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土系憨女 !
第144章
沐堯?qū)⑸褡R探到峰頂,見正在峰頂與竹葉和松針酣戰(zhàn)的女子露在外的部位已無完膚,其面上還插著三根松針,頓時他的臉色就更冷了。
正小心咀嚼著血娘子的沐暢在感覺到周圍的冷凝時,不禁直接吞咽下嘴里的東西,瞄了又瞄立于一丈外的男子:“叔……叔祖,您要不先坐下等會兒,”他估摸著峰頂那位也快支撐不住了。
“血娘子不能吃多,”沐堯瞥了他一眼,后繼續(xù)緊盯無風(fēng)崖頂,看著依舊不減氣勢揮動龍戰(zhàn)戟的丫頭,雖心疼,但更多的是欣賞。
沐暢原準(zhǔn)備再來幾顆血娘子,給自己好好補(bǔ)補(bǔ),但叔祖已經(jīng)說話了,他也只能將剩下的收起,起身拍拍屁股:“既然您在,那我就先回破云峰了?!?br/>
沐堯聞言看向他:“你是在等塵微,還是在等著上峰頂?”
“當(dāng)然是在等叔祖母,”他今天已經(jīng)不用再上峰頂了,沐暢抬眼向上仰視這千丈高峰:“叔祖,不是我身驕肉貴,從峰頂被掀下來跌撞在山石樹木上是真的疼,”況且那時候人基本已近靈力枯竭,只能肉扛,反正每次他都閉上眼睛當(dāng)自己是個死人。
“你是在等著接住塵微?”沐堯已經(jīng)開始反省,所以這一年他一直都在犯錯,塵微與他生氣是因為他沒眼色?
沐暢聽著這話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叔祖,我對您是無上崇敬,對叔祖母更是……,”那如何表達(dá)來著,急得抓耳撓腮,“更是……更是沒有一點非分之想,您知道的,我只對她姐姐韓穆童有心思?!?br/>
“我在這等著純粹是出于道義和孝道,畢竟那苦頭自己吃過,侄孫總不能揣著明白,看著叔祖母從峰頂摔落下來?我是皮粗肉糙,但叔祖母不是,她是您和我家大眼睛的心頭肉。”
沐堯不吭聲,沐暢就更急于證明:“我我有靈力,知道男女之別,叔祖母摔下來,我肯定也不會用手去接,這……”
“你可以閉嘴了,”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什么?沐堯是已經(jīng)找到癥結(jié)了:“塵微看不上你?!?br/>
什么?沐暢掏了掏耳朵,他叔祖說話怎么這么不中聽:“她眼睛也沒大眼睛的美,性子還沒大眼睛溫婉,”關(guān)鍵是人,他可不想娶一個女善德。
“我心悅便可,無需你喜歡,”沐堯不再理會沐暢。
沐暢看著他叔祖席地盤腿就坐,總覺得自己錯漏了什么,撓了撓頭,又仰首望了望峰頂,猜測道:“叔祖,近來叔祖母還進(jìn)四季陣嗎?”
善德老祖布下的四季陣是真厲害,一年前,他有進(jìn)去過一次,勉強(qiáng)撐了半個時辰就被扔了出來,那威力可不比無風(fēng)崖頂遜色。一年過去了,現(xiàn)在他在無風(fēng)崖頂可撐一個時辰,估計入四季陣也能待上這么久。
“每日都進(jìn),”沐堯閉目開始調(diào)息。
“噢……,”沐暢明白了:“每日都進(jìn),那就意味著每天叔祖母都會砸地一次,您可真行?”就他這樣的,峰頂那位竟然沒休了他,可當(dāng)真是好脾氣,她圖他啥呀?
