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洞爺湖】的寓意
村雨丸這把刀同樣是灶門炭十郎的先祖灶門手冶所鍛造,花費了偶然所獲的天人隕鐵近半才打造了【村雨丸】,但灶門手冶有感這把刀可能會掀起的腥風(fēng)血雨便沒有在刀身上留下任何刀銘就將其封存。
而后,灶門手冶用剩下的隕鐵分別鍛造了十二把大快刀,也就是后來的京都無上大快刀十二工。
據(jù)說他精心鍛造的這十二把刀出爐時的鋒銳程度猶在妖刀【村雨丸】之上。
只是卻沒有那妖異的“成長性”。
這也是千年以后,第二裁決使普索.懷斯曼手中那把妖刀【村雨丸】能夠十分輕松地斬斷十二工的原因之一。
因此,要想鍛造一把能夠?qū)埂敬逵晖琛康牡叮ㄒ坏霓k法就是將無上大快刀十二工回爐重鑄,重新淬煉出那半塊妖冶的天人隕鐵。
然后,在此基礎(chǔ)上鍛造出一把不輸【村雨丸】般生殺予奪的絕世兇器。
然而此時此刻,看到眼前這令人目不暇接的十二把殺生予奪的無上大快刀齊聚一堂,灶門炭十郎還是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緊接著,更是被東野原這氣魄非凡的“大手筆”重鑄狠狠震撼住了一瞬,旋即回過神來后,卻不由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先祖說過,
那是一把‘錯誤’的刀。”
此時,灶門炭十郎沒有立刻回答能夠與否。
東野原聞言沉默了片刻,凝視著對方的雙眼說道,“這世界上沒有‘錯誤’的刀,只有錯誤的人,灶門家的先祖恐怕也沒想過那把刀會流落到裁決司的第二裁決使手中飽飲鮮血,為了不讓那把刀再飲更多的血液,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彌補(bǔ)你先祖所犯下的錯誤。”
他并不是善于雄辯的嘴強(qiáng)王者。
但這番話卻是言辭懇切,灶門炭十郎聞言也不由愣了片刻,抬頭看了眼東野原臉上的小丑面具。
他雖然在白天鵝港那一戰(zhàn)后就趁著混亂帶著家人和孩子離開了港口的小漁村,一路顛沛流離后轉(zhuǎn)入了不需要任何身份驗證的地下,但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地面上這段時間圍繞著這個男人發(fā)生了什么。
正確的事情嗎?
這一次,灶門炭十郎沒有沉默太久,用腳勾出了放在一旁的木箱子,踢開后里面都是鐵砧、鐵錘和鐵鉗之類的打鐵工具。
“我試試吧。”
他口中這樣說道。
東野原微微偏頭往里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這里并沒有熔爐之類的設(shè)施。
不過灶門炭十郎似乎看出了東野原的疑惑,從衣兜里摸出了一根煙卷后放在嘴邊,右手豎起的食指和中指陡然躥起了一團(tuán)赤色的火焰,朝著東野原微微笑了笑。
東野原嘴角抽了抽,心中搖頭感慨了一聲“時代變了”。
旋即,他的心中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問道,“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
俗話說百煉成鋼。
灶門炭十郎雖然覺醒了【赤焰】,但將十二把刀合二為一想來也是依舊需要很多的精力和時間。
灶門炭十郎聞言抬頭望了眼墻上不知道從哪撿回來的老式掛鐘,現(xiàn)在時間是下午四點半,還沒到晚飯時間。
他看出了東野原似乎比較趕時間,沉吟了下后便說道,“明天早上,你過來拿。”
需要一夜時間嗎?
他很清楚這個時間算是短的了。
也就是灶門炭十郎這樣的名匠后人,還覺醒了天賦序列靠前的火系能力,放在尋常鐵匠身上沒有一周的功夫恐怕都難以刀成。
但還是太慢了。
可這把刀對于他而言又十分重要。
東野原雖然今天在世界銀行大廈戰(zhàn)勝了九五境的亞武茲.巴特,但他可不會就此膨脹的認(rèn)為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就能夠?qū)Ψ降诙脹Q使普索.懷斯曼。
且不提兩個九五境強(qiáng)者本身的差距,
東野原能殺亞武茲.巴特很大程度上是【餓鬼道】對亞武茲.巴特能力的克制,遇到普索.懷斯曼可沒這樣的好事,更別說后者的實力還在亞武茲.巴特之上。
當(dāng)然,
還有十分關(guān)鍵的一點就是武器。
倘若沒有一把足以抵抗對方手中那把妖刀村雨丸的武器,那么只需要幾個照面,東野原手中僅存的幾把大快刀就會全部折斷。
由此可見,一把能夠?qū)埂敬逵晖琛康拇罂斓秾λ卸嘀匾?br/>
但眼下的現(xiàn)實情況卻是時間緊迫,東野原遲疑了一會兒,終于還是下了決定賭一把,點了點頭道,“這些刀都放在你這里,明天早上,我來取。”
時間不等人。
他準(zhǔn)備先把朵洛希.阿麗塔送出上京都的下水道,等她醒來后委托修羅和對方一起先去巴陵郡碼頭,自己則回來取刀。
灶門炭十郎似乎也看出了東野原的急迫,聞言不由鄭重地點了點頭,忽然又問道,“這把刀你準(zhǔn)備叫什么。”
鑄劍師在淬煉完成后都會在刀身上留下刀銘,十二大快刀重鑄合二為一的壯舉是東野原委托他打造,自然應(yīng)該由東野原來取名。
東野原沉吟了片刻,忽然開口道,“那便叫‘洞爺湖’吧。”
“洞爺湖?
