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回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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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有些晃動,不過這并不影響什么,除了一開始讓箱內(nèi)兩名乘客都暈了好一會兒,不過兩人體質(zhì)都不錯,尤其耳前庭和半規(guī)管工作狀態(tài)良好,很快就靠意志戰(zhàn)勝了這份眩暈感,并找到了平衡。
在適應(yīng)那種昏眩感的期間,原戰(zhàn)覺得自己似乎昏迷了一小會兒,因為等他清醒的時候,他發(fā)覺是自己半躺在箱子里,而不是原來的坐姿。
為了這次出行,猛按照嚴默的建議做了這么一個半敞開的木箱,木箱兩頭鉆了一個洞,用一根木棍通過,九風就抓著這根提棍飛行,嚴默和原戰(zhàn)則分兩頭靠坐在木箱內(nèi)。
跟著嚴默外出的一群蜂衛(wèi)則密密麻麻地停駐在箱子內(nèi)側(cè),這群蜂衛(wèi)是偷渡進來的,九風根本不讓它們搭乘便車。
不過嚴默覺得九風已經(jīng)知道蜂衛(wèi)飛進木箱的事,但九風只桀桀叫了幾聲,也沒怎么鬧騰,它好像有點擔心他再次兇它?
旅途比較漫長,就是九風也要飛一段時間。
嚴默從早上起來后就很沉默,這份沉默甚至要甚于這幾天的安靜。
原戰(zhàn)一開始沒留意,但兩人對坐在木箱內(nèi)這么長一段時間,讓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份異常。
男人忽然咧嘴笑了下,“你回來了。”
嚴默抬起微闔的眼瞼,他的眼眸很深,幾乎看不出什么情緒。
原戰(zhàn)曲起一條腿,“看來九風給你吃的那東西的效果已經(jīng)過去了。以前,部落里也有人吃錯某種果實,就會變得跟你一樣,瘋瘋癲癲,說些大家都不懂的話,還會突然大喊大叫,有的還會傷人。老祭司秋實都是讓人把吃錯東西的人按到水里,一遍不行就兩遍,有的人會撐過去,有的人會死掉。”
“所以你活埋我也是為了治療我?”
“一半。”男人看著他的眼睛,誠實地道:“還有一半我想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嚴默眼中有淡淡的譏諷,他什么都沒說,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正在靈活地轉(zhuǎn)動手術(shù)刀,讓刀刃在手指間不停翻轉(zhuǎn)。
“你讓我在你十六歲以前不要碰你,可你卻自己爬到我身上,兩次!我就以為你說的那個年齡小做那事不好也是在騙我,就跟你說不想部落里出現(xiàn)奴隸,但你卻希望有奴隸一樣。”
嚴默淡笑,“你這是在跟我解釋你這段時間對我的行為嗎?”
“不。”原戰(zhàn)搖頭,“你的身體反應(yīng)告訴我,你說的不是假話,但我忍不住。”
原戰(zhàn)沒說他為什么忍不住,也沒再過多解釋自己的行為,他只是道:“如果你想殺我,我等著,但不要在我背后動手。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的手段讓我害怕。”
“你會怕我?”嚴默的手指停住,原戰(zhàn)的這句話讓他相當驚訝。
原戰(zhàn)點頭,“你是得到祖神傳承的祭司,你懂得那么多,你有時就像一個神,我當然會怕你。”
“我一直以為你只把我當奴隸看。”
“我也希望你只是我的奴隸,但你不是。”
嚴默坐進木箱后第一次正面看向?qū)γ娴那嗄辏澳銜霘⑽覇幔扛嬖V我實話。”
原戰(zhàn)深深地看他,緩緩地,但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不過是在冬天過了一半以前。”
“哦?你后面就不想殺我了?為什么?”
“因為你提出的那些規(guī)則,還有你讓我不要濫殺。”原戰(zhàn)從來沒有跟他的祭司說過這些,“你的那些想法很蠢,但是它也讓我不再怕你。你和老祭司秋實、和阿烏族的老族巫、和朵菲、和其他任何我見過的祭司都不一樣。”
“老實說,你雖然很……厲害,懂得很多,但你這樣的祭司也是最危險的,何況你還不是我的族人。我們在這片土地上好不容易活下來,你甚至幫助我升級,成為更厲害的戰(zhàn)士,但我一直都想殺了你,因為你很危險。”
“哪怕我懂得很多,可以讓你成為更偉大的戰(zhàn)士,得到更多的土地和人口?”
