù)問道:“有人去照顧你爺爺了?怎么跑來上課了?”
布布沒好氣地撇了葉秋一眼,又氣呼呼地轉(zhuǎn)過了臉。她倒是不想來學(xué)校。可是爺爺這人腦子僵硬地很。一天不來上課就被他說成不務(wù)正業(yè)。布布磨蹭了好一會兒,還是被布老爺子趕來上課了。
他們這一代的人,對知識看重著呢。葉秋問了好幾個問題,布布一聲不吭。受挫之下,也不再說話,只是專注地開車。
這個時候,反而換作布布來偷偷打量葉秋了。
臉形消瘦,眉目清秀。五官如刀削,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是在微笑,更像是在譏諷什么東西似的。
這就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布布地心頭又開始糾結(jié)。
論外表,布布對葉秋還是很滿意的。這個男人至少長地不討人厭。
可是——可是卻在這種情況下失了身,都不知道以后如何辦才好。即便這個時候面對葉秋,也讓她尷尬地要死。
難道就這么不了了之?
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珍貴就這么白給了他?
愴然無語。只有一聲嘆息。
一路行來。布布沒有和葉秋說一句話。到了醫(yī)院后,就率先拉開車門跑了出去。
葉秋將車子停好后。還沒走到布老爺子的病房,就聽到里面就很多人說話的聲音。
“胡鬧。瞎胡鬧。我是什么人?怎么能讓幾個小姑娘來給我做這種事兒?在家里,我的尿壺都是自己洗的。怎么能讓人家小姑娘給我做這種事兒?”布老爺子爽郎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爺,沒關(guān)系。我們以前也被其它地病人做過。這是我們護士應(yīng)該做地事兒?!币粋€年輕的女聲說道。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說不行就不行?!辈祭蠣斪拥木笃庥址噶恕?br/>
“爺爺,我來吧。我是你孫女,總沒有問題了吧?”布布笑著說道。
“你就不是小姑娘了?不行。你們都不行。給我找個男護士來。要不你們醫(yī)生也行?!崩蠣斪硬粯芬獾卣f道。
護士們面面相覷,醫(yī)院里哪有男護士?。?br/>
讓醫(yī)生過來給一個老頭子送去洗手間解大便,這樣的要求她們可不敢提出來。那些醫(yī)生一個個心高心傲的,誰愿意做這種事兒?
布布也知道爺爺提出來的要求醫(yī)院不可能答應(yīng),苦著臉說道:“你憋了那么久,會憋壞的。我是你孫女,我服侍你是應(yīng)該的啊?!?br/>
“不行不行。憋死我也不讓你們帶我進去?!辈祭蠣斪舆B忙擺手。
葉秋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幾個一臉為難之色地女人和滿臉堅持的布老爺子,笑著說道:“我來吧。”
布老爺子的一條腿被打穿了腿骨,另外一條腿也摔傷了。兩條腿都打滿了綁帶,根本就不能行走。葉秋只能從后面將他整個的抱起來,像是幫小孩兒撒尿似的拱著他進了洗手間。
“呀,這是你男朋友吧?這種事兒可很少有年輕人愿意做了哦?!币粋€護士一臉笑意地看著布布說道。
“是啊。挺帥的。心腸又好——”
“唉,我估計要是我男朋友遇到這樣的事兒,早就溜跑了。讓他背著我爸上樓梯都滿肚子地怨言,更別說讓他做這種事了-
布布看著葉秋地背景,心里微微一動。像是冰冷的湖面突然間落下了一枚細細地樹葉一般,蕩起一層層漣漪。
雖不強烈,卻擾亂了整個湖面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