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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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夏侯楚煜帶著紫琴走了,留下青霜服侍。
此時她見淺墨臉色不好,不由出聲關(guān)切。
“我沒事,”淺墨嘴角微微抽動幾下。
沒事才怪呢!
淺墨也不想在這這里待著了,起身向太后和皇后施了一禮,“多謝太后娘娘關(guān)心,那妾就先退下了。”
“去吧!”太后和皇后都笑著應(yīng)允。
淺墨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那些原本對她不屑鄙夷的人們此時都靜靜地看著她,其中夾雜著幾道憤怒怨恨的目光。
“憑什么她可以留在宮中?王爺明明不喜歡她!”秦柔恨恨地捏緊拳頭,她整晚都未能近夏侯楚煜,心中對淺墨非常痛恨。
筱紅淡淡一笑,她從中午便開始喝酒。
縱使她酒量驚人,此時也有了幾分醉意,“就憑她是王爺?shù)恼悖皇牵 ?br/>
秦柔聞言,氣得嘴唇都被咬得泛白,她冷冷笑道:“哼!你不也不是?我秦柔好歹還得王爺寵幸,而你,怕是王爺連你紅梅閣的門都沒邁過一次吧。”
“你住口!”筱紅將酒杯重重放下,眸中煞氣頓現(xiàn)。
筱紅本就英氣逼人,此時發(fā)怒,秦柔也著實被她駭了一跳,不由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眼神中閃過陰狠。
筱紅沉著眼眸,其實她心中何嘗不知秦柔說得確是實情。
而這也是她最大的痛。
縱然她追隨王爺多年,并肩征戰(zhàn)沙場出生入死。
可他對她始終沒有男女之情。
即使她成為他的侍妾,也只是名義上的,并無實質(zhì)關(guān)系。
爹爹早就勸過她不要執(zhí)迷。
那樣風(fēng)神偉岸,驚才卓絕的男子并不適合她這樣的女子。
可她早已沉淪無法自拔。
縱使他的眼光從未落在她身上過,她也甘愿待在他身邊。
她只想離他近一些,能夠每天看到他,她便已滿足。
可是,如今,她這點小小的渴盼也即將要被剝奪嗎?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看王妃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
為什么他就從來不屑多看她一眼?
她有哪一點比不上秦蓮馨?
筱紅眼中的落寞如潮水般涌出,她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一飲而盡。
*
漪瀾殿。
月上中天,淺墨隨著青霜邁進(jìn)了漪瀾殿。
她抬眸四顧,卻見這漪瀾殿地處偏僻,與其他皇子的殿宇已隔了很遠(yuǎn)。
夏侯楚煜未封王前,便住在這里。
看來,夏侯楚煜之前的確是不受寵的皇子。
待到進(jìn)了宮門,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是整潔。
偏角處還有一棵茂盛的古槐,臨墻立著幾桿修竹,窗下種著一蓬蓬開得絢爛的薔薇。
殿內(nèi),卻是非常空曠,除了必備的桌椅,竟再無其余陳設(shè)。
青霜徑直引著淺墨來到夏侯楚煜的臥房。
淺墨看著臥房內(nèi)那張線條簡潔的大床,擰眉問道:“青霜,我能不能去書房看看?”
青霜正忙著吩咐宮婢準(zhǔn)備浴桶熱水,此時轉(zhuǎn)過頭來,一臉驚異,“王妃娘娘,這里就是王爺?shù)臅堪 !?br/>
“啊?這里不是臥房嗎?”淺墨驚訝地問道。
“是啊,既是臥房,也是書房。”青霜吩咐完,走了過來,“王妃娘娘,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王爺一會就回來了。”
“怎么這么快回來?不是處理國事嗎?少說也要明天吧?”淺墨手指倏地握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同時她在心里祈禱,狗男人千萬別回來!
淺墨一邊祈禱,一邊四處打量。
這里也太簡陋了吧,除了一張大床,一墻的書,一張桌子幾只方凳,竟再沒有其余東西了。
“那,這還有沒有空的房間?”一想到今夜要和夏侯楚煜一起睡在那張床上,淺墨心中就是一陣惡寒。
不!她不要!
堅決不要!
“有啊,王妃娘娘,您問這個干什么?”青
霜奇怪地看了淺墨一眼,隨即便了然的賊笑起來,“王妃娘娘,您是不是在擔(dān)心晚上侍寢的事啊?”
淺墨嘴角抽了抽,腦門上頓時沉下幾道黑線,這個小丫鬟也太口沒遮攔了吧。
“青霜,你再在這里胡說,小心白露聽見用剪子絞了你舌頭!”這時,一道冷然的斥責(zé)聲響起。
淺墨看去,見一個著藍(lán)衣的嬌俏女子走了進(jìn)來。
夏侯楚煜這四個婢女都是用顏色做名字,那這個想必便是藍(lán)畫了。
青霜聞言吐了吐舌頭,拉著藍(lán)畫的手撒嬌,“好姐姐,你千萬別跟白露說啊,要不我又要被罰了。”
藍(lán)畫白了青霜一眼,轉(zhuǎn)過頭審視地看了看淺墨,眉心緊攏,眼中帶了絲不善,語氣更是冰冷,“請王妃娘娘隨奴婢去沐浴更衣。”
淺墨眉梢一挑,這個藍(lán)畫似乎對自己有著一股敵意,好像比起紫琴來還要更甚幾分。
青霜悄悄跟淺墨說道:“藍(lán)畫就是這性子,冷冰冰的,不是真的對王妃無禮!”
淺墨只是笑笑,是不是真的無禮,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淺墨沉在浴桶中,任溫?zé)岬乃畬⒆约喊。嗨贿呁锶鲋ò辏贿吅闷娴匮芯科饻\墨那獨特的內(nèi)衣。
“王妃娘娘,這個是什么啊?是戴在頭上的嗎?”青霜往自己腦門上比了比,好奇地問。
“那是肚兜。”淺墨噗嗤一笑,她沉在水里,用水面上的花瓣遮著自己的身體。
她還是不習(xí)慣被人伺候。
可是方才趕了青霜幾次,都趕不走她,也只得任她待在這里了。
“肚兜?有這樣的肚兜嗎?”青霜漂亮的小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
“我改的。”
“可是這要怎么穿啊?”青霜依然問個不停。
真不知道夏侯楚煜那樣寡言少語的主子,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丫鬟,她平常一定沒少受斥責(zé)。
而且淺墨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其他幾婢看到她都是不冷不熱疏遠(yuǎn)的很,怎么青霜卻和她那么親近。
“青霜,你為什么不討厭我?”淺墨從水里浮了上來,抬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