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土系憨女 !
第152章
“寶物?”燕霞藝上前小心地捏起一塊破布,那破布瞬間化成了一縷塵煙,她輕輕吹了吹自己的指尖:“也許曾經(jīng)是,不過現(xiàn)在肯定不是?!?br/>
說完她戲謔地瞧了瞧一旁的韓穆薇,右手甩袖,橫生一縷清風(fēng)拂過那具白骨,掛落在白骨周身的破碎衣衫頓時便消散了,留下嗆人的煙塵。
沒了遮擋,這具白骨徹底呈現(xiàn)在二人眼前,韓穆薇一把拽住燕霞藝的胳膊,便立馬后掠,雙目緊盯著白骨腰椎左側(cè)的第三塊骨頭,那塊骨頭與其他的不一樣,骨質(zhì)如玉,還散著溫潤的光澤。
燕霞藝驚道:“是玉骨,”與此同時右手兩指一捻一張雷符便出現(xiàn)在其指間。
“你知道玉骨藏魂的事兒?”韓穆薇用余光掃了一眼被燕霞藝夾于指間的雷符,心中微動,難道她也是古神后裔?
“有什么可新奇,你不也知道嗎?”燕霞藝曉得韓穆薇的思慮,不過對此她也不想多言:“咱們現(xiàn)在得先確認(rèn)那玉骨中有沒有藏魂?”
韓穆薇從頭到腳將這具白骨的每一根骨頭都看了一遍,確定除了左側(cè)腰椎第三塊,再無其他玉骨:“百萬年過去了,上古已成傳說,可這塊玉骨還是不滅不腐,想來這位在身前應(yīng)是……”
“兩小兒無需再猜了,”那塊玉骨突然忽明忽暗,一滄桑悠遠(yuǎn)的男音幽幽嘆道:“命數(shù),都是命數(shù),”嘆完便話音一轉(zhuǎn),“卷發(fā)小娃留下,左邊那個拿了東西滾蛋?!?br/>
一只黑木盒被扔到了燕霞藝腳尖前,燕霞藝垂目瞥了一眼,便扭頭看向身旁的韓塵微,傳音問道:“還真有個老不死等在這里,”就不知是哪家的祖宗?
韓穆薇腦中閃過自己頭次見到鐘老祖宗時的情境,心中有了隱隱地猜測:“依那位所言,你拿了東西出去?!?br/>
“那你呢?”燕霞藝夾著雷符的右手橫到胸前:“這老不死的等了百萬年之久,估計已經(jīng)是喪心病狂了,他若是想要奪舍,可不會還存有什么男、女之別,你的資質(zhì)應(yīng)該比我好?!边@可不是她危言聳聽。
“放心,”韓穆薇撿起那只黑木盒塞到燕霞藝手中:“我又不傻,你出去吧,就算是要逃命,一個人也比兩個人少些顧忌?!?br/>
燕霞藝又瞄了一眼那節(jié)已經(jīng)恢復(fù)潤澤的玉骨,悄悄拿出一沓雷符:“這些你留著,要是他有什么不軌,你就整沓砸過去,不信劈不死他?!?br/>
韓穆薇沒客氣:“好,快走吧?!?br/>
“我在外等你,”燕霞藝右手握了握韓穆薇的左手:“放心,看在你殺了柳云嫣的份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會給你報仇的。”
“真謝謝你,”韓穆薇左手一個用力,就將燕霞藝扔出了石室。燕霞藝一出石室范圍,石室的頂部便瞬間閉合。韓穆薇手握龍戰(zhàn)戟,再次看向那節(jié)玉骨:“前輩留晚輩在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一縷淡淡的云霧從白骨中溢出,后慢慢凝聚成形,側(cè)身背手而立:“你不用緊張,本尊即將消散,不會奪舍你,也奪舍不了你。”
“您是……是哪位?”韓穆薇一眼不眨地看著這個幾近透明的人影,其一頭墨色卷發(fā)是如此的熟悉,她不禁開始吞咽口水:“我名韓穆薇?!?br/>
“韓?”人影微頓,面露悲痛:“藏冥鐘家還在嗎?”
