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敗壞
分開的第二百三十五天,林天回到了這間已經(jīng)漸漸沒有了他的痕跡的房間。
那天我下班剛回到家,打開門發(fā)現(xiàn)客廳的燈亮著。抬頭就看見了正在沙發(fā)上坐著的林天。他像是在那里等待了很久,落在了我的身上目光的目光都略顯沉重。
毫無征兆的,卻毫不意外的,我朝著他走去,當我的膝蓋觸及他的腿后,他站了起來,他抱住了我。
我們接吻,然后是赤身裸體的貼在一起。他的體溫很高,與他接觸的每一處肌膚都像是在被炙烤,每每目光相遇,無言而默契的,我們都在刻意躲閃。
在巨大的悔面前,我們都成了啞巴。
而他,是讓我失去聲音的罪魁禍首。
我們肩并肩躺在床上,原先沉重的呼吸也逐漸安靜。我盯著那雪白的天花板出神。“在想什么?”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這是他看見我后說的第一句話。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一種突如其來的憤怒情緒讓我突然笑出了聲,帶著挖苦的語氣說著:“我在想破壞了別人的婚姻需不需要坐牢。”我側(cè)過頭看向他,“因為你,我現(xiàn)在欠別人了。”
不出乎意料,他久久沒有回答。他的側(cè)臉沒有一點變化,表情如常,冷峻的,自如的,完美的。他想到了一切,但他還是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他做出了選擇,他讓我付出愧疚。
就像當初讓我背負道德敗壞的罵名。
我對著父親說出我喜歡男的的時候,他怒發(fā)沖冠,將手邊的一切都向我砸過來,他的臉漲得通紅,久久說不出話來,原先總是在我和父親爭吵的時候勸架的繼母也只是沉默的站在一邊,在砸完了手邊的一切東西,他向我撲過來,“你這個道德敗壞的東西!你、你對不起你的母親!”拳腳落在我身上,是火辣辣的痛。
我被趕了出來,父親的憤怒,繼母欲言又止的失望將我關(guān)在了門外。
從此,我再也沒有家了。
我的母親,又是孤單一個人了。
當我滿身傷痕的回到林天的身邊,我沒有哭,是他落淚了。他一言不發(fā)的抱住了我,我知道,這是他給我的獎勵。
“我對不起我的母親了。”我埋在他的脖頸,悶悶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那些回憶再一次闖入我的腦海,我閉上眼睛,冷冷道:“我對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