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圈固,禁養(yǎng),身不由己
“是是是!謝少爺賜滾。”話音剛落,吳媽猛地一激靈兒。
恬不知恥的奉承一句之后,“撲通”一聲,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而后手腳并用,在地上艱難地來回翻滾了起來。
肥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球似的,一點一點朝外轱轆而去,看上去滑稽又搞笑。
望著這一幕,季筱悠瞳孔猛縮了兩下之后,不由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自作自受,她這種下場只能說是活該罷了,容不得半點的可憐。
“姐夫,這回你知道了吧,由始至終,我都是被冤枉的。”
收拾好心緒之后,季筱悠望向樊逸痕,直截了當?shù)氐馈?/p>
“嗯,你確實是受委屈了!”
聞言,樊逸痕輕輕地點了點頭,凜冽的神色有所舒緩,終于逐漸柔和了一些。
只不過,美好的時間總是很短暫的。
下一個瞬息,只見他話鋒一轉(zhuǎn),又毫不客氣地冷冷訓(xùn)斥她道:“說到底你還是太軟弱了。別人害你的時候,你連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非等被逼到了絕境的時候,才倉皇想辦法去自救。記住了,本少不喜歡嬌柔的花瓶,中看不中用,一碰就醉。”
一字一頓,落地擲地有聲。
話落,季筱悠微斂著目光,黛眉微擰,若有所思。
隱約地,因為清貧生活與無可奈何所困筑而成的,那層心靈的桎梏,竟?jié)u漸有了松緩的趨勢。
“好了,這次你受了委屈,本少爺向來賞罰分明。說說吧,你想要什么委屈,本少一定會滿足你。”
"我……我……"聞言,季筱悠眸光攢動了一下。
望著樊逸痕,艱難地動了動唇角,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話想說,到又不好明說的樣子。
瞳孔微瞇,深深地打量了她幾眼之后,樊逸痕立馬就明白了。
心生不悅之際,眸子里那絲淺淺的輕視,又再度開始若隱若現(xiàn)了起來。
旋即,低沉著嗓音不耐煩地道:"好了,別扭扭捏捏的了。本少知道了,不就是錢嗎……"
"不……不是的,姐夫你誤會了?"
心知樊逸痕又誤會了自己,季筱悠臉色變了變之后,忙不迭地出言打斷了他的話。
隨后,無視他略顯陰沉的臉皮,硬著頭皮直接了當?shù)赜值?"姐夫,你人脈廣,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借用你的關(guān)系,給我介紹一個好一點的腎臟方面的內(nèi)科專家?"
如今,因為借腹生子的這個交易,給季昌盛換腎的錢幾乎不用擔(dān)心了。可是,手術(shù)有一定的風(fēng)險,還缺一個醫(yī)術(shù)高超一點的主治醫(yī)師。
"你要腎臟方面的內(nèi)科專家干什么?"
"我……"
"好了,不管你要干什么,既然你提了這個要求,那本少就滿足你。你準備一下,明后兩天就給你安排。"
然而,季筱悠想要告訴他自己爸爸的事,話還來不及脫口之際,就被樊逸痕給無情地打斷了。
只見他神情冷漠,一副事不關(guān)己,并不感興趣的樣子。
聞言,季筱悠心頭一喜的同時,唇齒之間,竟也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苦澀味道。
"你先好好休息,稍后,本少會再派一個穩(wěn)妥的人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還有事,本少就先走了!"
簡單交代了兩句之后,樊逸痕便轉(zhuǎn)了身。
見狀,季筱悠點了點頭,乖巧地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
“將杜佳成給本少抓來,膽敢碰觸本少的底線,就要有赴死的覺悟。”
行走間,樊逸痕突然飽含殺氣的下了一道命令。
聲音雖低沉,但寒意十分濃重。
經(jīng)風(fēng)一吹,飄進季筱悠的耳朵之后,叫她心中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
臉色大變之際,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等等!姐夫……”
“怎么了?你還有事?”
話落,樊逸痕腳步一滯,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來疑惑的問道。
“那個……那個杜家成,你可不可以饒過他這一次?”
死死地咬著唇角,季筱悠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道。
“什么?你說什么?”
樊逸痕瞳孔微蹙,微微一怔。下一刻,卻是怒從心生。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強大氣息,倏地一下就冷了下來。
“本少沒聽錯吧,你在為你的前任求情,求本少放過他?”
一邊低沉著嗓音,冷冷地質(zhì)問她的同時,他一邊抬腿提步,去而復(fù)返。
一步一步恍若王者降臨,攜裹著無歇的寒意。
即便是來到了季筱悠跟前的時候,他逼迫性十足的舉動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見狀,季筱悠頭皮發(fā)麻,臉色發(fā)白,本能地朝后躲去。
而眨眼間,她就被逼到了別墅大門的墻上,后背“嘭”地一下撞了上去,再無任何的退路可言。
望著那雙深邃泛著凜冽幽光的眸子,一顆心“嗖”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了,噗通噗通,猛跳個不停。
“女人,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幫著你的前任,在向本少求情。嗯?”