韓穆薇心怦怦直跳,搖了搖首:“一千三百多年前,藏冥鐘家一夜之間被滅族,”她見人影閉目,不知為何鼻間火燎燎的,“不過,鐘家嫡脈還有人在?!?br/>
“吾知道,”男子嘆息,轉(zhuǎn)身直面韓塵微:“你現(xiàn)在的修煉方法不對,”這娃娃身藏金色梧桐,已跳脫氣運束縛,她大概是天刑古神一族最后的一線生機(jī)了,“你要修的是天地規(guī)則之力?!?br/>
“天地規(guī)則之力?”韓穆薇大驚,望進(jìn)男子如古井一般的鳳眸中:“我現(xiàn)在修《純元訣》和《玉骨金剛訣》,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碧斓匾?guī)則之力,是她所知的天地規(guī)則嗎?
男子聞言沉思了片刻,才問道:“你沒有傳承功法?”這就不對了,女娃娃的金色梧桐已顯,按說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承了《天刑神語》,“難道是血脈太稀薄?”
韓穆薇站在一旁,愣了好一會,才回神小聲插話道:“我的古神血脈是很稀薄,等過些時日,我會煉化凈靈玉泉提純血脈,”自己是古神后裔,這點她清楚,“古神血脈有血脈傳承功法,”她怎么沒聽說過?
“別人也許沒有,但你不同,”男子垂首繼續(xù)沉思,似自言自語一般輕聲說道:“用凈靈玉泉洗滌血脈的確可以提純古神血脈,但是卻太慢了?!?br/>
藏冥鐘家已經(jīng)不存,那便預(yù)示著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男子想到這,便回首望向自己的那節(jié)玉骨,右手一招,兩滴金色耀目的粘稠血液便從玉骨中飛了出來,躍然于其右手之上,似活的一般。
韓穆薇瞠目,她大概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了,心中酸澀無比,嗓子發(fā)堵:“老祖宗,您……您既然留有金色血脈,那……那……”
“叫吾老祖宗,便是承認(rèn)了自己身上流著鐘家嫡脈的血,”男子面露欣慰,他看著在掌上歡快舞動的那兩滴金色血脈,心中只有慶幸:“你有了這兩滴古神血脈,應(yīng)該足夠得血脈傳承了?!彼Σ刳ょ娛弦蛔澹F(xiàn)在能彌補(bǔ)的就只有這點了。
“那您呢,沒了血您怎么辦?”韓穆薇不能體會這種舍己為人的大義,但眼眶已不知不覺間淚濕,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男子輕笑,一雙深不見底的鳳眸中透著慈愛:“滴血重生秘術(shù),吾以為已經(jīng)在吾這斷絕了,看來鐘家有人又去了一趟神魔之眼,”這就好,他心中便再無牽掛。
韓穆薇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哽咽道:“是鐘曉先祖?!?br/>
鐘曉?有日在側(cè),那應(yīng)該是他大侄孫的兒子,男子抿嘴點首:“百萬年過去了,即便是有玉骨相護(hù),吾的神魂之力也已近枯竭,所以想要用魂力滋養(yǎng)血脈,重塑肉身是不可能了。”
他沒說的是,神魂之力之所以會被消耗得如此厲害,全是為了護(hù)住這兩滴古神血脈,而剩下的魂力也只夠助自家娃娃融合血脈,得血脈傳承。雖沒長兄的天資成為天刑者,但他的古神之血能助新一任天刑者得古神血脈傳承,也屬大幸。
韓穆薇已無話可說,雙膝跪地,再無之前的敷衍,結(jié)結(jié)實實地磕了九個響頭:“韓穆薇多謝老祖宗厚愛?!?br/>
“起來吧,”男子上前虛撫,只是他的神魂已近消散,雙手穿過韓穆薇的手臂,他不禁笑著搖首:“忘了忘了,你剛剛與那個坤氏后裔在談魂宗?”
“是,”這事她正想問詢:“不知老祖宗可曉得魂宗的事?”
男子擰眉搖首:“有些事情,吾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魂宗消失應(yīng)不是天意,而屬人為?!?br/>
“人為?”韓穆薇只覺不可思議:“這怎么可能?”
