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漏洞、危機(jī)(2)
這最后一碗‘藥’下肚,安慰歸安慰,卻沒有一個人像往常那般離開這間屋子,大家都留下了,或坐或站,卻無一例外都相當(dāng)安靜,幾乎沒有聲音去打擾‘床’上人的休息。
日落西山,月亮漸漸爬上天空,轉(zhuǎn)眼間已是繁星漫天,‘床’上的人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逆天行正在進(jìn)行不知是今晚的第幾次號脈,臉上的愁云始終沒能散開,反而這兩次還有愁云越來越濃密的意思,臥房的窗子半開著,一縷夜風(fēng)溜了進(jìn)來,揚起沐晰晴的發(fā)絲,有一瞬間沐晰晴趕到身上發(fā)涼,涼到徹骨的感覺,這可是夏天里啊,夜間的溫度就算會降低,也應(yīng)該是涼爽的溫度,也不可能會涼到徹骨啊。
忍不住一個‘激’靈,怕是溫度真低了,抬手將絨毯給墨云殤往上拉了拉,蓋的緊緊的,號脈結(jié)束的手也被沐晰晴放到了絨毯里蓋著,‘摸’‘摸’他身上的溫度并不冷,沐晰晴這才稍稍放心,還好不會冷著他。
“怎么樣?”沐晰晴低聲詢問。有之前的那么多次結(jié)論在哪兒,她不是沒有心理準(zhǔn)備,只是還是想問一句,希望他能有清醒的跡象,而不是一直這樣昏睡。他的母妃成了植物人這么些年,他怎么也可以這樣躺著一動不動呢?逆天行搖搖頭:“王妃,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沐晰晴身形一晃,百里水月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將她半摟著,讓她可以靠在自己的身上,安撫地?fù)帷陌l(fā):“不怕不怕,有哥在呢。”暗處,在沐晰晴看不見的角落,百里水月沖逆天行使著眼‘色’,似是拒絕他說出不好的話,百里水月真沒把握,若是墨云殤沒救了,晴兒會怎樣。他只知道當(dāng)晴兒沒了,墨云殤已經(jīng)做出了等同于殉情的舉動,若是云殤沒了,想必晴兒也不會比當(dāng)初墨云殤的反應(yīng)好到哪里去。
那么,在事情變成那樣之前,他必須阻止。
但是,逆天行卻不贊成,屋里的氣氛沉默了一會兒,逆天行下定決心地開口:“閣主,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瞞著王妃,若是診斷沒錯,我的謊言不出半個時辰就要被拆穿,所以不是我不想瞞,而是真的瞞不住,除非,能有辦法不守著王爺,這明顯也是不可能辦到的。”
百里水月無聲地嘆口氣:“晴兒,無論如何,你可不準(zhǔn)鉆死胡同,你還有哥,還有你晟哥哥、阿漓他們,更重要的,你還有想想,為了想想,你也不能任‘性’、不能倒下。”
沐晰晴機(jī)械的點點頭,可說實話,她自己心里也沒底,若是沒了云殤,她怕自己會害怕見到想想。
“也不要太悲觀了,說不定我們還有時間琢磨一下問題出在哪里,找到補(bǔ)救的辦法就一切都好辦了。”
“補(bǔ)救?你的意思是王爺?shù)摹帯袉栴}?”夙之漓最先‘插’嘴,逆天行果然點了點頭:“是的,服‘藥’的這段時間王爺?shù)拿}象、身體狀況的確是在漸漸恢復(fù)之中,最終漸漸平穩(wěn)如正常人,但是卻遲遲沒有醒過來,這最后一碗‘藥’過后這么久,按照以前服‘藥’的頻率來算,其實算是已經(jīng)斷了三次‘藥’了,這段時間里,雖然緩慢,但王爺?shù)拿}象的確一直在走下坡路……”
“為什么會走下坡路呢?解‘藥’不是解毒了嗎?他明明都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沐晰晴有些焦急,忍不住打斷了逆天行的話出言詢問。
“現(xiàn)在看來,之前的恢復(fù)并不是徹底的解毒,而是壓制了毒‘性’,或者說是解‘藥’分量不夠,現(xiàn)在解‘藥’一停,血鬼‘玉’隱隱有出現(xiàn)反噬的跡象。”
“那這樣的話還好說,流云、流風(fēng),你們快些去吩咐人繼續(xù)熬‘藥’,就算傾家‘蕩’產(chǎn)也要把云殤的毒給徹底解了。”
“多熬上幾分溫著,如果來得及,還不知道后面還要多少劑‘藥’呢。”逆天行補(bǔ)充了一句,那兩人領(lǐng)命,便立即下去忙活了,好在準(zhǔn)備的‘藥’材有多的,只是要熬的工夫。在他們走之后,逆天行才語重心長的接著說出關(guān)鍵點:“這反噬來的有些來勢洶洶,熬‘藥’要熬整整九個時辰,我擔(dān)心,云殤體內(nèi)反噬的發(fā)展速度,就怕等不到‘藥’熬好的時候……”
沐晰晴搖搖頭,雙手緊緊絞在一起:“不會的……不會的……一定能趕上的……”
“可是,秦九影的‘藥’方中的確說是每天九副‘藥’,喝上整整九天,為何會量不夠而遭到反噬呢?不‘弄’清這個原因,盲目的加‘藥’,會不會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呢?”百里水月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兒慎重地提出這個問題,把燃?xì)庖唤z希望的眾人重新打回地獄般的沉默之中。
“唉……這的確是個問題,老夫不是沒想到,只是熬‘藥’時間本就長,只好先熬著,咱們再分析著,現(xiàn)在就是在爭分奪秒和閻王爺搶命呢。”
“報,王妃,暗部有緊急消息!”