“嗯,我不需要我的祭司懂那么多,老族巫那樣的就足夠用了。”
嚴默仔細觀察對面青年的表情,發(fā)現(xiàn)對方說的確實是實話。也是,太過超前或超過正常的力量,一般人如果不能掌握,就只會想要毀滅。
原戰(zhàn)不太善良的面容中透露出一絲真實的困惑,“你說的那些規(guī)則,還有你對部落未來的想象,我很多都不懂,也覺得沒必要,但我覺得很好,就好像你說每個人每天都能吃飽肚子,冬天也不再懼怕寒冷,每個人都能活得很長,我覺得不可能,但我會覺得很好一樣。可是你跟九風出去一趟回來后就突然變了,你否定自己原來在部落里做的一切,你嘲笑我們,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
原戰(zhàn)的神情中透出微微的厭惡。
“我想揍死你好幾次,可是你看起來那么衰弱,那么憤怒,那么……悲傷,我一開始下不了手。但后來的你讓我越來越煩,你還不肯幫我救人,就算老祭司和獵他們對你不好,可是草町、大雕、大山他們對你都很好,而你就像是徹底忘了他們,那時的你比老祭司秋實還讓我痛恨,我不知道那是真實的你,還是只因為吃錯了東西,我不喜歡那樣的你,我希望原來的你回來。”
原戰(zhàn)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那就是經(jīng)過這次嚴默的突變后,他竟然發(fā)現(xiàn)不管默變成什么樣,他恐怕都不會真正想要殺了他,他不明白這種情緒從何而來,所以他沒說。
原戰(zhàn)握拳,“可是你又變了,我想你可能真的吃錯了東西。還好,你現(xiàn)在又變回來了,我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你實際做的事情對自己人好就行。”
嚴默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他不想反駁,也不想表述自己的意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你很難去說誰對誰錯,他可以理解原戰(zhàn)的心態(tài),但并不表示他可以全盤接受。他有錯,原戰(zhàn)也絕對有錯。
經(jīng)歷過這次懲罰,他腦中忽然浮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為什么是他?
指南如果只是想讓某個人來改變這個世界,那么隨便找個心懷天下的人來都比他合適。那么為什么會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是想要改造他,把他送到某個礦洞勞作可能都比現(xiàn)在這樣更能改造他。
嚴默心中充滿疑惑。如果他不想要回嘟嘟,不想快速地大量減少人渣值,以他的能力,只要小心點,他完全可以避開所有懲罰,而在這世界上活得很好。
為什么是他?他可以做到什么?那個改造指南……
嚴默覺得自己就要抓住什么,可總是就差那么一點點。
“我知道我對你做那些事會有什么后果,等把獵他們救出來后,你想對我怎樣都行。你不是一直想切開我看個仔細嗎?好,只要你事后把我拼起來,我隨便你怎么切。”原戰(zhàn)認真道。
嚴默忽然笑了下,“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
“原諒?”原戰(zhàn)大概明白了,“我不需要你原諒。我揍了猛,猛不服氣也會揍回來。”
“如果我殺了你呢?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你該感謝我這段時間的心理不正常,否則你早不知已經(jīng)死掉多少遍。”
“這是真的。”原戰(zhàn)這時還能笑得出來,“但如果你真想殺我,我現(xiàn)在就不可能在和你說話。你早上就清醒了,對嗎?”
“12.6天,我的懲罰從那天下午開始。”
“懲罰?”
“對,懲罰。”嚴默用手術(shù)刀指了指上面,“我不該召喚九風攻擊我們的敵人,所以祖神給我降下懲罰。”
原戰(zhàn)詫異,“你是為了大家,為了所有人!為什么祖神……”
“我們能做首領(lǐng)和祭司,朵菲和她的人也可以,他們只想要城池,也沒說要殺人。祖神不是你我的祖神,他是所有生靈的神,你我并不特殊。”
原戰(zhàn)沉默。他的祭司又一次為他背了祖神的懲罰。這讓他忍不住想,默會變成那樣,是不是因為祖神對他太嚴厲、太苛刻?
嚴默帶了點調(diào)侃的味道,道:“人做錯事都需要受到懲罰,不管是我,還是你。原戰(zhàn),你會后悔對我做下的一切。”
“你要報復(fù),必須對著我。”原戰(zhàn)抬頭。
嚴默嗤笑了下,“放心,我還沒那么卑劣。”
他的祭司大人似乎變得更……強大了。原戰(zhàn)盯著嚴默,他知道他的祭司大人遲早一天都會離開他,也許會去尋找自己的族人,在那天到來之前,他必須也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這樣他才能去攻打默的部落,把他搶回來!