欺身向前,龐大的陰影頓時籠罩了下來,緊緊地將她困鎖在內(nèi)。
“我……我……”
話落,季筱悠緊張極了,手心里見了汗 ,頭也不敢抬,壓得低低的。
唇齒打架,吞吞吐吐。
見狀,樊逸痕邪魅的瞳孔微瞇,寒意攢動,怒火更甚了。
她……居然在心虛!
“抬起頭來,看著本少!”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無情的暴喝,樊逸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了手,曲掌成爪,一把,死死地鉗制住了她的下顎。
用力,向上抬起,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目光。
隨后,唇角一勾,涼薄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眉宇之間,他一字一頓地質(zhì)問道:“說!你是不是還對他舊情難忘?”
“不……不,我沒有,姐夫,我真的沒有。”
四目相對,季筱悠好一陣的心慌意亂,整個人緊張地不行不行的了。
情急之下,趕忙開口為自己辯解道:“說到底,也是我負了他。我這么做,也是想讓自己心里好過一點罷了。幫他這一次,從此以后,我和他就再互不相欠了。”
將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之后,季筱悠重重地松了一口氣,突然間,竟覺得輕松了不少。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聞言,樊逸痕冷眸斜睨著她,銳利的眸光透著深深的審視。
手中的力道絲毫不減,隱隱的痛楚,使得季筱悠忍不住直皺了皺眉,心中叫苦不迭。
"真的,從我跟你……跟你……那個的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和過去徹底地一刀兩斷了。"
望著那雙可怕的眸子,她本能地實話實說,澈清的眸灣依舊,沒有著落到半點的塵埃。
只不過,在親口提及起她與他之間的肌膚之親的時候,季筱悠的雙頰,竟在不知不覺間,渲染上了一抹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淡淡紅暈。
這下,樊逸痕深深地打量了她幾眼之后,可怕的神色終于有所舒緩。
以他的城府與見識,自然能分辨出話中真?zhèn)巍?/p>
"本少有潔癖,不管你過去如何,但只要是你上了本少的床,就要保持絕對的專一,從一而終。除非哪一天本少不想要你了,否則,你絕無離開的可能。明白了嗎?"
語氣霸道,決不允許他人置喙。
“明……明白!”
應(yīng)下之后,季筱悠不由苦笑了一聲。
真是好霸道的一個男人,圈固,禁養(yǎng),從此以后,她將身不由己。
而后,樊逸痕這才松開了鉗制她下巴的手,沒有過多的啰嗦,轉(zhuǎn)身離去。
只不過,走了兩步之后,他頭也沒有,卻是突然低沉地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少就繞了他一命。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觸犯了本少的底線,不能不處置。”
話落之后,他這才上了車,帶領(lǐng)著一大幫的手下直接揚長而去。
定定地站在原地,季筱悠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剛才還真是嚇了好大的一跳。
不過幸好,樊逸痕沒有再繼續(xù)追究。至于杜佳成,她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的,只希望從此以后,一別兩歡。
隨后,她轉(zhuǎn)身緩緩走進了八號公館。
而第二天一早,季筱悠原本想著早點去醫(yī)院看望季昌盛的,可誰知,臨出門之前,吳映璇又帶人找上了門來。
趾高氣揚地站在她的面前,怎么看,都有點來者不善的味道兒。
“后天就是本少奶奶的生日了,逸痕特意給我準備了一場生日舞會,到時候會有很多上層人士參加。想著你我姐妹一場,本少奶奶好心,就準許你這個鄉(xiāng)巴佬過去參加,好好地去見見世面。”
雙臂冷冷地環(huán)抱在胸前,吳映璇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鼻孔朝天,鄙睨著季筱悠,陰毒的目光之中綿里藏針。
“這……”
一時間,季筱悠錯愕不已,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這個表姐居然這么好心了。
昨天的時候,不還是一副打打殺殺,想要將她挫骨揚灰的架勢嗎?
“這什么這,我告訴你,別不識好歹!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一個什么身份,本少奶奶給你臉你就得感恩戴德地接著。”
眼見著季筱悠面露猶疑之色,吳映璇頓時龐然大怒,狠狠地一瞪眼,惡毒的語調(diào)又提高了好幾度。
震得季筱悠是頭皮發(fā)麻,心頭悶堵不已,壓抑又沉重。
苦澀地裂了裂嘴角之際,未免換來更大的羞辱,她趕忙乖巧地道:“我知道了,謝謝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