男子回憶道:“吾是藏冥鐘家第十二任家主鐘瓊鐔,自幼就喜好游歷,化神后更是常常隱姓埋名游來于各界,因緣巧合之下也成了幾個宗門、世家的客卿,魂宗便是其一?!?br/>
“當(dāng)年魂宗出事時,吾正巧就在魂宗,只記得那日不知因何魂宗突然被隔絕出緲徠小千世界,瞬息墮入虛空。按理以吾當(dāng)時的修為,本是可穿透界面逃離此地,但在那當(dāng)下卻動彈不得,且氣運、生機(jī)均在流逝,無奈吾便只能選擇保存血脈藏魂于玉骨?!?br/>
“緲徠小千世界,”韓穆薇承認(rèn)自己孤陋寡聞,但剛剛燕霞藝說的話還在耳邊:“魂宗是小千世界的宗門?”
男子點首:“不用覺奇怪,上古時期的靈氣濃度可非現(xiàn)今能比。”
就在這時,小天菩突然飛離韓穆薇的神府,幻化成人急問到:“魂宗的開山祖師有一株共生天菩,你可知?”
“知,”男子看到小天菩,雙目一亮:“吾還以為你不會問?”其實他一直都懷疑魂宗的消失跟其開山祖師有干系,但每每想到天菩,又覺不可能。
小天菩鼓著腮幫子,看著鐘瓊鐔:“魂宗的開山祖師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叫承天,”鐘瓊鐔雙眉一挑,似恍然大悟:“承天……承天,是他,一定是他?!?br/>
“我沒什么要問了,”小天菩的心情幾乎是瞬間跌落谷底:“你神魂已經(jīng)快要潰散,想助薇薇兒融合血脈需得盡快,”說完它便化作流光回了神府。
鐘瓊鐔沉凝了好一會,才抬手一揮,而立于其身旁的韓穆薇則似失了魂一般,慢慢閉上雙目,盤坐于地上,雙手分別放于兩膝之上,左手打著蓮花結(jié)印,右手掌心朝上。
“去吧,”鐘瓊鐔開始結(jié)印,隨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速,他的魂體越來越淡,兩滴金色的血液慢慢飄向韓穆薇,最終落于其右掌心。
鐘瓊鐔一見血液肯與女娃親近,面上露了一絲笑,不愧為新一任天刑者,就連古神之血都愿意與她融合,這倒是免了他的擔(dān)心。
金色耀目的血液呈于掌心不過十息,便慢慢融于掌心,后順著經(jīng)脈迫不及待地涌向韓穆薇的心脈。它們?nèi)胄拿}的瞬間,韓穆薇的眉心處出現(xiàn)了一點金光,后以那點金光為中心,逐漸開始往周邊蔓延,很快金色的花蕊便形成了。
鐘瓊鐔看到金色花蕊已成,眼中躍動著欣喜,不顧雙足已經(jīng)消散,雙手依舊快速打著繁復(fù)的結(jié)印,只要女娃娃眉心的金色桐花再次完整顯現(xiàn),便預(yù)示她已承繼《天刑神語》。
此時的韓穆薇恍若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耳邊是忽近忽遠(yuǎn)的古老吟唱,她還聽到了銅鈴鐺鐺的聲音,隨著吟唱越來越清晰,她的雙唇便不自覺地跟著動了起來,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吟唱。
就在她把自己唱得昏昏欲睡之時,突然一道金色炸雷劈開了眼前的黑暗。
韓穆薇一驚,本能地抬手擋在眼前,一抹金色飄飄蕩蕩地落于地上,雙目適應(yīng)后,她慢慢地移開手,一棵通體金色的擎天梧桐闖入眼簾,而金色的梧桐花散落遍地。
她癡癡地凝視著那棵明亮的金色梧桐,心中平靜無波瀾,吟唱聲又起,她慢慢轉(zhuǎn)身環(huán)視周邊,各色大小不一的球在慢慢轉(zhuǎn)動著,她不知道她在哪,周圍除了她再無一人。
在鐘瓊鐔打完最后一道結(jié)印時,韓穆薇眉心處已經(jīng)成形的金色梧桐花瞬間金光熠熠,其周邊靈力被一掃而空。
