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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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小家伙,叫我什么事?九風(fēng)收翅在嚴默面前落下。
嚴默仰頭望著九風(fēng)那張人臉,手一指鹽湖,“請把那個孩子帶到石屋那里,不要弄傷他。”
九風(fēng)一歪頭,小家伙在說啥?
嚴默明白了,他的異能是單向的,九風(fēng)根本聽不懂他的語言。
“那個孩子,看到?jīng)]有?就是那個小不點,快要被淹死的那個!把他帶過來,我要他!”嚴默手腳并用,努力想讓九風(fēng)明白他的意思。
九風(fēng)看小家伙一直指著湖水的方向,它就順著其手指偏過頭去看。
“桀桀。”你是想要那只小兩腳怪嗎?
“對!對!”嚴默猛點頭。
點頭這個動作,九風(fēng)明白,前面它看過好多次。
奇怪,原來兩腳怪的小兩腳怪不是用蛋孵出來的,而是從湖水里撿的?好吧,它的小兩腳怪既然想要養(yǎng)一只更小的兩腳怪,那它就去撿來給他玩好了。
九風(fēng)轉(zhuǎn)瞬就飛了過去。
小孩在被淹死前終于被九風(fēng)從湖里抓了出來,在嚴默多次刻意糾正下,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要如何在不傷害兩腳怪的情況下抓住他們。
九風(fēng)飛到湖邊時,那群人一起噤聲并又一起跪趴在了地上。
直到他們感覺那巨大翅膀扇出的風(fēng)離開,才敢慢慢抬起頭。
見湖里的小孩不見了,這群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萬分高興的神色,老者激動地一揮手,立刻有幾人沖進鹽湖淺水層用石錘硬砸下了兩個大鹽坨,抱著走了。
那些人倒不貪心,還是他們貪心會被九風(fēng)懲罰?
嚴默從九風(fēng)爪中抱過那個昏迷過去的小男孩,先反過來按著他的上半身,讓男孩頭朝下的同時又抬起他的額頭,逼他吐出腹中積水,見吐得差不多,聽他呻/吟出聲,又抱起來摸了摸他的脈搏,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隨即立刻快步向石屋方向走去。
這孩子一半被凍著了,一半是被嚇著了,湖水倒沒喝多少。可惜周圍第一場落雪化了很多,否則就可以立刻給男孩身上搓雪來給他回溫和增加血液流動速度。
嚴默想走快,可他自己都還是個病弱的十四歲少年,抱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不一會兒就感到了吃力。
原戰(zhàn)默不作聲地從他手里搶過了那孩子,抱著快速向石屋跑去。
九風(fēng)覺得這幾只兩腳怪的舉動很有趣,便跟在他們頭頂上飛,看他們想做什么。
嚴默在后面氣喘吁吁地跟上。他理解小孩族人的行為,可心里又忍不住鄙視他們。
拿自己的孩子換鹽,這跟原際部落冬天沒食物吃只好吃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然,這也許跟九風(fēng)太強大且緊守自己的領(lǐng)地又一毛不拔也有很大關(guān)系。
不過鹽湖這么大,九風(fēng)晚上視力又并不好,那幫人就不能在晚上過來偷鹽?
“晚上外面更危險。”原戰(zhàn)在一邊用一種“求你別這么蠢,你可是祭司大人”的諷刺目光瞅他,“這片雖然是九風(fēng)的領(lǐng)地,可它晚上不出來捕獵,對周邊習(xí)慣晚上出來捕獵的猛獸的威懾力不大,到了晚上,這附近的草原和樹林中肯定獸比人多。那些人也許就生活在九風(fēng)領(lǐng)地的邊界上,白天穿行過來還安全一點,晚上……呵!”
嚴默撇嘴,他一時沒控制住情緒,竟把心里的抱怨說了出來。
跑過小溪時,正在處理獸皮的猛看到他們,當(dāng)他看見原戰(zhàn)手里抱著的孩子后,大吃一驚,丟下獸皮就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哪來的小崽子?你又撿到一個祭司嗎?”
“讓給你。”原戰(zhàn)把男孩往猛懷里一塞。
猛下意識地接過,“哎?是祭司才要,不是祭司不要。”
“您要求還真不高!”嚴默受不了這二貨,拍了他背部一巴掌,催促道:“快!趕緊把人抱屋里去,死了這一個,你賠我十個。”這可是整整一百點!
再吩咐另一個準備開溜的,“阿戰(zhàn),麻煩你到樹林里和山陰面找找看還有沒有沒化的雪,如果有就用石鍋給我?guī)б诲亖恚禳c!”
原戰(zhàn)收住腳步,轉(zhuǎn)了個方向回去拿石鍋。他本來想去跟蹤那些人,看看他們到底住在哪里。
九風(fēng)看他們往石屋跑,生氣地叫了一聲。那石洞太小,它進不去,而且兩腳怪們還喜歡在里面點火玩,這讓它十分討厭那個石洞!
它決定了,它要把那個石洞給摧毀掉!
受凍厲害的人不能立刻泡到熱水里,也不能放到火邊烤。
嚴默讓猛把小男孩放到當(dāng)床用的獸皮上,打算給他按摩和搓揉全身。
原戰(zhàn)真的收集了一鍋未化的雪回來。
嚴默大喜,立刻用雪擦揉男孩四肢。
看到嚴默用雪給男孩擦揉身體,原戰(zhàn)和猛兩人都感到特別驚奇,這樣不更冷嗎?
