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第9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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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都錯了!
她不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可以這樣做!
淺墨滿臉的羞憤,無助撅住了她心臟,她只能拼命扭過頭,不去看他狂熱迷亂的臉。
蠱蟲也在此時躁動得越來越厲害,淺墨忍受著痛苦,精神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
倏地,她只覺得喉嚨一甜,那種嚙咬的感覺再次襲來,猛然間,她吐出一口血。
那血賤在了石壁上,淺墨只見一只細小的蟲子肉眼可見得化成了污血。
淺墨急促地喘著氣,這一剎那,她只覺腦海里仿佛響起冰塊碎裂的聲音。
當淺墨看到眼前那閃過的紛繁畫面,她雙眸倏地睜大,眼里閃過震驚和不敢置信。
“墨兒,我愛你......”夏侯楚煜已經(jīng)接近瘋狂,他不滿淺墨的躲避,直接伸手捏住她下巴,捉住她的唇,瘋狂地吻她。
淺墨被逼與他對視,她看到他眼睛里跳著火光,火光后是壓抑太久的刻骨思念......
外面的雨還在下,夜色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降臨。
夜越來越深。
山洞里的火光慢慢弱了下來。
夏侯楚煜念了太久,想了太久,當他終于能保住她,他怎么也舍不得松開。
然而,當夏侯楚煜神智回籠,他看到的是一雙冷若冰霜的眼。
“墨兒——”夏侯楚煜下意識呼喚,可是他隨即就發(fā)現(xiàn)女子的臉是完全陌生的。
不!也不算陌生,他與她也相識幾天,并且一直覺得她的氣息和他的墨兒很像。
“王爺可以放開我了嗎?”淺墨定定看著夏侯楚煜,聲音冷淡。
夏侯楚煜幾乎是狼狽地退到了一邊,他胡亂穿上衣服,臉色已然難看至極,“對,對不起!”
淺墨勉力撐起身體,整理好衣服。
山洞里太暗,夏侯楚煜又太慌亂,所以他并沒有看見淺墨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膚。
她后背、前胸和胳膊,甚至是腿上,全都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疤。
山里的夜很冷,淺墨在火堆即將熄滅的時候,又往里面加了些干樹枝和樹葉。
火堆重新燃了起來,淺墨就坐在火堆旁,垂著眸,面色沉靜如水。
夏侯楚煜此刻卻滿心糾結和懊惱。
一方面,他認為自己的感覺沒有錯,他剛剛真的是感覺到墨兒的氣息,才會那般瘋狂。
可是另一方面,他卻又忐忑不敢確定,因為他多次試探,她都沒有破綻,而且她的手上也沒有緋緣線,這說明她不是他的墨兒。
然而現(xiàn)在他卻和她——
“蘇姑娘,對不起!我剛剛把控不住,我也不知道——”夏侯楚煜試圖解釋,他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彷徨無措過。
他不敢想,如果他的墨兒回來,他該怎么解釋?
今晚,他是徹底地背叛了他的墨兒!
而且他還無法給眼前女子任何承諾,他不能娶除了墨兒外的任何女人,他犯了錯,卻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一刻,夏侯楚煜恨不得打死自己。
“別說了!”淺墨聲音清冷,好像不帶任何感情,語氣也是淡漠的,“你中了迷香,方才不是你本意!今晚的事,以后不要再提!就當,從沒發(fā)生過!”
夏侯楚煜沒想到眼前女子會這么說,他以為她會哭著指責他,他都做好了被她打罵的準備,也絞盡腦汁在想著要怎么安撫她。
“蘇姑娘,你......”夏侯楚煜看著眼前女子的側臉,心頭掠過不安。
他太震驚,以至于他都沒有察覺到女子氣息的變化。
“我沒事!”淺墨說話的聲音很冷,可是她藏在袖子里的雙手卻在發(fā)著抖,她頭上的冷汗就沒有干過,滿頭烏發(fā)都已經(jīng)被汗濡濕。
雨終于停了,月亮現(xiàn)出云端,看位置,已經(jīng)是后半夜,很快就要天亮了。
瑯琊帶人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山洞里的兩人背對而坐,遲鈍如瑯琊都發(fā)覺氣氛不對。
“王爺恕罪,屬下來遲!”瑯琊和一眾侍衛(wèi)都跪了下來。
夏侯楚煜冷冷看過去一眼,他克制著心里的煩躁,冷聲問:“為何這么遲才來?”
如果瑯琊能早些帶人過來,他就不會犯下大錯!
夏侯楚煜胸口悶的難受。
“回稟王爺,屬下是被吉王的人纏住了,一個時辰前才脫身!”瑯琊慚愧說道。
夏侯楚煜聞言,瞳孔猛地一縮,雙全倏然緊握,眼底迸出憤怒,咬牙怒道:“夏侯吉!”
他終于明白夏侯吉臨走時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原來他說的大禮就是要讓他背叛墨兒,讓他痛不欲生!
“王爺,此地不可久留!”瑯琊渾身都濕漉漉的,頭發(fā)上還在往下滴水,獨手支地,神色冷峻。
“走!”夏侯楚煜率先走出山洞。
瑯琊一扭頭,看到從他們進來,就一直背對著他們的女子這時緩慢地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傷,瑯琊發(fā)現(xiàn)她動作很遲鈍。
“蘇姑娘,要幫忙嗎?”瑯琊問。
淺墨看向瑯琊,聲音清冷,“不必了,多謝!”
瑯琊忽然恍惚了下,這語氣,為何讓他如此熟悉?
夏侯楚煜就站在洞外,面色難看。他知道她不舒服,但他不能去抱她,甚至扶她一把,他都有了心里抵觸。
他背叛了他的墨兒,這個認知如同種子一般種進了他心里,瞬間瘋長,讓他快要承受不住。
淺墨從山洞所在的半山腰下到平地上的時候,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蘇姑娘,你上馬車吧!”瑯琊道,他幾次都想幫她,可都被拒絕了。
淺墨看了眼四周,卻只發(fā)現(xiàn)瑯琊和她。
瑯琊解釋道:“王爺已經(jīng)先走了!命我留下護送蘇姑娘回去。”
淺墨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有勞!”
原來她不是記憶混亂,而是記憶被一層層冰凍住了一般,那冰層中仿佛還有冰針,只要她一試圖去探究,腦袋就會感覺到針扎一般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