鐘瓊鐔見金色梧桐花上閃耀著無數(shù)的符文規(guī)則,不禁仰首大笑,右手一招,那節(jié)玉骨便脫離腰椎,飛向了他。
用仙晶布下了上古聚靈陣后,他將那節(jié)玉骨擲于陣眼,只一息,石室內(nèi)再次凝氣成霧。
最后他滿意地看了一眼韓穆薇便笑著消散于天地之間:“娃娃,老祖宗能幫你的只有這些,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切記在未達(dá)元嬰之前,勿要讓人窺探真身,否則將后患無窮。”
韓穆薇無知無覺,她盤坐于金色梧桐下,閉目感悟,周邊轉(zhuǎn)動著的球似在向她傳達(dá)什么,眉心處的金色桐花亮得越來越刺目,明耀的金色慢慢地往周邊延伸,漸漸地籠罩住了一顆又一顆球。
就在韓穆薇接受傳承的同時,一道金色暖光突然穿透一處遍布枯木梧桐的灰暗天地,緊跟著狂風(fēng)驟起,吹得散落在地上的梧桐殘花肆意舞動。
灰暗天地有了一縷暖色,這縷暖色直擊枯木梧桐林的中心,那里有一處井臺,井臺之上遍布古禁制,禁制之間躍動著墨色寒光。
暖光穿過禁制,來到井底,盤坐于井底已萬年不動的男子,伸出骨節(jié)分明,如玉一般的手輕輕接住那縷暖光,慢慢地睜開一雙鳳眸,嘴角彎起:“天刑古神血脈覺醒?!?br/>
“你很高興?”一面琉璃鏡突然出現(xiàn)在男子面前:“有新的天刑者出現(xiàn),便代表著天道已經(jīng)放棄了你,你竟還笑得出來?”
男子恍若未聞,雙目依舊盯著指上的那縷暖光:“刑天,自上古你就在企圖掠奪吾之一族天刑古神的血脈,想要借由天刑古神的血脈跳出氣運,凌駕于天地規(guī)則之上,至今可有成?”
“鐘曉,你跟你祖輩一樣不識時務(wù),”鏡中半披著一件朱雀靈羽大氅的男子勾唇一笑,他伸手輕撫下巴:“新的天刑者將將承繼《天刑神語》想必對天地規(guī)則的掌控之力還弱得很,你說本帝要不要現(xiàn)在就下手?”
鐘曉輕笑:“爾若是想動手,那就動吧?!?br/>
“你覺得本帝動不了她?”刑天微瞇著一雙桃花目,看著絲毫未有神變的鐘曉,只覺無力:“看來,你什么都知道?!?br/>
“知道什么?”鐘曉今天心情很好,這時間比他預(yù)料的早了近一萬年:“知道爾不知她所在,還是知道天道即便獻(xiàn)祭了輪回仍有余力遮住爾之雙目?!?br/>
刑天似被說中了心思一般,摸著下巴的手微微一頓:“你們就這么信任那個乳臭未干的小兒能走到這里?”
他的確不知新的天刑者是誰,身在何地,畢竟這方大宇宙的天道還在殘喘。天道不會讓他尋到機(jī)會的,他唯一可尋跡的路便是等待天刑者渡神劫,可那時就已經(jīng)晚了。
鐘曉最后看了一眼那道暖光:“爾很快就會感知到天地規(guī)則之力的束縛了,”說完他便閉上了雙目,繼續(xù)打坐,整個過程,他連一眼都沒賞給刑天。
提到天地規(guī)則之力,刑天雙目不禁一沉,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二十萬年前,他損了九位大羅金仙境的得力干將,才算出鐘曉天刑劍劍靈積功德已成,要返璞歸真,墮入六道,這才尋機(jī)困住了鐘曉。
可困了鐘曉又有何用,鐘家人均已天刑古神為榮,誓死不愿獻(xiàn)祭古神血脈。二十萬年,他好不容易借刑天信眾削弱了天地規(guī)則之力,怎想天道那老狗竟向天地規(guī)則獻(xiàn)祭了輪回,換得了天刑古神的一線生機(jī)。
就在剛剛,始源之地的金色梧桐竟然發(fā)了新芽,這叫他如何甘心:“鐘曉,你的第三處秘境已經(jīng)有消息了,你不想聽聽嗎?”
