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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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望一臉為難,等待答案的祁薄言臉色愈沉,好似不覺自己問題無理取鬧,紀望認為,要是不給出對方滿意答案,祁薄言怕是要糾結(jié)到下次見面為止。
“沒有,第一次見面時你在臺上唱歌,光線很暗,那會看不清你的臉,就覺得你唱得特別好聽?!?br/>
“后來想著,一定要見你一面?!奔o望赧然道,他不善說情話。
何況祁薄言擁有好看的臉,絕佳氣質(zhì),這都是構(gòu)成一見鐘情的條件。
不過之后相處,自然是逐漸淪陷,哪怕這人所有毛病一一暴露于眼前,也沒法放手。
紀望:“娛樂圈里好看的人這么多,我只喜歡你?!?br/>
這是大實話,要是長得好看的都喜歡,那他豈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再無特殊。
對于紀望來說,感情只獨一份,說他死心眼也好,偏執(zhí)也罷,他喜歡的只有祁薄言。
車子緩緩停下,李風作為車里全程被無視且隱形的電燈泡,終于從前座回頭,干咳一聲:“兩位,我們到地方了?!?br/>
祁薄言摟著紀望了臉,叭叭親了好幾口,最后還在紀望的臉上咬了口:“想把你變小帶走,我走到哪,你都跟我到哪。”
紀望心中一動,他和祁薄言都在娛樂圈工作,注定聚少離多。
就像今天,祁薄言剛出院,他們不過碰了一面,抱著睡了覺,就要迎來分別。
不等紀望說什么,祁薄言便戴好帽子口罩,開門下車,走得挺瀟灑,半點沒有車上的黏糊勁。
《在路上》第五期,因為祁薄言的緣故延期拍攝,再次重聚時,大家都十分默契,沒有提這幾日網(wǎng)絡上的事情。
等這一期拍完,第一季就結(jié)束了。
每期拍攝都能分成好幾集的分量,《在路上》一季共十二集。
也許是第一季最后一期的拍攝,導演沒有安排飛行嘉賓,而是想要做一期充滿情懷的告別集。
誰也不知道,有沒有下一季,就算有,也不一定還是這幾位嘉賓。
綜藝換人太正常了,尤其是通告極多的祁薄言,還有體力逐漸跟不上的鄭琦紅,包括本身就是過來幫忙撐場的主持臺柱張慕先,以及最近要重新出專輯段音宇。
意識到這是最后一期,大家剛開始還挺沉重,后來在游戲的安排下,又重拾輕松的氣氛。
江導在最后一期沒有折磨他們,游戲都有意放水,允許他們和節(jié)目組談條件。
拍攝地點是少數(shù)民族的寨子里,晚上還有篝火晚會,當?shù)氐脑∶駛兇┲褡宸?,在篝火旁跳舞?br/>
熱情好客的村民拉起了嘉賓們,叫他們一同伴隨著音樂跳舞。
少數(shù)民族的樂曲熱烈而悠揚,充滿風情。
篝火的火星跳躍于暖光里,祁薄言綁著小辮子,發(fā)梢還綴著鈴鐺,是當?shù)氐男」媚镌陂e暇的時候,給祁薄言鬧著玩,替他綁辮子時候戴上的。
鈴鐺在舞蹈動作間,不斷地響著,紀望看到就想笑。
祁薄言察覺他眸底的笑意,便大膽地上前握住他的手。
牽手在眾人皆在跳舞的動作中并不明顯,就算明顯,紀望也不會拒絕祁薄言。
他現(xiàn)在處于一種不管祁薄言對他做什么,他都會任由對方為所欲為的狀態(tài)。
祁薄言拉著他的手,自覺地跳起了女步,在紀望身前就著對方的手轉(zhuǎn)了個圈,小辮子都快飛到紀望心尖上了。
攝影機拍著他們,紀望竟生出一股恍然感,無論如何,在數(shù)個月前,他絕對想不到他還會有握著祁薄言手的一天,看著這人在自己面前大笑,快快活活,毫無陰霾。
跳完舞后,紀望下場幫鄭琦紅一塊處理比賽中贏下的食材,牛肉蔬菜能來燒烤,素面雞蛋,能煮一鍋熱面。
紀望麻利切肉,間或與鄭琦紅閑聊。
鄭琦紅:“小望,待會休息的時候,就是錄制結(jié)束后,你過來找我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br/>
“好的,琦紅姐?!奔o望答道,不知道鄭琦紅到底找他有什么事,竟然還要私下再談。
在聽過鄭琦紅和林宛言的八卦后,現(xiàn)在紀望對鄭琦紅有種全新的感受。
那個年代的oo戀,比現(xiàn)在還要艱難,而且后來林宛言還與她分了手。
林宛言又為什么后來與祁向南在一起了,除了臉以外,跟信息素契合有關(guān)系嗎?