沐堯理都不理沐暢,他現(xiàn)在自省。沐暢也不敢太放肆,畢竟目前他身份未明,還不是叔祖的姐夫,不能隨意替韓穆薇出頭,否則惹惱了叔祖,他這冒出去的頭可能就縮不回來了。
無風(fēng)崖頂,韓穆薇知道自己丹田的靈力快見底了,豎劈之后,便迅速側(cè)身,搏盡全力當(dāng)空一戟,立時就撕出了一道等人身高的口子,她立馬閃身上前,離開無風(fēng)崖頂。
在她飛掠而下的瞬間,盤坐于山腰處的沐堯忽地睜開雙目,消失在原地,乘風(fēng)迎上。
韓穆薇瞥見那襲紅衣,立時收回靈力,頓時就像一只破了的紙鳶一般失了平衡跌落半空,沐堯見狀,不由得彎起嘴角,瞬移而至接住她。
聞到熟悉的青竹味,韓穆薇的一顆心才算是踏實了,拱在沐堯的懷中,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她終于把一石頭給焐熱了,雖然還沒焐化,但某位男子有覺悟就好。
沐堯抱著韓穆薇落在山腰處,后伸手輕輕地去拔她面上的松針:“怎么突然想到上無風(fēng)崖頂了?”他查探過四季陣無損。
“想來就來了,”韓穆薇閉著眼睛任他清理身上的松針,她現(xiàn)在就像一只刺猬,不止臉上,就連手上都插滿了長短不一的松針:“遲早我要煉就一身鋼筋鐵骨,”到時她往無風(fēng)崖頂上一站,就只能聽到鈧鈧鈧的聲音,想想那個畫面,自己都樂了。
“還笑,”沐堯幫她清理完面上的松針,又抓起她的一只胳膊,看著血淋淋的“毛爪子”,心不由得一抽:“塵微,疼嗎?”
“已經(jīng)習(xí)慣了,”韓穆薇睜開一雙含水杏目,凝視著他顫動的眼睫,心軟成了一灘水:“這無風(fēng)崖頂跟我?guī)煾笧槲也嫉乃募娟嚭芟?,區(qū)別是四季陣會不停地變換,只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能在一天之內(nèi)跨過兩季,”不過她相信終有一天,她可以一天走完四季,到時……
“別到時了,”有一段時日沒出聲的小天菩突然開口:“在結(jié)成元嬰之前,你就別想著一天跨過四季了。四季陣是上古大殺陣,即便是被善德改過,但換湯不換藥,它依舊是四季陣?!?br/>
韓穆薇翻了個白眼:“人總該有點不切實際的夢想,不然還怎么做夢?”
小天菩凝眉繼續(xù)陳述事實:“你連覺都不睡了,還會做夢?”那應(yīng)該是遇上幻境了,“我還是告訴你一個你即將要面對的現(xiàn)實吧,姬如玉現(xiàn)正往逍遙峰趕來?!?br/>
“什么?”韓穆薇一把抽回自己的爪子:“姬如玉來蒼淵界了?”她看向沐堯,立時又把手伸了出去,“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師兄的人了,姬……”
“薇薇兒,你還能不能矜持點?”小天菩沖了出來,雙手叉腰看向這對你儂我儂的紅衣男、女:“你們只是定了姻盟,還沒成親?!?br/>
韓穆薇依在沐堯身邊,血手一揮:“這都不重要,關(guān)鍵是我隨了大師兄,就不用叫姬如玉小叔了,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是亙古不變的道理?!?br/>
小天菩腦袋一耷拉,她怎么就沒聽過還有這條亙古不變的大道:“姬如玉已經(jīng)結(jié)丹了,不過看他周身的靈力,應(yīng)該是剛結(jié)丹不久?!?br/>
“正常,”韓穆薇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shù):“他來了,那姬靖元姑老祖應(yīng)該也到了。”
沐堯給她拔掉最后一根松針,便拿出一只青玉盒:“天衍宗跟霄瑱界的歸一宗應(yīng)該已經(jīng)達(dá)成了合作,這次烏來秘境乃是上古魂宗的遺址,歸一宗自是不愿錯過?!?br/>
韓穆薇明白其中的道道:“我把逆毓秘境的藏寶圖給了師叔,師叔又怎么可能會放過?”都是千年的狐貍,誰不是修煉成精?