鐘曉不理不睬,刑天見狀冷哼一聲便離開了。金色琉璃鏡消失在井底后,鐘曉再次睜開雙目,又伸手去捕捉那縷金色暖光:“有消息了,這話他已經(jīng)說了二十萬年,還不膩,吾聽都聽膩了。”
烏來秘境中,韓穆薇眉心處的金色梧桐花的明亮漸漸地趨于和緩,變得溫潤,后慢慢地消退,小小的空間歸于黑暗。
金色梧桐花隱退后,不過兩個時辰,韓穆薇就醒了,睜開雙目的瞬間,她還有些不適應(yīng),在觸碰到熟悉的泥殼時,才想起查看自己的修為。當(dāng)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驚道:“菩菩,我我我金丹中期了?!?br/>
“嗯,”這是最近唯一叫它高興的事:“薇薇兒,我以后要為天菩一族清理門戶,”它都懷疑狗天道要滅天菩是因為天菩給了那個什么承天無盡的壽元?
韓穆薇一愣,不禁打了一個嗝:“菩菩,該高興的時候,咱們能不要這樣掃興嗎?”它要清理門戶,而她承了《天刑神語》后,只覺這天要塌了,日后她得無止境地提煉血脈,不然想要壽終正寢都難比登天。
“我們正是一對苦命兒,”小天菩爬坐了起來:“來,說說看你這十二天都領(lǐng)悟了些什么?”
“我……等一下,”韓穆薇想起一事,運起《純元訣》直接從泥殼壁中穿行而出,掃視周圍,輕輕喚道:“老祖宗……老祖,”一塊已成灰色的骨頭闖入眼中,她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明白了,慢慢蹲下,顫著手去觸碰那塊灰骨,眼淚頓時便涌上眼眶,圍著眼珠子打轉(zhuǎn),“他沒了是嗎?”
小天菩是看著鐘瓊鐔消散的,想起最后的時刻,它不禁嚎啕大哭:“哇哇……薇薇兒有大好人祖宗,菩菩有大壞蛋同族……哇哇……”
韓穆薇緊抿著嘴,眼淚溢出了眼眶:“菩菩,他……嗝有留話嗎?”
“嗚嗚……讓你不要被窺視真身,”小天菩仰著腦袋正哭得傷心:“薇薇兒……等等你取了龍珠,咱們就就去尋緲徠小千世界,很很可能最后一株天菩就在那?!?br/>
“嗯,”韓穆薇撿起那節(jié)已經(jīng)被抽干靈力的玉骨,拿出一只玉盒,為自家老祖宗收了遺骨,后擦干眼淚,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枚戒指,將神識探進(jìn)去:“怪不得老祖宗要用玉骨,原來他儲物戒中就只剩一塊極品靈石了?!?br/>
她融合古神血脈又接受血脈傳承,所需的靈力不知幾多,韓穆薇閉目試圖平復(fù)心緒:“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做什么?不會讓您失望的?!?br/>
天刑者,很好。怪不得鐘家會被滅族,世有貪妄之人,自是忌天刑。
“薇薇兒,菩菩會陪你一起,”小天菩雙目抹了一把臉:“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br/>
韓穆薇睜開眼睛:“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能輕而易舉地殺了陰上月、董嫻那些人,”皆因她們違背了天地規(guī)則,“咱們出去吧?!?br/>
“把那個石床的棋盤和棋子收起來,”小天菩傷心歸傷心,但日子還得過:“這東西可以幫你歷練心境。”
“好,”韓穆薇走過去收起了棋盤,又將自家老祖宗的蒲團(tuán)也拿了起來:“還有其他東西嗎?”
小天菩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月華石已經(jīng)都被抽干了月華之力,沒用了,咱們出去吧。”
韓穆薇喚出龍戰(zhàn)戟,雙足輕輕一點,便直接來到屋頂,閉合的屋頂瞬間打開,她穿透粼粼屏障,后翻,輕輕落在了一塊巨石上。
“你出來了,”守在谷中的燕霞藝一聽到動靜,便閃身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韓穆薇:“恭喜,”后就拿出了一塊傳信玉符,“你拿著,到了祱藍(lán)界記得尋我?!?br/>
“你一直在外等著?”韓穆薇接過那枚傳音玉符,有些不好意思。
燕霞藝長嘆一聲:“我忘了給你留傳音玉符了,不然早離開了,”說著便扭頭看向東邊,“你家一群小崽子挺厲害,一粒萬毒小清丹竟然賣人家一百塊靈晶?!?br/>
韓穆薇聞言干笑:“都是為了生活?!?br/>
“我瞧不過眼,就勻了一粒給那個殷臻,”燕霞藝一把攬著韓穆薇,得意洋洋地豎起一只白嫩的玉手:“我只要了殷臻五十靈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