北海道西南部那個火山口湖嗎?”
灶門炭治郎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禁贊道,“洞爺湖據(jù)說是火山爆發(fā)頻繁陷沒后形成的自然湖泊,客人將無上大快刀十二工重鑄同樣是浴火重生,這個名字是寓意甚遠(yuǎn),看來今晚我要集中精神一定不能讓客人失望了。”
東野原卻被灶門炭十郎的贊嘆說愣了下,旋即苦笑搖了搖頭道,“你只管盡力就好,不要有太大壓力,我其實沒那個意思。”
“嗯?那客人取名‘洞爺湖’是什么意思。”灶門炭治郎問道。
東野原遲疑了下,腦海似乎忽然浮現(xiàn)出一段久遠(yuǎn)的有趣回憶。
他微笑著說道,“嗯,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大概是‘無堅不摧,無堅可摧’的意思。”
“唔唔?!”
這次輪到灶門炭治郎愣住了。
盡管他站在原地想了許久,也沒懂“洞爺湖”這個火山湖怎么會和“無堅不摧”聯(lián)系上?
不過在東野原臨出門的時候,他卻又想起了什么,趕緊開口叫住了東野原。
“怎么了?”東野原轉(zhuǎn)過身。
叮叮哐哐—!
卻見灶門炭十郎不知道從哪拎出一個黑色的刀具袋,往地上一扔陳列在了東野原眼前。
東野原低頭看了一眼,頓時也不由眼前一亮,擺在地上的赫然是刀具。
一共有七把,每一把刀鋒刃上都閃爍著森然的熠熠寒光,看上去極為鋒銳,光從工藝上來說并不比當(dāng)年灶門一族先祖鍛造的京都無上大快刀十二工差多少。
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當(dāng)年那塊無意得來的天人隕鐵了。
“這是我這些年閑時鍛造的刀具。”
灶門炭十郎有些澀然地?fù)狭藫项^,對東野原繼續(xù)道,“雖然比不上先祖的無上大快刀十二工之作,但這這段時間你刀留在這里沒有趁手武器的話,可以先拿去防身。””
東野原先前還在遲疑著去哪搞一把刀來應(yīng)付一下這段時間可能出現(xiàn)的突發(fā)狀況,見狀不由有些欣喜,干錯利落地說道,“那就多謝了,這些我需要付多少。”
當(dāng)初他委托灶門炭十郎重鑄被折斷的【大千鳥十文字】和【鳳凰雙刃】一共花費了兩萬塔幣,現(xiàn)在對方又費心將十二把大快刀重鑄合一,這一夜想必都不會合眼。
再加上七把快刀,
這筆錢自然要和對方算清。
“你先拿著用就是。”灶門炭十郎聞言笑了笑,看上去沒太在意。
這次他之所以冒著風(fēng)險幫襯東野原,完全源于白天港口碼頭倉庫里,東野原曾機(jī)緣巧合救下了他的妻兒。
有恩報恩。
這筆恩情他是肯定要還的。
東野原看到灶門炭十郎的態(tài)度也明白了過來,他不是扭捏的人,聞言只能再次致謝。
時間不等人。
接下來,兩人之間沒有多說什么,東野原展開稀有術(shù)式.藏劍召喚將七把大快刀納入其中。
他重新抱起靠在一旁昏睡的朵洛希.阿麗塔,掀開簾子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過久的停留只會給灶門炭十郎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外面等候的修羅看到去而復(fù)返的東野原,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神情似乎輕松了些許,像是辦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多問什么。
接下來就是趕路了。
陰暗潮濕的下水道中,小男孩威爾在前面帶路,懷抱著朵洛希.阿麗塔的跟在后面,黑漆漆的洞口不斷著吞噬著他們的背影。
下午的時間在沉默中流逝,耳邊只剩下腳步聲和潺潺的水流聲。
不知不覺,
時間就過去了三個小時。
一眼望去,前方依舊是一眼看不到頭的黑暗通道。
唯一發(fā)生變化的或許就是小男孩威爾的臉上浮現(xiàn)出的疲憊,只是為了一千元報酬和對母親弟弟的承諾,他還在咬牙硬撐著。
其實不僅是他,修羅雖然是能力者,但他白天在世界銀行大廈那一戰(zhàn)中被弗朗西斯.巴特重創(chuàng),現(xiàn)在一瘸一拐的走了三個小時臉上也不可抑制地浮現(xiàn)出了一抹疲倦之色。
“累了可以先休息下。”沉默了片刻,東野原忽然開口道。
“不不不!先生,我不累。”威爾似乎十分想要對得起這份向?qū)У墓べY。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拿到這么多錢,聞言趕緊像是受驚的兔子般竄了起來,拼命擺手表示不累。
東野原笑了笑,開口道,“真是個精神小伙,你不累,但我累了。”
