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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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薄言離開了,紀望在床上歇了會,才撐著酸痛脫力的身體起床。身體黏糊不適,祁薄言始終不喜歡用安全措施。
雖然alpha之間不能懷孕,可是清理非常煩人。
不過他能理解為什么祁薄言熱衷于弄進去,大抵是alpha那點獨占欲作祟,總要留點什么在情人身上。
就像標記,那樣隱蔽。
沖過澡后,紀望把祁薄言留下來的行李箱打開,睡衣常服,浴巾護膚品,還有一只公仔。
小熊灰撲撲的,有一定年頭,還有點眼熟。
紀望盯著那小熊半天,總算想起,啞然失笑。
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兩個小年輕去電玩城,紀望花光了身上的硬幣抓出來的。
祁薄言嫌它丑,兩根手指拎著,勉強地沖紀望說句違心的喜歡。
紀望抓過小熊,說不喜歡就算了,他拿回去吧,正好送給別人。
他是真的這么想,不是氣話。
聽到要送別人,祁薄言就不滿意地把公仔搶過來,說:“我的就是我的,就算不喜歡了,嫌它丑,那也是我的,輪不到別人來碰?!?br/>
那時祁薄言的獨占欲就初露端倪,紀望想,怎么就真認為祁薄言是omega,分明那性格,以及修長體魄,隱約透露出的壓迫力,已經(jīng)要超越身為alpha的他。
小熊身上有著洗衣液的清香,四肢皺巴巴的,圍兜已經(jīng)破損,紀望都能想象祁薄言如何清理這熊,應該是直接丟進洗衣機,卷完用夾子拎著暴曬。
可憐的熊。WwW.ΧLwEй.coΜ
收拾好祁薄言的東西,這屋看起來比之前更有兩個人氣息,紀望挺滿意。
過了幾日,紀望打電話問宋格,問他那藥大概什么時候出結果。
宋格接了他的電話,對他大感抱歉,跟他交代,最近有個國際學術會議,一學長突發(fā)疾病入院,他被導師抓去頂替,那藥還在他宿舍,暫時沒能送出去。
等他回國以后,會立刻聯(lián)系研究院的人。
宋格:“抱歉啊,要不你讓任燃幫你,他家我記得有這方面的門路,說不定更快能拿到結果。”
紀望無可奈何道:“他有你宿舍鑰匙嗎,藥還在你宿舍呢?!?br/>
宋格:“對哦,哈哈哈我都忘了,我女朋友有宿舍鑰匙,要不你去找我女朋友拿?”
“算了,等你回來再說。”紀望做了決定。
其實對于藥的結果,紀望也有幾分害怕。他怕那藥不是維生素或者胃藥,而是治療什么不治之癥的。
那他該怎么辦,只是想象一下祁薄言重病,都覺得四肢無力,心臟猛抽,他承受不住失去祁薄言。
不過祁薄言雖然比以前瘦,但也不似病入膏肓的模樣,不用自己嚇自己。
可味覺為什么會失靈,如果沒失靈,怎么會沒有異色地吃下那咸得要命的三文治。
難道真如小旭所說,只因是他做的,不想讓他失望,所以裝作不咸的樣子?
那祁薄言可以考慮一下轉戰(zhàn)演員行列,這樣能忍。
距離《在路上》拍攝還有兩天的時候,祁薄言提前結束了工作,來到他家。
一來就直奔紀望的床,睡得昏天黑地,一副體力透支,眼下青黑的模樣。
跟他一起來的李風小聲和紀望說,祁薄言把行程壓縮得很緊,提前把事忙完。
紀望不贊同地擰眉:“為什么這么急?你勸過他沒?”
李風苦笑道:“勸也沒用?!?br/>
“對賭協(xié)議好像就快完成了,但是祁爺還不滿意,想要更快一些。”李風說。
紀望不知祁薄言在急什么,根據(jù)李風所說,和他們簽訂對賭協(xié)議的公司,要求完成時間是年底,現(xiàn)在才九月,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無論如何也夠了,何必急于求成。
紀望說:“那公司的其他人呢?總不能真的只靠他一個人來賺這個錢吧。”
李風猶豫了下,不過面前的人是紀望,有些事情還是能透底:“表面上是公司簽了祁爺,用他來做對賭的條件,實際上這個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祁爺。所以不管如何,這個對賭,祁爺必須得完成?!?br/>
紀望恍然大悟,這種圈內(nèi)明星通過對賭,使自己晉升資本的案例不是沒有。
甚至說,現(xiàn)在很多當紅的明星,一旦有了條件,也會想方設法去鞏固自己的財富。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紅一輩子,只靠做藝人掙錢。
對賭是一種更加具有風險的增加財富的方式。成功則已,不成功那就背下巨大債務,風險性極高,對賭過程中也容易影響口碑。
祁薄言能夠開公司,砸下幾千萬的本金,這并不讓紀望意外,在知道他是祁家的孩子以后。
只不過有件事情,紀望想不明白,他看向李風:“你知道他為什么要選擇當藝人嗎?”
既然能開公司,何必自己去當藝人。
說實在的,紀望不認為像祁家這樣的家族,會樂意看到繼承人做明星。
他也就隨口問問,沒想到李風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為紀老師你是演員?!?br/>
紀望愣了,他消化著李風的話,半天才艱難道:“因為我?”