alpha不可能在alpha里面找到命中注定,百分百契合的對象。
同理omega也不能。
傳聞一旦遇到這樣的對象,都會魂牽夢縈,一見到對方,就能立刻感受到彼此的吸引力有多強大。Xιèωèи.CoM
十八九歲的紀望,被戀愛沖昏頭腦,堅信真愛至上,人不可能被感官與本能完全掌控。
現(xiàn)在卻無當年那么肯定,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擔憂的事情會變多,對未來的恐懼也變強。
臨近深夜,錄制終于結(jié)束,這次大家都有屬于自己的房間。紀望洗好澡后,用手機看了眼時間,準備過去鄭琦紅那里。
不能對著攝影機談,需要私下再說,肯定是正事。
這時門被推開,再被掩上,祁薄言做賊心虛,進來的動作很輕,擰頭沖紀望笑了笑:“我來讓你信守諾言?!?br/>
紀望沒有立刻接話,約莫是他臉上的茫然過于明顯,祁薄言嘖了聲:“就知道你們alpha的話不可信?!?br/>
“……”什么叫你們alpha,紀望感覺祁薄言在無差別攻擊,也不管這話會不會砸到自己頭上。
祁薄言抱著手:“給你提醒,你在醫(yī)院里答應過我什么?”
見紀望還是一副不明所以,不清不楚的模樣,祁薄言失望地松開手:“真不記得了啊……”
紀望卻在此刻朝他走來,祁薄言剛伸開手準備把紀望抱住,紀望的手卻越過他,把虛掩的門徹底關(guān)上:“進來記得把門關(guān)好,不然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這話說得像他們在偷情一樣……雖然的確也在偷情。
祁薄言眼睜睜地瞧著紀望把手從他腰間收回去,又落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好了,我現(xiàn)在還有事,得出去一下,你去床上等我?!?br/>
“床上等?”祁薄言意味深長地重復。
紀望隨口道:“嗯,回來再給你親親?!?br/>
祁薄言雙眼一亮:“什么啊,你還記得嘛。”
在病房里,紀望和祁薄言說,等他好起來了,他們在節(jié)目里背著所有人接吻。祁薄言便找了過來,等待紀望實現(xiàn)諾言。
紀望在祁薄言進來的時候就想起來了,不過喜歡逗他,看他在意的模樣。
祁薄言讓開了門:“我等你回來哦?!鄙蠐P的尾音后,他突然惡劣一笑:“老公?!?br/>
紀望險些摔倒,好不容易扶住門,回頭就發(fā)現(xiàn)祁薄言已經(jīng)迅速地躺到了他的床上,拍著枕頭:“早去早回?!?br/>
“今晚只有接吻吧?”紀望確認道。
祁薄言面色一黑,知道紀望的潛臺詞是什么,說他硬不起來。
沒等他回嘴,紀望就出了房間,直奔鄭琦紅的臥室去了。
他敲了敲鄭琦紅的房門,腳步聲來得很快,鄭琦紅敷著面膜開門,對紀望說:“進來坐?!?br/>
鄭琦紅隨手拿起桌子上贊助的奶茶,找了杯子給紀望倒了杯,以作招待:“找你過來是想問你,原來你演過老陳的電影是嗎,怎么都沒和我說過?!?br/>
紀望雙手捧過了鄭琦紅給他的杯子,靦腆地笑道:“很多年前演的片子了,不好意思拿出來說。”
鄭琦紅:“怎么不好意思了,我看了你演的片段,演技很靈啊,比我出道那會好多了。我第一次演老陳的電影,每天晚上都要回去哭,被他罵的?!?br/>
這讓紀望多少有點驚訝,印象中陳導雖然嚴厲,但也不至于會把女主演罵哭的地步吧。