威爾頓時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東野原一路上都始終抱著這個昏睡的高個子女人,連姿勢都不曾換過一次,等于是一個人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在負(fù)重前行。
他神情頓時有些訕訕,想要說些什么,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放在那片下水道聚集區(qū)域,遇到這種帶路的活和出手大方的客人,別說是一千塊,就算一百塊他恨不得找個小板車當(dāng)牛做馬的給人拉著。
但這這里顯然就沒那條件了。
東野原倒是不清楚小家伙的想法,他說這話純粹是給兩人一個臺階,其實他抱著朵洛希.阿麗塔還真沒覺得有多累。
這倒不是朵洛希.阿麗塔身形苗條,體重較輕,一米八的個頭放在這,怎么都不可能輕到哪里去。
實在是東野原的如今在屬性點的加持下,正在朝著“六邊形戰(zhàn)士”發(fā)展。
高達(dá)90.3的【體質(zhì)】和69.9【力量】屬性放在這,條件允許的話,他哪怕抱著朵洛希.阿麗塔繞著上京都市圈環(huán)游一圈都不帶喘氣的。
趁著休息的功夫,東野原看了眼修羅,又看了眼躺在一旁靠在墻壁上小狗般吐著舌頭的威爾,沒有太多避諱地說道,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
威爾聽到東野原開口,雖然對方并沒有避諱他,但還是半大孩子的他還是極有眼色指了指另一側(cè)的管道,“先生,我先去那邊休息,順便為你們放風(fēng)。”
“是個懂事的孩子啊。”東野原道。
“從出生就生活在地下的孩子很難不懂事。”修羅聳了聳肩,側(cè)過頭視線望向了東野原,這才開口問道,“什么事?”
東野原的視線卻低頭落在了朵洛希.阿麗塔的身上,遲疑了下開口說道:
“我應(yīng)該還要再回去一趟,取一樣?xùn)|西,過了交界處巴陵郡下水道,等她醒了,可以麻煩你帶她去巴陵郡碼頭嗎?”
“你要回去?”
修羅聞言語氣有些驚訝。
在他看來,這座城市如今已然變成了龍?zhí)痘⒀ā?br/>
如果能夠平安離開這里的話,他恐怕幾年來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上京都市圈范圍內(nèi)。
“嗯。”東野原點了點頭。
他沒有多說什么。
修羅也同樣沒有多問什么。
更沒有問對方如何脫身。
他就是那樣的人,作出了決定就賭上了一切。
就像是這次接下東野原發(fā)布的任務(wù)襲擊世界銀行大廈,他給獵兵組織里每個人都準(zhǔn)備好的退路,卻唯獨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這次要不是東野原,
他根本不可能或者走出那座大廈。
因此,無論東野原出于什么原因,既然他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他自然也會尊重對方的決定。
東野原看氣氛有些沉重,沉吟了下,忽然笑著問道,“你有想過出去以后做什么嗎?繼續(xù)當(dāng)獵兵?”
“不然呢?”
修羅點燃了一根煙,絲絲縷縷的煙霧在火光的明滅間緩緩升騰,苦笑著說道,“上京都這樣的城市最不缺的就是能力者,可這座城市能夠站在大街上沐浴著陽光的終歸只有天人能力者,我們這樣的老鼠只能給自己找點事做了。”
“沒考慮過去別的國家嗎?”
東野原問。
“哪里不是這樣呢?”
修羅舔了舔嘴唇,又深吸了一口道,“哪怕是強(qiáng)大的塔戈斯和圣馬羅帝國,混成了大人物又怎么樣,在真正的天人貴族眼中依舊是一條狗而已,除非.”
“除非什么?”東野原問。
“除非有朝一日,象征著世界政府的議會大樓坍塌再也遮不住庶民的眼,象征著天人權(quán)貴的九大家徹底煙消云散再也遮不住庶民的天.
否則,
在哪不都一樣.”
修羅深吸了一口吐掉了煙屁股,扶著潮濕的墻壁站起了身體。
“好了,差不多該趕路了。”
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帶著蒼白色小丑面具的男人并不累,只是顧慮他們才會提出半途休息一下。
東野原聽到對方的話,臉上露出了些許若有所思之色。
看到對方起身要趕路倒也沒多說什么,點了點頭道,“好,那么我們就出發(fā)。”
不料他話音剛落,
斜地里忽然傳來了剛剛邊休息邊幫忙望風(fēng)的小男孩就連滾帶爬地湊了過來,火急火燎地壓低聲音說道,“不好了先生!有人!那個管道有人的聲音。”
嗯?
東野原聞言眉頭微蹙,凝神細(xì)細(xì)一聽。
果不其然,下水道冷颼颼的風(fēng)中,傳來了一陣交談的聲音。
下一秒,幽暗的空間里,一束燈毫無預(yù)兆刺破黑暗照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