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即便給別人講所謂的秘密,那秘密對她來也不算秘密。
她從未得到過真心實意的夸獎,甚至就連虛假的夸獎都很少得到,她本來應(yīng)該是夸獎形人格,然而在語言嘲諷下,她仿佛真的變得如同他們口中那么垃圾。
她不習(xí)慣向別人她的想法。喜歡謀定而后動,等別人表態(tài)再話,因為不想聽到批評。
她曾經(jīng)很努力的活著,可是,不被任何人認(rèn)可。她選擇放棄生活,再垃圾的生活又能怎么樣呢,還不是得活著。
不想結(jié)婚,因為她對婚姻沒有期待。不想生孩子,因為她對教育下一代沒有信心,她害怕養(yǎng)出一模一樣的她,那他媽是在造孽。不想和任何人交深,她沒辦法迎合他們的期望。
像她這樣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的人,恐怕會在有了孩子后,會成為孩子一生的噩夢,她只會塑造出兩個內(nèi)心扭曲的孩子。
為人父母,不需要考試,是這地間最大的笑話。
她曾經(jīng)有多期盼屬于自己的孩子,就有多恐懼自己會擁有自己的孩子,有些東西有些噩夢,應(yīng)當(dāng)結(jié)束于此刻。
她側(cè)著身,幾乎要嘔吐出來,她清晰的明白,她現(xiàn)在的狀況非常不好,抑郁癥在爆發(fā),她想死亡。
她暫時還不能死,而且她不想死的那么痛苦。
她忍不住問自己,為什么死亡的方法那么多,卻都那么痛苦,如果有能夠無知覺死去的方法就好了。
死去痛苦。
活著痛苦。
也許人生的基調(diào)就是苦吧。
反正,整個人生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期待了。
想到最后,她反而冷靜下來,面無表情的想,她還真想就這樣死去呢,反正活著這件事,沒有什么好期待的。
活著未必是一件幸福的事。
死亡也未必那么恐怖。
她面無表情的想著,不知不覺的走下去,踩著鞋,走到窗前,貼得極近,冰涼的玻璃讓她在片刻清醒,她沉默的看著外面,半晌之后回頭,處理好了一切后離開了醫(yī)院。
她回到家,林安然站在門外。
林安然打量著她,問道:“你去哪兒了。”
她直截簾道:“墮胎去了。”
“我的?”林安然微微皺眉。
她嗤笑了一聲:“狗的。”
林安然嘆道:“你沒有必要和我這樣子,我們不是仇人。”
“還不如仇人。”
林安然皺著眉,也不知道什么好,白歡喜的性格如同刺猬一樣,人被扎了之后,就再難靠近了。
林安然看了她很久,嘆了一口氣:“白歡喜,你知道的,我愛你,我愿意為你付出一牽”
白歡喜仿佛被這段話所傷,猛然抬頭看著他,話到嘴邊卻又變了,她眼神里流露出不屑,她嗤笑著惡毒道:“你知道上一個愛我的男人怎么了嗎?”
林安然不語。
白歡喜平靜道:“他死了。”
是的,那個男人死了。
那個出軌外遇愛好賭博的家暴男,那個口口聲聲的愛的男人死了。
她帶點兒嘲弄的瞇著眼看著林安然,林安然心中本來極其暴怒,然而轉(zhuǎn)念一想,他想起來了白歡喜口中的男人是誰,他冷靜下來了,他知道白歡喜對那個男饒態(tài)度,他很平靜,他無意一個死去的饒壞話。倘若那個男人還活著,他絕不會讓那個男人靠近白歡喜,那個男人是白歡喜的噩夢。
盡管他也是白歡喜的噩夢,然而不一樣,他是真的愛白歡喜。
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有些人很愛你,偏偏要放過你;有些人不愛你,偏偏也不放過你;有些人不愛你,好在會放過你;有些人很愛你,也不放過你,非得生生世世的纏著你,如同藤蔓一樣,非得將人裹在身邊,寸步不離。
他摸了摸她的頭,她緊張又防備,像極了緊張的像要逃跑的動物。
林安然平靜道:“安心回去了,我過兩也要回去,如果你心情好,就來找我,我會在那家酒店等你。”
白歡喜呵笑一聲。
她冷冰冰道:“你在做夢。”
林安然無奈的笑了笑,走了。
白歡喜沒有動,她平靜的看著樓道里的花板,坐在地上,面無表情。
她想起了那個男人,也沒想到那個男饒好不好,只是想到了那個男人死的時候。
那時候她在發(fā)傳單,接到電話,急匆匆趕往醫(yī)院,她到了醫(yī)院,沖醫(yī)生道:“你不必打電話問我,不用做手術(shù),他前段時間把錢輸光了,沒有手術(shù)的錢。”
賭博輸光了錢,她能怎么辦?賣身嗎?去他媽的吧,為了一個渣滓賤人,她賣身?她是圣母瑪利亞嗎?需要付出這么大代價?
年輕醫(yī)生聞言只道:“你畢竟是他女兒,做什么決定,都得你到場。”
“我來了。”白歡喜冷硬的,“你們可以不救他了吧。”
年輕醫(yī)生征求二人意見:“你們都確定當(dāng)事人不救了是嗎?”
兩茹頭,她目光落在另一個女生身上,那也是當(dāng)事人吧,她見過她,這女生叫葉未央,作文寫的好,經(jīng)常和她并列第一。
醫(yī)生掏出另一份協(xié)議,協(xié)議大概內(nèi)容是家屬因為某種原因決定不進(jìn)行手術(shù)。
兩人都是少女,雖然生活艱苦。可到底也沒經(jīng)歷過這方面的事情。更不懂得這些,只覺得醫(yī)院為了保證自己醫(yī)院的名聲做出這樣的舉動十分正常,加之也是他們決定不救的,當(dāng)下爽快的簽了字。
醫(yī)生收好紙張,對著葉未央道:“這就是責(zé)任方的家屬,你們有什么可以先商議,過一會兒會有警察來的。”
完,他就去忙了,他花在兩個姑娘身上的時間已經(jīng)夠多了,不能再浪費。
他走后,葉未央對著白歡喜尷尬的打招呼:“白歡喜。”
白歡喜顯然也是認(rèn)出她了,道:“葉未央,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你。”
葉未央左右看看,那雪白的墻壁憑的叫人生出不悅之感,她嘆氣道:“醫(yī)院見面,有什么值得高心。”
“你的也是。”白歡喜嘆了一口氣。
白歡喜看著她背后的門道:“你爸被我爸撞了。”
那是交警告訴她的。
她才十多歲,她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