不過天衍宗能和歸一宗合作,想必靖元姑老祖是費了不少口舌。天衍宗這邊是無話說,最主要的還是霄瑱界那里。
蒼淵界是個小千世界,至多能承受合體境修士,一旦突破合體境就不得不飛升上界,到了上界大乘境的修為根本就不夠看,有宗族可依還好過點,若是成了散修,那便只能從頭再來。
但霄瑱界就不一樣了,那是個中千世界,修士突破渡劫入了人仙才飛升上界,到了上界單憑實力也會行得順溜些微。
天衍宗交上歸一宗,其他利弊先不論,就單說宗內(nèi)老祖在霄瑱界飛升之事,便已是受益無窮,畢竟實力到哪里都是硬道理。
姬如玉根據(jù)天衍宗事務(wù)處發(fā)放的地圖,御劍飛去逍遙峰,只是還未到,他的飛劍就被擋下了:“這里布有法陣,”又掏出地圖看了看,比了比,此地離逍遙峰還有好一段距離,這護(hù)峰防御陣布得也忒霸道了。
控劍著地,便收起飛劍,拿出他大侄女的傳音玉符,剛動作,就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姬如玉扭頭看向來人,頓時揚(yáng)起了傻笑:“大侄女,叔正要去尋你呢?!?br/>
此次靖元老祖回宗已經(jīng)把事全撂了,原來小姑祖不是小姑祖,是大侄女,當(dāng)時得知這個消息他就立馬跑去了歸元峰,探望他爹了,有頭有臉的歸一宗宗主叫了一個小輩姑姑那么久,想必心中肯定不舒坦。
韓穆薇就知道會是這般:“你是同靖元姑老祖一同來天衍宗的?”
“對,”姬如玉笑嘻嘻地朝著一旁的沐堯拱手行禮:“如玉拜見鳳鳴老祖,”誰能想到這兩人竟是同宗?這蒼淵界還真不簡單。
“起來吧,”沐堯淺笑問道:“這次歸一宗來了多少人?”
姬如玉老實回答:“來了一百金丹,”歸一宗已經(jīng)跟天衍宗合作,他爹說為了靖元老祖的幸福,他們歸一宗退讓一點是有必要的,不過他瞧著他爹怎么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能活著出烏來秘境的順便再去趟云邊。”
早料到了,韓穆薇上下打量著姬如玉:“隱雷狼還活著嗎?”之前靖元姑老祖回霄瑱界時,鐘老祖宗拿出了一大塊鳳血石讓他帶回歸一宗,她就清楚了。
提到隱雷狼,姬如玉面上沒了笑,哭喪著臉:“是我對不起小玉,它已經(jīng)沉睡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
凈靈玉泉中蘊(yùn)含的力量實在是太精純厚重了,好在當(dāng)時靖元老祖在,不然他的小玉定會被撐爆。不過若不是靖元老祖要打劫,他也不會做出那等傻事。
小玉?韓穆薇不禁笑道:“隱雷狼沒事就好,你也別擔(dān)心,”誰家還沒有一只貪吃的小貨?
說得在理,姬如玉深嘆一聲,看向韓穆薇:“大侄女,你還沒給叔行禮,一別這么久沒見,叔很記掛你?!?br/>
“姬宗族近來可好,”韓穆薇不理會他的念叨,他們會十多年沒見,還不是因為他躲起來訓(xùn)狼了?
“我爹?”姬如玉冷嗤一聲:“他好得很?!豹氉雍眯暮靡馊w元殿探望他,結(jié)果他不舒坦,便也要讓唯一的兒子也不舒坦,這爹當(dāng)?shù)每烧嫠?br/>
韓穆薇看著姬如玉一臉忿忿不平的樣子,就按壓著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告訴你一件喜事?!?br/>
姬如玉手一擺:“我知道,靖元老祖要與凌音劍尊成親,這事整個霄瑱界都曉得了?!?br/>
“還有一件,”韓穆薇扭頭含情脈脈地望向沐堯:“我和鳳鳴師兄已經(jīng)定了姻盟,”所以長輩還是長輩,這一點沒有變。
“什么?”姬如玉驚道:“你們兩定親了,我怎么不知道?”不對,他不知道才屬應(yīng)該,到底這里不是霄瑱界。
沐堯攬著韓穆薇,笑道:“你不是要去逍遙峰嗎?我們一起。”
他突然不想去了,姬如玉心被傷得透透的,他這跨界認(rèn)親就把還沒熱乎的大侄女認(rèn)沒了:“你們兩個是什么時候看對眼的?”