可如果他攻打默的族人,默是不是會更恨他?
“如果我信任你,把我的命交給你,那你也會信任我,把我當成你最好的戰(zhàn)士、最忠誠的伙伴嗎?”
嚴默一口回答:“當然。”
原戰(zhàn)沒有感到高興,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的祭司大人在說謊,這人根本不相信任何人。而這讓他有點挫敗感,也許他當時就應(yīng)該忍住自己的欲望不去睡默,這樣的話,默是不是會更相信他一些?
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原戰(zhàn)不打算后悔,誰叫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如果重來一遍,他大概……還是會忍不住。
“我記得上次九風帶我和猛飛了很久,不過它現(xiàn)在長得這么大,飛到原際部落應(yīng)該要不了上次那么長時間。”原戰(zhàn)翻過身,試圖站起來。
木箱因為他的動作搖晃得很厲害,但他還是扶著箱邊站了起來。
九風提著一個沉重的大木箱也顯得很輕松,它有時會故意擺動爪子,讓木箱搖晃,不過木箱里面一直沒有反應(yīng),這讓它覺得很不好玩。
它想把箱子扔了,但默默還在里面,它看過那些被它扔下天空的獵物,都摔得爛爛的,它不要它的默默也變成那樣。
“桀——!”它看到上次那群兩腳怪打架的地方了。
嚴默也扶著箱沿站起來,哪知木箱一個傾斜,原戰(zhàn)差點從對面直接滾過來。
兩人連忙一起抓住箱子的邊沿。
上空風很大,九風在往下飛。
嚴默想要告訴九風不要降到有人的地方,但是逆風讓他根本無法把聲音送出去。
九風在天空盤旋,底下的兩腳怪好多都仰著頭在看它,還有兩腳怪指著它大叫。
九風習(xí)慣性地找了一個高地飛了過去。
“砰。”箱子碰到地面,九風松開了爪子。
原戰(zhàn)從箱子里面跳出,他敏捷的動作不禁讓人驚訝他那么高大雄壯的身體竟能如此輕盈。
嚴默也從箱子里面翻了出來,他如今的動作要比以前靈活許多,初級訓(xùn)練法在他身上的效果非常明顯。
原戰(zhàn)沒有阻止嚴默的動作,因為落地之前,他已經(jīng)快速掃視了一遍,附近沒有人,九風把他們放在了原際部落住地的后山上。
嚴默出來后也覺得周圍的環(huán)境有點眼熟,不遠處那片亂石林不就是以前他給大河動手術(shù)的地方嗎?
有人在往這里跑,不少人都看到九風飛到后山,更看到它抓著的那個奇怪東西。
雖然九風的體型讓他們恐怖,但總有好奇和不怕死的人。
“九風,你自己在附近玩,我有事會吹響這個號角,你記得這個聲音嗎?”嚴默舉起掛在腰帶上的號角給九風看。
九風咕嚕兩聲,它記得啦。
“去吧,如果誰欺負你,你來告訴我。”嚴默對它揮手。
“桀!”誰敢欺負我?桀桀!默默,你要抓兩腳怪玩嗎?我?guī)湍阕ァ?br/>
嚴默露出真心的微笑,“現(xiàn)在不用,等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吹響號角。”
“桀!”好吧,早點吹號角,我跟你一起玩!
九風騰空飛走。
直到九風飛走,嚴默才在腦中發(fā)出命令,釋放出一種他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形成的特殊信息素,讓木箱里的蜂衛(wèi)飛出來。
原戰(zhàn)揮手就把木箱沉到了地底,他的東西他絕不會留給敵人。隨即對嚴默點頭,讓他跟著自己。
兩人一前一后在石林中穿梭,蜂衛(wèi)緊跟在嚴默身后。
天氣轉(zhuǎn)熱,兩人跑了沒一會兒,身上就開始冒汗,原戰(zhàn)不耐熱,直接把上身的戰(zhàn)甲給脫了系在腰間,嚴默還在忍耐。
好奇的人群跑到后山,在九風剛剛降落的空地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嚴默和原戰(zhàn)埋伏在一塊巨石后,觀察著那群人。
“是彘族的人。”原戰(zhàn)帶著明顯的仇視,低聲道。
“你怎么知道?”嚴默根本分辨不出那些身穿皮裙、上身赤/裸的原始人和原際部落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他們的刺青。還有他們戰(zhàn)士脖子上掛的刺豕的刺。他們已經(jīng)占領(lǐng)部落,奇怪,他們?yōu)槭裁匆碱I(lǐng)部落?”原戰(zhàn)似乎有什么想不通。
嚴默不明白,“他們攻打原際部落,然后占領(lǐng)下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一點也不正常。”原戰(zhàn)皺眉,“彘族人口和原際部落差不多,他們已經(jīng)占領(lǐng)鹽山族,肯定要分出一部分人手去守住鹽山,再弄一部分人放到原際部落?那他們部落住地的防守力量一定會大大下降,彘族族長不可能干這么愚蠢的事。”
“也許這里的水土要比他們的好?”