李風垂下眼,遲疑半響,他很少說這樣的話,語氣中滿帶為難,還是堅持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夠一直在他身邊?!?br/>
這句話李風說得非常鄭重,近乎請求。
紀望復雜地看著李風:“你……”
李風抬眼,注意到紀望的神情,好笑道:“我對祁爺沒有其他的感情,紀老師放心。”
紀望尷尬地移開目光,他確實沒控制住浮想翩翩。
李風認真道:“祁爺是我的恩人,我希望他能過得好?!?br/>
紀望好奇道:“這是怎么回事?”
對于這個,李風不愿多說,紀望就沒強求。
里面的祁薄言睡沉了,根本不知外頭兩人為他操碎了心。
晚上九點的時候,祁薄言終于醒了,一醒就開始喊餓,要吃紀望做的面。這次紀望沒有放過多的鹽,見祁薄言吃得香,忍不住問:“這面好吃,還是上次那個三明治好吃?”
祁薄言掀起眼皮,懶洋洋地說:“都好吃?!?br/>
紀望猶疑半天,還是沒問,祁薄言卻好似感覺到什么,補充一句:“上次的三明治,哥哥果然是故意做成那樣?!?br/>
紀望恍然大悟:“上次是我發(fā)揮失常,以后不會再那樣了?!?br/>
祁薄言喝了口湯:“是嗎,我還以為是我在床上太過分了,所以你報復我?!?br/>
紀望不知道該回答什么,不過一顆心終于安定下來。
原來祁薄言不是吃不出來,只是裝出好吃的樣子,這讓存心試探的紀望,多了幾分內(nèi)疚。
用過飯后,睡了很久的祁薄言精神很好,甚至有點興奮:“哥哥我?guī)闳ヒ粋€地方。”
他抓上鑰匙,帶上偽裝用的東西,假胡子和厚底眼鏡,直把紀望看得想笑。
祁薄言扶了扶鏡框:“誰讓我戴了口罩,還是有人一眼把我認出來了,不這樣不行啊?!?br/>
配合著祁薄言一起帶上偽裝,兩人坐上祁薄言開來的車,一輛低調(diào)的小車。開了一個小時,駛入一個高檔小區(qū)。
紀望知道這里,房價很高,住客非富即貴。
“這里也是你的房產(chǎn)?”紀望問。
祁薄言扶著方向盤:“我小時候住的地方?!?br/>
提到這,紀望忍不住正襟危坐:“這么晚過來好嗎?”祁薄言沒有提過他的母親,紀望也不清楚祁薄言媽媽的狀況。
只不過網(wǎng)上傳的那個與祁向南自殺的女子,是祁薄言的母親嗎?
他試探性地問:“我不用買點禮物嗎?”
祁薄言駛入地下停車場:“我媽走了好多年了,你不用準備?!?br/>
紀望不說話了。
從地下停車場上進入別墅,打開燈,屋里沒什么灰塵,看起來有人定期清理。
裝潢簡單,色調(diào)冰冷。祁薄言手指滑過墻面:“以前這屋太華麗了,我不喜歡,我媽死了以后,我全部拆了,重新裝了一遍?!?br/>
他回頭問紀望:“你喜歡嗎?”
紀望只能點頭。
祁薄言露出個笑來,他抓著紀望的手,帶著從地下室上到一樓。
紀望本來以為,這里能看到祁薄言從小生長的環(huán)境。沒想到重新裝修過,現(xiàn)在是一點都看不見當年的痕跡了。
這個屋子隱約有點怪異,紀望卻說不出怪異之處在哪。
等他轉了幾圈,他才終于發(fā)現(xiàn)奇怪的地方:“這里……為什么沒有窗?”
祁薄言坐在沙發(fā)上,用遙控把家里的燈全部打開。
沒有什么雜物的家略顯冷清,再明亮的燈,都感覺不到溫暖的氣息。
祁薄言:“有窗,需要遙控打開?!?br/>
果然,等祁薄言按下手里的按鈕,那近似墻體顏色的窗戶,緩緩打開,再按上合攏,又緩緩收起。
如果沒有遙控,就沒辦法靠人力打開。
紀望第一次見這種設計,他蹙眉道:“換上能動手推開的更好吧?!?br/>
祁薄言道:“我喜歡這種?!?br/>
紀望無言以對。
后來也想明白了,透明玻璃窗雖好,但外面也容易看到里面,遇見狗仔故意偷拍,那種窗戶沒有保護隱私的功能。
這種窗就不會被拍到什么。
祁薄言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笑著來拉他的手:“去二樓,那里有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房間,你會喜歡的?!?br/>
紀望順著祁薄言的意跟人上去,發(fā)現(xiàn)祁薄言嘴里所謂他會喜歡的房間,是紀望六年前屋子的布局。
乍一眼望去,紀望還以為又回到自己那個小屋子里。
祁薄言期盼地望著他,好像等他一句夸獎。
紀望揉了揉對方腦袋:“你弄成一樣的,能有什么驚喜,好歹也給我換個款式啊?!?br/>
祁薄言悶悶道:“你不喜歡嗎?我還以為你會喜歡。”
紀望隨意地走進去,坐了下來。這個房間沒有窗,密不透風,太悶了,紀望其實不是很喜歡。
后來他又去參觀了一下其他房間,還有個音樂室,里面擺滿了樂器。
紀望問:“你平時都在這練習嗎?”
祁薄言拿起一把吉他,演奏一曲才道:“是啊,這房子隔音很好,不會有人聽到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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