嚴默便把人凍傷后的一些急救方法和注意事項跟他們說了。
猛盯著少年,眼中又冒出了亮閃閃的小星星。
原戰(zhàn)則舔了舔嘴唇,直接從鍋里抓了一把雪,抓起少年的腳就擦了上去。
嚴默氣得一腳把搗亂的給蹬開,“你去燒水!二猛你沒事做,就給我去和泥巴把石頭縫全部堵上!”
“是,小祭司大人。”原戰(zhàn)和猛兩個抓起石鍋里的雪,你擦我一下,我擦你一下,竟然玩起來了,誰都沒去干活。
嚴默,“……”勤勞純樸的原始人在哪里?這些家伙吃飽了睡暖了就不求上進了啊啊啊!
男孩被雪擦揉得全身發(fā)紅,嘴中發(fā)出了喊痛的哭叫聲,嚴默這才停下手。
“別哭了,那只是身體回暖時的自然刺激,過一會兒就好。”這一陣按摩也把嚴默累出一身汗,而沒讓旁邊兩個混蛋動手,一個是他想從這個孩子身上多減一點人渣值,另外一個就是擔(dān)心那兩人沒輕沒重不知道按摩訣竅,反而把小孩傷了。
小孩“啊啦啊啦”地叫起來。
嚴默扭頭看那兩個把一鍋剩下的雪都給糟蹋光的大號頑童,面無表情地問:“你們誰聽得懂這小孩在說什么?”
原戰(zhàn)和猛一起搖頭。
原戰(zhàn)伸了個懶腰,曲腿坐到少年身邊,順勢摟住他的肩膀,拿冰涼的手摸他的臉,跟他解釋:“我們那片原來也沒有統(tǒng)一的語言,聽祭司大人說,我們現(xiàn)在說的語言也是那三城來使所教,不過就算這樣,每個部落之間還有不同的族語和部落語混雜其中,在交易日有時候要猜好一會兒才能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也就是說那三城使者沒有去過的部族和部落,他們說的話,我們就很可能聽不懂了是不是?”嚴默在這一刻竟然有點又是感激、又是埋怨那三城使者起來。感激他統(tǒng)一了很多部落的語言,埋怨他既然要教為什么不教給這片大陸所有人?
“這小孩到底哪里來的?”猛看小孩醒了,跑去戳人家的臉。
小孩看著臉上有刺青、聞著身上有濃濃血腥味的猛,被嚇哭了。
“二猛!”嚴默被小孩的哭聲吵得頭疼。
猛轉(zhuǎn)頭,不在狀況地好奇道:“你為什么叫我二猛?叫戰(zhàn)為阿戰(zhàn)?”
因為你二!嚴默微笑,“因為你排行老二,你哥哥是大獵,你就是二猛,如果你再有一個弟弟妹妹,就是三某某。”
猛一拍巴掌,“這個叫法好!一聽就知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好,以后我就叫二猛了。”
原戰(zhàn)總覺得小奴隸的微笑另有含義。
而嚴默在此時并不知道,就因為他這個無心的微笑,讓后來的九原部落酋長大人對一切有關(guān)“二”的數(shù)字和字眼都產(chǎn)生了微妙的排斥心理,甚至因此搞出了一些在旁人看來很莫名其妙的舉動。
比如他習(xí)慣在給敵人宣戰(zhàn)前豎起兩根手指,或者朝對方砸兩塊石頭或扔兩根干草之類,以此表示嘲諷。
后話暫且不提,且說現(xiàn)在。
為了安撫小孩,嚴默烤了一塊肉。
那孩子看到肉,口水都流出來了。
在嚴默把烤肉遞給他時,他“唰”地就撲了上去,還差點咬到嚴默的手。
嚴默再次扭頭看給自己自覺準備生煮的原戰(zhàn),“你不是說這里晚上的野獸多嗎?他怎么還餓成這樣?”
“野獸多也要他們能抓得住。我剛才看過了,那些人中沒有受過訓(xùn)練的戰(zhàn)士,只有你說的那種自然鍛煉出來的勇士,他們臉上的刺青標識告訴我,他們中最厲害的也只有二級。”原戰(zhàn)把嚴默按份量放好的藥材一一放進水缸里,有些要水開前放,有些要水開后放,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如果他們中間有覺醒了血脈能力的人?”
“不可能。”原戰(zhàn)斬釘截鐵地道,轉(zhuǎn)而:“就算他們的二級勇士都覺醒了血脈的能力,那種能力一定也很弱,否則那些人不會大多都瘦得像你一樣。因為如果他們有充足的食物,不可能在入冬沒多久就餓成這樣。”
“看來這是個很弱的部族?”嚴默眼中有算計。
不過不管對方弱不弱,想要接觸就要有交流,而想交流,語言不通絕對是個大問題。
如果他能聽懂這個孩子的話就好了。
“你、你們是誰?”
咦?嚴默眨眨眼,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么?
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剛才撲肉大嚼的小孩正偷偷瞄著他們。
“你們也是被送給山神大人的奴隸嗎?”
嚴默張大嘴,他是不是聽懂了那小孩在說什么?
難道他的能力不止可以單單聽懂九風(fēng)的叫聲,還能多民族、跨種族的進行全生靈無障礙溝通?
嚴默忽然激動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看起來雞肋的能力可就太有用了!
但,老天爺真的會對他這么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奉上^^
謝謝來看故事的親們^^