這個問題,韓穆薇其實也有細(xì)想過,只是沒能尋覓到答案:“潤物細(xì)無聲知道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見證了她的成長,而她不但給了他新生,還撥動了他的情弦,正如他祖父所言,他們是天作之合。
姬如玉癟著嘴,跟在二人身后:“蒼淵界的女修肯定已經(jīng)哭死一大片了。”
韓穆薇扭頭瞪了一眼姬如玉:“我家鳳鳴從不沾花惹草,”這小子真的是欠揍,三天不打全身發(fā)癢。
“我不是指鳳鳴老祖沾花惹草,而是說那些女修不知道鳳鳴老祖對道侶的要求這么低,”姬如玉越想越覺得有理:“結(jié)果就讓你撿了漏,她們不后悔得哭死才怪?”不過不提這個,他差點忘了一件事,“鳳鳴老祖,雪葒意有去歸一宗尋你?!?br/>
雪葒意?韓穆薇看向身旁的人:“雪葒意是千雪宮的人?”
沐堯點首:“她是千雪宮宮主雪荀依的表外甥女?!?br/>
不過雪葒意的脾氣卻比千雪宮宮主雪荀依要大得多,雪荀依向來低調(diào),無事幾乎不出雪原,但那雪葒意倒是很高調(diào),也不知是誰傳出來的消息,說雪葒意會成為千雪宮的下任宮主。
可據(jù)他所知,千雪宮的宮主向來都是由雪家嫡脈承繼,單這一點雪葒意就不滿足,怎可能會成為千雪宮下任宮主,雪家嫡脈又不是滅絕了?
姬如玉真心覺得雪荀依應(yīng)該好好收拾收拾雪葒意了:“她跑來歸一宗找你,守門弟子說你已經(jīng)隨靖元老祖遠(yuǎn)行,她還不信,非要面見我爹。”
這脾性都是慣出來的,他這歸一宗宗主的獨子氣性都沒她大:“我爹三言兩語就將她打發(fā)了,看在千雪宮的面子上,還親自把她送出山門,真是夠夠的了?!蹦挠信涌瓷弦荒凶?,也不管他人意愿就死纏爛打?簡直比徐悍嬌還霸道。
沐堯斂睫淺笑,看向韓穆薇,見其面上神色自然,才問道:“你可怕?”
韓穆薇搖首:“怕倒是不怕,反正我暫時也不準(zhǔn)備去霄瑱界,”像此類事件她早就等著了,“倒是你,準(zhǔn)備拿那位雪葒意如何?”
“我早已與她明說了,”當(dāng)初他一察覺到雪葒意的異樣,便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了她,可惜她好像并不在意,還是一意孤行,不過她應(yīng)該是小看了沐家:“雪葒意是個相當(dāng)矛盾的女子?!?br/>
韓穆薇聞言略一細(xì)思,便明白了:“正常,她自持身份,你又來歷不明,她看上你,可你這不明來歷的人卻拒絕了她……”
“這只是其中之一,”對于雪葒意和鳳鳴老祖的事,姬如玉早就有耳聞,所以上次雪葒意追來歸一宗,他特地多關(guān)注了一點。
“雪葒意她是既喜歡鳳鳴老祖的卓然和皮囊,又嫌棄他的出生,”說到這他不禁嗤道:“就她那德性,還想面面俱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兩條大粗眉。”
“塵微,”姬如玉一下子竄到韓穆薇面前,倒著走:“你不用擔(dān)心雪葒意,靖元老祖說千雪宮宮主雪荀依不出千年就將飛升上界回歸雪家,那到時千雪宮肯定會有新的宮主,你覺得新宮主上位頭個收拾的會是誰?”
韓穆薇與沐堯?qū)σ曇谎郏唤α?,扭臉看向姬如玉:“你結(jié)了金丹,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道號。”
“如玉,”提到自己這個道號,姬如玉不禁仰天長嘆:“我爹說重新取太費事,還要改口也麻煩,就把我的名賜予我做道號,”這到底是什么理,“你們說我是我爹親生的嗎?”活了五十多年了,他怎么就感覺不到傳說中的父愛?