鄭琦紅靠著桌子:“他現(xiàn)在老了嘛,脾氣也變好了,年輕的時候可火爆了,叫人想把鞋底糊他臉上?!?br/>
看來鄭琦紅和陳導的關(guān)系確實很好,紀望立刻就意識到鄭琦紅今日找他過來是為了什么,當然不只是閑話家常。
他的心瞬間砰砰直跳,意識到了今日這場談話的重點。
鄭琦紅注意到他的臉色:“看來你知道我想跟你說什么了?!?br/>
紀望抓住了自己的褲子,緊張地舔了下嘴唇:“鄭老師……”
“別叫我鄭老師了,跟之前那樣喊琦紅姐就行啦?!编嶇t大笑道。
鄭琦紅:“老陳在籌備一部新的電影,武俠片雙男主,馬上就要開拍,本來定好的男二出了事,沒辦法來,我跟老陳推薦了你,怎么樣紀望,你有興趣過去試試鏡嗎?”
紀望猛地睜開眼,腦子里被這個天降好消息給砸暈了,他呼吸急促,正要張口,卻在下一秒,話語頓在了舌尖,遲遲沒有說出來。
鄭琦紅本以為他立刻會答應,見他沒有說話,便溫柔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只是試鏡而已,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明天我叫我助理把劇本發(fā)給你?!?br/>
“不過雖然是男二,因為是雙男主的原因,分量很重,跟男一差不多了。你不用太在意番位的事情,有時候一個好的角色,比番位更重要?!编嶇t苦口婆心。
紀望哪敢在意番位,尤其是在陳導的電影里。
他實在不配。
紀望連忙起身,再三感謝,謝到鄭琦紅都不好意思了,嗔道:“是你演技好,我才幫你推薦,要是我推薦不好的人,老陳肯定罵我?!?br/>
走出鄭琦紅的房間,紀望站在走廊上緩了一會,才慢慢地往房間走。
陳導是大導演,當年紀望僅憑著樵夫一角,便拿下同年的最佳新人。
這次的角色比當年的樵夫分量更重,是雙男主里的男二!
這角色放出去了,都是各路人馬搶破頭的資源。
現(xiàn)在有鄭琦紅的關(guān)系,拿到了試鏡機會,也算是有了個好的開頭。
可叫紀望沒有立刻答應的是,陳導這個人拍攝有個怪癖,他喜歡閉關(guān)式拍攝。
什么叫閉關(guān)式拍攝,就是拍攝整部電影的時候,演員都不能離開拍攝場地,除此之外,什么年代的戲就要以什么年代的狀態(tài)去生活。
比如古代是沒有手機平板的,演員們的手機從一開始就會被沒收。
也不允許外人來探班,為了保密。
不能見面,無法電聯(lián)。如果真的試鏡上了這個角色,這一去,就相當于完全失聯(lián)。
他見不到祁薄言,祁薄言也見不到他。
祁薄言才因為他而發(fā)了病,現(xiàn)在這樣脆弱,紀望怎么能在這種時候,離他而去。
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間,祁薄言從床上爬起來,朝他走來。先在他嘴上親了一口,見紀望魂不守舍地,不由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紀望緩過神來,搖搖頭,下意識說無事。
祁薄言沉下臉,盯了紀望好一會:“我突然明白了。”
紀望:“明白什么?”
祁薄言:“原來被人瞞著……是這種感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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