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
那時候的林天依舊像是在大學生活時候的林天,甚至是在別人口中的他比那時更加的貼近于一個太陽的形象。
會有一兩個朋友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但往往最后都會被林天刻意的疏遠。
久而久之,我像是被落在了他的陰暗面,我已經(jīng)不在他溫暖關照的范圍里了。
后來,我會懷念那個曾經(jīng)在昏暗的宿舍里拯救我的溫度,我會在偶爾間,在遠處看著他與身邊的人談笑風生的時候,內心渴求的期望著我會是他身邊眾多朋友中的一個,即便,對于他可能是點頭之交。
隔著山川,好像才能讓他的形象高懸在心上。現(xiàn)在的我們摩挲肌膚,只剩下暴力與沉默發(fā)酵的怨恨,有一個林天只存在了我的記憶里,有一個不是林天的形象占據(jù)著林天的身體。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被一個不是我的存在而替代了呢?
每當我觸碰著他的肌膚,那斑斑點點像是有燃燒著的火焰灼燒著我,從指尖,彌漫到心口,我總是難忍,便俯身咬住他袒露在我面前的后頸,要將那團火引到他的身上,他起先只是會忍痛將手握成拳,等到他不能在忍耐或是僅僅沒了耐心,便會反抗,將我推翻,半壓在我的身上,開始揮拳。這時候就到了我該忍耐的時候。
他會在我嘴角出血的時候將最后一拳落在墻上,然后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已經(jīng)記不清是什么時候,兩人之間的話語都用這些拳腳替代了。可能,我對林天有恨,他對我也有言不盡的怨。
我會想著,會不會我現(xiàn)在看著的他才是真實的他,會不會我是他袒露自己的唯一出口,會不會他是想讓我擁抱扔掉所有面具后的他,我想過千萬種原因,想過會不會在他拯救我之后也渴求我去拯救他。但他錯了,我沒有這個能力。從他選擇我的那一刻我已經(jīng)畸形,我已經(jīng)無法自如的去使用我的四肢了。我無法坦率的接受自己,又怎么去接受他呢。
而每當我回憶起從前,或者又看見人群里的他,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想著,為什么不能永遠帶上面具,為什么要懲罰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