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愛情謊言(一)
到了軍營才知道,魏凱旋人已經(jīng)醒過來了,寸步不離的在那姑娘病床前守著。
衛(wèi)若衣帶著折枝徑直去了傷兵營,到了里面,卻只見還在昏迷中的女子,不見魏凱旋。
她有些疑惑:“不是說魏凱旋在病床前守著嗎?他人呢?”
林大夫臉上有幾分明顯的嫌棄之色:“他醒了之后我們讓他再歇歇,并且一直跟他強調(diào)這個女子沒事,他非是不信,要自己來守。守就算了,一個大男人還一直哭哭啼啼的,問我們?yōu)槭裁慈诉€沒醒。
結果人沒守好,把自己又給折騰趴下了,今晨剛剛被鳳副將軍拎走,說等這女子醒了再放他過來。”
嗯,愛情的力量果真是偉大無比。
要不是真的發(fā)生,她怎么也想不到魏凱旋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查探了一番女子的身體,臉上輕松了一些。
“恢復得很好,明日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林大夫道:“馮大夫也是這么說的。”
“嗯,這幾日辛苦馮大夫了。”
尤其病患一不是他的,二還是女子。
林大夫撓撓頭,從袖袋中拿出幾個冊子來:“夫人,屬下已經(jīng)抄錄完了,這個還給您。”
“這么快?”衛(wèi)若衣有些意外:“別的大夫也都抄好了嗎?”
“嗯嗯,大家都抄好了的。”林大夫害怕她誤會,趕忙道。
衛(wèi)若衣笑笑:“那好,希望這東西對大家有所幫助。”
折枝自覺上前一步,接過他手里的冊子。
林大夫自然是千恩萬謝。
正說著,門簾突然被人掀開,看見來人衛(wèi)若衣愣了愣。
那人一身勁裝,臉上帶著一張銀質(zhì)面具,不是鳳嵐歌又是誰。
衛(wèi)若衣朝她頷了頷首,鳳嵐歌冷冷看她一眼,問林大夫:“馮大夫不在?”
“嗯嗯,馮大夫出去采藥去了,估計傍晚才回來。”
“好。”鳳嵐歌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出去了。
除了最開始的那一眼,后面根本就裝作沒看見衛(wèi)若衣似的。
林大夫有些尷尬,腦海中瘋狂的找著話題。
但衛(wèi)若衣并沒有留意到,她腦海里在想另外一件事,距離鳳嵐歌的臉出事已經(jīng)差不多兩個月了,得找個機會解決一下這件事才行。
林大夫見她不說話,更尷尬了。
雖然與他無關,但一個做下屬的旁觀了這一切真的不說點什么緩解一下夫人的難堪的話,那就是他的不懂事兒了。
好一陣抓耳撓腮,林大夫終于有了主意。
誰知他剛想開口,耳畔突然傳來一絲微弱的shen吟聲。
他轉(zhuǎn)過頭,正好看見病床上的女子慢慢睜開雙眼。
“夫……”
他下意識喊道。
剛剛說了一個字,旁邊衛(wèi)若衣已經(jīng)快步走到病床邊去了。
“你醒啦,感覺怎么樣?”
那女子有些茫然的看她一眼:“你是?”
衛(wèi)若衣笑道:“給你剜心去血的大夫。”
聞言,女子眼眸微微睜大。
林大夫心情很有幾分微妙,雖然是事實,但聽著怎么覺得怪怪的呢。
很快的,那女子回過神來:“謝謝您。”
衛(wèi)若衣挑眉:“你就不問問他怎么樣了?”
感受到心口處傳來的一絲絲疼痛,女子虛弱的笑笑:“既然我都還活著,那他定然無事吧。”
還挺聰明。
見得那女子想要坐起來,衛(wèi)若衣趕忙攔住她:“先別動,你的心疾拖得太久,心臟本來就虛弱的厲害,又被我強行取了一碗心頭血,現(xiàn)在人雖然醒了,但要想完全恢復卻還需要些時日,有什么事只管同我們說就行。”
“對了,魏凱旋要是知道你醒了的事情一定很開心,我這就讓人去找他過來。”
聽到魏凱旋的名字,那女子眸光微閃:“我想回去,您可以送我回去嗎?”
林大夫急了:“夫人才說了你不能動,你這是故意唱反調(diào)不是?而且魏領隊一直等著見你,你要走也不”
那女子突然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衛(wèi)若衣:“求您了,送我回去吧。”
她語氣認真,眸中隱約有水光。
衛(wèi)若衣眼睛微瞇,神情冷淡了幾分:“林大夫,我在自來街的醫(yī)藥館馬上就要開張了,但是有些常用的藥材拿不準該如何準備,你這方面經(jīng)驗老道一些,可否幫我這個忙?”
林大夫也很上道:“當然,屬下現(xiàn)在就去。”
“有勞。”
林大夫匆忙離去,營帳中只剩下衛(wèi)若衣、折枝和那女子三人。
衛(wèi)若衣看著那女子:“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不知道她支開旁人要做什么,但是也能看出來眼前這位夫人面貌雖然年輕,身份卻絕對不一般。
貴不貴氣她管不著,重點是,如果沒有這位夫人的準允,她定然是不能離開這里的。
雖然不情愿,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姓殷。”
她不愿意說名字,衛(wèi)若衣也不較真:“很好,殷姑娘,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你說。”殷姑娘眸中有明顯的警惕。
衛(wèi)若衣輕輕一笑:“這可能涉及到你的私事,但魏凱旋做為我厲家軍的一員,他的事就是全體兄弟們的事,旁的人可能不好問你,我今日就代表他們來問,你是誰派來的人?你處心積慮接近魏凱旋,還引誘他愛上你到底有何目的?”
殷姑娘臉色一白:“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夫人您空口無憑就將臟水潑到我身上,縱然我區(qū)區(qū)一個平民百姓,但也不會讓你如此侮辱。”
“呵。”衛(wèi)若衣冷笑一聲:“殷姑娘,你也是一個大夫吧?”
殷姑娘面色微僵,嘴上卻絲毫不退縮:“大夫怎么了?大夫就不該讓你胡亂造謠嗎,大夫欠你的嗎?”
“大夫不欠我的,但是……”衛(wèi)若衣眼神更冷:“其一,既然是大夫,你就該知道羅伊蠱是什么東西,魏凱旋身中羅伊蠱,寧愿死,寧愿被自己的戰(zhàn)友,自己的兄弟唾罵都不愿意交代出你來,他如此愛你,你為何要給他中這東西?”
殷姑娘被她說的一陣臊,理不直氣很壯的反駁:“我又沒想過要害他,生同裘,死同穴,只要給他種上羅伊蠱便成,這般美好的事情,我為何要拒絕。”
“呵呵!”衛(wèi)若衣再次冷笑一聲:“好一句生同裘,死同穴!好一句美好!那本夫人問問你,你身為一個大夫,你連你自己有心疾都不知道嗎?還是說你身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心疾痛起來一丁點感受都不會有?
羅伊蠱一旦發(fā)作,你痛一分,魏凱旋痛十分,你是要生同裘,死同穴,還是想讓他為你痛,替你死?”
殷姑娘臉色更白,這一次她反駁不出來了。
她這番表現(xiàn),自然是變相的肯定了衛(wèi)若衣的話。
羅伊蠱,是她故意給魏凱旋中的,不是為了什么狗屁的愛情,而是為了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