沐晰晴眉頭一皺,從百里水月的懷里直起身:“進(jìn)來。”
“王妃,江州城據(jù)點來的加急信件。”
“給我吧。”有了王妃的許可,下面的人上前一步將信雙手奉上,沐晰晴接過來檢查了信封完好,火漆完好,印章完好,字跡正確,正要拆信呢,百里水月一直放在她右肩上的手不輕不重地握了一下她的肩膀,沐晰晴回頭望向他,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支持、堅定、暗衛(wèi)、陪伴……
“不管怎樣,哥永遠(yuǎn)陪著你。”
沐晰晴莞爾一笑,空落落的心忽然就充實了起來,是啊,現(xiàn)在云殤的確是命懸一線,但是她還有哥哥在背后做她強(qiáng)大的后盾,而且按照那邊世界的信件,父母應(yīng)該也來了這個世界,說不定正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四處尋找著她,如此,她有什么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云殤一定會沒事的!
一邊這樣想著,沐晰晴眼里又煥發(fā)出常有的那般神采奕奕,拆信也不像之前那般手抖了。
人定勝天,人定勝天。
沐晰晴這樣鼓勵著自己,三下五除二地拆開信,連忙匆匆讀了一遍,讀完之后不可思議道:“墨云嵐?云殤的姐姐啥時候找到的?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回王妃嫂子,就在你跌落懸崖之后,小殤下令直接打了西域天‘女’宮,殺了放了不少天‘女’宮里關(guān)押的重量級罪犯,沒想到云嵐姐也被囚禁在里面這么多年,可是小殤他在救回云嵐姐之后竟然又把她關(guān)進(jìn)了江州城據(jù)點的地牢,那里‘陰’暗‘潮’濕,連天‘女’宮的牢房都不如,那可是他親姐姐啊,他這個弟弟怎么下得去手的?王妃嫂子,你趕緊下令把云嵐姐接回來吧,畢竟是親姐姐,小殤唯一的親人了。”
沐晰晴皺眉:“如果真的是親姐姐,那云殤那樣做必定有他的道理,他不是個冷血冷情的人,如果沒有絕對的理由,他不可能這樣對待世上可能出了母妃之外僅存的親人。”夙之漓抓狂了,怎么王妃嫂子竟然這會兒也是站在小殤那邊的,正常人不都應(yīng)該和他的想法一樣嗎?那可是自己的親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理由把自己的親人囚禁在臟‘亂’差的地牢看都不去看一眼的?果然這群人一個個的都不是正常人嗎?他這個最笨的竟然是最正常的?就在夙之漓又想開口去和沐晰晴爭辯什么的時候被沐晰晟拉住衣服給攔了下來,他小聲在夙之漓耳邊說:“現(xiàn)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夠‘亂’了,晴兒也已經(jīng)夠累了,你就不要再為這些事來煩她了,若是你是在心疼你那什么云嵐姐,吩咐手下人對她好一點不就行了。反正地牢還不是你們暗部的人。”
不說最后一句還好,說了夙之漓瞬間就爆了:“什么叫是我暗部的人?暗部也是王爺?shù)陌挡浚揖褪莻€打雜的!這樣不算,據(jù)點的地牢的確是暗部的管轄,可是云嵐姐的地牢被小殤全數(shù)‘交’給了墨家軍的一隊人看管,還照顧,我連地牢范圍十米內(nèi)都靠近不了!”夙之漓吼得生氣,沐晰晴聽得心中疑團(tuán)重重,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蹊蹺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以致于云殤竟然連阿漓都要防著些?
嘆了口氣,沐晰晴想了想還是先穩(wěn)住夙之漓的脾氣再說:“不用生氣了,墨云嵐被人救走了,似乎是江湖組織干的事。”
“江湖組織?她不是被囚禁了十多年嗎?怎么會和江湖組織有聯(lián)系?”沐晰晟總算‘插’上了一句話,沐晰晴搖搖頭:“其中問題太多。哥,這個是隨信一起送來的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東西,拜托你的清茗閣幫我查查了。”
“你我親兄妹只見何須如此客氣。”
坐在‘床’邊的沐晰晴靠進(jìn)百里水月的懷里雙臂環(huán)住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懷里嘟囔道:“真希望哥哥永遠(yuǎn)不要結(jié)婚,永遠(yuǎn)都只是我一個人的哥哥。”
“傻丫頭。”百里水月輕撫著沐晰晴的發(fā)絲,眼里滿滿都是寵溺,“等云殤醒了,你就不會要哥哥了。”
“怎么會?我要我要我要我要!”
“好好好,那哥答應(yīng)你,只要你不愿意,哥就永遠(yuǎn)不娶妻,永遠(yuǎn)只是你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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