這道號取得的確有點敷衍,韓穆薇不忍打擊他,便安慰道:“打是情罵是愛,不打不罵沒人愛,你要想開點。”
沐堯清了清嗓子:“逍遙峰上有幾鐘靈果已經(jīng)熟了,你等會可以摘些留著吃。”
“真的嗎?”姬如玉傷心不過三息,立馬又來了精神:“你們峰上有沒有低階靈果,”他要把他爹給準(zhǔn)備的空玉盒都給裝滿,省得進(jìn)了秘境還要四處奔走。
“沒有,”他這一問,韓穆薇立馬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姬宗主給你準(zhǔn)備的都是極品墨玉盒,你拿它們裝低階靈果虧不虧心?”
姬如玉長嘆一聲:“我這也是逼不得已,”他們姬家雖然功德罩滿身,但估計是殺氣太重,所以氣運(yùn)都一般,“兩百只玉盒要在十八天內(nèi)裝滿,我爹這是太看得起我了?!?br/>
他爹大概是以為烏來秘境姓姬,他能得祖宗庇佑,會被直接傳送至藥園,好大的臉?這種事做夢比較快。只是姬如玉不知道的是有時候夢也會成真。
這邊歸一宗的人剛到天衍宗,萬里之外的無極宗也迎來了一群身穿血色斗篷的修士。
夜幕降臨,一窈窕女子立于庭院之中,仰首望著高掛的圓月,眸中隱著血色,其面上不悲不喜,不一會突然嘴角上彎,紅唇微動:“既然來了,道友又何必躲躲藏藏?”
“多年不見,柳師侄別來無恙,”藍(lán)曦背手漫步入庭院,看著立于庭院中的美人,眼中帶著欣賞,他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沒成想人家竟改頭換面成了祱藍(lán)中千世界墨羽門的化神道君弟子,此次還有幸得了入烏來秘境的名額,真是了得。
“這位道友怕是認(rèn)錯人了吧?”女子幽幽說道:“我是土生土長的祱藍(lán)界人,這還是我頭次來異界,”說著她便轉(zhuǎn)身面向藍(lán)曦,黑紅色的眼珠在月夜之下顯得極為神秘。
“不承認(rèn)嗎?”藍(lán)曦抬手,用玉骨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讓我想想,怎么才能叫你承認(rèn)?”當(dāng)年的事雖已了了,但他始終意難平,催動剛醒來的追蹤母蠱,后笑著問道,“柳師侄現(xiàn)在想起自己是誰了嗎?”
那年的鐘曉秘境他本打算在旭日林邊守株待兔,可卻沒想到最先等來的卻是韓塵微。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都快忘了追蹤蠱,可就在今日墨羽門的人抵達(dá)旬日山脈時,追蹤母蠱竟然有了牽引,她說她不是柳云嫣,那為何子蠱會在她這?
女子已經(jīng)感知到了蠱蟲的躍動,頓時垂在身側(cè)的手就緊握成拳,墨黑油亮的指甲幾乎摳進(jìn)了肉里:“藍(lán)師叔這么惦念我,還真是叫云嫣欣喜不已?!?br/>
是她大意了,這蠱蟲應(yīng)該是在鐘曉秘境中種下的,藍(lán)曦還是如前世一般難纏。
藍(lán)曦長吁一聲:“我就說我不會認(rèn)錯人,”他凝視著眼前的女子,眉眼之間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柳云嫣的影子,“你這次回來應(yīng)該不僅只是為了烏來秘境吧?”他可是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柳云嫣在墨羽門中的地位可不低。
“藍(lán)師叔想多了,”她再次踏足蒼淵界確實是為了烏來秘境,當(dāng)然也只是借由烏來秘境解決掉一些不可避免的麻煩:“多年未歸,不知天衍宗的韓道友現(xiàn)今如何了?”
那是她的夢靨,即便她不在蒼淵,那惡魔還是一直纏著她,最終致使她不得不棄了道統(tǒng),改修魔道。
“韓道友?”藍(lán)曦知道她指的是誰,眼中的欣賞漸漸褪去:“韓塵微已經(jīng)成為了你的執(zhí)念,”怪不得成了魔修,原來是擺脫不了心魔,真是可笑。
韓塵微?柳云嫣眸中血色暈染,抬首看向已被烏云半遮的圓月,輕語道:“她結(jié)丹了,可真厲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