原戰(zhàn)還是搖頭,“我去過彘族的住地,他們那里跟我們差不多,而且離原際部落很遠,占領(lǐng)下來毫無意義。”
“這個以后再說,你不是說要救人的嗎?我們現(xiàn)在是進去找找看有沒有被俘虜?shù)脑H部落族人,還是離開這里去追蹤逃走的那一批?”
原戰(zhàn)齜出雪白的牙齒,猙獰一笑,“既然來了,自然不能白來一趟。”
原戰(zhàn)正要動身,卻停下來看向嚴默,“你應(yīng)該繼續(xù)戰(zhàn)士訓(xùn)練,初級訓(xùn)練法只能鍛煉你的體魄,但不能教你怎么攻擊和防守。”
嚴默直接道:“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會拖你的后腿。”
“你留在這里,等我回來。”原戰(zhàn)也知道他能自保,便不再猶豫,三拐兩拐便在石林中消失了身影。
“我能讓你獲得力量,就能讓你失去。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很對,在背后捅刀很沒意思,所以小朋友……期待你以后的生活吧,我相信那一定會非常多姿多彩。”
嚴默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對原戰(zhàn)遠去的背影做了一個滑稽的抬手躬身禮,直起身體后,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他心情很好地轉(zhuǎn)身對飛到自己面前的一大一小蜂衛(wèi)笑道:“抱歉一直忽略你們到現(xiàn)在,我想我也許該給你們?nèi)€名字,你們想要名字嗎?”
一大一小蜂衛(wèi)發(fā)出高興的訊息,嚴默接收到,想了一會兒道:“大只的以后就叫飛刺,小只的你作為頭目,就叫紅翅。”
飛刺和紅翅圍著嚴默繞圈圈,表達它們的喜悅。
“希望你們能活得長久一點。”嚴默真心道,隨即指了指自己的后方,讓它們重點防守,他則漫步走到亂石林邊緣向下方看去。
剛才那群沒有找到九風和那個木箱的彘族人,并沒有回轉(zhuǎn)原際部落住地,而是從山坡順道跑了下去。
嚴默有點好奇,想看看那群彘族人都在原際部落的住地干些什么。
下方是一片草灘,草灘有著大大小小很多水洼,有的深,有的淺。
一群彘族戰(zhàn)士圍繞著一個不大的水洼,看一名頭上戴著羽冠、脖子上掛著人類指骨的中年人在水洼中……舞蹈?
嚴默越發(fā)好奇,他壓低了身體,盡量避免被下方的彘族人察覺。
“父親,那個游族人會不會在欺騙我們?”看到中年人疲累地從水洼里出來,一名戰(zhàn)士連忙扶住他,并在他耳邊低聲詢問。
中年人目色陰沉,“他不敢,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們手上。”
“就算他不敢欺騙我們,他說這個傳說是幾百年前他的祖先傳下來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沒有幾百年,游族人被原際部落的人驅(qū)逐出這片土地也就一百多年,你應(yīng)該好好學(xué)學(xué)怎么記數(shù)。”
戰(zhàn)士嗤笑,“不會記數(shù)又怎么了,那是你們大巫的事,我只要會殺人、會捕獵就行。”
中年大巫瞪了兒子一眼,“別這么莽撞,你想做族長不能只靠蠻力,還得要有頭腦。”
“不是有你嗎?”戰(zhàn)士似乎有點不耐煩父親的說教,他回頭一瞪后面跟上來的戰(zhàn)士,吼:“誰讓你們跟過來了?都給我下水去找,挖也要把東西挖出來!”
跟過來的幾名戰(zhàn)士互看,其中一人不太高興地回:“都已經(jīng)找了這么多天,我們也在這片草灘中挖了好幾天,什么都沒找到,還挖?”
