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朝露曦——趙無憂14
至于我,我當然也是想從他身上獲取利益,不過是因為我以為他不喜歡太有心機的女子罷了,若他喜歡,我也是可以做出這樣子的——雖然我吃軟不吃硬,不過,卻也不是不會低頭,只要給了足夠的利益,有什么不可以低頭的呢?
我跟著下了車,按了門鈴。
趙媽應當還沒出門買材。
不大時,趙媽來開門了。
她果然還沒出門。
她開門便看見我了,問道:“姐是忘帶什么了嗎?”
我今上課,剛走沒多久就回來了,故此她難免有所一問。
我笑著不話,示意她開著門,她即便不解仍是照辦了,都是收人錢財為人辦事的家伙,別多問,照著做就對了。
等顧先生停好車進門,趙媽出來看見時雖然愣了一下,倒很快做出反應:“顧先生請稍等。”
不一會兒就端上了一杯茶。
我敢打賭,趙媽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的喜好,但她端上來的卻是顧先生喜歡喝的,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不過即便是嫉妒,也是半開玩笑的那種,我嫉妒金主做什么?很膨脹哦。
顧先生手里拿著茶杯,環(huán)視著房子,他問:“你沒改變。”
我不可能告訴他我把錢給家里了,只好道:“看著干干凈凈的挺好。”
我頓了頓道:“再我這人也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換不換也就那樣,倘若弄出自己不喜歡的了,一遍一遍地改,反而麻煩。”
“你還記得?”
我遲疑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是什么,既然演戲要演全套,我只好故作努力回想的樣子。
“你喜歡干干凈凈的女子,你喜歡不多嘴的女子,你喜歡聰明但不自作聰明的女子,你喜歡聽話的女子,你要求如果提前告知了時間出現(xiàn)在你面前時得干凈得像剛出生的孩子,你要求如果你不話她也不能話。”
我一口氣出好幾條。
他略帶驚異的看著我:“有些我都記不得,他們讓我寫我就寫了。”
我看著他,他沒有一點兒演戲的成分,他是真的沒把那些放在心上,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缺真了,一時間心里還真生出些許委屈來了。
我后知后覺的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著也沒有什么好委屈的,我這般蠢,做了傻事兒也正常。
他不上心就不上心吧,我趙無憂算個什么東西,值得他在我面前演戲。
我坐下來,捧著趙媽剛送上來的水,仰視著他:“你瞧,這就是我所的,你不是他,我也不是她,勖存姿喜歡姜喜寶野性而又聰慧的樣子,像帶刺的玫瑰,而你喜歡的是溫順的百合。”
他坐在我旁邊,直視著墻,有些漫不經(jīng)心:“至少你并不是真的聽話。”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很聽話。”
我并未謊,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長時間的偽裝出一種性格,所以如果他高興,我扮演聽話乖乖女的角色毫無難度。
“看得出來,你拒絕著別人走近,我和你聊時你從不曾到自己。”
我假笑道:“顧先生,我記得我不曾有義務把自己的隱私出賣給你,盡管你早就知道。”
他聳聳肩不話。
我看著他的側臉,習慣性的關注細節(jié),細節(jié)處堪稱完美,看得他是一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對自己要求高的人一般對別人要求也不低。
他:“嘿,女孩兒,有什么好看的,我已經(jīng)老了。”
我突然很想笑,之前留給我嚴謹?shù)挠∠笠驗檫@一句頗西方化的語調土崩瓦解。
他突然:“今我留下來。”
我像被誰點了穴,笑聲卡在嗓子里成了奇怪的哀鳴。
他:“你好像并不高興。”
我搖頭否認:“不,先生,我只是不習慣。”
這當然不是真話,但我也不能真話,我只能否認,他包養(yǎng)了我,他樂意將我揉圓捏扁都是應該的,既然賣身給人這點兒覺悟還是有的。
我頓了頓:“你知道的……這么久了,你一直沒有出現(xiàn)。”
顧先生也不懷疑,只道是:“我要先回一趟公司,你一起去嗎。”
他只是禮貌性的問一問,我既然知道,那么必定是不會答應的。
我拒絕了。
趙媽邊收拾著茶杯邊勸慰著我:“姐,雖顧先生極為中意你,可你真要沖撞他,你又能落著什么好呢。”
我半耷拉著眼,用句粗話將她這算不得委婉的話換個意思出來:“你是想告訴我莫要當了婊子還想著立牌坊。”
她頓了良久方又道:“婊子也好,貞女也罷,哪個不是出賣了自己才得來的,既然走了這一步,想著怎么能對自個兒好才是正理。”
我瞅著她樂了:“你這話對幾個過了,若是你自個兒的意思,顧先生可能太念舊了;若是他的意思,顧先生是把誰當傻子糊弄呢。”
我覺得我話還算是客氣,她剛剛勸慰我的樣子,活像是幫著拉皮條的老鴇。看著就不舒坦。
她不話,垂目斂眉的下去了,看上去跟平日里憨厚忠實的她沒什么區(qū)別。
我同她之前和平相處,既不聊自己,也從不干涉對方,相處還算愉快,卻沒想到因為顧先生一來,這假象便被打破了。
我倒不覺得什么,反正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也談不上失落,早習慣了不相信任何人,從最初就推演出最壞的結局,這樣就不會當結局出現(xiàn)后而崩潰,有時候越是悲觀的人越是堅強。
我覺著我挺淡定的。
我看了看手機不打算去學校,這堂課本就不是非去不可,我只是待著太無聊了,才會想去。
顧塋發(fā)消息問我,問我和她爸爸去哪里了,我和她爸爸之間的事情并不是能夠明的,便敷衍的回答她——我把她爸爸打發(fā)走了,而我自己回家去了。
顧塋很快的發(fā)過三個笑臉來,并留言道:好姐妹,我過兩再來答謝你,先讓我去躲躲我爸壓迫的風頭。
我回了個好。
至于躲什么風頭,即便不用問,我大抵也是知道的,從顧塋之前的那些話來看,無非是她爸對正在讀大學的她暗下毒手,想給她介紹聯(lián)姻應對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