“別只想著睡女人,這草灘中的東西對部族很重要,只要你們能挖到,以后原際部落里抓到的男女隨便你們睡。”大巫抬頭,鼻子動了動,臉上現(xiàn)出點疑惑。
看到大巫開口,剛才抱怨的戰(zhàn)士不敢再多說什么,對同伴一招手,一起回轉(zhuǎn)了那個水洼。
還站在那里等待命令的戰(zhàn)士看他們回來,知道還是要挖,便一起淌進水洼用各種能用到的工具往下挖掘。
后面來的一群人也沒閑著,就在那個水洼附近的大小水洼中,用木矛和石斧戳刺和挖掘洼地,想要找出埋藏在這片草灘下、大巫想要的東西。
他們在找什么?
偷看的嚴默提起了一點精神。
后山的草灘?
嚴默敲敲腦袋,他的記憶中好像有誰跟他提過這個草灘的事。
想起來了!原戰(zhàn)跟他提過,就在他們剛從部落里出來,在那條大河邊休息的時候。
原戰(zhàn)怎么說來著?
奴隸不能到大河取水,所以原際部落的人平時都會到后山的草灘取水,只是這個草灘的水偶爾會變得混濁,必須使用祭司手上的神土才能讓水變得澄凈?
他當時好像還考慮過有哪幾種情況會造成水質(zhì)突然變得混濁。
看來這個看似普通的草灘中真的隱藏了某種秘密,說不定水質(zhì)會突然變得混濁也跟現(xiàn)在彘族人要找的東西有關(guān)。
是什么東西?有什么用?彘族人為什么想要得到它?
蚊生說彘族人攻打原際部落是因為原際部落背著他們尋找新鹽地的緣故,因為彘族人沒有從鹽洞里提煉出多少粗鹽,周圍幾個部族都對他們表示了不滿,偏在此時他們得知原際部落的人偷偷找尋新鹽地并且還有了眉目,彘族人害怕其他部族也跟原際部落學(xué),甚至轉(zhuǎn)而向原際部落換鹽,所以當即以存鹽為代價,說動了另外兩個部族赫拉族和紅狐族一起攻打原際部落。
當時他整個人被負面情緒影響,大腦判斷事物的能力下降,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蚊生話中疑點,現(xiàn)在想來卻至少有兩個可疑之處。
第一,當時是冬季,各部族最后的狩獵都差不多結(jié)束,正是準備貓冬的時候,彘族怎么會得知原際部落派人出外尋找新鹽地并還找到的消息?原際部落總不會傻到把這事逢人就說吧?
第二,如果只是憤怒原際部落搶生意,彘族也應(yīng)該在休養(yǎng)生息后,尋找時機再給原際部落添堵。他們怎么可能在剛剛攻打完鹽山族,己族也消耗較大的情況下,竟一個冬天后就敢重新聚集人手攻打一個實力跟他們差不多的大部落?如果沒有更大的利益,他們會做出如此冒險的行為嗎?
從這兩個疑點來看,要么原際部落有叛徒跟彘族通風報信,要么就是彘族一直在盯著原際部落的各種行動。
至于彘族為什么會盯著原際部落,大概就跟這下面草灘中的東西有關(guān)了。
嚴默拉開領(lǐng)口,他覺得熱,他上身沒穿更悶熱的戰(zhàn)甲,而是穿著用麻線縫制的對襟獸皮衣,但不透氣的獸皮裹在汗?jié)竦纳砩线€是很難受,他忍不住把領(lǐng)口又拉大了一些。
“誰在那里?”那名大巫鼻子動了動,突然看向嚴默的方向。
嚴默一驚,那人怎么知道他躲在這里?他們相距這么遠。
可是那名大巫卻像是確定了一般,一指嚴默藏身的石林,當即對身后戰(zhàn)士高喊:“有敵人!抓住他!”
作者有話要說:100章無責任小劇場:
原戰(zhàn):針呢?刀呢?毒藥呢?蜂衛(wèi)和九風呢?為什么你一樣都不用。
嚴默:呵呵。
原戰(zhàn):別這樣,親愛的,我躺下任你蹂躪,請別什么都不做。
嚴默:呵呵。
原戰(zhàn):求虐!
嚴默:不要抹黑我,像我這樣救民于水火的好人,怎么會隨便動手虐待別人?
原戰(zhàn):總覺得會在以后死上無數(shù)遍……
嚴默:不要擔心,親愛的,我就在你身邊,不管你死多少次,我都會努力把你從死神的手里拉回來。
原戰(zhàn):為什么我在心驚膽戰(zhàn)之余,竟然會莫名地覺得有點激動?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被!虐!體!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